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諜abo(26)
鶴綿是在一陣顛簸中醒來的,剛睜開眼就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頷,他嚇了一跳,連忙往后退。
他是被男人抱在懷里的,這一退差點就摔了下來。
他收緊臂彎,語氣不耐:“不想摔死就老實點。”
話是這么說,但他還是停了下來,把鶴綿放到了地上。
鶴綿腳甫一落地,就扶著樹干離他遠(yuǎn)點,他躲到樹后面,這才看清了男人的臉,頓時有些愕然。
他之前在希瑞爾的通訊中見過這張臉,聽過希瑞爾叫他的名字,凌曄。
凌曄也不擔(dān)心他會跑,自顧自地低頭擺弄著智腦。
鶴綿猶豫再三,還是試探著問:“凌凌曄?”
可是不對啊,凌曄怎么會對他說那種話。
‘凌曄’抬起了頭,剛毅正直的臉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眉頭微挑道:“怎么?懷孕還會降智的嗎?”
鶴綿看他這副神情,哪還認(rèn)不出是誰。
他臉漲得通紅,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沈南禹?!你你不是死了嗎?”
沈南禹臉色驀地冷淡下來,抬腳走進(jìn):“不帶上你,我怎么舍得死?”
他說的話語曖昧又繾綣,語氣卻又像裹了冰一樣,絲絲寒意躥上鶴綿的心口,凍得他手腳僵硬。
鶴綿怔愣在原地,看著沈南禹頂著凌曄的臉靠近,然后朝他揚起了手。
他猛地閉上了眼睛,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感受到痛意,鶴綿一只眼睛小心地睜開一條縫,透過一層水霧看到沈南禹略帶鄙視的眼神。
那雙湛藍(lán)的眼眸也隨著那張臉變成了褐色,看著和煦了許多。
鶴綿被他的表象蒙蔽,眼睛濕潤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勾他垂著的手指,笑容溫軟地討好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偷偷跑出來就是為了找你。”
沈南禹任他勾著,揚起的手掌搭在他白嫩的脖頸上,粗糙了許多的指腹緩緩摩挲著腺體:“是嗎?你挺著大肚子出來找我,確實是很感人啊。”
他修長的手指移向鶴綿尖尖的下頷,用力扣住抬起,褐色的眼底毫無半分情意,滿是赤裸裸地嘲弄。
鶴綿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漂亮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希瑞爾說你死了,我太擔(dān)心你了才忍不住跑出來的,你要相信我呀。”
沈南禹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眼底是意味不明地情緒,他問道:“真的?這么說你不喜歡希瑞爾,你喜歡我?”
鶴綿站在幽暗的樹叢里,細(xì)碎的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的身上,瑩白的臉上漾出輕柔的笑意,隆起的肚子給他帶來了一種罕見的母性,溫柔又誘人:“當(dāng)然啊,不然我怎么會出來找你。”
沈南禹冷眼看著他飄起一抹紅云的臉頰,微微一哂。
鶴綿總是有這樣的本事,哪怕他們已經(jīng)撕破臉了,他還是能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懷著別人的野種坦然自若地站在他面前說喜歡他。
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恨意,扯開鶴綿的手,轉(zhuǎn)身大步就往前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繁星點綴著深藍(lán)的夜幕,在空中微微地亮著光,茂密的叢林深處時不時傳來一兩聲野獸的嚎叫聲。
鶴綿搓了搓發(fā)毛的手臂,捧著自己的肚子笨拙地追在沈南禹身后,邊走邊叫:“哥哥等等我”
萬幸沈南禹走得不快,看到鶴綿抓住他的袖口,眼都沒抬,只專注地盯著照出一條藍(lán)光的智腦。
鶴綿被希瑞爾關(guān)了幾個月,已經(jīng)很久沒有走過這么遠(yuǎn)的路了,他死皮賴臉地抱著沈南禹抬起的手臂,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雙腳發(fā)軟,氣喘吁吁地說:“我我走不動了。”
他額頭滲出細(xì)汗,雪白的臉頰覆粉,紅潤的唇瓣張闔著,時不時露出藏在牙關(guān)后的半截紅濕軟舌,柔軟的身體靠在他手臂上,身上的香氣混著熱氣,不知覺地勾著他。
沈南禹身體微微一繃,盯著智腦的眼睛瞬間就移到了鶴綿勾人的臉上,他微微垂下腦袋,想離那股香氣更近一點,在快要碰上鶴綿的唇瓣的時候,沈南禹驀然清醒過來,臉色變來變?nèi)ァ?
媽的,明明都看清鶴綿的嘴臉了,還舔著臉想親人家。
沈南禹咬牙切齒,額頭繃出一根青筋,一根修長的手指抵在鶴綿的腦門上推得離自己遠(yuǎn)點,皺眉道:“離我遠(yuǎn)點。”
鶴綿咬了咬唇,清透的眼眸頃刻間就浮起一層水汽,委屈巴巴地說:“我真的走不動了嘛,你要是后悔了就送我回去,我也不用看你的臭臉”
他看著沈南禹越來越黑的臉,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沈南禹甩開他,腳步不停地跟著那道藍(lán)光指向的地方走,黑著一張俊臉,說:“想回去和希瑞爾相親相愛?做夢。”
鶴綿不知道藍(lán)光指向哪,但方圓幾里只剩下他們倆,他只能繼續(xù)跟著沈南禹走。
但肚子里的寶寶不知道是什么緣故,今天格外活潑,在鶴綿的肚子里動個不停,他停下軟綿綿的步伐,眨了眨疲倦的眼睛,額頭上的汗順著鬢角流下,掉進(jìn)腳下的土里。
孕期本就困倦,他實在走不動了,找了塊干凈點的地方,靠在樹干上昏昏欲睡,沈南禹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
反正沈南禹會回來找他的。
沈南禹在找之前落在艾爾蘭星的飛船,他沒去帝國之前出過一次任務(wù),飛船因為被擊中被迫降落,最后落到了一個山谷里。
本來傷養(yǎng)好之后就需要把飛船回收的,但后來沈南禹叛逃再加上艾爾蘭星戰(zhàn)況膠著,這份回收報告就這么擱置了。
沈南禹聽到鶴綿懷孕的消息的時候,簡直難以置信。
他可以接受鶴綿不喜歡他的事實,卻沒辦法心平氣和地看著鶴綿和希瑞爾恩恩愛愛,不久后還會生下一個孩子,和鶴綿做這些事的明明應(yīng)該是他才對!
所以他不顧被希瑞爾打傷的胸口,偷了帝國的儀器,成功偽裝成凌曄的樣子潛了進(jìn)去,打算把鶴綿帶出來。
沈南禹來的時候是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態(tài),反正他爸媽早已安全離開,他對帝國也沒什么感情,他為什么要聽鶴綿的話為帝國拼命?
所以他趁亂跑了。
胸口一陣一陣地疼拉回了沈南禹的思緒,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走快點。”
身后沒有人回他,他猛地轉(zhuǎn)過頭,這才驚覺鶴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戾氣涌上眉心,沈南禹陰沉著臉,結(jié)實的肩胛骨繃緊,周身的氣場看著有些可怖。
他就不該信鶴綿喜歡他的鬼話,偏偏每次都會上當(dāng)。
他低低罵了一聲,迅速循著鶴綿的氣息往回找。
等看到鶴綿安然靠著樹干睡著的樣子,沈南禹松了口氣,屈膝蹲在鶴綿的面前,不耐煩地拍了拍他的臉頰:“喂,醒醒。”
叫了幾聲,鶴綿還是睡得香甜。
掌心下的臉頰柔白細(xì)膩,手感一流,沈南禹眼神暗了暗,拍打的力道漸漸變了味道。
他實在是很久沒親過鶴綿了。
他屈服于自己的欲望,單膝點地,捏著鶴綿的兩頰,朝著粉潤的唇瓣緩緩靠近。
微涼的唇甫一貼上,濕滑的舌頭就迫不及待地往里鉆,搜刮著熟睡之人的口津。
沈南禹滿臉癡迷地吻著他,長臂緊緊摟著鶴綿胖了一圈的腰肢,滿口都是香甜的味道。
鶴綿哪怕是個死人,這會也被親醒了,他睜開迷蒙的眼睛,被沈南禹放大的臉嚇了一跳,不小心咬了一下沈南禹的舌尖。
些微血腥味喚醒了沈南禹一直壓制著的獸欲,他按著鶴綿的后腦勺,幾乎是粗暴地吻著鶴綿的唇舌,不停吮吸著早已泛腫的唇瓣,急切地吻一路從下巴親到青澀如橄欖的喉結(jié),用牙齒輕輕地咬磨著。
鶴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身體慢慢熱了起來,他推了推沈南禹這段時間又硬朗了許多的胸膛,低低喘了一下:“不行,肚子”
沈南禹趁著親吻的空隙低頭看了一眼,渾圓的肚子因為兩人的動作擠成一團(tuán),看著有些憋屈。
他下意識攥緊了手里的腰,冰涼的唇移到了脖頸的動脈處,抵著鼓動的黛青色血管,啟唇啞聲道:“初次見面沒帶見面禮,我跟他打個招呼。”
鶴綿想到“打招呼”的方式,臉驀地爆紅。
沈南禹也是覺得自己有病,明明來之前還想著要給鶴綿一點背叛他的教訓(xùn),但一看到鶴綿,他就忍不住想親他,不顧一切地想抱緊他。
明明現(xiàn)在最好的方法是修好飛船,然后帶著鶴綿離開艾爾蘭星,但他還是想在這里抱他,讓他漂亮的眼睛含著淚,然后在自己懷里綻放。
鶴綿被他放倒在地上,身后墊著沈南禹脫下的外套,衣衫半褪,露出漂亮的鎖骨和引頸,似是也覺得羞恥,他一只手蓋著自己的眼睛,晶瑩剔透的淚珠卻一顆一顆地滾進(jìn)了草地里。
他柔軟的手臂摟著沈南禹寬闊的肩膀,面色酡紅地看著他低頭親了一口雪白圓潤的肚尖,用剩下的一點理智勉強(qiáng)道:“希瑞爾希瑞爾會找過來的。”
沈南禹擦著濕潤的唇角,緩緩抬頭,盯著鶴綿的眼神里充斥著欲念和惡意,他唇角微勾:“來了正好,我送他們父子倆一起上路。”
他面上笑著,眼底卻滿是快要壓抑不住的晦意。
晴朗無云的星空下,他們在樹下接吻、擁抱,貼在一起的身影像是一對生死相依的情人。
落在白皙身體上的斑駁紅痕是沈南禹未能訴之于口的愛意,那么洶涌又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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