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落難地獄的天使
在仔細地縫合好巴特勒的創口后,弗萊迪緩緩解下口罩,輕松地透了個氣并開始計時。
按照他先前的經驗,用尸體融合惡魔因子所需要的時間在一小時到三小時之間,遠比活體融合要來得久——后者往往只需數秒,最長不超過一分鐘就可以實現徹底融合。
隨后,他將無影燈從解剖臺上方移開,摘下帶血的橡膠手套隨手扔進垃圾桶里。
雖然他是個反人類的瘋子,但對于外科手術的態度卻是無比的認真,該有的規章操作他是絕對不會忽略的。
可惜,這些鐮刀木偶和護殿騎士們,都只是思維僵硬的仆從而已,甚至連替他遞上手術刀這個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很好地完成。
因此,弗萊迪居然是獨自完成了幾十乃至上百場的手術與實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確是個出色的外科醫生。
但現在的他對活人并不感興趣,反而更喜歡與尸體對話,哪怕只是他單方面地說話。
因為尸體不會回答,更不會爭執,能讓他安心工作的同時,根本不必擔心會被打擾。
“嘖嘖,看來素材還是不夠多啊,再四處找找有沒有活口。對了!不是還有座地牢嗎?去那里找找。”
弗萊迪看著還有數個培養罐依舊空著,還不夠,這還不夠多。
不是他不想拿普通的人類進行實驗,而是因為他發現:
那些信仰虔誠的教徒們,對于惡魔因子的承受力以及抵抗力相比普通人會更好,融合的成功率要比普通人高上好幾倍。
或許是因為,他們崇尚苦修的緣故?在肉體疼痛下依舊能保持信仰虔誠的人,在融合時的承受能力自然也會好得多。
而一向追求完美的弗萊迪,自然是希望素材本身的質量更加優越,至于量變引起質變?不不不,這并不是個好主意。
雖然他足夠變態瘋狂,但也不會用如此低效的方法去達成目的。這并不是所謂的養蠱,只是擇優錄取的一種手段而已。
......
這里是連陽光都無法觸及的陰暗地牢,對神不敬者都會在這里接受懺悔,以血的苦修喚回對真神的虔誠。
原本這里應該是懲戒違反戒律教徒的地方,可在時光的流逝下,這里卻將逐漸演變成叛教者的處刑之所。
更準確的說,這里完全就是教會執行私刑的地方,這里沒有同情,也沒有憐憫,有的只是無盡的絕望。
看到旁邊幾座空囚室里的枯骨了嗎?
他們直到死,都無法離開這座陰森的地牢,只會永遠腐爛在這座陰暗而隱秘的角落里。
如果沒有法律約束的行為,哪怕曾經是天使,也會化身為最殘忍的惡魔。
血腥的事實或許會被掩蓋,但卻不會就此被徹底抹去。而很顯然,這樣的教會已經完全變質了。
多虧了達芙妮以她的博愛與善良贏得了諸多教徒的尊敬,哪怕是她因觸犯戒律而遭到懲罰,也沒有被折磨得太過凄慘。
但作為監管者,薩拉托斯可是一旁緊盯著行刑經過的,行刑者們雖心有不忍,也無可奈何。
“圣女大人,請您喝些水吧。”
一位苦修教徒一等施刑結束,就立即解開了達芙妮身上的鎖鏈,扶著僅剩一口氣的她坐好。
他將一小杯清水舉到達芙妮的唇邊,微微傾斜杯口,讓甘洌清涼的水得以滋潤她干澀的咽喉。
“謝...謝...”
達芙妮有些勉強地說道,艱難地做出了一個笑容作為回應。
雖然經受過鞭笞酷刑,但她依舊什么都沒有說。她認為自己的確應當承受懲戒,但又不想讓羅納因此而喪命。
所以,她依舊閉口不言,卻也并不為自己的選擇而后悔。這種懲罰對于觸犯教律的自己來說,并不為過。
她相信,伊黛莉絲女神會賦予她最正確的指引,也會理解她所做出的選擇的。
由于達芙妮的背部肌肉在施刑后已經完全撕裂,她甚至連舉穩杯子都做不到了,雙手不住地顫抖著,最后還是無力地垂下。
哐鐺——
失去支撐的杯子驟然摔落,還沒喝完的水也因此濺灑了一地。
與此同時,達芙妮也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撐,軟倒在地。看樣子,她應該是暈厥過去了。
要知道,要是一般的教徒遭受這樣的酷刑,當場斃命那是常態了;而此刻只是暈過去的達芙妮,顯然是因為施刑者手下留情了。
幸虧她平時對于諸位教徒們多有照顧,因此就算此刻的她暫時落難,他們也不會趁此機會落井下石。
“外面有腳步聲啊,是不是主教冕下來了?還是別的人來給他求情?”
另一位苦修教徒朝他的同伴問到,他們剛剛按照主教的指示,已經對達芙妮施刑完畢,而薩拉托斯剛剛也有事離開了。
“先等等再說。冕下說了,誰來給她求情都沒用啊……快,把摔壞的杯子收起來,不要讓薩拉托斯神父看到了......”
但是,當門被暴力撞開的瞬間,竟是一具無頭尸體被粗暴地拋下地牢階梯,經過幾下滾落后停在了地牢中央。
不用說,那具尸體已經死透了,可頸部的斷口顯然是新斷的。
這具無頭尸身的頸部創口,還在汩汩地噴涌著鮮血,很快就流淌了了一地,甚至蔓延到了他們腳邊。
而目睹那具無頭尸身的慘狀,兩位教徒也被瞬間嚇破了膽。
“這是…...薩拉托斯閣下的衣服!”
其中一個稍微膽大教徒失聲尖叫道,他感覺自己被恐懼緊緊扼住喉嚨,甚至都難以呼吸。
至于他的同伴,已經癱倒在地不能動彈。他們不過是普通人,哪里見識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緊接著,幾只猙獰的鐮刀木偶沖進刑房,將兩位教徒撲倒在地,撕扯著他們的腹腔和腸道。
很快,地牢內響起了熟悉的骨骼咀嚼聲,讓本就陰森的地牢又增添了一抹血色。這個世界,又消失了兩個活人。
“可惜了啊,多好的兩具實驗品。嘖嘖嘖,沒想到伊黛莉絲教堂下,居然也有這樣陰森的地牢啊……”
不知是諷刺還是贊美,弗萊迪環視著這座地牢,自言自語道。
他根本不在意地牢內充滿的腐臭與血腥氣味,沿著階梯緩緩走進了地牢。
對于他來說,哪怕這里再差也比下水道那臭氣熏天的實驗室里要好多了。
但在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了一具瀕臨破碎的身軀在墻角微微蠕動著,看那纖細的身軀,應該是名女性。
“嗯?沒想到那老頭還在這里留給我一份大禮啊,我就說怎么在大殿里沒找到你。
這不是圣女達芙妮小姐嗎?堂堂的圣女小姐怎么淪落至此了?”
弗萊迪那陰陽怪氣的嘲弄聲響起,緩緩靠近了早已昏迷過去,不知死活的達芙妮。
她身上已經沒剩幾片完好的衣物,后背也被抽得鮮血淋漓,血腥的氣味勾引得他身邊的那幾只鐮刀木偶們,裸露著利齒蠢蠢欲動。
“你們這些蠢貨都給我安分點兒!她是我的!”
朝著周圍的鐮刀木偶們狠狠瞪視了一圈,弗萊迪慢慢走向監牢的墻角,蹲下身檢查達芙妮的狀態。
現在,他所需要的最后一樣素材也已經得到。毫無疑問,這具完美的軀殼是復活蘇爾的最佳選擇。
只要蘇爾的靈魂能與這具容器完美融合,那她也就能再次與自己相見。三年,整整三年!他為了今天已經等待了整整三年!
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達芙妮的背上已滿是醒目的交錯鞭痕,就像是一幅珍貴的名畫被潑上了油漆。
雖然名畫還是那幅名畫,但那桶該死的油漆已經破壞了它的美,價值就要大打折扣了。
而一向追求完美的弗萊迪,又怎可能就這樣讓她直接承受蘇爾的靈魂融入?
他唯一的摯愛蘇爾,她復活所需的軀殼必須是完美的,根本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瑕疵。
所以,在復活儀式開始前,他必須耐下心,將其徹底修復才行。當然,這需要一點時間,但三年都等了,還差現在這點時間嗎?
“圣女小姐,我可是你的粉絲。你開口吟唱圣歌的時候,天籟般的嗓音簡直就像是天國之音,不過現在嘛……”
他胡亂地扯動達芙妮的頭發,強迫早已昏迷的她抬起頭來,獰笑著說道:
“圣女小姐,歡迎來到地獄。”
……
繾綣的夜色緩緩將天空完全覆蓋,夜幕已然降臨。
與遭遇滅頂之災的伊黛莉絲教堂不同,這座城市并沒有因為數百個鮮活人類的消失而停止運轉。
該歡樂的人群依舊歡樂:疲勞工作一天的人們,在酒吧,在舞廳,在一切能宣泄壓力的場所盡情享受著此刻的閑暇。
畢竟,又有誰會知道這些人已經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正如不久前,摩天輪下驟然開裂的深淵,數百名游客的下落也伴隨著深淵的徹底閉合而再無音訊。
而深達數百米的深淵裂谷,它的底下究竟有什么,又為何能夠再度閉合,也就此徹底成了一個無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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