宋萬里與昭陽幾乎是電氣公司的最后一位顧客。剛辦完不久，他們便下班了。

宋萬里說：“好了，現在我們去找陳如海。他現在好像臨時住在你附近。剛好，可以順便送你回去。”

昭陽說：“陳如海是怎么樣的人？”

宋萬里說：“見到你便知道了。”

昭陽說：“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宋萬里說：“我有一個大哥，他曾是我大哥的員工。”

昭陽說：“你大哥？”

宋萬里說：“這就有一段很長的故事了。我大哥不在了。不說也罷。陳如海有能力。這是我選中他的原因。”

昭陽只得閉嘴。不能提人家的傷心事啊。

宋萬里取了車，對昭陽說：“如果你累了，便睡一會。這時間不好，下班時間，嘿，要堵車了。”

昭陽點了點頭。昨晚休息得不好，是困了。他剛要睡著，電話響了。不用想，是方雪。這段時間只有方雪的電話，給家人是他自己打回去的。

方雪說：“昭陽，在哪呢？”

昭陽說：“在路上。”

方雪笑咯咯地說：“來看我的路上？”

昭陽說：“你不忙了？”

方雪說：“哎呀，忙就不能打電話你了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昭陽說：“我在宋萬里的車上。現在要去見另一個合伙人。”

方雪說：“這么說，宋萬里是認真的了？”

昭陽說：“認真的。你是不是剛匯報完？”方雪說：“是啊。你看我多好，一忙完就打電話，你呢？半天沒發一條信息給我。一點也沒改變。有女朋友真是奇跡。”

昭陽哈哈笑起來，不過笑過后，有點不意思。

方雪說：“怎么不說話了？”

昭陽說：“我在回想奇跡是怎么出現的。”

方雪嘿的一聲，說：“討厭。”

昭陽說：“你要不要和宋萬里打個招呼。”

方雪說：“他在開車，免了。”

昭陽開了免提，宋萬里大聲說：“方老板，你好啊。”方雪說：“哈哈。昭陽是個討厭的人。我說你在開車，不要打擾你的。他居然開免提。”

宋萬里說：“開免提好啊。有生意上門，你接不接？”

方雪沉默了五秒說：“莫非你們的辦公室還沒有開始裝修？”

宋萬里說：“正是，正等你設計呢？明天我們去看現場。”

方雪說：“我怕是接不動了。有昭陽，你都不用找我的。”

宋萬里說：“有什么難處，和我說說。”

方雪說：“我接也沒問題，但是可能時間沒那么快。”宋萬里說：“人手不夠？”

方雪說：“正是。我這本來是小公司，吃不下那么多項目。如果你們不急著要圖，那還可以安排。我看你是挺急的。”

宋萬里說：“如果昭陽過去幫你，怎么樣？昭陽，你覺得怎么樣？這段時間先去方老板那里幫我們自己畫圖，哈哈。這倒是少見，甲方去乙方那里畫自己的圖。”

昭陽說：“我沒問題。”

方雪說：“宋老板，這單，我接了。”

宋萬里說：“明天見。到時我叫昭陽發地址給你。”宋萬里關了免提，笑嘻嘻地對昭陽說：“你們繼續聊。”

昭陽苦笑了起來，這二個聰明人就這樣把他安排了。

昭陽拿起電話說：“免提關了。”

方雪說：“哈哈。宋萬里是特意的嗎？”

昭陽說：“我覺得是。”

方雪說：“你有意見么？”

昭陽說：“沒有。”

方雪說：“你之前還拒絕，現在別人都在幫我。”

昭陽說：“你在哪？”方雪說：“停車場。準備回去了。明天見。”

昭陽說：“明天見。路上小心。”

方雪說：“想我嗎？”

昭陽說：“嗯。”

方雪說：“我經常問你這句話，你是不是覺得我煩了？”

昭陽說：“沒有啊。”

方雪說：“真的嗎？”

昭陽心想，完了，女人是不是都這樣的？無論她身居何位。

方雪說：“說話啊。”

昭陽說：“真的啊。”方雪說：“放過你，因為宋萬里在你旁邊。嘿嘿。”

昭陽舒了一口氣。

見昭陽這么快聊完，宋萬里奇怪地說：“你們這么快便聊完了啊。”

昭陽說：“難道要說上幾個小時？”

宋萬里說：“我在旁邊，你不好說話，所以連字也沒說多幾個？”

昭陽笑著說：“你剛離婚，我在說情話，你不K我，我都要K自己。”

宋萬里說：“哈，你倒是識趣。”昭陽說：“嘿嘿。”

宋萬里笑了笑，說：“場地我已經看好。你去方姑娘那里，可以快速把施工圖弄出來，一出來便開始裝修。裝修單位我也找好了。就等圖紙了。”

昭陽說：“辦公司我是不懂了，但做些方案，畫下圖還行。”

宋萬里說：“還有很多資料要做，所以我叫陳如海提前過來幫忙。另外，前期可能施工圖不會有很多。先做方案，你行的。我相信你。”

昭陽說：“沒事。見招拆招。”他不想做方案的原因是因為加班時間加多，現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人要發展，也要賺錢。

宋萬里說：“開始階段，我會接些別墅改造，或者那些有錢沒地花的老板要回老家建別墅的項目來做。這些對你而言，問題應該不大的。”

昭陽說：“你去哪里找到這些項目？”

宋萬里說：“我認識不少人。明白吧。”

昭陽說：“明白。做一些小東西起步，也不錯。不像那些開發商，催圖催得要人老命。”

宋萬里點點頭，然后安靜開車。車行開始緩慢，下班高峰要來了。昭陽剛才給方雪電話打擾沒法休息，現在好了，他可以安靜地閉上雙眼休息一會了。但閉上眼后，又發了一條信息給方雪：“宋萬里剛離婚，我們不要刺激他。我想你的，但只有我們倆個的時候，才會脫口而出。有旁人在，我真是說不出口。你理解的吧。”

方雪很快回復說：“傻弟弟。不知怎么的，就想捉弄一下你，哈哈。就要看你怎么化解。否則以后我無理取鬧，你怎么對付我呢？所以，我決定現在就讓你開始練習。哈哈。”

昭陽：“我倒。這樣的理由你都好意思的。你收拾我還差不多。”

方雪：“好了，明天見，我真要認真開車了。”

昭陽放下手機，再次閉上雙眼。奇怪，這段時間白天總是很累。

宋萬里也很疲倦，但不知什么力量，他竟然可以支持到現在。車行緩慢，昭陽似乎睡著了，他突然長嘆了一聲。一旦沒有做事，他就會想到林詩華。只有不在身邊后，才會如此想念。因為已經失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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