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無傷留人
如果是其他人,包括衛泊,想要頂著屠夫的壓力來救他,張子維都是不信的。你在被追,還想救我,是想把兔媽給我引來嗎?但是,如果是顧可,張子維毫不懷疑他的每一個判斷。
那人自己非常浪,幾乎是用生命在貪板,但是對隊友卻是寬容得很。畢竟他節省的每一塊板都是為了隊友,簡直把隊友的性命看得高于一切。
顧可的身體里似乎住著一個無形的計算機,在瘋狂地計算著。每次張子維抬眼看到顧可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他的臉色就跟著不由自主地嚴肅起來。
張子維在不到兩個月的了解中,對比他小太多的顧可肅然起敬。那是一種深信不疑的直覺,對強者的信賴,讓他不自覺地依靠對方。
現在,兔媽在距離顧可不遠不近的地方博弈,看著妮婭靈活躲過直逼天靈蓋的飛斧,顧可的大腦在思考著。
他如果躲過最后一把斧子,就能拉出更多的距離接近張子維。似乎他并沒有考慮到lt的木板,但這一點根本不需要多加解釋,那是留給隊友保命用的。
板留到最后,用處越大。
畢竟,兔媽很難忍住不去儲物柜里補充斧頭,那張子維就有救了。
即使,兔媽不去補充斧子……
只見妮婭帶著一縷奪目的紫光,從lt地形中奔跑而出,像一個充滿野性的小獵豹。她踩上高臺,忽而心有所動,一個靈活的小碎步,輕描淡寫地就躲過了那急速的飛斧。
這是最后一個,兔媽沒有斧頭了!
下一秒,她回頭抬起雙眼,緊緊地盯著隊友,朝著他跑來。
在張子維眼里,這一切都那么簡單,如果忽略自己隔壁鍵盤在飛速地敲擊的話。
謹慎、精準、認真、不容出錯,那便是他的隊友。但張子維不敢看顧可的操作,只是緊緊地盯著屏幕,生怕錯過顧可拿生命牽扯的每一秒。
他對對方的承諾深信不疑。
只見,妮婭纖細的雙手高高舉起,托住了魔女生命的力量。
演播廳里傳出一聲驚呼:“難道soul要無懷表強救嗎?這可是白送啊。”
“不是白送,兔媽已經沒有遠程能力了,她斧頭丟完了!”
這時,另一個解說拉住他同事,打斷道:“倒退一下,剛剛我好像看到soul丟了什么東西。”
話音剛落,大屏幕里游戲的進度卻是沒有停止,身材高大的兔媽抱著浸血的闊斧,已經走到了鉤子眼前,這距離完全可以讓她對著正在救人的顧可來上一刀。
沒有斧頭了?你在說笑嗎?
呵呵,難道只有我的右鍵遠程算斧頭,我的左鍵近戰斧就不算了嗎?shark想。
正當兔媽想要舉斧之時,突然,炫目的光在自己的眼前綻放了,屏幕驟然變得模糊起來。她痛苦地哀嚎著,下意識舉起斧頭似乎想抵擋這突如其來的光亮。
她被致盲擊暈了?
【致盲彈】
你適應了這個混亂的世界,并能使破敗的殘骸物盡其用。完成任意發電機50進度后,致盲彈生效。空手進入儲物柜,并按下能力鍵即可制作一枚致盲彈,你成功逃脫時不會帶走致盲彈。
致盲彈這個技能是一個幾乎能與手電媲美的技能,顧可本來不打算衛泊能好運氣地翻出手電,才把這個技能放在自己最后一個槽位上。
按理說,致盲彈的成功率并不高,畢竟致盲彈丟出來會有動作,同時也會有聲音。只不過兔媽追人性急,沒有來得看見,或是聽見,也沒有及時把最后的盲刀給按出去。
頓時,魔女米凱拉被妮婭救到地面,沒來得及與妮婭那雙冷酷的眼睛對視,兩人便雙雙從高臺上跳落。
在致盲時聽到逃生者跳落的聲音,兔媽這才從擊暈的雪花屏中恢復過來,轉移著視角尋找著那個膽大包天的妮婭。
神社有七個跳落點,shark哪里知道顧可選了哪一個?
無傷留人,簡直把屠夫的臉都丟凈了。
但shark還是沉住氣往受傷的張子維方向追去。常規賽以來,太多屠夫選手在顧可身上碰刺,他也知道該避其鋒芒,撿軟杮子捏。
由于打針對,他沒有時間與機會打出四殺的成績,三殺是他能夠期待的結局,運氣好足以贏下比賽。在他一早的計劃中,衛泊是他預計想要放走的對象,現在發現顧可才是那個不能多管的逃生者。
但顧可不是那種你不追他,屠夫就能放心的選手,仿佛知道shark的打算,顧可將致盲彈的作用發揮到最大極致。每當張子維將被抱起來,顧可就時刻蹲在周圍準備著將致盲彈丟屠夫臉上丟。
在shark與顧可拉扯的時間里,隊友修完了一臺又一臺發電機。當第五臺發電機亮起的時候,顧可吃刀離開兔媽的攻擊范圍,張子維也終于被shark淘汰出局。
不愧是是與tyrant分庭抗禮的屠夫選手,接連幾次減員,讓局勢瞬間變得緊張嚴肅起來。
現在場上只有poker與soul兩人。
是保一還是爭二?
這個問題他們倆誰都沒在麥里問出來,答案已不言而喻。他們不會放棄每一個得分的機會,即使站在他們身后的是tyrant!
江夜也在努力,他們怎么能夠輕易放棄。
各自報點之后,兩人就分開行動,分別在游戲內唯二的大門旁蹲守。雖然兩個門的距離非常遙遠,但兔媽的遠程拋斧完全可以彌補這點不足,在地圖中央就能將火力覆蓋到。
果然不出所料,兔媽站在圣所的高處,在那里只要前后方就能將門口的景色盡收眼底。
被盯上的是衛泊,實際上,他已經被shark出神入化的飛斧嚇到了。兔媽只是對著他的藏身之處丟出了信仰之斧,衛泊就立刻跑出了目標位置。
“開門!”衛泊躲斧的第一時間就報了點位。
“在開。”顧可操縱著妮婭將手放在了通電大門之上,“給我二十秒。”
開關上的三盞紅燈接連亮起,妮婭焦急地向后看,將屏幕對準那個在遠方閃動的像素。兩個永遠在隊友語音里閑少說話的人,開始頻繁互動起來。
“別玩圣所,上面沒板了。”顧可說。
“西邊的lt有板嗎?”
“有,但野區沒有了。”
“這不行,我轉不過去。”
“繞遠路,四個一有板。”顧可說著,游戲里響起大門開啟的提示音,讓衛泊神情一震。
現在,雖然凱特已經跑到了四個一,但已經中了一斧。衛泊看著屏幕里的凱特發出一聲哀嚎,即使被咬根技能壓制住了全部的聲音,他的眉頭還是緊皺不放。
同一時間,顧可及時趕到。
“我來了,你放板走人。”
聽到顧可的指示,凱特果斷放下了她的救命板,往涼亭后走去。在同一瞬間,妮婭踩亂了隊友的血跡,用身體擋住了兔媽的視線。
“又是你!”shark看到妮婭眉頭一挑,又猙獰地笑出來,“你保得了他嗎?”
說著,shark一記快斧從手中脫手而出,顧可還沒聽到聲音,就看到一縷銀光向著衛泊飛來,一時間雙目微凝,屏住了呼吸。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了,這是tyrant兔媽的成名技,顧可至今還未破解。
破不了就用肉身來抗!
在眾目睽睽之下,本來不及給凱特扛刀的妮婭在觀眾的驚呼中停了下來,下一刻,她的雙腿像是匯滿了能量,如疾風般迅速跑了上去。
她追不上凱特,但攔一個斧頭綽綽有余。
瞬間,顧可的屏幕因為受傷而濺上鮮血,但他也顧不了那么多:“衛泊,你直接出門。”
“我可以摸好來救你。”衛泊焦急地說。
“門口還有板。”
“那是死亡板!”
“你出去能刷地窖。”顧可語氣有了幾分快迅,似乎已經被兔媽逼近了距離,但還是耐心地解釋。
說服隊友跟個人操作一樣同等重要,上一世看了那么多國外聯賽,顧可不會在自己身上犯同樣的錯誤。
dfh沒有指揮位,顧可與衛泊交替承擔了這個位置。雖然顧可會常在語音里下命令,但也都是以建議的形式,不是因為他不能服眾,只是因為他不希望在執行這一塊出任何紕漏。
顧可勾起一抹微笑,心想,屠夫能主導游戲,但逃生者也能控制游戲,他們都有各自的優勢,這就是黎明殺機的魅力。他從來沒有真正掌控游戲,他掌控的只有自己。
正與兔媽在死亡板膠著的顧可不知道,他之前肉身追斧的操作如此驚艷,早已讓直播間內炸開了鍋。他的反應之快,簡直從兔媽舉斧的那一瞬間就開始做好了起跑的準備。
“繞了這么久,他居然還握著他的彈射起步?”解說難以置信。
顧可所有的決策都在眨眼的間隙內完成,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反應過來的,沒有人知道他怎么知曉shark的目的是衛泊而非他自己。
他往昔的操作還在會場大屏幕內反復回放中,被兩個解說反復咀嚼,選手臺上的顧可已經進入了游戲結算界面,跟衛泊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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