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珍妮機
第335章 珍妮機
回至內(nèi)閣,四位閣臣相顧無言。
皇帝又要大動干戈,便是朱承訓也有些始料未及,他只是知道皇帝可能要在全國范圍取締青樓楚館。
但取締人牙行當,還有釋奴令,他事前是真不知道。
好在皇帝并非完全胡來,雖還是一如既往乾綱獨斷,卻也給出了充分的理由和依據(jù)。
便是天下人想反對,也找不出合適的律例來。
畢竟,這可是大明先帝定下的律例,你反對莫不是想要造反?中還是王禮先開口:“陛下如此愛民如子,體恤百姓,無愧我大明之圣主明君!”
這明君確實是明君,就是手段有些過于強硬。
朱承訓跟著點頭道:“元輔說的是,而今天下未定,僅山東、河南、兩廣、兩湖等地便是百廢待興。又有諸多漢地未曾收復,我大明一統(tǒng)天下任重而道遠。這民間私蓄奴仆、藏匿人口,著實應當從速廢除。否則長此以往,于國無益乎!
此言一出,另外三人皆是點頭。
且不提開國之初,天下百廢待興。便是盛世如畫,這民間私蓄奴仆也非是什么好事。
只不過到了那時,往往朝廷已經(jīng)身不由己,這牽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
梁文煊開口說:“不過依照陛下意思,這釋奴令是與河南、山東諸省的移民遷戶相掛鉤,可見陛下也是有著分寸,F(xiàn)階段還是當優(yōu)先取締青樓楚館,并著手安排地方移民,以及鼓勵民間商賈開辦紡紗作坊為要。便如陛下所言,只要女子有了營生,那些青樓娼妓自已便會主動從良!
其實也不用朝廷這邊過度牽頭,自朱怡炅開海以后,這些絲綢織品便被大量出口南洋、歐洲諸國。
沿海市舶司港口賺取大筆關稅海貿(mào)收入的同時,那些民間海商也同樣賺的盆滿缽滿。
原來的絲綢產(chǎn)量又要供給內(nèi)需,又要出口外銷,顯然已經(jīng)有些漸漸跟不上日益增大的海外市場。
僅目前為止,江南地區(qū)已經(jīng)有不少地方開始著手營建開辦那種小型紡織作坊,并雇傭那些能紡會織的女子。
不過現(xiàn)階段僅限于那些已婚,甚至還得是大齡中年婦女。且只雇傭臨近地方的,再遠些的就不用了。
王禮捋了捋胡須說:“還有陛下交付的《女誡》,也需著手盡快辦妥,這也能接下來推廣時少些阻力。呂部堂,此事便由您老去辦可行?”
呂猶龍點頭:“分內(nèi)之責,理應如此!
內(nèi)閣四人又細細商議了一下,這才算是初步敲定。
……
朱怡炅此刻正在著手努力回憶印象中的機械,并將其畫成草圖。
既然提到要開辦紡織作坊,那怎么能少得了工業(yè)革命期間,大名鼎鼎的珍妮紡紗機呢?
這臺紡紗機可是與蒸汽機齊名,一同帶動了第一次工業(yè)革命的劃時代發(fā)明。
珍妮機比之原來的紡紗機,不僅效率提高了八倍,而且還是往后水力紡紗機的基礎。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玩意兒只要有圖紙,便是宋朝的技術水平,也能完全憑借手工搓出來。
不要問為啥朱怡炅先前沒去問澳門葡萄牙人買,因為光是珍妮機的前置發(fā)明飛梭,還要等到十年后才能發(fā)明出來。
“……”
朱怡炅看著手中畫好的珍妮機草圖,確實是草圖,草的連他這個作者都完全看不出來這是個嘛東西。
看了半天,朱怡炅放棄了,隨即招來當值秘書官:“來人!”
有人恭敬入內(nèi):“陛下!
朱怡炅說:“去將科學院黃主院叫過來見朕!
“遵旨。”
不片刻,科學院的黃五便一身臟兮兮,滿手油污被帶了進來。
這次倒不是他在故意給皇帝“表演”,他是真的在忙著給蒸汽機改良。
結(jié)果就被秘書官跑來說皇帝急召,火急火燎的連衣服都來不及換。
黃五跪地山呼。
“黃卿免禮!”
朱怡炅說著,隨即迫不及待拿出自己剛畫好的圖紙,對著黃五說:“黃卿,這張圖紙,你可能看的明白?”
黃五沒二話,將手往衣服上來回擦了擦,這才小心翼翼接過圖紙。
然后,看了半天,愣是沒憋出半個字來。
行吧!朱怡炅知道這家伙也看不懂了。
能看懂才有鬼了,連他自己過了幾個小時都不定能認得出來。
<div class="contentadv"> 朱怡炅索性將其招至近前,一如先前描述蒸汽機活塞結(jié)構時那般,照著圖紙給黃五詳細解釋起來。
雖然朱怡炅也只是勉強記得圖紙結(jié)構,里頭九成部件他都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但沒關系,專業(yè)的事本來就應該交給專業(yè)的人來做。就算黃五不會,也可以看看其余工匠會不會。
只要造出來了,哪怕是照搬復制,甚至復原個大概都是好的。
要知道,歐洲還得十年后才有飛梭,四十年后才有初代珍妮機。
朱怡炅這是起碼少走四十年彎路,若非水力紡紗機課本上沒有圖紙,而且這玩意兒也更復雜。
朱怡炅甚至還想直接連珍妮機都跳過,開整水力紡紗。
廢了半天功夫,黃五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臣回去便試著看,能不能先為陛下做個樣機出來!
朱怡炅微笑點頭:“嗯,朕看好黃卿家!不要害怕失敗,大不了多試幾次。此物與那蒸汽機相同,盡皆代表著我大明之未來。”
黃五十分感動:“臣遵旨!”
……
南京。
劉儒漢、胤禩雖是不同時間決定派遭使節(jié),但卻幾乎是同一時刻抵達的南京城。
劉儒漢手下實在無人可用,這次派出的使節(jié)竟是沈文鎬這個大漢丞相親臨覲見。
明廷還是從這個使節(jié)遞送的所謂大漢國書,還有前線隨奏的軍報。才知道山西不知什么時候居然冒出來一個大漢皇帝。
而且這個大漢皇帝,還是先前那個被滿清追著屁股打的八卦教主。
乾隆成了宣統(tǒng),然后這個劉儒漢成了乾隆。
朱怡炅初聞消息,一瞬間幾乎都以為是世界線收束。
“拜見大明皇帝陛下!”沈文鎬匍匐在地,姿態(tài)放的極低。
自一路南下行來,北方且不提,僅南方的繁盛程度便讓沈文鎬著實心驚不已。
“平身!”朱怡炅饒有興致的微笑道。
沈文鎬起身,卻是出于曾經(jīng)在滿清為官的本能反應。全程低著頭,完全不敢抬頭去看皇帝。
哪怕這是大明皇帝。
朱怡炅看了兩眼,頓覺沒甚意思,直截了當問道:“貴主令你前來作甚?”
沈文鎬早被盯的渾身如芒在背,直覺這位大明皇帝不愧真龍?zhí)熳,威嚴甚重(心理作用),F(xiàn)在聽到問話,連忙說道:“我主愿與大明皇帝陛下稱臣納貢,大明大漢便如昔年宋與西夏。大明為君,大漢為臣,兩國永修同好。”
這就直接稱臣納貢了!
這并非劉儒漢提出的價碼,劉儒漢的理想價碼是與大明南北分治,共坐天下。稱臣納貢是他的底線,而且還要像宋與西夏那般。
只不過,現(xiàn)在沈文鎬見識到大明之強盛,覺得南北分治似乎有些不現(xiàn)實。倒不若直接攤牌,坐擁山西之地,當個割據(jù)諸侯也未嘗不可。
至于背刺投降,沈文鎬才剛體會到文臣權力巔峰的快感,自然不舍得這么快就放棄掉。
朱怡炅說:“既是宋與西夏,那誰又是遼金?”
沈文鎬不假思索:“自是偽清。”
朱怡炅沉默片刻,笑道:“既如此,便賜予漢國主印!
“多謝陛下。”沈文鎬松口氣,覺得這樣挺好。
如此他也能繼續(xù)當他的大漢丞相,坐享榮華富貴。
至于“漢國主印”會否引起劉儒漢不滿,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昔年宋與西夏也是如此,西夏直接在境內(nèi)自稱皇帝。宋這個宗主國來了,就遠遠的接待,不讓國內(nèi)知道就好。
朱怡炅也沒覺有什么不好,不過是收一個名義臣國而已。
昔年老朱勝券在握,北伐元大都前夕,都還在給元順帝寫信拍馬屁,聲稱自己是來勤王的。
嗯,一個皇帝給另一個皇帝寫信拍馬。
為了利益,便是暫時與劉儒漢“平起平坐”,朱怡炅也無不可。
而且根據(jù)前線軍奏,劉儒漢統(tǒng)一山西只用了月余時間,境內(nèi)有無數(shù)小軍閥形同藩鎮(zhèn)割據(jù),還得花大量時間進行清理。
至少今年內(nèi),劉儒漢都難有什么大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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