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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在黑湖里發現了她


日記本里的理西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她甚至沒有想到自己沒有回去,她的朋友們和教授們會有多擔心,因為此刻占據理西身體的人,是桑德拉·格林德沃。
  她看見樓梯間的桑德拉下來,湯姆趕緊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鏡子上,害怕桑德拉從鏡子里看到自己臉上的傷疤。
  “你在干嘛?”桑德拉緩緩下樓。
  湯姆表現的很正常,仿佛剛剛發怒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沒什么,你要去禁林?”
  “是的……”桑德拉從懷里拿出一個包裝的最精致的盒子遞給湯姆:“這個是你的……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我周末的時候去霍格莫德村……看見的這個……”她注意到腳下對著他們兩個呱呱叫的癩蛤蟆,綜合成績一直排前五的桑德拉一眼就看出這是被變形咒變成癩蛤蟆的學生。
  “這……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她想到剛剛下樓時聽到的另外兩個聲音。
  湯姆只是隨意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兩個癩蛤蟆,面不改色的說:“或許吧……”
  “你把他們變成癩蛤蟆的?”桑德拉把手里的東西放到中間的圓桌上,她蹲下身仔細的觀察那兩只癩蛤蟆,她在其中一只的背上看見一個醒目的紅色菱形的胎記。“這個是杰米?”她從地上撿起眼鏡,“另一個是布尼?”
  杰米和布尼一直很討厭桑德拉,而且桑德拉臉上那條連校醫室的護士們都沒辦法修復的傷疤,一半都是拜杰米所賜。
  “你把杰米變成了一只癩蛤蟆?”桑德拉臉上掛著不敢相信的表情,她靦腆的笑了,“三好學生湯姆竟然在同學身上用了咒語!還是變形咒!為了我……”她后面那三個字說的輕飄飄的,飄進了16歲的桑德拉的心里。
  “沒有……”湯姆僵硬的別過頭,不去看桑德拉臉上燦爛的笑容。“不是我……”他繼續狡辯著,但是桑德拉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還在不停追問。
  “我可以拆開嗎?”湯姆轉移話題,他指著手里桑德拉剛剛送給他的禮物。
  “可以!”
  湯姆看著包裝精致的盒子,他打趣道:“你包的這么好看,我都舍不得拆開……”他撕開包裝,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外殼是牛皮包裹的本子。
  “日記本,你可以把你的生活寫下來,等你老了還可以時不時進去看看。”桑德拉還蹲在地上玩弄被變成癩蛤蟆的杰米和布尼。
  “進去看看?”
  桑德拉介紹起這個本子的功能,“我從一個旅行商人那里買的,他說你可以在這個本子上面寫下自己發生過的事情或者正在發生的事情,等約定的期限,也就是五十年之后,如果你還沒有死翹翹,你就可以進入日記本里看看以前的生活,——當然,你無法利用日記改變曾經發生的事情。”她雙手搭在膝蓋上,仰著頭看著湯姆,眼睛瞇起來,“你為什么把他們變成癩蛤蟆?”
  湯姆嘆了口氣,他直把桑德拉之前放在圓桌上的東西全部裝好,然后一把拉起蹲在地上觀察那兩只癩蛤蟆的桑德拉,拉著她出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門。
  理西穿過那堵墻,繼續跟著他們。
  “你違反了校規!你竟然會違反校規!”桑德拉驚訝了一路,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激動:“是因為他們又在說我壞話嗎?”湯姆拉著她的胳膊,她在他后面嘰嘰喳喳的說著:“是嗎?……我真是深感榮幸!霍格沃茨最優秀的學生竟然為了我違反校規!”
  跟在后面的理西看著前面一直不停反復和湯姆確認的桑德拉,她明白自己當時為什么會這樣——因為,毫無安全感的我從未想過有一天竟然會有人站在我這邊,我很激動第一次有人為我出頭,所以我想反復確認,你是為了我。
  他們來到禁林邊緣,湯姆忽然回頭停下來,他用食指和中指豎起來輕輕抵在桑德拉滔滔不絕的雙唇上,“不要再問了……”
  桑德拉感受到湯姆被風吹的冰冷的指腹傳來的溫度,她眨眨眼睛點點頭,仍由湯姆拉著她進了禁林。
  “我到現在都記得……你的手指第一次觸碰到我的嘴唇的溫度,皮膚的紋路……寒冷,輕柔……”理西喃喃自語著,望著兩人的背影出神。
  她看的正專心,還想跟著他們兩個進入禁林里,但是沒有多少時間給她。很快她感受到身體的排異反應,另一個靈魂正在拼了命的沖破枷鎖,她嘶吼著,奮力敲打著,那吵鬧的、刺耳的噪音讓理西感到有成千上萬只鳥在她耳邊尖叫。
  “現在還不能讓她發現……”理西站在湯姆的身邊,在他蒼白細膩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枚湯姆永遠也感受不到的吻,“我要回去了……如果有機會,我還會來日記里找你……再見了……”
  她慢慢往后退,身邊的環境開始漸漸變成雪白的空間,在那抹白色快要吞噬湯姆的一瞬間,她看見湯姆突然回頭望向她,那個回眸是原本沒有的,就好像,他一直知道她的存在一樣。
  第二天清晨,一夜沒睡的弗雷德和喬治頂著黑眼圈早早的就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等待教授們的消息。哈利和羅恩還有赫敏也沒怎么睡覺,尤其是赫敏,她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腦海里腦補了無數個可能出現的意外。

  “看來你們三個也沒睡好……”弗雷德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說。
  “我們一晚上沒睡……”喬治也沒精打采的靠在沙發的椅背上。
  “沒有蹤跡……”
  “一晚上都沒有……”
  “你們兩個不會盯著《活點地圖》一個晚上了吧?”羅恩把今天上課需要用的書放進包里。
  “嗯哼……”
  “你們今天早上有課嗎?”赫敏問道。
  “斯內普的魔藥課……”弗雷德回答。
  “我們在想……”
  “要不要翹課……”
  “去找理西……”
  他們兩個的聲音聽起來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你們什么也不會找到的……”赫敏算是這幾個人里頭腦還算清醒的,“《活點地圖》上找不到,教授們和幽靈們找了一個晚上也找不到……我們幾個去找,只會添亂!”她拉著哈利個羅恩準備離開,“變形課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快點去教室。”
  三人離開后弗雷德和喬治還坐在沙發上,等所有人都去上課,他們兩才起身,“翹課?”
  “就這么定了!”他們擊個掌,然后從城堡里跑出來決定去理西經常去的幾個地方找一找。
  很快理西失蹤的事情整個霍格沃茨都知道,有不少沒有課的高年級自發去禁林尋找理西,鄧布利多同意了他們的請求,但是規定每十五人的隊伍就必須有一位沒上課的教授跟隨。三年級一下的學生不準參加搜尋。
  德拉科·馬爾福和克拉布、高爾還有潘西從變形課教室出來,他站在門口看著外面高年級的搜尋隊,他嗤笑的抬著頭,“真好笑不是嗎?看看現在霍格沃茨變成什么樣子了,要是我爸爸知道肯定生氣!”他回頭看維多利亞沒有跟過來,又回到教室里,正好瞧見維多利亞在和哈利三人談話。
  “維多利亞!”德拉科·馬爾福生氣的上前把她拉遠一點,“你在和這些人說什么?”
  “我只是問問關于理西的事情……”維多利亞結結巴巴的解釋,她甩開德拉科的手,賭氣的說:“我干什么需要你管嗎?你不是看不上我嗎?”她對哈利小聲說兩句抱歉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教室。
  格蘭芬多休息室金妮的宿舍。
  理西從日記本里脫離出來,此刻控制她身體的還是桑德拉·格林德沃。她推開宿舍的門觀察外面的情況,所有的格蘭芬多們不是在上課就是加入了搜尋隊,所以現在休息室里空無一人。
  桑德拉控制著理西的身體從密道出來,她必須把她的身體帶到遠離日記本的地方,她還不想有人發現那本日記本。
  直到走到城堡的后面臨近黑湖邊,她終于用盡了所有的毅力和力氣,一頭倒在了黑湖里。
  理西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片幽黑的湖里,她的身體在不斷的下沉。她腦海里忽然閃現4歲的時候,和海格在黑湖邊玩耍,海格說她肯定不會游泳,理西直接跳進湖里,把岸邊的海格嚇了一大跳。
  意識模糊間,她看到住在黑湖的美人魚正在快速的朝她這邊游過來,感受到自己的心臟跳動的聲音,感受到自己在湖里也可以呼吸,當一切感官被疲憊侵襲,理西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納威從城堡跑進禮堂,他大聲的對著正在吃飯的哈利幾人喊道:“找到她了!他們在黑湖里找到她了!”
  學生中間爆發了強烈的議論聲,哈利和羅恩還有赫敏放下手里的食物就跑到納威面前,“她還活著嗎?”羅恩問了個他們最擔心的問題。
  “活著,只是現在還沒醒……”納威解釋。
  “她現在在哪里?”哈利這個問題問出來就發現自己問的問題多么愚蠢,受傷的學生除了在校醫室,還能在哪里?
  納威還沒有回答三人就火急火燎的往二樓的校醫室跑,納威也跌跌撞撞的跟在他們身后。
  理西的床邊圍滿了教授和學生,哈利四人從后面擠進去,弗雷德坐在理西的左邊,喬治站在他旁邊。
  哈利抬頭看見一臉擔憂的奧利弗·伍德,他的旁邊還站著替補追球手克拉拉·索科洛夫。
  “奧利弗,到底怎么回事?”哈利問身邊的奧利弗。
  “是黑湖里的美人魚,他們在湖里發現了理西,通知了鄧布利多。”奧利弗的目光一直在理西憔悴的面容上。
  “她怎么會掉進黑湖?”羅恩更是摸不著頭腦,“她會游泳的!”
  “很奇怪是吧,”他們身后的塞德里克·迪戈里開口說:“昨天夜里鄧布利多就拜托人魚幫忙在黑湖里尋找,但是他們一個晚上都沒有發現。”
  “她是突然出現在黑湖里的。”塞德里克身邊的帕維·弗西說道。
  最前面一直在爭論不休的教授們突然安靜下來,看來他們已經做了某種決定。
  “理西?”弗雷德湊近到理西的臉龐,他看到理西的睫毛在微微顫動,弗雷德握緊了抓著理西的雙手,在她耳邊呼喚:“理西?”
  理西像聽見弗雷德的呼喚,她的眼皮動了幾下,緩慢的睜開雙眼。

  “她醒了!”喬治聲音高昂;“鄧布利多教授,她醒來了!”
  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剎那間安靜下來,學生們都踮起腳尖想查看理西的情況。鄧布利多坐在理西床的右邊,他伸出蒼老滿是掌紋的手放在理西的額頭,慈愛的聲音響起:“我可憐的小孩,你現在還有什么地方難受的嗎?”
  理西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又在校醫室里醒了,而這次的情況似乎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嚴重,因為她身邊不僅圍著教授們,還有霍格沃茨不少學生都在,他們擠滿了校醫室。
  “我又出什么問題了嗎?”理西撐著床想要坐起來,弗雷德和喬治扶著她讓她靠在枕頭上面。“為什么大家都在這里……”
  赫敏在看見理西醒來,她沖上去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懷抱:“你嚇死我們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理西拍拍赫敏的背,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沒事,我很好……”赫敏松開理西,她眼角已經有淚花。
  “你失蹤了真正一天!”羅恩說。
  “什么?”
  鄧布利多知道理西多半對失蹤那部分時間的記憶已經喪失,為了不讓學生們發現異樣,他轉身對著身后的學生們說:“我想把理西交給龐弗雷夫人會比較好,她現在已經沒事,大家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
  龐弗雷夫人接收到鄧布利多的信號,她招呼著學生們出去。
  “哈利,”鄧布利多拍拍哈利的肩膀:“明天就是魁地奇比賽了,你現在應該去訓練才對。”
  “但是理西……”
  “我們會照顧好她。”這很明顯的,鄧布利多想要和理西單獨相處。赫敏識趣的拉著哈利和羅恩離開校醫室。
  弗雷德和喬治面面相覷,“我們也要離開嗎?我們是擊球手……”
  “不用,”出乎意料,“你們兩個還是在這里陪著她比較好。”鄧布利多起身和龐弗雷夫人說了幾句話,就帶著其他教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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