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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高鎳是個醋壇子!


世子夢徹底泡湯,二房一家子直接氣病了。
  傅玉箏瞥了眼昏死在地的傅景玄,沖二太太喬氏幸災樂禍地諷笑道:
  “喲,二嬸啊,大堂哥這是……當不上世子爺,就把自個給氣暈厥了?”
  “還堂堂男子漢呢,這氣量未免也……太小了點?”
  二太太喬氏險些沒給噎死。
  本就氣得胸口悶痛的她,這下更悶痛了。
  又聽得傅玉箏揚聲吩咐門房:“眼力見呢?沒看到大少爺死得透透的,還不快拿副板子來抬回二房晾著去。”
  二太太喬氏:???
  這話聽著怎么像是她兒子死了,拿副棺材板抬回去停尸呢?
  她沒聽錯,傅玉箏就是這個意思!
  說罷,挽住哥哥胳膊,如傲氣小孔雀似的抬腳朝上房走去,撇下“總想吃天鵝肉,卻始終吃不著的”癩蛤蟆二房再不看上一眼。
  這時,姐姐傅玉舒也追上幾步,親昵地挽住傅凌皓另一個胳膊,“哥哥”“哥哥”喚個不停。
  兄妹三人那叫個親熱!
  傅嘯天見兄妹三人打得火熱,宛如打小養在一塊似的絲毫不生疏,他幸福滿足地看了陶櫻一眼,然后使勁摟住嬌妻肩頭。
  陶櫻則閃著淚光,蹭了蹭丈夫肩頭。
  他們夫妻倆終于兒女雙全了!
  接下來,傅凌皓入住清風院。
  傅玉箏可是好一通忙活,又是忙著親筆題字寫喜迎入住的對聯,又是讓綠綺搬來木梯,她踩著木梯親自給哥哥房門上貼好……里里外外好一通操持。
  就連黃昏時分哥哥的洗澡水,都是她給親自把關的。
  傅凌皓站在熱氣蒸騰的浴桶旁,笑著摸了摸她的腦頂:“好了,妹妹,哥哥該沐浴了,你……”說著指了指凈房門。
  傅玉箏這才一拍腦袋,笑著醒悟過來……自己該走了。
  瞧瞧,兩世以來,家里頭一次有親哥哥,她都歡喜得傻了!
  “哥哥,明兒見!”傅玉箏“咯咯”笑地離開了清風院,朝東走回了自己的桃花院。
  結果,一進院門,就見弄月一臉緊張地守在院子里。
  “弄月,怎么了?”傅玉箏疑惑地問。
  弄月見主子回來了,忙迎上前壓低聲音道:“高、高指揮使來了。”
  鎳哥哥來了?
  來就來了唄,緊張什么?傅玉箏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抬腳往里走。
  弄月卻追上來道:“小姐,高指揮使今兒好像不大高興,面色……有點陰沉。”
  傅玉箏:???
  莫非衛所遇到了難事?
  進入內室,果真見高鎳一張臭臉,他歪靠在西窗邊的涼榻迎枕上,雙眸闔上,雙臂抱胸,一副等待審問犯人的架勢。
  傅玉箏:……
  怎么莫名覺得自己是那個待審的犯人?
  這個荒謬的想法很快被甩到腦后去。
  傅玉箏繞過男人胡亂倒在地上的靴子,剛來到涼榻前,就見……
  高鎳倏地睜開雙眼,朝榻上矮幾一努嘴:“箏妹妹,幫我題一副對聯,掛在臥房的那種。內容嘛,事關仕途步步高升的。”
  只見矮幾上,已擺好兩幅紅底空對聯。
  傅玉箏:……
  好端端的,題什么對聯啊?
  至于仕途,他混得還不夠好么?再升,往內閣升?
  好吧,他倒是個上進的。
  傅玉箏不疑有他,點點頭,乖乖地提筆,想出個好對聯就蹭蹭蹭寫上了。
  剛將狼毫毛筆擱回筆山,高鎳又拍了拍自己胳膊,沖她道:“來,挽住我胳膊。”
  傅玉箏:???
  好好的,挽什么胳膊?
  不過高鎳擺著張臭臉讓她做,她也沒硬掃他的興,坐上涼榻,就摟住高鎳胳膊挽起來。
  卻又聽高鎳低聲問:“你臉蛋怎么不靠上來?”
  說罷,大掌按住她小腦袋,就往他堅硬胳膊上壓。
  直接把她嬌嫩小臉蛋上的肉肉,都給壓扁了。
  傅玉箏:???
  這到底是什么騷操作啊?!
  好不容易從臭男人胳膊上抬起臉,用手揉了揉自己壓出衣裳褶子的小臉蛋,就又聽高鎳差使道:
  “我渾身臭汗還沒洗澡,你去給我準備洗澡水去。你要親手摸摸水溫合不合適。”
  傅玉箏:……
  聽到這,她算是徹底搞明白這個狗男人在擺什么臭臉了!
  這個小氣鬼,居然又跟她親哥哥醋上了!
  題對聯,挽胳膊,操持洗澡水,全是她給哥哥干過的事。
  這男人!
  真真是醋壇子……酸溜得很!
  “喂,高鎳!你有完沒完?”傅玉箏沒去搗鼓洗澡水,站在塌邊,居高臨下斜瞪狗男人一眼。
  高鎳抬眸,倔強地看著她。
  這些事兒她能為傅凌皓做,為他就不行?
  他也渴望被她關懷啊!
  看著狗男人倔強又委屈的眼神,傅玉箏算是懂了,今晚不把狗男人的醋勁壓下去,一整夜都別想安生過。
  于是,她猛地彎下腰,兩手捧住狗男人的臉,對準他紅唇就親了上去!
  高鎳:……
  瞪大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她緊閉雙眼,又長又卷的眼睫毛根根分明,每一根都因過于用力而微微發顫。

  這還是傅玉箏頭一回主動吻他!
  竟如此霸氣!
  直接將高鎳驚呆了!
  在外間守著的弄月,很是憂心房里的小姐,忍不住悄悄進來探視。結果就撞見了驚人的一幕。
  ——她家小姐接吻時,竟一把跨坐上高鎳大腿,解開高鎳外袍就往地上拋!
  這、這!
  天吶!
  她家小姐還有如此霸氣、如此豪放不羈的一面?
  臊得弄月慌忙退出房門,結果退得太急,“砰”的一聲脆響,不慎踢翻了一個小花瓶。
  這動靜讓傅玉箏一怔,她不禁偏頭朝房門望去。
  高鎳顯然還沒吻夠,一把將分神的少女翻身壓在矮幾上。這回由他主導,親她側臉、脖子……
  用力吻了回去……
  矮幾上的對聯、毛筆等物紛紛被掃落地上,發出“霹靂吧啦”的聲響。
  這時,弄月已經扶好小花瓶,逃也似的離開內室,靠在走廊墻壁上,一顆心還“怦怦亂跳”止也止不住呢。
  腦海里不斷閃現她家小姐霸氣親吻高鎳的畫面。
  她頭一回知道,不光高鎳霸氣十足,原來她家小姐霸氣起來也不遑多讓啊!
  兩刻鐘后。
  傅玉箏只穿著肚兜窩在高鎳懷里,她用小臉蹭著他胸膛道:“鎳哥哥,你醋起來……真幼稚。”
  跟個孩子似的,要她哄。
  哪里還像威風凜凜的錦衣衛指揮使?
  高鎳:……
  噎了一下。
  旋即輕聲一笑,看著她身上滿是牙印的肚兜,高鎳心情舒暢地道:“好,下回我盡量不醋。”
  傅玉箏:……
  還有下回吶?
  這男人是真小氣。
  卻聽高鎳笑著辯解道:“倘若我身邊突然多出個……十幾年未見過面的漂亮妹妹,我動不動就牽她小手,摟她小腰,摸她小臉……”
  “你當真能不醋?”
  傅玉箏:???
  呃,這個問題……
  她還真沒想過。
  但絲毫不妨礙她噘嘴道:“我才沒你那般小氣呢!”
  說著,小拳頭還捶了高鎳胸膛幾下,在西窗邊的燭光下,發出鼓一般“咚咚咚”的聲音。
  高鎳愛極了她撒嬌的小模樣,任由她小拳頭一通亂捶,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后來怕自己胸膛過于硬邦邦會硌疼她的手,才一把握住不讓捶了。
  忽地,傅玉箏想起什么,朝高鎳問道:“十幾年前的人證,你們錦衣衛是怎么辦到的,搜集得那般全?”
  她爹爹明明說過,涉案的相關人員,十八年前就被月華長公主集體滅口了啊。
  高鎳笑了:“死而復生有何難?一張人皮面具的事兒。”
  傅玉箏驚了,還能這樣?
  高鎳笑著解釋道:“只要月華長公主足夠心虛,就能以假亂真,錘死她。倘若她百般抵賴,不肯認罪,就要另外下一番功夫了。”
  總之,有得是法子讓她認罪。
  沒有法子,也能創造出法子來。
  傅玉箏:……
  她頭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錦衣衛真真是惹不起,光是搜集“罪證和人證”這一點上,就突破了正常人的思維。
  透著股“邪性”!
  ~
  次日清晨,高鎳從傅玉箏床上起來,他越窗而出時,遠遠瞥見了晨練的傅凌皓。
  “傅家哥哥好。”高鎳非但不避嫌,還招搖地上前打招呼。
  傅凌皓:……
  看了看高鎳,又看了看他蹦出來的妹妹院子。
  倏地,傅凌皓耳尖泛紅。
  很顯然,他猜測到昨夜……高鎳歇在他小妹妹房里的。
  見狀,青川都替自家主子的厚臉皮臊得慌。
  哎喲喂。
  哪有宣誓主權,宣誓到大舅子面前來的?
  可高鎳偏就這般做了!
  醋勁真不是一般大!
  傅凌皓隨即溫和一笑,朝高鎳點點頭道:“高大人好,聽聞高大人騎射一流,下回有機會切磋切磋。”
  青川:???
  這是兩男人……干上了?
  只聽得高鎳輕笑一聲,旋即握住傅凌皓肩頭道:“好啊,傅家哥哥。”他手指用上三分力,平常人早疼得齜牙咧嘴。
  卻見傅凌皓面不改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高鎳心下了然,看不出啊,他文質彬彬的長相,居然還是個練家子。
  索性約他道:“半個月后,太子殿下生辰宴,東宮練武場上見。”
  “一言為定。”傅凌皓不卑不亢,立馬應約。
  “后會有期。”高鎳挑了挑眉,倏地一下,越墻而出。
  青川也趕緊朝傅凌皓行了個告退禮,追隨主子越墻而出。
  留下傅凌皓一人站在院子里,他目送高鎳主仆離開后,才抬手捏了捏自己肩頭。那里很疼算不上,但多多少少有點淤青。
  雖說月華長公主打小不許他練武,但他很喜歡舞槍弄棒,所以每每趁著夜深人靜大家都睡著后,他會偷偷摸摸起來練習。
  十來歲的時候,父王發現他酷愛習武,還背地里給他請了武術師父,是以他武功并不弱。
  文質彬彬,只是他用來欺騙月華長公主的表象。

  如今回到親生爹娘身邊,傅凌皓用不著再偽裝,既然高鎳對他莫名生出敵意,那就用男人的方式角逐。
  分個勝負!
  他是傅玉箏的兄長,將來繼承靖陽侯府后,是要作為娘家人為她撐腰的。若他此刻就怕了高鎳,日后妹妹嫁過去遭了欺負,他還如何替妹妹做主?
  所以,哪怕為了妹妹將來的幸福,他也得好好跟高鎳比劃比劃!
  至少得讓高鎳知道,他是塊硬茬,不是個好欺負的!
  ~
  昨夜與高鎳閑聊得晚了些,傅玉箏早晨就稍稍起晚了點,待她趕到上房時……
  呃,娘親、哥哥和姐姐已經快吃完早飯了。
  “慢慢吃,不急。”傅凌皓看著小妹妹傅玉箏,溫和地笑。
  一家子吃完后,傅凌皓又道:“半個時辰后,哥哥帶箏兒和舒兒出門去逛逛,買點東西,算是哥哥給你倆的見面禮。”
  傅凌皓看著兩個妹妹,笑容格外寵溺。
  傅玉箏和傅玉舒對視一笑,她倆不缺東西,但是來自兄長的疼愛,她倆還是頭一回感受,很有新奇感。
  出門時,陶櫻來小日子了身子不大舒服,便讓兄妹三人自行出門。
  從上房前往馬車的路上,傅玉舒一如昨日,主動挽住了哥哥胳膊。
  而傅玉箏……
  她今日只是笑得燦爛,聊到激動處,也會觸碰哥哥的胳膊,拍拍他肩頭,卻不再隨隨便便挽住。
  傅凌皓敏銳察覺到這一變化,猜測與高鎳有關。但他只溫和地笑笑,絲毫不介意。
  ——兄妹之間的親近,本就不在于肢體觸碰,而在于心靈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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