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思卡爾頓。

        沈越被宋屹楠擋在門外一個多小時，后來還是禁不住低咒了一聲，給他讓道：“算了！去吧！我攔你一整晚，姓顧的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老傅只怕這輩子都不會跟我說話了！”

        沈越匆匆朝著他點了點頭，然后闖入主臥。

        傅盛元一整晚都睡得不太安穩，直到沈越闖入，他也跟著驚醒。

        夢境里，女人渾身是血，觸目驚心……那畫面真的就好像下一秒，他就會徹底失去她似的。

        傅盛元驚得一身冷汗，看了一眼手表，又望向面前神情慌張地沈越：“出了什么事？”

        “總……總裁……”沈越猶猶豫豫。

        “蘇城一號出了事？！”墨黑色的瞳仁驟然緊縮，久無情緒的臉，一下子嚴肅到了極致。

        沈越硬著頭皮點頭：“我們的人一直在蘇城一號外頭守著，這兩天本來都是風平浪靜的，誰知道……就在剛剛……來了警車……找門衛打聽，說是出事的是十四樓，是個孕婦……”

        沈越不敢再往下說，傅盛元已經翻身而起，直朝著大門口而去。

        撞見門口的宋屹楠，他猛得想起了什么，回眸望向沈越：“什么時候的消息？”

        沈越低頭：“一個……一個小時前……”

        傅盛元心中了然，薄涼的視線掃過的宋屹楠的臉，然后一聲不吭地出了套房。

        宋屹楠猛得回過神來，然后趕忙追了出去：“老傅！老傅，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傅盛元的聲音冷冰冰的，不含一絲情緒。

        宋屹楠又說：“我好歹也是個醫生，真要是有什么事，也能搭把手。老傅，你別跟我置氣，我……我那完全是為了你著想！她挺著那么大的肚子，懷得又不是你的孩子……我不是怕你被氣到么？！”

        他一面說著，一面緊追著傅盛元的步子，上了電梯。

        傅盛元沒再阻攔，但一路上都沒有再出過聲。

        ……

        林嫣和謝景行趕到的時候，警察已經被整個蘇城一號團團圍住，而謝家的醫療團隊也已經率先進了公寓。

        入門的時候，謝景行抬手擋住了林嫣的眼睛：“不要看。”

        林嫣的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她不用睜眼，迎面而來的血腥味已經說明了一切，眼淚一下子傾瀉而出，打濕了謝景行的掌心：“阿舒呢？阿舒人在哪兒？”

        謝景行把她擁進懷里，摁在自己的肩頭，安撫說：“別擔心。她不會有事，我已經打電話通知老七。老七馬上就到。”

        “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的……”

        林嫣口中喃喃，不斷地重復著。

        ……

        環城高速上。

        那樣的陸景琛，謝回在記憶中也就見過那么一次。

        在桐鎮的時候，太太從南江大橋一躍而下。那時候的總裁瘋狂飚車，打算與她同生共死的時候……也是現在這樣的表情。

        謝回坐在副駕駛位上，眼見著表盤上車速飆到了二百，眼見著陸景琛連闖紅燈，眼見著周邊的小車紛紛停下來對著他們咒罵……他卻不敢出聲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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