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騎士與消失的古書
比起大多數(shù)時候都有統(tǒng)一皇朝的中土神州,遙遠(yuǎn)的西大陸則顯得野蠻混亂。
諸國混戰(zhàn),一個國家從建立到毀滅,很可能不超過一個月。
這種混亂到極致的諸國爭霸委實(shí)沒太多可描述。
如果說在西大陸除了日月星辰,海河山川之外還有什么是永恒的,或許那里的民眾會一臉驕傲地說出一個名詞:
圣教。
位于西大陸心臟地區(qū)的亞利緋斯帝國首都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教堂。
這座教堂名為虔誠者之家,乃是四大古老教堂之一,同時也是教宗感悟神諭之地。
鐺鐺鐺!
夜空下,悠揚(yáng)空靈的晚報鐘聲響徹首都上空。
此時不管是巡邏的士兵,還是準(zhǔn)備休息的民眾,無一例外都停下手里的動作,開始一天里最后一次的祈禱。
當(dāng)祈禱之后,這一天才算真正結(jié)束。
佇立在夜空下的恢弘教堂宛如一頭匍匐的史前猛獸,尖塔高聳,尖形拱門,花窗玻璃,這些獨(dú)特的建筑風(fēng)格將教堂烘托得莊嚴(yán)、肅穆以及神圣不可侵犯。
高頂束柱,十字平面的莊穆禮拜室內(nèi),被譽(yù)為教宗之下最接近神的男人,紅衣大主教阿德勒正表情嚴(yán)肅地高坐美輪美奐的高腳椅上,好似在等待某人到來。
踏踏踏……
很快鎏金大門后的幽深走廊里傳來清脆的腳步聲。
啪!
大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穿罐頭式全身甲的絕美金發(fā)少女走了進(jìn)入,旋即大步流星地來到身穿緋袍頭戴緋紅貝雷帽的阿德勒面前,恭敬地?fù)嵝貑蜗ハ鹿颍?br />
“尊敬的主教大人,宗教裁判所二級騎士莫妮卡向您致敬!”
阿德勒平和地微笑道,“免禮,騎士閣下。”
莫妮卡干脆利落地起身,目不斜視,標(biāo)槍般跨立與阿德勒面前,安靜地聆聽大主教的訓(xùn)導(dǎo)。
阿德勒溫和笑得,“聽聞閣下前日在魔鬼鎮(zhèn)斬殺了一頭白毛巨狼人,想必你的功勛足夠晉升三級大騎士了吧?”
“是的主教大人,等下個月我就提交升職申請。”莫妮卡有板有眼地回答道。
“呵呵,今夜把你喚來,其實(shí)是有一項(xiàng)很重要的任務(wù)要交付給你。”
阿德勒看似隨意的話語,頓時讓莫妮卡心臟一緊。
按道理來說,她一個小小的二級騎士,怎么可能會直接被高高在上的紅衣大主教委派任務(wù)。
除非這個任務(wù)與她極為關(guān)切且保密性極高,所以主教大人才會當(dāng)面授意,目的就是為了防止走漏風(fēng)聲。
想到這來,莫妮卡嚴(yán)肅地凜然大聲道,“尊敬的主教大人,您的意志就是我前進(jìn)的指引,我愿成為您手中的長矛,披荊斬棘!”
阿德勒欣慰地笑了笑,平靜地說道,“就在昨夜,我在冥想時,突然心血來潮,感受到失蹤三百多年的光明十字架氣息。”
“什么?光明十字架?”莫妮卡聞言立即臉色劇變,情不自禁地大聲反問道。
這時候阿德勒臉上的微笑終于消失,凝重地說道,“自從三百多年前,你家族先祖奧諾夫被異端誘惑迷失了神志,背叛了主的光輝,企圖用邪神的名義來巔峰整個大陸。陰謀敗露后,他私自攜帶受難者三神器之一的光明十字架一起人間蒸發(fā),自此以后就再也沒人見過光明十字架的蹤跡。”
“沒想到承蒙神恩,居然讓我感受到了光明十字架的氣息,看來一切都是神的指引。”
“主教大人,那請問光明十字架現(xiàn)在在何處?我愿意立即前往,無論多么艱難險阻,我都一定會把光明十字架帶回教廷,請務(wù)必要把這次的任務(wù)交給我,拜托了!”莫妮卡激動得粉臉緋紅,急哄哄地自動請纓。
下落不明的光明十字架是三百多年來每個神職人員心中永遠(yuǎn)的痛,更是莫妮卡人生中邁不過的坎。
當(dāng)年奧諾夫的自私行為,導(dǎo)致莫妮卡整個家族一落千丈,至今還抬不起頭來。
現(xiàn)在有機(jī)會一洗前辱,她怎能不激動?
“騎士閣下,你的忠誠與勇氣,早已有目共睹,所以我愿意把任務(wù)交給你。但是這次的任務(wù)事關(guān)重大,我希望你能慎重對待,而不是盲目為了洗刷家族恥辱而蠻干。”阿德勒鄭重其事地警告道。
莫妮卡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慎重地點(diǎn)頭道,“是我浮躁了,主教大人,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阿德勒寬慰地點(diǎn)頭,揚(yáng)手說道,“去吧,我已經(jīng)交代好一切,天一亮就有船出海。”
“這次的目的地是圣教千年來都未曾踏足的禁區(qū)東方中土,我希望你在尋回光明十字架的同時,也讓主的榮光普照到那片蠻荒的土地上!”
……
袁玉堂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渾噩間腦海中有一個聒噪至極的聲音一直揮之不去,就像有無數(shù)只蒼蠅時刻在耳邊嗡鳴,折磨得他欲仙欲死。
眼皮奇重?zé)o比,仿佛壓了幾座大山,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睜開。
明明有意識,卻偏偏無法醒來。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猛地從床上坐起,滿頭大汗,茫然無措地東張西望。
(這里,這里是哪里?是客棧嗎?)
(我明明昏迷在天門閣樓秘境里,怎么突然間一下子就出現(xiàn)在客棧?)
“終于舍得醒了?”
正在思索間,身邊突然傳來一個沙啞的男音,頓時嚇?biāo)患れ`。
急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個腦袋長著青色毛茬的中年大漢坐在會客圓桌旁喝茶,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那不似人類的魁梧體魄,還有左臉獨(dú)一無二的蒼狼刺青,不是乃木爾泰還有誰?
袁玉堂楞了片刻,幽幽問道,“是你救了我嗎?”
乃木爾泰哂笑道,“呵呵,你該不會以為是八面佛把你帶到這里來的吧?”
這個并不好笑的笑話似乎緩解了袁玉堂心中的郁悶,他虛弱地靠在床榻上,中氣不足地輕聲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大半個月。”
“這里是哪里?”
“三山道金原府城天福樓甲字三號客房。”
猶豫了下,袁玉堂還是問出最疑惑的問題:
“為什么要救我?我們不是生死仇敵嗎?”
乃木爾泰拿茶杯的手微微一怔,淡淡地說道,“我這輩子從不欠人情,你說是我救了你,實(shí)際上如果不是你把八面佛打跑了,我也不可能活下來。”
“雖然你們夏人自詡禮儀之邦,總是看不起我們狼人,但是知恩圖報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頓了下,乃木爾泰目光犀利如鷹隼般盯著袁玉堂,狂笑道,“而且,上次你我那一戰(zhàn)還沒分出勝負(fù)呢,如果讓你死在天門秘境里,豈不是要我遺憾終身?”
袁玉堂苦笑著搖頭道,“那一戰(zhàn)我已經(jīng)輸?shù)脡驈氐琢耍绻皇撬就胶胲矡o意間救了我,早就死在你手里了。”
“啐!”乃木爾泰不屑地啐了口唾沫,鄙夷道,“你們夏人兵家有一句至理名言,勝敗乃兵家常事,世間哪有不敗的常勝將軍?如果連屢敗屢戰(zhàn)的勇氣都沒有,何談攀登武道巔峰?”
袁玉堂嘴巴張了張,剛想反駁說自己并非武人,但是話到臨頭又咽回肚里了。
剎那間他仿佛明白了乃木爾泰現(xiàn)在的心態(tài)。
已經(jīng)一無所有的他,如果連一個假想的敵人都沒有,或許他會瘋掉。
救命之恩重若泰山,既然他需要自己這么個敵人,那就干脆擔(dān)下吧!
見到袁玉堂若有所思的樣子,乃木爾泰莫名感到心安。
僅有的忠心屬下以及最大的仇人司徒弘懿都死在天門閣樓里,他其實(shí)已經(jīng)毫無牽掛了。
不是所有人跌落谷底之后都能大徹大悟,如今正是乃木爾泰最迷惘的時候,如果將袁玉堂也殺掉,想再找到與前半生有關(guān)聯(lián)之人,恐怕就難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兩人各懷心思,沉默寡言。
咕嚕嚕~
一陣腹鳴聲突然打破了沉默。
乃木爾泰起身說道,“你小子運(yùn)氣不錯,這家客棧的飯菜味道挺好,我去叫店小二送些吃食來吧。”
袁玉堂點(diǎn)點(diǎn)頭,虛弱地笑道,“勞駕了。”
乃木爾泰嗤笑一聲,轉(zhuǎn)身就出了房間。
當(dāng)只剩下自己一人時,袁玉堂莫名又有些恍惚,總感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遺忘了。
是赤兔和‘平頭哥’嗎?
這兩個家伙鬼精著呢,而且有上次‘平頭哥’千里尋親的事例,想必用不了多久它們就能自動找上門了。
如果不是擔(dān)心兩個愛寵的話,又會是什么呢?
義兄司徒殺奴?
如今司徒弘懿死了,阻擋他上位最大的障礙也消失了,按道理來說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悶葫蘆幾個好友?
他們貌似也不用自己牽掛啊。
小光頭白云?
這家伙福緣深厚,根本就無須掛心。
想了半天,好像除了寥寥幾個好友和兩個愛寵之外,自己也沒什么好在乎的,除非是事關(guān)功德與古書《天罡秘術(shù)》……
驀然,袁玉堂猛地瞪大眼睛,急忙往懷里去翻找《天罡秘術(shù)》。
終于想起來了。
自己斬殺了肆虐西域的巨魔轉(zhuǎn)世體又籌齊了一百點(diǎn)功德,當(dāng)時古書只給記錄卻沒有開啟新的神通,還以為是因?yàn)樵诿鼐忱锏奶厥猸h(huán)境屏蔽了信號。
如今都出來這么久了,哪怕之前處于昏迷狀態(tài),也應(yīng)該早就開啟新神通才是啊。
千萬別是《天罡秘術(shù)》出了什么簍子吧?
越想越心慌,袁玉堂幾乎急得快把內(nèi)裳都扯破了,不單沒有看到古書《天罡秘術(shù)》的蹤影,甚至連一直貼身收藏的光明十字架也不翼而飛。
“全都不見了……”
袁玉堂徹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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