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上一世,傅玉萱是靖王妃!
傅玉萱神情激動地叫她走?
說實話,傅玉箏活了兩世,還是頭一次見傅玉萱如此歇斯底里的樣子。
應該是近一年二房遭遇了太多變故,家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其實是死了),二房徹底毀了。
傅玉萱再理智,也終于受不住了吧。
看著眼前的她,不禁回想起傅玉萱上一世的……好日子來。
上一世啊,自家死的死,慘的慘,而二房則逐步迎來了潑天的富貴。
——首先,爵位到手了!
——其次,自家娘親的巨額嫁妝也被他們合法地繼承了!
而大堂哥傅景玄襲爵后,傅玉萱直接平步青云,成了侯爺的嫡親妹子,要地位有地位,要嫁妝有嫁妝。
后來,更是高嫁。
靖王妃(香貴妃的兒媳婦)病死后,傅玉萱嫁給靖王,一躍成了靖王妃!
成了整個家族里嫁得最好的,地位最崇高的!
換言之,上輩子,傅玉萱才是整個二房飛黃騰達的……最大受益者!
思及此,傅玉箏嘴角輕輕一勾,隨后收回眼神,輕輕對身后的高鎳道:
“鎳哥哥,咱們走吧。至于那個惡人(二堂哥傅景明),自有天收。”
高鎳聽了,淡笑道:“好。”
說罷,調轉馬頭,夾住馬腹,直接飚了出去。
咦?
就這么走了?
高鎳也同意?
豈非太過便宜二堂哥傅景明了?
關于這個……
只見快速跑完兩條街后,高鎳又漸漸放慢了馬速。
他見傅玉箏的好心情似乎被傅玉萱兄妹倆給影響了,便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小耳垂,笑道:
“怎么,沒弄死那個惡人,心底不痛快?”
傅玉箏輕輕搖了搖頭,小聲道:“不是的,只是驟然見到他,回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往事。”
這份不愉快,還是上一世的,今生無能為力去改變的那種,想起來怎能痛快?
所以,傅玉箏難免感慨萬分,好心情也跟著一道沒了。
這時,高鎳又親了親她耳垂,低聲哄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的未來有我,咱倆一定能幸福地走過一生。”
“我,為夫我很貪心,只一生不夠,我還要你的生生世世。”
聽到這話,傅玉箏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輕輕捶了男人大腿一下,嬌笑道:“鎳哥哥,你果然很貪心。”
“怎么,這份貪心,箏妹妹不想要嗎?”高鎳很認真地凝視嬌妻的眼神,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傅玉箏察覺到了男人炙熱的眼神,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當然想要!跟鎳哥哥在一起,很幸福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高鎳笑得一臉輕松。
隨后,高鎳握住她的兩只小手,笑道:“箏妹妹,你知道為何我今日……會放過你二堂哥嗎?”
那個混蛋,曾經為了區區兩萬銀子,可是把他的箏兒賣去了窯子里啊。按照高鎳的心性,該以最狠辣的手法弄死他才對啊。
今日居然會大發慈悲地放過?
聞言,傅玉箏驀地笑了:“我知道。”
高鎳笑道:“哦?你知道?”
傅玉箏很肯定地點點頭:“當然。”
高鎳越發來了興趣:“那你說給我聽聽。”
馬背上,傅玉箏轉過身子來,換個坐姿——改成側坐。然后一把摟住高鎳的脖子,紅唇親密地貼上他耳朵,甜蜜蜜地道:
“因為呀,當年若不是二堂哥把我弄進了青樓,鎳哥哥就不可能與我有交集,有進一步的關系。”
換言之,她和高鎳之間的真正媒人,其實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壞透了的二堂哥。
不管二堂哥是不是歪打正著,他都無意間起了紐帶關系。
聽了這話,高鎳驀地一笑:“這你都能想到?咱倆真不愧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箏兒啊,跟你說句實話,當年你在青樓撲上我時,我腦海里只有一個念想。”高鎳壞壞地笑道。
“什么念想?”傅玉箏成功被吊起了胃口,立馬追問道。
高鎳一臉壞笑道:“睡了你。”
傅玉箏:……
真不愧是狗男人!
敢情那會子就對她的身子打歪主意了呢!
“誰叫你生得美呢,還那么能撩。”高鎳壓低聲音笑道,“你都不知道,那夜之后的好多個夜晚,我的夢境里全是你,各種各樣的姿勢被你撩。”
傅玉箏:……
高鎳繼續笑:“有一次,你裙子都脫了,我正要摟住你睡,突然被下屬給吵醒了。恨得我直接罰他繞著錦衣衛衛所跑了兩百圈!”
傅玉箏:……
呃,這個狗男人,春夢是真的多啊!
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
等等,狗男人嘴里被懲罰的下屬,不會是青川吧?
呃,青川真真是可憐,因為一個春夢被自家主子給罰了。
傅玉箏無比同情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策馬跟著的青川。
高鎳順著她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正要策馬上前稟報消息的青川:……
心頭咯噔一下,難道自己又做錯了什么事?
要不能被兩個主子同時看?
哎喲喂,剎那間緊張死了青川,面皮和渾身的皮全都緊繃了起來。
但有要事稟報,不得已,迎著主子們的視線,他硬著頭皮加快馬速追了上去。
“主子,傅景明車禍事件調查清楚了,是首輔大人聘請的江湖殺手干的。”青川在高鎳耳畔壓低聲音道。
傅玉箏也聽到了,心中頗感意外,首輔大人一向與二堂哥傅景明無交集,好端端的……殺他干嘛?”
這時,卻聽青川又道:“原本,那個殺手的目標是四姑娘傅玉萱,陰錯陽差,才撞倒的傅景明。”
傅玉箏:???
先是怔愣住。
隨即想起上回高鎳跟她提過,說是陳沛亭遲遲不迎娶傅玉萱,是因為首輔夫婦不愿意,一直拖延,甚至想制造意外弄死傅玉萱,然后換門好親事。
沒想到,這么快就執行了。
傅玉箏搖了搖頭,這傅玉萱的好運氣,莫非全被上一世用完了?
“怎么,你心軟了?想救他們?”高鎳貼在她耳畔,笑道。
傅玉箏:……
怎么可能?
上一世自家的厄運全是拜二房所賜,便是傅玉萱本人……也未必無辜。
譬如,上一世傅玉瑤伙同高晏剮下自己的臉皮,頂替自己成了國公夫人,這里面……有沒有傅玉萱的手筆?
傅玉萱是知情,還是不知情?
以傅玉瑤那個腦子,真的能想出人皮面具這種法子來?
有沒有可能是聰慧的傅玉萱指點的?
當然,關于這個,傅玉箏沒有絲毫證據,不能亂扣帽子。
但是,退一萬步說,就算傅玉萱事前可能不知情,那事后呢?
傅玉萱作為傅玉瑤的親妹妹,對傅玉瑤多了解啊,接觸到換了臉的“假國公夫人”,她怎么可能識別不出來?
識別出來后呢?
可有想過為枉死的苦主傅玉箏討個公道?
肯定不會!
傅玉萱只會坐享其成嘛,讓“假國公夫人”傅玉瑤成為她強大的后盾!為她日后高嫁靖王,成為靖王妃鋪路!
思及此,傅玉箏對高鎳斬釘截鐵道:
“二房的人,與我毫不相干。他倆這輩子結局如何,全是他倆自己的命。”
對于傅玉萱,她無愧于心。
對于二堂哥傅景明,她此時此刻不落井下石,便是對他這個“媒人”最后的謝禮。
聞言,高鎳點了點頭。
隨后,高鎳轉過頭去,低聲交代青川:“不插手,不干預,不改變他們的命格。但是,注意收集首輔家殺人的罪證。”
青川立即領命,下去布置了。
~
話說,眼睜睜看著傅玉箏和高鎳走后,四姑娘傅玉萱難受得直捂胸口,但這份鈍痛也只維持了幾個瞬息,她就又調整好了狀態,開始向路人高聲求救。
“各位好心人行行好,幫我將哥哥送去最近的醫館吧……”
“求求你們了……”
“我是首輔家大公子的未婚妻,你們的大恩大德,我會銘記并感恩的。”
不得不說,傅玉萱確實聰慧,關鍵時刻將“首輔家”給擺了出來。
路過的行人聽到“首輔”二字,確實出現了不少心動的。
只見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從馬路對面的大酒樓出來,他恰好聽到了“首輔家大公子”幾個字。
不由得多瞅了傅玉萱幾眼。
“去,給本王打聽清楚,她是否真的是首輔家大公子的未婚妻。”
這位貴公子交代完小廝,便徑直朝著傅玉萱走了過去,笑道:“這位姑娘,本公子身邊恰好帶了一位大夫,可以給你哥哥瞧瞧。”
傅玉萱聽了,激動得淚花閃爍,連忙不停地道謝。
貴公子擺擺手,溫和地笑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隨后,一個身穿青衣錦袍的老大夫,蹲去了傷者傅景明身邊,查看一遍傷勢后,當即從醫藥箱里掏出云南白藥來止血,又用繃帶固定住兩條斷腿……
“這位公子的腿已經徹底斷了,日后站不起來了。”老大夫一邊綁繃帶,一邊交代傅玉萱,“給他買個帶輪子的輪椅吧。”
言下之意,傅景明變成了殘廢。
終身殘疾那種。
雖說傅玉萱早有心理準備,但真正聽到這個事實,還是難受得直飆淚。自己家的日子真的是越過越難。
傅玉萱心頭忍不住數落哥哥,待在寺廟里念書多好,非得下山來做什么呀?
白白找罪受不說,他們二房最后的一個青壯年……也折了。
從此,二房徹底凋零,再無出頭之日了。
正在傅玉萱悲傷不已時,貴公子出言安慰道:
“這位姑娘,古語有云,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你家哥哥今日摔斷了腿,來日未必換不來福啊。你說是不是?”
傅玉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是,多謝公子吉言。”
“你府上住哪?我可以送你們回去。”貴公子道。
“初次見面,多有叨擾,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傅玉萱面對陌生人是有防范心理的,輕易不會透露居所。
但今日……她委實需要幫助。
所以,傅玉萱稍稍客氣一下,便任由貴公子身邊的下人將哥哥抬上了馬車,她自己也一同坐上了馬車。
就這樣,貴公子將他們兄妹倆送回了府。
下馬車時,貴公子抬頭看了看大門口上懸著的牌匾,隨口念了出來:“傅宅。”
傅玉萱頗有些不好意思,原本他們二房也是靖陽侯府的一份子,后來被鎮邊王妃傅玉舒給封了院門,趕了出來,變成了獨立的宅院。
這才臨時起了個名字“傅宅”。
換言之,“傅宅”兩個字里,其實包含了一層委屈和無奈。
若是可以,傅玉萱愿意用一輩子“靖陽侯府”的牌匾。
貴公子對傅玉萱家族的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見她面露尷尬之色,當即不再多言,換個話題笑道:
“已經將你們兄妹倆送回府了,本王還有旁的事,便不再多逗留。就此別過。”
貴公子說罷,轉身重返馬車。
本王?
傅玉萱聞言,整個人怔住了。
隨后,她確信自己耳朵沒聽錯,當即將馬車來來回回打量了幾遍,可這位王爺顯然是微服出巡,車身上絲毫沒有彰顯身份的徽記。
傅玉萱連忙詢問一旁的小廝,小聲道:“這位小哥,你家王爺是哪位?”
小廝道:“當今靖王殿下。”
靖王殿下?
香貴妃的兒子靖王?
如今最炙手可熱的皇子,傳言要與太子殿下爭奪儲君之位的靖王?
傅玉萱懵了一下,待她回過神來時,靖王的馬車已經啟動。
她連忙追到車窗口,大聲道謝:“今日多謝靖王殿下搭救,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馬車內的靖王挑開窗簾,沖她淡淡笑道:“舉手之勞,傅姑娘不必掛在心上。就此別過。”
說罷,窗簾緩緩落下,隔絕了彼此的視線。
傅玉萱停住腳步,沒再多言,對著馬車離去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再抬頭時,她內心很是復雜。
她知道陳沛亭的嫡出妹妹曾經是太子妃,如今的庶出妹妹是太子殿下的良娣。換言之,首輔一家一直以來都歸屬于太子一黨。
而靖王是太子的政敵。
所以,她作為首輔家的準兒媳婦,今日欠下的人情債,注定是還不了了。
“靖王殿下,您的善心,小女子會銘記在心,天天向菩薩祈禱您長命百歲,一輩子健健康康的。”
她對靖王的祝福只能是這些了,“榮登大寶”“君臨天下”之類的僭越話,她不會說,也絕不會祝福。
在傅玉萱眼底,靖王殿下最好的結局,莫過于安安分分做個閑散的富貴王爺,莫貪戀不屬于他的那個位置。
最后的最后,傅玉萱對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再次深深鞠了一躬:“靖王殿下,祝您好人有好報。”
那邊,馬車內。
靖王對傅玉萱感恩戴德的神情,毫不在意地一笑。
“小春子,你想法子將今日救助他們兄妹倆的事情傳到首輔家去,尤其要傳進陳沛亭耳里。”
靖王吩咐心腹小廝道。
心腹小廝聞言,立即應下:“小的知道怎么辦,靖王殿下放心。”他非常清楚,今日他家主子救下傅玉萱哥哥,并非出于善心,而是出自政治考量。
聽聞前任太子妃被廢后,新送入東宮的陳良娣并不得寵,首輔家與太子殿下的關系已經遠遠沒以前親密了。
正是窺到了這個空子,靖王殿下才出手相救的。
期望能通過傅玉萱,悄悄地搭上首輔家。
呃,虧得這個算盤高鎳沒聽見,否則怕是得笑死過去。
首輔家連傅玉萱都想殺掉,靖王還指望通過傅玉萱搭上首輔家?
嘖嘖嘖,靖王殿下的情報消息,比錦衣衛的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
~
“鎳哥哥,又快遲到了!”
“快點,快點,再快點!”
因為傅玉萱兄妹倆的事兒,耽誤了不少功夫,傅玉箏便不停地催促高鎳。
高鎳很配合,一鞭鞭抽向馬屁股,激得馬兒一路狂奔。
一刻鐘后,終于卡點抵達了娘家靖陽侯府。
傅玉箏松了口氣,今日總算沒有遲到。
這時,傅嘯貞已經站在大門口等候多時了,一見到他倆,便笑道:
“高大人,箏兒,快進去吧,舒兒他們全都盼著你倆,在里頭等著呢。”
傅玉箏聽了,立即眉開眼笑道:“姐姐和姐夫已經到了?”說罷,就拉著高鎳大步往三房走去。
走著走著,傅玉箏突然想起來:“三叔,我是不是該先回上房探望一下我娘親和弟弟啊?”
一來就直奔三房,顯得很沒孝心呢。
聞言,傅嘯貞但笑不語。
高鎳眼尖,一眼看懂了傅嘯貞眼底的笑意。
果然,抵達三房院門時,一眼瞅見丈母娘陶櫻,正帶著兩個五個月大的小男娃在院子里玩耍呢。
兩個小男娃穿著紅色的小褂子,可愛的緊。
傅玉舒手里抱了一個,木邵衡手里抱著另一個,崔嬌嬌和傅凌皓則負責用小鈴鐺逗小娃娃笑。
一見這情景,傅玉箏樂了。
這一世,她娘家的小日子真真是其樂融融,幸福又滋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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