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蝶衣和三叔有戲!
沈芙蓉氣壞了,瞪大雙眼囔道:
“喂,這位姑娘,你怎么回事啊?都說了這株紫薇樹是我表哥的寶貝,一向不許外人摘的!”
聞言,蝶衣嘴角一勾,攀住樹枝,又摘下了第二朵!
沈芙蓉氣壞了!
跺腳叫道:“真沒教養!”
正在這時,方姨娘(三叔的生母)尋來了,大老遠的聽見侄女鬧情緒的聲音就微微蹙了眉。
待瞧見紫薇樹下站著的那個絕美的姑娘,方姨娘先是一怔,隨即猜想這位……應該就是兒子嘴里的蝶衣郡主了。
作為姨娘,方姨娘是沒資格出面招待貴客的,所以木邵衡和高鎳一行人來到三房,她非常守禮的并未露面。
但作為兒子的生母,見兒子出息了,能與木邵衡和高鎳那樣的大人物交好,她是打心底里喜悅和興奮的。
眼下卻見侄女呵斥蝶衣郡主,以下犯上,方姨娘直接嚇壞了。
她忙不迭地讓身邊的大丫鬟趕緊去叫兒子過來,她自己則快步來到蝶衣跟前。
先恭恭敬敬向蝶衣行了一禮。
然后掐了侄女一把,惱火地訓斥道:“芙蓉,還不快向郡主請罪。”
沈芙蓉心下很是不服氣,癟著嘴咕噥道:
“姑母,我才不道歉呢,錯的明明不是我,而是她!”
“我都特意告訴她,這棵樹是表哥一手伺候大的寶貝,不讓外人采摘的,她卻仗著自己身份尊貴,偏要采!”
方姨娘聽了,嚇得一顆心噗通噗通直跳。
這時,蝶衣看向沈芙蓉,嘴角勾起一個冷笑,一字一句道:
“這位姑娘,這里是靖陽侯府三房的地盤。你莫要擺不正位置,錯把自己……當女主人。”
女主人?
聽到這三個字,方姨娘心頭咯噔一下。
沈芙蓉卻唰地一下,漲紅了臉。
正在這時,傅嘯貞快步趕來了。
隔著好一段距離呢,他就沖蝶衣笑道:“郡主,原來你在這,讓我好一頓找。”
“三叔,你找我有事?”蝶衣依舊站在樹底下,但見到傅嘯貞的一剎那,她雙靨染上了笑意。
“我剛剛在小廚房備好了各種干辣椒、油和調味品,就等著你過來看我炸辣椒醬了。”傅嘯貞笑道。
聞言,蝶衣卻瞥了一眼身邊的紫薇樹,昂起下巴笑道:
“炸辣椒醬啊?好啊,馬上就去。不過,三叔,我看上你種的紫薇花了。”
聞言,傅嘯貞走上前來,直接挑中一根長長的樹枝,上頭紫紅色的紫薇花一簇接一簇,漂亮極了。
傅嘯貞手指一個使勁,“咔嚓”一聲脆響,整根樹枝就折了下來。
“給,喜歡就多摘點。”傅嘯貞瞥了蝶衣手里孤零零的兩朵,笑著遞到她面前。
沈芙蓉:……
微微咬唇,心頭說不出的酸。
蝶衣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還把先頭摘下的兩朵紫薇花,一把投進了傅嘯貞的廣袖里,笑道:
“古人有云,袖口盈香,三叔也可附庸風雅一把。”
傅嘯貞看著廣袖里的兩朵紫薇花,笑得耳朵微微有些發紅。
“走吧,咱倆炸辣椒醬去。”蝶衣催促道。
傅嘯貞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后兩人并肩離去。
這一幕接一幕的,直接看傻了沈芙蓉!
“姑母,表哥怎么這樣,完全將您晾在一邊,眼里只看得見那個郡主!”沈芙蓉挑撥離間道。
呃,這是挑撥離間誰和誰呢?
當然是方姨娘和蝶衣了!
都說少女的心最是敏感,所以沈芙蓉只大致瞅了幾眼,便瞧出自家表哥……心儀那個郡主。
這是她不能容忍的。
表哥是她的,是她的,是她的!
她要當四品官夫人!
誰都不許跟她搶!
卻不料,方姨娘淡淡掃了她一眼,言語冷淡道:
“芙蓉,你今日太沒規矩了。等會就讓劉管家送你回家,規矩沒學好之前,不許再來靖陽侯府。”
沈芙蓉:???
“姑母,您怎能這樣做?我是您嫡親的侄女啊!”
方姨娘卻斬釘截鐵道:
“我只是個姨娘,是靖陽侯府的半個主子,另外半個身份是下人。你在這里惹禍,我可沒實力兜住,你還是趁早回家吧。”
沈芙蓉:???
整個人僵在地上。
姑母將姿態擺得如此之低,明顯在她意料之外。
“姑母,您是表哥的親娘啊,怎的如此貶低自己?”
沈芙蓉都要哭了,姑母這般貶低自己,左一句“半個主子”,右一句“半個奴才”的,這讓她這個娘家侄女的地位都得跟著降。
聞言,方姨娘冷了臉:
“芙蓉,世家望族有世家望族的規矩,非小門小戶出身的你可以理解的。”
“在侯府,我并非三爺的母親,只是他的姨娘。所以,你,也不是三爺的表妹,只是一個姨娘的侄女,僅此而已。”
按照大周國的婚俗,唯有正妻才是母親,正妻的娘家侄女才是表姐表妹,姨娘真的只是半個奴才,其娘家壓根不算侯府親戚的。
聽了這等警告,沈芙蓉越發激動起來,一把扯住方姨娘袖子,試圖喚醒她道:
“姑母,此一時非彼一時,表哥已經高居四品官,整個三房全由表哥一人說了算,您在他眼里就是母親啊!”
這些話,方姨娘丁點都不想聽。
她清楚的很,沈芙蓉在打什么主意——想親上加親,嫁給她兒子呢。
若她兒子看上了,她無話可說,可她兒子沒看上,她就決不允許侄女再有非分之想。
所以,方姨娘直接喊來了劉管家,交代道:“送表姑娘回家,即刻就收拾包袱送走。”
說罷,方姨娘直接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沈芙蓉則僵在原地,整個身子都凍住了。
此時此刻,她做了好幾年的美夢徹底醒了——她是不可能高攀上傅嘯貞,憑借表妹的身份嫁過來享福的!
夢碎了!
夢碎了——!
夢、碎、了——!
~
話說,蝶衣和傅嘯貞并肩走進小廚房。
蝶衣率先瞧見架子上懸掛著的白色圍裙,還有白色帽子和手套。
“三叔,你這裝備挺齊全啊。”
蝶衣笑著瞥了他一眼,腦海里浮現出三叔身前系著白色圍裙,頭上戴著白色帽子,雙手也全副武裝的樣子。
不料,傅嘯貞拿起白色圍裙,卻遞給了蝶衣:“郡主,怕弄臟你的裙子,我特意讓繡娘趕制出一條嶄新的來。”
蝶衣:???
呃,這是特意給她準備的?
“那你的呢?”蝶衣接過圍裙后,好奇地打量了小廚房一圈,并未看見還有第二套呢。
傅嘯貞笑道:“我不需要。我武藝不錯,油點蹦出來我能及時躲開。”
蝶衣:……
武功還能這么用呢?
旋即雙眼都锃光瓦亮起來!
迫不及待想看他如何靈活地躲閃了。
蝶衣很快穿上圍裙,戴上了帽子,穿好了手套,全副武裝完畢,便催促道:“三叔,好了,快點開始。”
不料,鍋燒熱后,剛開始放油,油點子就濺了出來。
“郡主,小心……”
蝶衣還處在興奮中呢,驟然手臂一拉,閃電似的,整個人就撲到了傅嘯貞懷里。
蝶衣:???
怔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傅嘯貞抱住了。
“方、方才有一星油點子……要、要濺到你臉上了……”傅嘯貞圈住蝶衣的臂膀,他驟然心跳加速,說出來的話也結結巴巴的。
蝶衣的下巴擱在男人肩頭,整個人都懵懵的,只輕輕“哦”了一聲,完全不知此時此刻該回應點什么。
正在這時,傅凌皓尋來了,笑道:“三……”
剛要喊聲“三叔”,忽地透過敞開的窗戶,他瞧見三叔懷里抱著一個紫裙姑娘,而那個姑娘居然是……蝶衣!
三叔和蝶衣?
傅凌皓震驚地腳步一頓。
目光怔怔地看著廚房里的兩人。
廚房里的蝶衣率先鎮定下來,她站穩后,只微微紅了會臉,便從傅嘯貞懷里出來,指著油鍋笑著催促道:
“三叔,快下辣椒啊。”
“哦。”傅嘯貞一顆心猛地打鼓,但他干起活來依舊算得上麻利,三兩下就將切好的各色干辣椒下了油鍋。
“哎呀,三叔,你衣袖上濺上油點子啦!你不是說,你會靈活地躲閃么?”蝶衣已經恢復如初,開始歪著腦袋調侃傅嘯貞了。
傅嘯貞明顯比蝶衣緊張多了,越被調侃越笨拙,最后……衣袖上濺了好幾滴油點子。
笑得蝶衣“咯咯咯”的。
那笑聲里啊,滿滿都是快樂。
因為蝶衣很清楚,也很明白,為何傅嘯貞突然……變、笨、了!
窗外的傅凌皓看到這,識趣地默默轉身,離開。
半個時辰后,辣椒醬炸完了三鍋,滿滿當當裝了三瓶,傅嘯貞用一個漂亮精致的紅色食盒裝了起來。
“郡主,這些吃完了跟我說,我再給你炸新的。”
不料,蝶衣笑著搖頭:“三叔,你別再叫我郡主了,怪生分的。直接叫我蝶衣吧。”
傅嘯貞聞言一笑,旋即改了口,輕輕喚了聲:“蝶衣。”
正在這時,外頭走來一個管事的,進來稟報道:“三爺,戶部尚書來了。”
傅嘯貞聽了,立即將食盒遞到蝶衣手里,告辭道:“蝶衣,我先去了,等會你回到院子里找箏兒、舒兒和嬌嬌她們玩。”
蝶衣點點頭。
傅嘯貞步子邁得大,不一會功夫,背影就消失在了小路盡頭。
蝶衣這才收回視線,拎起食盒,踏上了回院子的路。
不曾想,沒多久就偶遇了傅凌皓。
“蝶衣,去涼亭里小坐一會,我有話跟你談。”傅凌皓指了指路邊的涼亭。
蝶衣頗感意外,但還是跟著他坐進了涼亭,禮貌地笑道:“有事?”
傅凌皓開門見山道:“你喜歡……我三叔?”
蝶衣明顯沒料到他會問這個,愣了一下,才反問道:“怎么,你有意見?”
“我……”傅凌皓一時語塞。
這時,蝶衣卻不客氣了,直接懟道:“傅凌皓,本郡主的事兒你管不著。我喜歡誰,要嫁給誰,都是我的私事,與你一吊錢關系都沒有。”
若想依仗著上一世兩人的關系,來限制她這一世的感情自由,那就打錯了主意。
既然說好了“一世歸一世”,那她愛嫁誰就嫁誰!
可用不著他來同意!
“傅凌皓,你不會是覺得,我若嫁你三叔,你覺得尷尬吧?”蝶衣抬頭挺胸,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直逼傅凌皓眼底。
傅凌皓:???
連忙激動地站起身,連連擺手道:“蝶衣,你誤會了。”
他怎么可能那么混賬,自己給不了她姻緣,還自私地不許她嫁怦然心動的男人?
只因為那個男人是自己三叔,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
“不不不,蝶衣,我發誓不是這樣的。”
“你誤會我了。”
“是這樣的,我一直有幫你留意適合的婚配人選。自從趙書源事件后,在挑人方面我就更加謹慎了,對方的父母也會仔細觀察……”
話音未落,卻見蝶衣“哼”了一聲:
“原來,我會和趙書源相看,是你小子攛掇出來的好事啊?真真是多管閑事!”
說罷,蝶衣起身走過去,一腳踩在傅凌皓腳背上,又嬌又橫。
然后她小腰一扭,就走出了涼亭。
留下傅凌皓一人抱著腳在那跳。
直到痛勁過去,傅凌皓才重新追上蝶衣,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蝶衣,若你真心喜歡三叔,我倒是放心了。”
“三叔身邊很干凈,妾室和通房一個都沒有,房里伺候的也清一色全是小廝。他姨娘也是個拎得清、好相處的人。”
見他很是客觀地夸獎三叔,蝶衣總算笑了,回頭瞥了傅凌皓一眼,滿意地道:
“好,我知道了,多謝你幫我留意這么多。”
雖說這一世,兩人沒有夫妻緣分,但多一個彼此關心的親人……依然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蝶衣欣然接受。
而傅凌皓呢,見蝶衣找到了她這一世的好歸宿,心頭懸著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他相信,以三叔的人品會待她很好的。
這一世的蝶衣又是西南木府的郡主,背景雄厚,一世無憂……應該是穩了。
~
傅宅。
這日黃昏,如傅玉萱所料,陳沛亭一下值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她府上。
“沛亭哥哥,我是不是給你惹禍了?”陳沛亭剛把馬交給小廝,傅玉萱就得知消息,迎了出來,主動道歉。
傅玉萱很清楚,首輔家屬于太子黨,而今日她和哥哥卻接受了靖王的救助,這件事情可能會給陳沛亭帶來不好的影響。
但她盡力解釋清楚:“沛亭哥哥,靖王微服出巡,事先我并不知道他是靖王。若是知道,我和哥哥絕不會接受他的恩怨。”
陳沛亭見她如此懂事,欣慰地一把將她抱入懷里,柔聲安慰道:
“萱兒,你沒做錯任何事情,無需自責。”
“你記住,萬事有我。”
爹娘那邊肯定會大為光火,但他相信自己能搞得定。
聽了這話,傅玉萱只覺心底暖濃濃的。
這輩子,她能擁有陳沛亭這樣的男人,真的值了,沒白活。
這時,陳沛亭又關心道:“你哥哥怎樣了,可還需要再找幾個大夫來?”
傅玉萱心底跟明鏡似的,自家哥哥……這輩子是廢了,多高明的大夫也救不回她哥哥的雙腿。
便搖搖頭道:“沛亭哥哥,不必了,之前看的大夫是我們家常用的,醫術很好。”
陳沛亭點了點頭,他親自去病房探望了一下,只見二哥傅景明因為藥物的作用還在昏睡,便沒再打擾 ,牽了傅玉萱的手去外面的花園里散步。
“萱兒,最近我在置辦新的宅院,再過幾個月,我就娶你過門。”陳沛亭突然握緊她的手,笑著承諾道。
傅玉萱聽到這個好消息,當即興奮起來:“真的?日期已經定下了?”
陳沛亭點頭道:“嗯,明年開春,二月初二那日。”
距離現在還有兩個半月。
為何定在那個時候?
此事說來話長。
因為他爹娘不認可傅玉萱,婚事一拖再拖,陳沛亭便決定先斬后奏,私下迎娶、辦喜事了。
既然是私下,當然不能入住首輔陳家,得重新置辦一所新的宅院。
而他之前的積蓄全送給傅玉萱當了聘禮和嫁妝,一時手頭比較緊,所以只能先攢錢,大概兩個月后才能攢夠銀子買新宅。
到時再簡單地布置一下婚房,就能迎娶了。
所以,大喜之日定在三個月之后,二月初二那日。
“這個日子很好耶,二月初二龍抬頭,沛亭哥哥,我很喜歡。”傅玉萱一頭扎進陳沛亭懷里,興奮地直笑。
“嗯,寓意很好,我也很喜歡。”陳沛亭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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