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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蘇曼要離開了,院長的遺憾


盤古大地震前,倒數第二天。
  末日即將降臨,世界各大國城市早已陷入混亂,人們為了生存開始不擇手段。
  有很多人都認為,這次的大地震所伴隨的海嘯是史無前例的,就類似于史前大洪水一樣。
  街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人性的自私在這一刻無所遁形。
  人們瘋狂地爭奪著有限的食物和水源,眼中只有自己的生存,毫無憐憫之心。
  他們不再關心他人的痛苦,甚至不惜傷害親人與朋友,只為能多獲取一點資源。
  在這末日的絕境中,人性的丑惡被無限放大,道德和良知早已被拋諸腦后……
  -
  華夏,東南沿海。
  深科院,院長辦公室。
  “蘇曼,恭喜你了。
  獲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與和平獎的雙項提名。
  你年紀輕輕就在科研領域獲得了如此成就。
  接下來你還有什么打算?”
  須發花白的方振華和善問道。
  蘇曼咬緊嘴唇道:“老師,不瞞您說,于公于私,我其實有兩個目標。
  現在漫游者飛艇的研發設計圖紙和相關數據已經上報給組織,而且已經投入量產,應該已經沒什么問題了。
  所以,我的第1個目標已經完成了,這是于公。
  接下來是第2個夢想,于私,我想回家一趟。”
  方振華聞言鼓掌道:“很好,于公于私,你的目標都安排的合情合理。”
  蘇曼錯愕道:“老師,您同意了嗎?我還以為組織會不同意……”
  方振華微笑道:“組織為什么不同意?你啊,不要把組織想的那么古板無情。
  當年我其實也有機會回家,組織也同意了,可是我沒有這樣做。
  這件事,也成了我一生的遺憾。”
  蘇曼聞言不禁問道:“老師,方不方便問……到底是什么遺憾?”
  方振華嘆息一口氣道:“沒關系,作為老師,我可以放心告訴你。
  其實,咱們還算半個老鄉。”
  蘇曼聞言詫異道:“嗯?老師,您的意思是?”
  方振華問道:“蘇曼,你家鄉是徽省池城的吧?”
  蘇曼錯愕道:“老師,難道您也是……”
  方振華面露苦色道:“其實,我的妻子也是池城的,當年我們科考隊去那邊附近的鄉下考察地質,我認識了我妻子。
  她很賢惠,也很樸實,一手農家飯菜燒的特別好。”
  蘇曼驚訝道:“那……為何我從來沒有聽您說過。”
  方振華嘆了一口氣道:“唉,說起來其實也是一個遺憾。
  我和我妻子結婚以后生了一個孩子……
  他也繼承了我對科學的執念,名叫方繼科。”
  蘇曼震驚道:“繼科博士?我聽說他曾經是咱們院里最年輕的天才物理學家……他……竟然是您的孩子?”
  方振華摘下眼鏡道:“是啊……唉,可惜了。
  想不到,他后來去了美利堅,就再也沒有回來……”
  蘇曼不禁疑惑道:“那他……到底是為什么呢?”
  方振華嘆息道:“就像你說的,于公于私。
  于公,他也曾經在核能方向為國家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但是于私,他還是更多的考慮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蘇曼不解道:“他去國外,難道是為了錢財?”
  方振華搖頭道:“不是錢財這么簡單,在國內他也有不低的收入。”
  蘇曼追問道:“那他為什么要去國外?”
  方振華面露嚴肅道:“因為他的老婆被人綁架了。”
  蘇曼聞言震驚:“啊?竟然有這種事?”
  方振華繼續道:“當年繼科和他的老婆王冪,都是咱們院比較年輕的天才科學家,雖然在他們研究的核領域,當時來說還是國外更加的突出一些。
  所以,他們有一次去美利堅科研會交流經驗的時候,無意間展示了自己對這個領域的天才想法……所以,就發生了這種事。”
  蘇曼疑惑道:“美利堅?他們直接這樣做,難道不怕別人非議嗎?”
  方振華深吸一口氣道:“他們并不是當時在美利堅本土動手的,而是隔了幾年之后,當王冪生下一個孩子以后……
  當然,其實直到現在,也沒有證據能充分的證明,繼科消失在國內,就是美利堅做的事。
  但是我最近看了美利堅的一些相關專業的科研報告,發現一篇《關于核反應堆底層邏輯被禁錮之后,地球會發生什么?》的文章,其署名為Andy  Fang。”
  蘇曼猜測道:“難道這個Andy  Fang就是繼科博士?”
  方振華點點頭道:“沒錯,我估計當下由于外星文明對地球核研究的禁錮,繼科的核領域研究也沒有了價值,所以美利堅才讓他重見天日,發表了這么一篇文章。”
  蘇曼接著問道:“那他們現在到底怎么樣了呢?”
  方振華搖搖頭:“這就不太清楚了,但是我可以肯定,他還活著。
  因為他的科研報告文筆思路和我的很像,我一看就知道是他本人發表的。”

  蘇曼想了想問道:“那……院長,接下來您有什么打算?”
  方振華略感疲憊道:“我還有很多院里的事要處理,明天就是大地震的最后一天了,咱們深科院的科研人員要集體搬遷到徽省的中科大。
  院里的重要設備早就海運過去了,科研人員到時候乘坐飛艇直接過去。
  因為正好順路,蘇曼你就回一趟家鄉吧。
  對了,咱們院里現在有五架漫游者飛艇,組織出于對你卓越的科研貢獻獎勵,決定特別將漫游者1號送給你作為私人禮物,到時候你就乘坐自己親手研發的1號飛艇回家吧。”
  蘇曼既是驚喜,又是感動到:“這……好吧,謝謝組織和老師了。
  您……難道沒有什么話想對妻子說么?”
  方振華揉了揉眼睛道:“唉,世間哪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我之所以后來沒有回去過,一是因為繼科也不在,我一個人回去也不知道怎么和妻子說,畢竟這事也跟機密有關。
  二是,我現在每天確實工作繁忙,也沒時間回去看看。
  到時候,如果你回到池城家鄉,有機會見到我的妻子,還有一個孫女,就幫我照顧一下她們吧。
  對了,我妻子叫章春田,我孫女叫方天婕。”
  蘇曼聞言點頭道:“好的,老師。”
  方振華突然道:“對了,我聽說,蘇曼你這次回去,是想見你曾經的班長一面?你對他是不是......”
  蘇曼堅定道:“是的,于公我已經做出了自己的科研貢獻,無愧于組織的培養。
  于私,我也只有這一個心愿了,至于我爸媽......
  他們情感不合,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
  后來我一直住校,性格孤僻,也沒什么朋友。
  除了我們班長,我也沒有什么想要見的人了......”
  方振華聞言也是嘆了一口氣道:“蘇曼,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很不容易。
  其實,你一直很喜歡他是吧?
  年輕人,真好啊!喜歡就去追求,不要像我......活到老了,也始終無法大膽去做自己私人的一些事。”
  蘇曼鼓起勇氣道:“其實,如果院長你不是身居要職的話……你也可以回去的……我相信組織也會理解的。”
  方振華搖搖頭道:“唉,世上很多事都身不由己的。
  特別是我們那個年代的事情,不用我多說,你應該也從一些書籍和資料里了解過。”
  蘇曼聞言點點頭道:“嗯,那我......就回去準備一下,待會和團隊告個別。
  然后,就駕駛漫游者1號飛艇回家。
  等我完成自己的小心愿,就去中科大……繼續我的科研工作。”
  方振華微笑道:“其實,你要是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也不必……
  算了,你自己做主吧,身為深科院的院長,老師也不能說的太多了。
  蘇曼,你是我帶過最優秀的學生,老師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樣,留下一輩子的遺憾。”
  蘇曼感激道:“老師,您也不必自責。
  您舍小家為大家,特別是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這份貢獻和付出,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方振華用慈愛的眼神看著蘇曼道:“小曼啊,你比我的孫女應該小三歲,在我看來,你就跟我的孫女差不多。
  老師真的希望,你能夠幸福啊……”
  蘇曼聞言感動道:“謝謝老師,我也一直把您當成親人一樣。
  我從小就渴望親人的愛,所以才一直努力用功讀書......
  唉,可惜,就算我讀書成績再優異,也不能阻止我的父母感情破裂......
  或許,這就是那句所謂的,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吧......
  那......我就先走了,老師,您保重身體。”
  方振華欣慰道:“去吧,追求自己的小心愿吧!老師就是你的親人,永遠支持你!”
  -
  一個小時后。
  深科院,圓桌會議廳。
  “什么?蘇曼你要走了?那……”
  趙文軒聽到蘇曼即將離開的消息,不禁很是激動道。
  蘇曼卻始終眼神堅定道:“各位同事,各位前輩,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很高興和大家配合,團隊協作。
  我們不負眾望,日夜拼搏,終于順利完成了新型氫能源飛艇的研究,還登上了《世界聯合周刊》的頭版頭條。
  盡管大家或許對這份世俗名譽不在意,但是,我們也讓世界看到咱們華夏科學家的貢獻。
  之前我也說過,我只有兩個夢想。
  其中一個關于科研的夢想,目前已經基本完成了。
  所以,我想給自己放一個假,去尋找我心中的另一個私人夢想。”
  趙文軒早已猜到答案道:“蘇曼,你是打算去找你的……班長嗎?其實我對你……”
  蘇曼及時制止趙文軒接下來要說的話:“文軒,我明白,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喜歡。
  所以,當你心中有了一個人,你也應該明白,我為什么一定要去找他。

  我今年已經23歲了,但是還沒有談過戀愛……
  呵呵,很可笑吧。
  一個從小成績優異的尖子生,一個世人眼中天才女科學家,竟然在感情上……是如此受挫的一個失敗者……
  以后,我也想好好的為自己活一次,去努力追求一次文學作品中所謂的愛情……
  哪怕,我再也不能找到他……”
  趙文軒急切道:“可是蘇曼,馬上就是世界末日大地震了,這一路上應該會很危險的,要不,我陪你一起吧?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請你相信我。
  我只會……默默陪著你。
  呵呵,大家也不要笑話我,其實,我長這么大,也沒有談過戀愛……”
  此時,五十多歲的王先來道:“文軒,你很優秀的。怎么會有人會笑你呢?
  咱們這群科研工作者,哪個是很早就找對象的?
  咱們本來就是只擅長搞科研,不善于情感表達,像我,當年直到35歲才結婚呢!
  哈哈哈!文軒啊,你還年輕,而且年少有為,一定有機會的!”
  趙文軒不好意思低頭道:“謝謝王教授了……
  要不,蘇曼,你還是讓我陪你一起吧。
  不然,我也沒有什么別的事可以做了。
  我的激光研究領域,雖然說目前可以制造激光劍,但畢竟是需要我自己的超能力去進行充能的,所以,一時半會也不適合批量的進行研發量產。
  我希望和你一路,說不定跟你這個天才女科學家聊一聊,會有什么新的靈感呢?
  而且,我畢竟是一個男生,路上也可以保護你。”
  王先來老成持重道:“蘇曼,不如你就答應他陪同一起吧,文軒這小伙子人品可以的。”
  蘇曼一時無法拒絕,于是道:“這……好吧,謝謝你文軒。
  其實我一個人上路的話,確實是有點害怕的。
  有你一起,我也覺得更安全了。”
  趙文軒豁然開朗道:“哈哈哈哈,太好了蘇曼!
  那就讓咱們兩個情場失意人,一起攜程上路吧,也好有個聊天的伴!”
  蘇曼微笑道:“謝謝你文軒,你真是一個好人。”
  趙文軒頓時石化當場道:“這……我算是被女神……發了好人卡了嗎?”
  蘇曼聞言噗嗤一笑,仿佛鮮花一樣明媚動人。
  “沒有沒有,文軒,我真的覺得你是個好人,人品好,文質彬彬,還很謙虛。
  未來,你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戀人的。”
  王先來聞言不禁大笑道:“哈哈哈,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敢愛敢恨!真好啊!
  接下來,咱們團隊最后一次聚餐吧!
  為咱們的組長蘇曼餞行,吃完之后,各奔東西,祝大家未來都夢想成真!前程似錦!如何?”
  眾科學家紛紛點頭道:“好!祝大家都前程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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