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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二學期開學前一天


弗雷德和喬治被莫麗趕到樓上去,讓他們兩人必須在晚飯之前把房間打掃干凈,哈利也上去幫忙。
  真不怪莫麗那樣生氣,之前理西住在雙胞胎的房間里時,房間一直都是干凈整潔的,自從理西被鄧布利多接走,弗雷德和喬治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實驗又開始工作。
  哈利推開房門,看著滿屋子飄著的羽毛和地上那團綠色的黏答答的液體,他嫌棄的皺眉問弗雷德:“你們的房間經常是這個樣子嗎?”
  “這個是發明家的房間!”弗雷德和喬治笑的神神秘秘的,他們進入房間里,喬治施了個咒語房間里的羽毛全部進入了一個袋子里。
  弗雷德拿出魔杖,對著地面的液體念到:“self-extinction(自動消失)”
  那團液體開始慢慢蒸發直至消失不見。
  哈利看著眼前神奇的一幕,他走到弗雷德的床前準備坐下來,被弗雷德一把攔住:“別坐在我的床上!”
  哈利尷尬的站起來:“抱歉……”
  “你不需要抱歉,弗雷德瘋了!”喬治吐槽道。
  “瘋了?”哈利一臉疑惑的看著喬治。
  “自從搬回房間住之后,弗雷德就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他的床!就連媽媽說給他換個新床單他都不愿意。”喬治貼在哈利耳邊小聲的說:“我懷疑他的床上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哈利和喬治同時看向弗雷德,兩個人一臉“快告訴我們發生了什么”的樣子,看的弗雷德有點害羞,他尷尬的咳了兩聲岔開話題:“晚飯快開始了,我們快下去吃飯,要不然媽媽又要嘮叨了。”他趕緊下樓,莫麗剛好把食物端上餐桌。
  吃飯的時候,喬治還在和莫麗告狀,說弗雷德的床里藏著秘密。
  在沙菲克莊園的這些日子,理西依舊待在房間里不愿意出來。也并不是不愿意,只是每當看見沙菲克夫人還有客廳的墻上掛著的沙菲克一家的相冊時,她總會不自覺的開始流淚。她想念她的家人了。
  理西慢慢理解哈利每個夜晚睡不著的心情,她也開始失眠,也開始胡思亂想,她想知道關于自己的一切。
  開學之前,韋斯萊夫婦帶著他們的孩子還有哈利一起去對角巷購買下學期需要用到的東西。那天夜里,在理西的強烈乞求下,鄧布利多答應帶理西去圣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看望她的祖父。
  圣芒戈魔法傷病醫院里,她的祖父伊利克特拉先生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
  伊利克特拉先生變了,他原本用頭油梳著的頭發雜亂的搭在他蒼老的面頰上,棕色的發絲也白了很多。他坐在輪椅上,透過窗戶看天邊的夜空。
  似乎人老了之后就會特別喜歡盯著遠方發呆,或許是在思念某位無法再相遇的人。
  “祖父?”理西輕聲的呼喚伊利克特拉先生,她走到伊利克特拉先生的身邊,用梳子幫他把雜亂的發絲整理好:“你在干什么?”
  伊利克特拉先生眨了兩下干澀的眼睛,他聲音嘶啞,語氣沒(mo)落:“看看風景。”
  “我陪你……”理西搬來一個小板凳,她坐在上面雙腿離地,一只手握著伊利克特拉先生的手掌,安安靜靜的陪著他眺望遠方。
  鄧布利多在后面一句話也沒有說,此刻他明白對于這子孫二人來說,失去親人的悲傷是多么讓人難以接受。他轉身離開了病房,坐在院子的椅子上等待理西。
  今天是個陰雨天,夜空中除了孤獨的明月再也看不到什么,一顆星星也沒有。
  伊利克特拉先生轉過頭目光落在一旁坐著的理西身上,他再也忍不住悲傷的情緒,一滴淚從他的眼角留下來。“有的時候,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總是感覺你的父親還活著……”
  “總是穿著一些不修邊幅的衣服,帶著歪歪扭扭的貝雷帽,整天在家里拿著畫筆創造他的藝術……”伊利克特拉先生聲音哽咽:“說著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語……我以前太過于嚴厲,從來不在意他所想要的東西……他剛成年的時候,我讓他做出選擇——選擇自己的夢想還是回來幫助我打理公司。他選擇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們大吵一架……他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家……很長時間里我們都沒有他的消息……”
  “五年過去了……有天我在新聞上看到了他……到處都在報道他的畫展……你的祖母很高興,高興自己孩子的成功……然后星期五的中午,意料之外的門鈴響起……一聲又一聲……他回來了,帶了個女孩回來……”
  伊利克特拉先生抬手撫摸理西的臉頰:“你和你的母親長的太像了……”
  理西抬頭去看伊利克特拉先生,他眼里裝滿了淚水,濕潤的瞳孔一直盯著理西。
  “你祖母很高興海特斯愿意回來,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我們已經有好幾個圣誕節沒有一起過了。我還是搞砸了一切……平安夜那天我們再次發生爭吵,我不同意海特斯和你母親的婚事……”“當我第一眼看到你母親的時候,我承認她是一位出色的女性,一位服裝設計師……最初我對她很是滿意,但是當海斯特告訴我們她是一位女巫時,我不明白……”

  “不是不明白女巫是什么意思,而是不明白我們家族的人為何最終都會選擇愛上巫師。我那可憐的哥哥……愛上一個不應該愛的人,死在沒人知曉的大海里。我的第一個孩子,艾娃……也是某一天突然帶來一個陌生的人,他們相愛,結婚。然后死于你們世界的政治爭奪……所以我害怕……害怕海斯特也會是那樣的結局……”
  “這一切都很糟糕,理西,很糟糕。當海斯特和你母親死亡的消息傳過來時,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我很擔憂你……你的世界過于危險,我嘗試保護你和你的祖母……”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落入理西的耳朵里:“我越想去保護什么,就越容易失去什么……”
  理西紅著鼻子,她抽噎的上街不接下氣:“對不起祖父……都怪我……都怪我……”
  “不不不……”伊利克特拉先生擦去理西臉上的淚水,溫柔的安慰:“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的母親的錯……是這個世界太復雜……”
  “他們很相愛……互相喜歡的人總很難有個好的終點。”伊利克特拉先生調整情緒,他不想給理西太大的壓力轉移話題:“你過得怎么樣?有值得信任的好朋友嗎?”
  “有的”理西談起在霍格沃茨認識的學生們:“我現在有很多朋友,玩得最好的就是弗雷德和喬治,他們一年級的時候就和我成為了好朋友,雖然他們經常捉弄我,但是我也會惡作劇他們兩個。學校的管理員費爾奇先生一直在想抓到我的把柄好在鄧布利多面前告狀,我可不會讓他得逞。”她把快流出來的鼻涕吸了回去:“對了,還有哈利!祖父你知道哈利波特嗎?”
  “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伊利克特拉先生回答。
  “怎么連祖父都知道他!”理西嘟囔著從板凳上站起來比劃:“他比我高出一點點,帶了個眼鏡。現在和我也是好朋友,只是哈利有的時候太敏感了,他總是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會被鄧布利多開除,實際上外祖父從來沒有想過要開除哈利,他很喜歡哈利,希望哈利能夠在霍格沃茨順利畢業。談到哈利,我就要說說羅恩和赫敏!羅恩是弗雷德和喬治的弟弟,噢!忘了說了,弗雷德和喬治是孿生兄弟。赫敏和你一樣是麻瓜,她的父母也是麻瓜,聽她說她的父母是牙醫……”談起在霍格沃茨的生活,理西漸漸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來:“有機會我一定要帶奧利弗·伍德來見你!你一定會喜歡他的,他打魁地球可厲害了!現在是格蘭芬多學院魁地奇隊長!”
  “奧利弗·伍德?為什么要帶他來見我?”
  “emmm……”理西支支吾吾半天,懸在空中的小手也拘謹的握著自己的衣角。
  伊利克特拉先生也是過來人,他笑著臉上多出幾條褶皺:“你喜歡他?”
  “嘻嘻……”理西被戳穿心思,她晃著小腦袋圍著伊利克特拉先生轉圈圈。
  “他多大了?”伊利克特拉先生問。
  “他比我大四歲,今年十六了,下個學期他就是六年級的學生了。奧利弗一直希望自己能帶著格蘭芬多球隊多的一次魁地奇的獎杯,自從查理畢業后,魁地奇的獎杯就一直被斯萊特林給霸占!……………………”
  理西一直講著,小孩子就是容易忘掉不愉快的事情,她講的激動的手舞足蹈。
  伊利克特拉先生的目光隨著理西的移動而變動,他眼里映著的那個歡快的小人,細心的把理西提到的所有人的名字記下來。
  早在理西來之前,鄧布利多已經告訴了他所有的事情,這讓伊利克特拉先生非常擔心理西的處境,他也不得不為自己唯一的孫女開始打算著未來。
  “聽起來很有趣。”
  “非常有趣!哈利上學期要不是因為奇洛教授的原因,他早就幫助格蘭芬多拿下冠軍了!”
  “你過得快樂,這就足夠了。”伊利克特拉先生從衣服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塊絲帕給理西:“我知道鄧布利多是不會讓你和我離開的,我只有一個愿望……”
  “是什么?”
  “你能暑假的時候來貝克街住一段時間嗎?”伊利克特拉先生說。
  “我得去問問鄧布利多……”
  “當然沒問題。”鄧布利多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他挺拔的身姿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里,白花花的胡子露出半截:“天色已晚,我要帶她回霍格沃茨了,明天是開學典禮。”他伸出左手:“我們得走了,理西。”
  理西看向伊利克特拉先生,他微微點頭:“去吧。”
  理西踮起腳尖在伊利克特拉先生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晚安祖父。”
  “晚安,我的好孩子”伊利克特拉先生看向鄧布利多:“阿不思……保護好她。”
  鄧布利多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當然會的,伯格。”
  伊利克特拉先生注視著鄧布利多和理西離開,他又回到了之前寂寥落寞的樣子,雙眼無神的盯著窗外那彎彎的月牙。
  鄧布利多和理西回到霍格沃茨,海格的小屋等還沒有熄滅,鄧布利多讓理西先回格蘭芬多休息室,他要去找海格聊聊天,分別時鄧布利多提醒道:“你最好是不要從右手邊的走廊回去,那里被皮皮鬼在地上扔滿了香蕉皮和黏糊糊的膠水,費爾奇花了好長時間都沒有整理干凈。”

  果然皮皮鬼永遠是理西不需要擔心的對象,他永遠可以給自己找到點樂子去玩,比如找費爾奇的麻煩。
  她換了條走廊回到格蘭芬多休息室。
  她推開宿舍的大門,點燃燭臺上的蠟燭,目光掃視了一下房間里,發現她的床上零零散散躺著幾封未拆開的信件。
  那是四封從陋居寄來信件,還有兩封赫敏從麻瓜世界寄過來的,多半是他們的貓頭鷹找不到她的方向,所以都寄到了學校里。
  羅恩寄過來的信件上能看出來好幾個人的筆記,其中那行歪七八鈕讓人難以辨認的字體不用想也能猜到是弗雷德的字。
  “我們……真的……很……擔心……”理西把信件拿到燭臺旁借著燭光認真的分分析弗雷德寫的是什么意思“你的……狀況?不對,你的……”罷了罷了,理西直接放棄掙扎,這樣看下去她的眼睛肯定會變得和哈利一樣需要戴著眼鏡才能生活!
  她把信件全部收好,關上窗戶躺在床上蓋好被子。明天就能見到小伙伴們了,今晚就好好的睡一覺。
  在相隔千里的陋居,弗雷德躺在理西睡過的那張床上,呼吸間總能問到理西身上的橘子汽水的香味。喬治見弗雷德這些天莫麗還沒有叫他們睡覺,他就一溜煙的跑回房間躺在床上這樣反常的舉動,喬治察覺到弗雷德有事情瞞著他。
  “說實話,你不太厚道了。”喬治抱怨道。
  “你在說什么呢?”
  “我們是兄弟對嗎?”
  “都是從媽媽肚子里出來的,你覺得呢?”
  “我本以為我們兩個之間是不會有秘密的,我們分享一切,難道不是嗎?”
  弗雷德翻身面對喬治:“我知道好兄弟,但是這次真的沒辦法分享。”
  “可你至少告訴我為什么。”喬治一開始有些生氣,隨后意識到什么,他在黑夜里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問了一句:“不是吧?”
  “嗯哼?”弗雷德沒有回答。
  “是因為理西?”喬治聯想到弗雷德這一系列奇怪的舉動都是理西離開陋居之后發生的。“她睡的是你那張床?”
  “嗯~哼~”弗雷德依舊用鼻子發出這兩個音節,只是故意拖長了發音。
  “梅林的胡子!”喬治從床上彈起來,他快速來到弗雷德的床前一把把自己的哥哥揪起來拼命的搖晃:“你真的瘋了?你喜歡理西?兄弟,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弗雷德被喬治晃來晃去,弄的他脖子都酸了:“不行嗎?”
  “不行!”喬治脫口而出之后反應過來:“我的意思是說……她喜歡的人是奧利弗。你忘記了嗎?”
  “所以……”弗雷德攤開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就表示她不喜歡你!”喬治斬釘截鐵的說。
  “這才是最有趣的!她喜歡奧利弗,我喜歡她,很有挑戰性不是嗎?”弗雷德開玩笑的說道。
  喬治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讓梅林把我帶走吧!我的哥哥竟然有喜歡的人了!”
  看喬治那么大的反應,弗雷德有些疑惑:“你不是也喜歡理西嗎?”
  “我喜歡她可不是你那種喜歡,也不是她喜歡奧利弗的那種喜歡……”喬治解釋道。
  “有什么區別嗎?”弗雷德還是不明白。
  “我喜歡她那是因為她友好的性格,……”喬治說。
  弗雷德沒有喬治對于情感那么細膩的情緒,他認為只要喜歡就好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那不就行了,你喜歡她的性格,我喜歡她這個人,這就可以了!”
  “好在奧利弗的眼里只有魁地奇,要不然你就要失戀了。”喬治打趣道。
  外頭的蘆葦被風吹的在空中翩翩起舞,少年粉色的心事被它帶到了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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