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雷吞城,殺入安陽
陡然降下的風雪,足足持續了三天,地上的積雪近乎沒過了成年男子的膝蓋。
好在,張桓此行征討安陽帶足了糧草,在將營寨的柵欄全部劈開,當做木材取暖之后,到沒出現部下......亦或是俘虜凍死餓死的現象。
“少君!外面的大雪......停了。”
帳外,魏武低沉的聲音傳來,張桓精神一振,當下披著錦衣朝外走去。
放眼望去,就連遠處的安陽城都裹上了銀白的雪妝,云層灑落的陽光,在冰晶的折射下,透著刺眼的光輝。
“到時候了,看來......是時候拿下安陽,覆滅張氏了。”
“諾!請少君下令,魏武原為先鋒,以雪往日之恥。”
眺望寂靜的安陽城,張桓拍了拍魏武的肩膀,放聲長笑轉身朝著大帳走去,不過多時......召集諸將的戰鼓聲,迅速響徹了整個營地。
深夜,雖是烏云遮月,但在皚皚白雪的映照下,依舊能夠看清數米之外的景象。
黑夜中,伴隨著一道道悉瑣聲,張桓麾下的步甲緩緩聚集,站在最前方的,自然是張桓。
只不過,不同于往日,今夜張桓身側除了魏武之外,多出了兩道身影。
申耽、申儀!這兄弟二人,在被張桓餓了兩天后,果斷打彎了腿,選擇向張桓效忠。
至于說張桓為什么會收下兩人,自然是有著一定的考慮,一是出于對上庸的圖謀,以申氏在上庸的底蘊,來日能夠幫助張桓輕易從荊州手中拿下上庸,從而為漢中增添一座屏障。
二則是......張桓缺人了,非是尋常的士卒,而是為將之才,申耽、申儀雖然不堪,但相比于尋常的軍候,還是強上不少,眼下還是能夠提供不少助力的。
“魏武,東西帶上了吧?”
“諾!”
在魏武招手間,數名魁梧的甲士抱著一個個巨大的壇子上前,恭敬的低下了頭。
“雖說少了點,但也足以應付當下的局勢了。”
“張愧!張廣!就讓某親自為你們奉上一場冬日之火,徹底將爾等......葬送在安陽城。”
“傳令三軍!大軍開拔,今夜誓破安陽!!!”
安陽西門的城頭。
經過三天的風雪肆虐,西門上下早已被風雪所淹沒,除了少數的士卒在卸甲......裹了一層又一層的棉衣在觀察城外的動靜之外,其余的甲士全部撤回了城內修整。
無論是底層將領,還是在張愧、張廣看來,這種天氣,就算大雪已經停息,張桓也不會傻到強攻安陽城。
“哈......”
城頭,數名守城士卒聚攏在一起,低著頭躲著呼嘯的寒風,哈欠連連。
眼見身邊的篝火熄滅,一名瘦小的士卒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將自己的脖子往后縮的更深,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帶給他些許溫暖。
“喂!哥幾個,你們倒是說說,城外的敵軍究竟什么時候才會撤退?”
“天王奶奶的,那張桓魔頭,難道真想在這種鬼天氣下,拿下安陽城?”
“這誰知道呢?不過李蹄子,有一點我是知道的,那就是......那張桓什么時候撤退,是上面操心的事情!我們這些人,只要帶著全家混吃等死就行。”
“王老五說的不錯!俺也這樣認為,不過,話又說回來,城外的那群殺才同樣都是人,是人都怕冷怕餓......或許,張桓只是覺得在麾下將士面前拉不下臉,在這干耗著罷了。”
“郭三炮,你這家伙什么時候能有些主見?”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過是惦記著翠花而已,我告訴你,翠花是我的。”
“來,大舅哥,我這里還有點兌了水的濁酒,青花巷老拐頭他女子親手釀的,您抿一口暖暖身子。”
望著身側的同伴,其中一名國字臉男子一臉不屑,而諂媚的從懷中掏出一把由牛皮縫制的酒袋,遞到了王老五手中。
“李蹄子,你他娘的竟然藏了酒......混蛋,我和你可是過命的交情,快拿來,讓我喝一口......”
城頭上的幾人并不知曉,正當他們因為兩口酒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張桓麾下的數名甲士,已經越過了警戒區,捧著未知的壇子,摸到了城門下方。
“弟兄們,動手!等會跑的時候,都給老子將在婆娘身上撒潑的力氣使出來,千萬別死在這里。”
伴隨著一道低沉的叮囑聲,數名甲士掏出火折子,紛紛點燃了各自壇子上的引信,而后拼盡全力向著遠處跑去。
“等等!都安靜些,你們聽......”
這一刻,城頭上的士卒終于察覺到了城外的動靜,看著快速消失在雪夜中的那數道黑影,隱隱約約有種不安。
“是張桓麾下的甲士,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
“是為了探聽情報?還是為了傳遞情報......”
城頭郭三炮、李蹄子等人的低語,并沒有持續多久。
只聽一道如山崩地裂的轟鳴,整個西門便被劇烈的爆炸所湮滅,堅固的城墻開始大片的碎裂、塌陷,將城頭鮮活的生命盡數吞噬。
眺望著遠處陡然升起的煙火,張桓平靜的目光,也漸漸多了幾分波動,至于身側的申耽、申儀......還有張桓身后無數黑甲,此刻望著安陽西門,還有張桓的背影,雙眸之中都充斥著說不出的驚駭、驚懼。
“少......少君,這......這究竟是什么?天師教的法術?還是蒼天降下的懲罰?”
喉結涌動,申耽接連咽了幾口吐沫,雖說他清楚,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和不久前他所見到的那些壇子有關。
可是眼下,那怕他竭盡全力的去控制身體,雙手依舊止不住的在不停的劇烈顫抖。
人!總會對未知的東西,感到未知的畏懼。
“呵呵!申將軍,這些東西,早晚有一日你會知道的。”
看著申耽、申儀那驚嚇過度的模樣,張桓飽含深意的回應著。
壇子里的東西,自然就是火藥!不,更加精準的來說,應該是黑火藥。
火藥這種東西,對于經常搗鼓、煉制各種丹藥的道家并不什么不傳之秘,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時代。
只不過,受限于眼界、成分配比......種種限制,這個時代的火藥,想要應用于各種工事、軍事方面,還有著相當遙遠的距離。
而他作為穿越者,對于這些基礎配比,自然清楚,之前受限于權柄的限制,能夠調動的資源有限,在沒有掌握絕對的權柄前,張桓不想......也不愿將這種東西搗鼓出來。
沒有絕對的實力,根本無法掌控這種“利器”,稍有不慎,反而會被這跨時代高純度火藥徹底吞噬。
因為這個天下,有著太多太多比他要強大數倍、乃至數十倍的諸侯了。
“魏武,擂鼓!全軍出擊,天亮之前,某要在安陽城內喝到熱乎乎的米粥。”
長劍錚鳴,隨著張桓數通戰鼓,魏武、申耽、申儀帶著數千甲士猶如海浪,踏著厚重的積雪,朝著塌陷的城墻沖去。
“發生了什么事情?剛剛那道聲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西門劇烈的爆炸聲,將熟睡中的張愧、張廣......一眾張氏眾人,從沉睡中驚醒。
看著陷入慌亂中的族人,張廣神色一沉,當下喚來了把守在院外的甲士,前往府外探查情況。
“二公子!二公子......大事不好了,天公......天公......”
離去的甲士,去的也快,回來的也快。
只不過與離去之時不同的是,那數名甲士臉上,此刻充滿了驚懼之意。
“究竟發生了什么?何故如此慌張?”
雖說擺出了上位者的架勢,但張廣內心深處,同樣被某種未知的陰影所籠罩,不安、惶恐,前所未有的惶恐。
“二公子!西門的城墻......城墻塌了,張桓魔頭已經帶著數千甲士越過了塌陷的廢墟,殺進了城內......現如今城內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什么???”
“張桓竟然殺進了安陽城?”
“西門的守將呢?看守西門的軍士呢?那些蠢貨,那些蠢貨究竟在干些什么?”
凄厲嘶吼不斷震蕩,張廣、張愧等人的臉色瞬間變的鐵青,更有不甚者蹬蹬......接連退了幾步,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完了!張氏的天......塌了!天要亡我張氏一族啊!!!”
“殺!!!”
城內,殺聲陣陣,血意漫天。
剛剛從沉睡中驚醒,處于驚慌失措之中的安陽城將士,面對張桓麾下數千虎狼之師,在這隆冬黑夜之中,根本難以形成有效的反擊。
至于逃跑?在這種天氣下,逃出安陽城又能如何?等待他們的,只有凍死、或者餓死。
無情的鎮壓,持續了半個時辰,當張桓麾下的甲士強勢鎮壓一波又一波企圖反抗的死忠之后,目光所至......皆盡臣服,凡敵之所屬,再無敢持刃而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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