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新婚之夜的喜與憂
對昭陽而言,新婚當晚沒有什么特別。因為最特別的是第一次出現在方雪的家中那一晚。但對方雪而言,這晚很特別。雖然蚊子很多,而且沒有空調,但這是一個宜人晚上。
婚床是要兒女雙全的村民搭建的,這樣預示著他們的婚姻也會從有福之人沾了福氣。似乎每個細節都顯示了傳統的寓意。甚至寓意太多,連方雪這樣聰明的人都沒法全部記住。因為就鋪床而言都有很多工序。
組裝完床,又組裝衣柜,忙了一晚,到了十點半才裝完。陳如海和方洋想幫忙,但自己是單身,竟然只能袖手旁觀了。
一切就緒,又吃了宵夜。眾人這才散去。姐妹們沒有回家,在親家過夜,反正是周末,難得過來探望父母,所以即使村民散去,依然很熱鬧。
這么多人,即使有二個沐浴間,也排了很長的隊。但新婚夫婦是第一位。大家也看得出方雪已經很困倦了。
昭陽洗完澡之后,算了一下,父母、奶奶、大姐夫婦、二姐夫婦住在一樓,昭陽夫婦、四妹夫婦、二個房間的小孩。方洋、陳如海、湘羽潔只能在三樓的住了。昭陽覺得很對不起,三樓很熱,即使他已經澆了很多次水,但依然悶熱。
湘羽潔說:“我猜一下,你是不是經常在三樓住?”
昭陽一驚,問:“你怎么知道?”
湘羽潔說:“看你租的房,和這三樓豈非是差不多的?有風扇就行了。”
陳如海說:“別管我們了,已經澆了這么多次水,而且幾分鐘后,便凌晨了。新娘子還在等你呢。”
方洋也說:“我妹妹就交給你了。你可得對她好。”
昭陽說:“那走了,你們自己分配。”說完對湘羽潔笑了笑便下樓去了。
現在沒有蓋紅頭巾了。但方雪依然坐在床邊,洗澡回到房后,方雪換上了紅色絲綢睡裙在等昭陽,有“嚞”的字樣,這是她特意為今晚準備的。梳妝臺上,有二杯酒。其實這里的風俗沒有交杯酒,但方雪覺得喝了才完整,反正已經搞了這么多名堂,不差這一個儀式。她在等昭陽,想像著以前社會的新娘是如何等待丈夫的。
等待,時間總會過得很長。雖然昭陽只是上三樓和他們說幾句話,卻顯得異常的漫長。床架上的小吊扇竟十分涼爽,昭陽的媽媽涂了一點風油精在扇葉上,一是帶來涼爽,二是來趕走蚊子。
昭陽雖然畫了很多別墅,便對自己的家卻沒有用心設計。因為等他會設計,這樓已經住了好多的上。兒女多,需要住的地方便多。這也逼著昭陽的父母建樓房。但因為資金與地塊原因,房子都不大,又為了統一對待,四個房間的面積幾乎都是相等的。
方雪摸著肚子,現在還沒有出現反應,但已經去醫院檢查,的確是懷孕了。她幻想小孩出生后的生活。剛開始幻想,昭陽進來了。
昭陽一進來看到二杯酒,又看了看方雪,紅的睡衣襯得她的臉更紅潤。“安排好了嗎?”
“我讓他們自行分配。”
“他們想必很頭痛。”但是方雪還是覺得很有意思,“你說他們會怎么分配?”
“也許,陳如海會走去沙發那里過一夜。”
“在學校的時候,又不是沒有擠過,所以他和我哥可能不會覺得有尷尬。”
“不過,我們依然是在為難湘羽潔。”
“考驗他們的時候到了。”
“你以為別人都是我?”
“嘿嘿。不說了。來,交杯酒。”
昭陽一看時間,還有十秒到凌晨,連忙端起杯,順從方雪的意愿,交杯喝了這酒。喝完酒,時間到了凌晨。
方雪伸開雙手,昭陽說:“就幾步路,也要抱?”
方雪說:“你抱不抱?”
哪有不抱之理?
昭陽還多此一舉地說:“今晚你真漂亮。”
方雪說:“別說話。除了今晚漂亮,其它晚上不漂亮了?”
昭陽說:“該死,我又說錯話了。”方雪說:“既然知道錯了,可得好好·····”她無法說話了,嘴巴已經被嘴巴封著。她一直很多話要說,唯一能打斷她的話,除了這一招,昭陽想不出其它招數了。這么說,她要索吻,就會有意無意地啰嗦地說話。
人生有很多第一次,但方雪卻覺得這才是人生的第一次,他那么的溫柔,久久不能平靜。然而當他平靜,說了一句令她哭笑不得的話:“家里的門隔音很差,雖然窗簾已經拉上,但窗還是打開著,所以······”
方雪說:“怪不得你要捂著我的嘴。”
昭陽笑了笑,說:“好了,睡吧。”
方雪還沒有阻止,昭陽已經把燈關了,這下全黑了。村里不像城里,有霓虹燈,路燈漫反射地把光線照進房間。村里一關燈,夜,是漆黑如墨的夜。
方雪摸索到昭陽的身體,靠著他耳邊說:“干嘛關燈,黑漆漆的,我還不想睡呢。好歹也是新婚之夜啊,真沒情趣。”她欲再說,嘴巴又被封住了。
不發出聲音是不可能的。任昭陽再怎么溫柔,方雪再怎么禁聲,都會有些少的聲音傳出來。
昭陽和方雪的房間上方正是湘羽潔的房,這個房有二個窗,是每層樓中唯一有二個窗的的房間。打開窗,若有風,會比其它房間更容易吹走悶熱。這本是極好的房間,不好之處在于,每個窗對面都有人家。除非關燈,或者把窗簾拉上,否則沒有隱私可言。
二個人既相愛,又是新婚之夜,即使不是第一次,也足夠激動。何況,這個晚上,二人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對方身上,無論索求什么,對方都會答應;無論要付出什么對方也會答應。而他們只要求雙方可以融為一體,此夜便是天荒地老之時。
方雪的聲音雖然極小,但湘羽潔還是聽到了。她當然知道下面在發生著什么事。腦海不禁幻想著方雪正在遭遇著什么,這種想法揮之不去。不知不覺,她的臉全紅了。
三樓的屋檐的燈泡還亮著,光線從門縫進來。這個燈泡是全屋最高瓦數的,照的地方是屋面,中秋賞月,或者燒烤都會在屋面上進行。
從門縫還飄出酒的味道。
村里很靜,蟲子的叫聲,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廣州沒有那么靜,即使在學校也沒有那么靜,所以湘羽潔會聽到方雪的聲音。方雪的聲音也極具魅力,怪不得昭陽會那么喜歡她。
樓下終于安靜了,但湘羽潔還沒有睡著。門縫的光線也沒有消失,甚至酒味也沒有消失。沒有人說話,偶爾聽到輕微的聲音,似乎是酒瓶放到臺面的聲音。
陳如海和湘羽潔道了晚安后,還開玩笑地說,要鎖好門哦。接著便去洗澡,然后沒有再過問,一般他睡前也會一條信息,說一句重復的情話,但今晚沒有。也許他還沒睡?也許他認為她睡著了。他喝不了不少酒。
晚上的時候,陳如海背著湘羽潔到了昭陽的家門口才放下她,神情很冷靜,到了餐臺前他像換了一個似的,很開心,很熱情,和昭陽的姐夫、妹夫們暢飲。他和很多人說了很多話,但唯一沒有再和湘羽潔說話。即使她就在身邊。她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叫他不要喝太多,他裝著沒聽到一樣。反而喝得更多了。他喝得越多,對她越是彬彬有禮。是行動的不是語言上的,因為他根本沒有和她說話。直到他對她說晚安,才繼續對話,但話也很少。因為他要去洗澡了,時間也不早了。
她感覺到自己被冷落。下午還好好的,甚至背她回來的時候,他還開玩笑說她不要吃太多零食了,要減肥了。
“睡了嗎?”睡不著,湘羽潔發三個字的信息給陳如海,她還想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嗎?對她不理不睬的。
又聽到了輕微的臺面聲音,還聽到了一絲嘆息聲。陳如海沒有回信息,她等了大概幾分鐘,又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半。窗外的風有了涼意。她開了燈,起了床,站起來,打開門。陳如海坐在一張木椅上,面前是一個小學生書臺大小的臺,臺上有一瓶酒,還有一本筆記本,另外還有一支筆。
“你還不睡?”湘羽潔把旁邊的另一臺木椅拖過來,坐在他對面,盯著他的雙眼。
陳如海看了她一眼,然后說:“羽潔,我們分手吧。”
湘羽潔愣住了,半響說不出話來。
陳如海拿起酒,把最后的三分一全喝了下去。度數不高,他沒有醉,但是他神色很疲憊。放下酒瓶,他疲倦地閉上雙眼。
“為什么?”湘羽潔壓著自己的聲音,因而聲音顫抖,像極了哭泣。
陳如海眼開眼,笑了笑:“我思考了幾天,知道我們是不合適。趁現在交往沒幾天,到此結束吧。天色已晚,你還是回房休息的好。”
“就因為我不說我愛你?”
“是。”湘羽潔沒想到他竟然脫口而出承認。
湘羽潔不相信,又說:“我不相信是這個原因,這個原因太可笑了。是不是我不肯和你親熱?”“是。”
“是我太胖了?”
“是。”
“是我太美了?”
“是。”
“是個鬼。”
“是。”
“你還愛我,是不是?”
“是……不是。”
“不要這樣對我。”湘羽潔苦澀地說,“到底怎么了?發生什么事,告訴我啊。不要這樣對我啊,好不好?你知道我愛你的,就算我不說,就算我……”“你很好,但我不配。”陳如海冷冷地說。
“天啊,你到底怎么了?”湘羽潔無奈地說,突然把臺面的筆記本拿在手,陳如海一愣,要過去搶,但她把筆記本抱在懷里,“答案在這筆記本?”
“不是,沒有什么答案。”
湘羽潔打開筆記本,開始幾頁是一些句子,似乎是為了他們所說的小說寫的一些片段。幾頁之后,看到“鳳怡”二個字,然后有寫到的年份,寫到公司的名稱,或者工廠的名稱,后面沒東西了。
是的,沒有什么答案。但是湘羽潔知道“鳳怡”是答案。“在河邊的時候,你看手機,看了很久。你一邊看,一邊嘆氣。聲音不大,但我聽到了。然后你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想你是看到了一些什么信息,或者郵件。如果你愛我的話,就告訴我。”湘羽潔放下筆記本,慢慢地說。
“我不愛你。”所以,他不準備告訴她。
湘羽潔一聽這話,不禁笑了:“別孩子氣。你不小了。再這樣,我生氣了。”
“我回去睡覺。你慢慢生氣。”說完,他站起來,走到湘羽潔旁邊房的那個房門,想要開門,但方洋把門給鎖了。他抓了抓頭,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她見狀笑了起來,沒想到他竟然要往樓下走。
湘羽潔跑過去,捉住了他手,他開始還掙扎著不讓她捉住手,后來心一軟,任由她握住自己的右手,她很用力,然后拉著他回到剛才的位置上。
湘羽潔生氣地說:“發生什么事?說出來吧,難道我還能把你怎么樣?有什么事要和我分手,傷我心?”
“沒事,一點事都沒有。你不想分手就不分手吧。”陳如海面無表情地說。
湘羽潔說:“這么兒戲的嗎?”陳如海說:“是啊,我就是這么兒戲的,你慢慢要開始了解我了。”
湘羽潔幽幽地說:“如海,我愛你啊,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
陳如海說:“我沒怎么對你啊。就算想對你怎么樣,也沒有成功啊,不是嗎?”
湘羽潔說:“我看你是想氣死我了不罷休了。偏偏挑這個地點,這個時間。是存心的嗎?”
陳如海還是面無表情,說:“是啊,我是存心的。”
湘羽潔說:“你喝醉了,說著醉話。”陳如海說:“你沒聽過酒后吐真言嗎?我這些真言,你沒有聽出來?”
湘羽潔說:“你喝了多少酒?”
陳如海說:“反正,我醉了,正在說著真言。”
湘羽潔又笑了,說:“我也說一下真言吧。”說完,她在墻角拿起瓶白酒。剛才站起來的時候,發現屋面上還有二瓶酒,在酒的旁邊是一個行李箱,看樣子是陳如海的。看到酒,她便想,肯定是他準備喝的。方洋鎖了門,他又不會去敲她的門,所以準備喝酒到天亮了,只有這樣的可能。她又好笑又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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