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楊恭又發(fā)瘋了
第195章 楊恭又發(fā)瘋了
九江城外,楊恭騎著高頭大馬(不要糾結(jié)馬的肩高了,這個時代一米四已經(jīng)不錯了)緩緩入城。
曾經(jīng)下令阻擊(沒打成)明軍水師穿過彭蠡口入鄱陽湖的九江知府朱儼,此刻正卑躬屈膝,滿臉恭敬的在那里跪迎大明王師進城。
南昌都沒了,南康府也跟著降了,他還能怎么辦。
就靠武寧營的那不到五百兵,要守住這偌大的九江城,簡直開玩笑。
當然,他也可以直接坐船過江逃走,但只要他敢腳底抹油,那皇上就敢砍他的腦袋,抄他的家。
既然如此,那也沒啥好說的。
朱儼不久前也曾想過死守九江,做個殉國忠臣。然后,他就被武寧營把總蔣洪帶隊給綁了。
再往后就是現(xiàn)在這樣,尤其見到楊恭的馬行過來,跪的比蔣洪這個帶隊獻城的都要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主導的投降獻城呢。
楊恭本來就只是看到九江這個戰(zhàn)略要沖沒能傳檄而定,便打算親自率領(lǐng)大軍速戰(zhàn)速決。
南昌城則交給了第四軍分兵協(xié)防。
卻不想,自己前腳剛帶著大軍過來,后腳九江的城門就開了。
這就降了,早干嘛去了?
偏偏楊恭還不能動怒,因為人家確實降了,哪怕是攻城前一秒降的,那也得按照正常降官的流程處理。
這是樞密院那邊定下的章程,朱皇帝也首肯了。
朱承訓的考量很簡單,就是單純給那些偽清的官吏們始終留有一線希望。
就算沒法迫降,也可以讓敵軍出工不出力,且,就算這些偽清的官員不愿降,那下面的小吏差役難道就甘愿給上頭的老爺們陪葬。
下克上也不是不能操作一下,現(xiàn)在的九江城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只不過,這樣一來,勢必也會讓明廷的行政系統(tǒng)里混進許多的老鼠屎,但誰說降了以后就不能殺的?
當然,殺人也得講究一下,朱怡靈先前刻意敲打吳外,要其興大案。除了覺得錦衣衛(wèi)太過沒有存在感外,也是故意借題發(fā)揮,準備學下老朱家的傳統(tǒng)——卸磨殺驢。
降官終究是舊的偽清官僚體系,自己用的不放心啊!
而且一個蘿卜一個坑,朱皇帝手下那么多年輕士子,還有馬上秋闈以及來年的春闈將要誕生的新科進士,也都是要官職來填空的。
不過,要真是個人才,或者本身地位特殊的話,朱皇帝也不介意破格一用。
某位姓嚴的曾經(jīng)說過:“只要用對了人,就能干成大事。”
九江府城臨陣投降,楊恭這趟雖然白來了,但按流程還是得將詳細情況寫成戰(zhàn)報送往南京。
其實也沒啥好寫的,仗都沒打成,直接就投了,也就寫一下是誰獻的城,然后有哪些偽清官員投降了。
九江一下,整個贛北再無一寸土地屬于清廷,剩下的贛中、南贛也只是時間問題。
畢竟,整個江西的精華都在以南昌為中心的鄱陽湖平原,江西五大河、梅關(guān)古道、浙贛走廊全在贛北。
南贛只是難打,論起經(jīng)濟實力還有戰(zhàn)爭潛力,都遠遠不如贛北。
明軍這次南下江西,雖是做足了準備,還三路進兵,結(jié)果像樣的仗愣是沒打成幾次。
打的最慘烈的一場仗,還是第二軍攻打饒州城,李君賢決死抵抗,與明軍打巷戰(zhàn)居然愣是給明軍帶來了小三百人的傷亡。
……
九江府,知府衙門。
楊恭在這里已經(jīng)逗留三天了,雖然他是個武夫?qū)㈩I(lǐng),但作為第一軍軍長,又在九江這個戰(zhàn)略要沖。
這九江城一應軍政要事,自然得來跟他匯報,直到九江正式進入正軌。
這一日。
一封緊急軍報送達九江知府衙門。
“什么?清軍渡江來攻?”
楊恭臉色大驚,連忙搶過對方手里的軍報一看。
這封軍報并非池州傅運生送出,而是由東流縣令發(fā)過來的。里頭的內(nèi)容也很籠統(tǒng),只說清軍兵力逾萬,是在黃石磯渡的江。
目前似乎已經(jīng)北上,看樣子可能是去打池州了,請求前線明軍火速回援。
楊恭盯著軍報沉默半晌。
“來人!”
“在!”
馬上就有親兵拱手進來。
楊恭說:“傳我軍令,即刻召集軍中諸將,還有水師的唐軍長來衙門這里議事。”
“是!”
親兵迅速退下。
沒消片刻,九江城中的明軍高級將領(lǐng)全都騎馬趕來了知府衙門。
攏共也沒幾人,就兩個鎮(zhèn)指揮使,水師軍長唐同江。加上楊恭在內(nèi),也就四個人,圍著一張桌案,案上擺著一副極為抽象的堪輿圖(反正他們看的懂就行)。
“大帥,清狗居然敢渡江來送死,末將以為當即刻率軍回援,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楊恭麾下第一鎮(zhèn)指揮使楊世海(提拔的)開口建言。
言語中,盡是對清軍的輕視與不屑。
<div class="contentadv"> 第二鎮(zhèn)指揮使王宗談倒是比他冷靜,連忙說道:“不可,清狗兵力還不知道來了多少,且具體行蹤不定,東流縣的軍報實在太籠統(tǒng)了。若是我軍現(xiàn)在貿(mào)然回去,只撲個空就算了,萬一要是中了清狗的埋伏怎么辦?”
“可不回去,難不成要放任清狗在我大明地盤上撒野?”
“我們在后方的同僚又不是吃干飯的,再說,至少也要先知會另外二位將軍,集結(jié)重兵圍剿方為兵法上策。”
“兵貴神速!!”
“可是……”
“好了,都不要吵了!”楊恭忽地一拍桌案,呵斥道:“本帥叫你們來,可不是來看你們爭執(zhí)不休的!”
“而且,誰說本帥叫你們過來是商議回援的事的?”
啊?不回援?
那把他們叫來做什么,而且還專門給他們看過那個軍報后再開的會。
兩人都是一臉懵。
一旁,始終未發(fā)言的唐同江冷不丁的開口問了一句:“楊帥的意思是?”
不知怎么回事,唐同江直覺這楊恭楊大帥,這次八成怕是又沒憋什么好屁。
再聯(lián)想到對方開會居然還把自己這個水師“工具人”給叫上了。
楊恭只是伸手指了指輿圖上一個位置,三人順著看過去,就見一個圈標注下“安慶府”。
“……”
“楊帥要打安慶!?”
唐同江聲音陡然拔高了好幾截,他已經(jīng)完全跟不上楊恭的腦回路了。
清軍渡江突襲他們的后方,楊恭不想著怎么回援,居然還打起了清軍大本營安慶府的主意。
好吧!
這確實是楊恭的風格……個鬼啊!
楊恭開口說道:“呵,既然清狗過江來攻我池州,那本帥便也過江去打他的安慶。”
話音剛落,唐同江便皺眉說道:“安慶府可是清狗大本營,目前池州情況不明,要是我們貿(mào)然過江去打安慶。一旦出現(xiàn)什么波折,后勤得不到補充,形勢將對我們非常不利啊!”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萬一要是第一軍渡江以后打不過怎么辦?
畢竟第一軍此番可就只帶了一萬兵馬,再怎么強悍也架不住清狗人多勢眾吧!
楊恭卻是不以為意,說道:“清狗此番既然敢過江突襲我們后方,必定是主力齊出。要不然,他們沒那個膽子。如此,安慶府必然空虛。”
“我們此番沒料到清狗會在這時候過江來攻,那清狗必然也料想不到,我們會不管池州轉(zhuǎn)而去打安慶。”
“屆時,清狗不論動與不動,我軍都可掌握戰(zhàn)略主動權(quán)。”
“清狗回援,我軍便退,池州之圍迎刃而解。”
“清狗不回援,那我就順勢攻取安慶,再回來配合友軍圍殲這支渡江清狗。”
“甚至于哪怕清狗回援,我軍也不必一定要退。若能尋到機會將其吃掉,哪怕為此付出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唐同江聽罷,卻沒被輕易說服,反而開口問道:“那若是池州城在我軍攻打安慶之前就被清狗搶先攻破了呢?”
“亦或是清狗早在安慶布下重兵,就等我軍自投羅網(wǎng)。屆時再回軍安慶,來個前后夾擊,我軍腹背受敵又該怎么辦?”
對此,楊恭只淡淡說道:“打仗,怎么可能一點風險都不冒呢?而且,陛下當初的旨意,便是要本帥尋機決戰(zhàn),重創(chuàng)清狗主力。”
“現(xiàn)在,這個機會來了。”
這話,唐同江沒法勸了。
陛下都搬出來了,而且這也的確是陛下的旨意,楊恭也的確是此次南下大軍的主帥,理論上南下三軍全都要歸他節(jié)制。
而且說實話,縱觀楊恭打過的數(shù)次堪稱亂來的戰(zhàn)役里,這家伙也不是那種隨便發(fā)瘋的。
楊恭又不是嫌命長,傻子,顯然是從中看到了那一絲戰(zhàn)機。
若是安慶能拿下來,皖北淮河以南的州府就完了。
就算真把池州犧牲了……
唐同江嘆了口氣,沒再多言。
楊世海、王宗談本來就是楊恭的嫡系部將,自然更沒有什么意見。
三天后。
第一軍備齊糧草輜重,乘著唐同江的水師艦隊順江而下。
而九江城防,則被楊恭派人交托給了南昌府的黃殿,令其分兵協(xié)防。
還把清軍過江的軍報也一并說了,并以帥令命其部暫緩對南贛的攻勢。
當然,也攻不下去了。
兵力這么一散開,得虧南贛總兵李登科沒啥想法。
有想法……他就死定了,就不到一萬的南贛鎮(zhèn)清軍,能頂?shù)坝谩?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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