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張，整個像是被人當(dāng)頭一棒的表情。

　　她其實并非是思考許久之后的推測，她是因為絞盡腦汁也實在沒有一點頭緒，所以才大膽猜測。

　　但是季紹霆的回答實在是……叫她……

　　三觀盡碎，不忍猝聽。

　　是的，他說的也是實話晨。

　　季紹霆做人講原則，但他心中自有一套原則，凡塵俗世的倫理道德根本束縛不了他。

　　這是好聽些的說法，直白一點就是——他是一個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之人副。

　　如果真的只是為了睡一個姑娘，那他一定不會等這么多年。

　　而且翩翩心里也覺得季紹霆不像是為了一個女人這么耿耿于懷的小氣之人。

　　何況她……有自知之明，自己何德何能困擾他這么多年？

　　可是就算他說的是實話，未免也太……坦蕩了吧！

　　她被季紹霆壓著，覺得身上的重量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

　　“季，季紹霆……如果你當(dāng)年真的獸.性大發(fā)……你應(yīng)該會很失望，講真，我十三歲的時候還毛都不懂，是那種還以為親一下就會懷孕的年紀(jì)呢……真的，十三歲我才剛來例假……”

　　她被他慪著了，便也反過來用話慪他。

　　她不甘心總是敗在他的話鋒之下。

　　沒想到他毫無下限，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連連點火，“真可惜，若是還沒初潮……于我豈非更有利，不用擔(dān)心搞大小女孩的肚子。”

　　“季！禽！獸！”

　　翩翩實在聽不下去了，在他身上猛掐了幾把，兩只小手捂住耳朵，再也不想聽見他的粗言穢語。

　　男人貼著她的臉頰，一下一下溫柔地吻她，“老公逗你呢，你不會當(dāng)真吧？”

　　人家顧小朋友好歹還是個小女孩，壓根就沒聽過也不能忍受他這種節(jié)操盡碎的話語。

　　她堵著耳朵緩了好一陣才緩過來，竭力佯裝自己很見過世面的淡定模樣。

　　冷靜下來才仔細(xì)想想才明白季紹霆瞎扯這些分明是為了回避她的正經(jīng)問題。

　　她覺得失望又有些難過，聲音低低地，“我就是想知道你究竟為什么娶我，想知道這其中真實的前因后果，可你就是不肯告訴我，難道在你眼里，我就這么沒資格知道這些事情么？”

　　男人眸色微暗，臉色亦沉了下去，草草結(jié)束。

　　翩翩整個人都呆住了，和他結(jié)婚至今，他第一次這樣敷衍結(jié)束。

　　女孩本來就滿腹疑問，現(xiàn)在胸口瞬間被堵住了，難受得厲害。

　　季紹霆大掌揉著她的腦袋，略帶怨念的口吻，“小公主，你不想要就該直說，在我辦事的時候一個勁兒提這么掃興的問題，對你老公身體消耗很大，懂么？”

　　翩翩呆滯地仰面躺著……

　　她甚至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的兩條腿甚至還保持著方才的狀態(tài)……羞恥極了

　　男人長臂一伸扯過薄被覆在她身上，她本能地攥緊了被子。

　　整顆心仿佛在那個瞬間變得空虛了，好難過，她從未體驗過這種滋味。

　　她大腦都是懵的，季紹霆從未這樣對待過她……

　　她不知道心里的憋悶是失落還是尷尬，總之一時間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

　　此時內(nèi)心煩躁的男人并沒有留意到她的難堪，他正打算下床去沖個涼。

　　翩翩卻忽然伸手輕輕搖晃他的胳膊，聲音縹緲，“你，生氣了嗎……”

　　男人一怔，蹙眉，“沒有。”

　　女孩藏在被子里的腿還僵著，眼眶瞬間就泛紅，“你騙人，你明明就是生氣了……”

　　男人仍然是蹙眉。

　　沉默許久，他伸手輕觸她額頭，她覆著一層薄汗的皮膚是冰涼的。

　　翩翩抬起來望著他的眸子要多哀傷有多哀傷，咬著唇瓣，帶著哭腔，“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么對我……”

　　女孩的表情是快要哭出來的，委屈得不能更委屈了。

　　季紹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時間暫時沒能理解她的意思。

　　他幽暗沉靜的眸子盯著女孩濕漉漉的眼睛，漲得緋紅的小臉……

　　他似乎要退出自己的思維系統(tǒng)，進(jìn)入顧翩翩模式，這樣才可能想明白她這種反應(yīng)是怎么回事。

　　一時間又是無可奈何，又是忍俊不禁，俯下身輕吻她汗噠噠的小臉。

　　溫聲撫慰，“抱歉啊，寶寶，咱們重新再來。”

　　原來一向表現(xiàn)得很被動的女孩也是很敏感的。

　　她計較的是他草草了事的態(tài)度。

　　季先生其實也心累，翩翩也是打從一開始就被他伺候得太好了，所以才會生出這么多復(fù)雜敏感的情緒。

　　其實男人的耐心和精力都是有限度的，平常夫妻間大多是這樣的例行公事

　　tang。

　　他的小女孩已經(jīng)被他伺候得太挑剔了。

　　……

　　季紹霆俯身吻她，卻被她倔強地扭過頭避開。

　　她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季紹霆把她當(dāng)什么了！

　　他剛才好像是把她當(dāng)什么工具用了一下解決生理需要之后就不理她了。

　　現(xiàn)在聽了她的訴求之后又反過來討好她，好像是她巴巴兒地求著他要和他親密似的。

　　翩翩強忍著眼淚，撐著床直起身，爬下床去，赤著腳匆匆跑進(jìn)了浴室。

　　……

　　季先生嘆了口氣。

　　他用另一個小點的淋浴房沖了沖，換好睡袍后便走到翩翩正在使用的淋浴間外敲門。

　　語氣盡量溫柔遷就，“翩翩，出來吧，別哭好不好，剛才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

　　翩翩把花灑開到最大，想要用水流的聲音掩蓋住門外男人的聲音。

　　她沒有哭，只是心里憋著一股氣，前所未有的難受，她不想說話，不想出去，不想見到他。

　　外頭的男人可能只說了幾句，等不到她的回應(yīng)便離開了。

　　翩翩又躲了約摸十分鐘，感覺周圍靜悄悄的，便關(guān)了水扯了條浴巾推門而出——

　　……

　　卻生生撞進(jìn)一個溫暖的懷抱。

　　季先生用一早準(zhǔn)備好的大浴巾裹住她，又接過她手中的那一條幫她擦干臉，又擦了擦頭發(fā)。

　　翩翩心里又甜又澀，還有點苦。

　　她木木地由著他擺弄，被他全部擦干套上睡裙之后，又被他摁在浴室內(nèi)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坐下。

　　他打開風(fēng)筒，用另一只手試了試溫度，直到風(fēng)筒達(dá)到不燙不涼的時候，才開始幫她吹頭發(fā)。

　　翩翩其實之前已經(jīng)洗過頭了，剛剛只是沒帶浴帽，把頭發(fā)打濕了一點，只稍稍吹了三分鐘就干了。

　　季先生捧著她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晶瑩剔透的小臉，鄭重其事地吻上去——

　　“翩翩，方才是我的失誤，以后不會……讓你不滿意了，好么？”

　　翩翩最難過的自然不是他突然把她晾在一邊，而是他對她糟糕的態(tài)度。

　　就因為她問了幾個困擾已久的問題，他的態(tài)度就突然那么不好……

　　她強忍著難受說出自己的想法，“季紹霆，可能你心里又會覺得我不夠溫順體貼，脾氣大……可是我真的不是隨便發(fā)泄情緒，你讓我感覺我是一個巨大的笨蛋，我每次問這些問題你都閃爍其詞甚至直接避而不答，為什么娶我這件事到今天為止都還不能告訴我答案么？有時候我忍不住會害怕，也許我什么時候被你賣了都不知道……”

　　季紹霆微微蹙眉，大掌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心下覺得她的抑郁癥還是有些明顯癥狀，不容忽視小覷。

　　比如比平常更加敏感，反應(yīng)也更加激烈。

　　他笑笑，半是逗弄地對她道，“翩翩，你害怕被我賣掉？那你以后好好伺候老公，別總讓老公伺候你，等我被你伺候得服服帖帖，自然就舍不得賣了你，嗯？”

　　翩翩知道他是故意開玩笑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可是她還是很崩潰，情緒收也收不回來，“你把手拿開，別碰我！”

　　季先生終是無奈，捏了捏她的臉，妥協(xié)，“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問吧，我盡量回答你。”

　　眼神煩悶的女孩驟然抬眸看他，既驚訝又狐疑，顯然沒想到他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

　　輕咬唇瓣，“我有幾個問題想問……第一個，我要知道我十三歲那年……你送花送巧克力甚至在學(xué)校門口堵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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