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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虛妄?還是南柯一夢?


  此刻,笑紅塵腳踏乾坤,黑發隨風舞動,雙眸如劍,俯視蕓蕓眾生。
  當有,青海濤濤沉皓月,紅塵滾滾托大日。今始長風為君起,一劍獨尊唯無敵。
  無論是誰,唯一能感覺得到便是笑紅塵的那份超脫,那份無敵。
  倒是蘇簡,此時提著酒壺,隨意喝了一口后,腳掌一踏,身影踏空而起。
  也是在這瞬間,笑紅塵無可匹敵的目光落在蘇簡身上,如千萬劍芒,要將蘇簡洞穿一般。
  但蘇簡完全不為所動,任由對方看著自己,好似春風拂面。
  也是這一刻,原本神情漠然冷酷無比的笑紅塵,神色浮現了一抹凝重。
  再定眼一看,笑紅塵率先開口道:“是你!”
  “不錯,是我!”
  聞言,蘇簡笑了笑道。
  說話間,蘇簡和笑紅塵的身影齊齊從虛空中消失。
  仿佛,兩者從未在世間出現過一般。
  而眾人,也是紛紛被冷汗侵濕衣袍。
  此刻,沒人敢站起來,都還是匍匐在地上。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什么,只能暗暗祈禱自己能夠活下去。
  虛空中,一片虛無地帶,蘇簡和笑紅塵遙遙相對。
  而笑紅塵緊緊盯著蘇簡,最終卻未出手。因為,他看不穿蘇簡,這就意味著,蘇簡的深淺不自己所能探知的。
  同樣也說明,蘇簡的實力必然在自己之上。
  “參悟了生死,超脫了輪回。只可惜還是偽無道,沒有參悟無道真諦,無法跨出那一步。”目光望著笑紅塵,蘇簡頗為惋惜道。
  因為,笑紅塵并未真正跨出無道境。
  并不能像他一樣,真正一念之間讓萬物化作虛無,就是萬千大道,他都可以一念化無。
  只可惜,他還做不到,一念化萬道。
  笑紅塵和他的差距,就如他和元初的差距一般,兩者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沒什么可惜的,除了你,我們誰都無法跨出那一步。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嘗試了。”聞言,笑紅塵只是搖了搖頭道。
  “怎么說?”聽到笑紅塵這么一說,蘇簡當即神情一凝。
  笑紅塵望著蘇簡,靜靜說道:“我堪破了生死,也堪破了輪回。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從大道紀元到了現在,但是我卻輪回了無數次。在無數次輪回當中,我才明白了一個真相。”
  而蘇簡聞言并未插話,只是靜靜等待笑紅塵的后續。
  而笑紅塵頓了頓,目光死死盯著蘇簡道:“你可知道,和世間一切只不過是虛妄,萬物眾生,天地萬道,你所知的一切一切,都只不過是虛妄,都只不過是某位存在的黃粱一夢。甚至,只不過是他人的一道念頭?”
  而他的話,讓蘇簡心神一顫。忽然,想到了那位神秘莫測的元初。
  那位元初,確實可以做到一念化眾生,一念化大道。
  難道,太玄界的一切都是假的,都只不過是元初一念所化。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又算什么?元初的一縷念頭?一抹意識?
  “看樣子,你也猜到了什么。如果太玄界是一場夢,所有人都是夢中虛幻的生靈,而你便是那夢中的主導者,那一抹夢中意識。也是因為如此,你才能跨出那一步。”
  說到這里,笑紅塵露出一抹自嘲和無可奈何的笑容。
  無論是誰,和笑紅塵一樣知道真相時,恐怕都會為之崩潰。
  你只不過是其他人一抹念頭中的投影,無論是誰恐怕都無法接受。
  就是蘇簡,此時也神情凝滯起來。因為,他比笑紅塵沒有好到哪里去,充其量,笑紅塵是念頭投影,而他只不過是那一抹念頭而已。
  說好聽點,就是其他人的分身。說難聽,只不過是其他人的一縷意識,一道念頭。
  “好了,說了那么多,只不過是想讓這世間也和我一樣,多一個知道真相的存在罷了。黃粱一夢……哈哈……眾生不過都只是黃粱一夢啊……”
  笑紅塵仰天大笑,下一刻,他的身影變得無比虛幻起來。他手中的那柄太玄神劍,也在這一刻變得虛幻。
  蘇簡清晰感受到,笑紅塵并未承受任何其他力量影響。
  也就是說,笑紅塵是自我消失的。
  不,應該是念頭中的投影開始消失了。
  甚至,在蘇簡的感知下,整個太玄界,都開始一點點消失。
  天地大道,天地萬物,都在這一刻離他遠去。
  他目光中的劍墳葬地,蘇有才、自在劍尊、無憂道人,還有小雪兒們的身影,都在一點點潰散,在消失。
  最終,整個世界都消失了,唯有一片虛無世界,唯有他的身影靜靜站在原地。
  當他想從儲物戒里取出一壺美酒時,他發現自己的儲物戒,甚至自己的身軀都開始一點點變得虛幻起來。
  “夢……該醒了嗎?原來,我只不過是黃粱一夢的產物罷了……”此時,蘇簡也是不由得自嘲一笑。
  笑紅塵的出現,如醍醐灌頂,一下子就點醒了蘇簡,讓他大夢初醒。
  之前,他或許就是活在夢中,一直不愿意醒來。
  就在蘇簡即將消失的時候,一道身影浮現他面前。
  定眼一看赫然是元初,但他再仔細一看,不知何時,元初已經變成了他的模樣。
  “看樣子,我真的只不過是你的一抹念頭。”望著另外一個自己的出現,蘇簡自嘲一笑道。
  “不,你從來不是我的一抹念頭。只不過,我現在和你說這些并無用處。這個世界是假的,但你不是假的。但你是真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是真的。你在意的人,在意的東西也將會是真的。只不過,它們現在暫時只是假的而已。”
  元初望著蘇簡,只是輕輕一笑道。
  而蘇簡聞言,目光望著元初,望著另外一個自己,臉龐上浮現一抹疑惑和不解。
  “未來你遲早會明白我今日所說的話,只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對于你來說,也再無任何謎團了。”似乎知道蘇簡心中的疑惑,元初也沒有解釋,只是淡淡道。
  “所以,我們還會再見面嗎?”蘇簡似乎猜到什么,緩緩開口問道。
  “是的,但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此刻的心情了。祝你接下來的旅途愉快,對了,不要怪我!因為,這一切都是命。”
  元初說完,手掌揮動,蘇簡當即便看到了一道門朝著自己打開來。
  下一刻,他的意識逐漸模糊,到了蘇簡的身影最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蘇簡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原本虛無的太玄界重新實質化。
  就是之前消失的笑紅塵,此時又再度浮現。
  當笑紅塵看到眼前的元初時,瞳孔驟然一縮,似乎想到了什么震驚無比的事情一般。
  “去吧,去追求你的道,至于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望著笑紅塵,元初微微一笑道。
  說著,他手掌揮動,笑紅塵的身影也隨之而消失不見。
  另一邊,劍墳葬地里,眾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就看到蘇簡的身影從虛空中出現,而后徑直落在蘇有才、自在劍尊、無憂道人以及小雪兒面前。
  仿佛,蘇簡只是出去,而后又回來了一般。
  而元初目光望著眼前的這些熟人,微微一笑,手掌一翻,一壺美酒出現手中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喝完的同時,他順便伸出手摸了摸小雪兒的腦袋。
  “命運啊,有時候就是這么奇妙。你不得不認命啊……好在,上天也算待我不薄。”
  元初抬頭看了眼虛空,而后微微一笑。
  下一刻,他的身影,還有整個太玄界又徹底消失不見。
  就好似,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元初也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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