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傅玉箏執掌中饋!干掉林氏的心腹們!
話說,林氏得到婆母召見,走進祠堂的那一剎那,她已經知道會接受懲罰。
也了然,今日之事她沒處理好,罰跪是必然。
所以,她神色坦然地主動提起裙擺要跪。
不料,來到青色蒲團前正要跪時,卻聽高老夫人冷聲道:“翠玉,把蒲團拿走!”
林氏:???
蒲團拿走,她跪哪?
不會要她跪在硬邦邦、冷冰冰的地板上吧?
林氏扭頭看了一眼婆母,只見高老夫人正目光森冷地盯著她。林氏嚇了一跳,再不敢耽擱,“噗通”一聲就跪在了硬邦邦的地板上。
她常年養尊處優的膝蓋喲,霎時硌得生疼!
林氏只覺時運不濟,在心底罵娘。
不料,更厲害的懲罰來了,高老夫人親手握著一把雞毛撣子來到她身后,冷冷道:
“林氏,這幾年你行事乖張,老身看在你盡心盡力操持了國公府二十余年的份上,一直沒與你計較。”
“你卻越發變本加厲,連我高家的血統都想混淆!捧一個野種上位,還霸占嫡長孫的名頭?”
“你哪里配當鎮國公夫人?”
這話一出,林氏心頭猛地打鼓,難不成為了血脈之事,高老夫人要休了她?
思及此,林氏身子隱隱發顫。
“你不配,你丁點都不配!”高老夫人氣得高舉雞毛撣子就狠狠抽向林氏的后背,一下,兩下,三下……
足足抽打了十余下,才氣喘吁吁地暫停了。
就在林氏以為終于打完了時,卻見高老夫人叫來了一個粗壯有力的嬤嬤,把雞毛撣子遞過去,冷聲道:
“給我接著打,打夠一百下才許停!”
一百下?
林氏驚了。
剛剛才打了十幾下,她的后背就已經破皮了,一百下下去,還不得血肉模糊?
“母親,您饒了兒媳吧,兒媳下回再也不敢了。”林氏企圖求饒。
高老夫人卻恨恨道:“還敢求饒?那就給我狠狠打兩百下!”
林氏見狀,連忙閉嘴,再也不敢求饒半句。
硬生生扛了兩百下!
整個背部鮮血淋漓,外袍都打爛了!
林氏整個人奄奄一息,跪都跪不穩了,“噗通”一聲撲倒在地。
“跪好!”嬤嬤又將林氏毫不客氣地抓了起來,逼迫她繼續跪,哪怕渾身都在打顫也得跪。
這時,高老夫人又冷冰冰道:“林氏,念在你生養了高晏和高姝的份上,我不會休了你。”
聽到這話,林氏松了口氣。
不料,松早了。
高老夫人繼續道:“但你生是生了,卻兩個孩子都教養得一塌糊涂。尤其高晏,你瞅瞅,如今像個什么鬼樣子?”
“孩子你教養不好便也罷了,連突發事件也處理得一團糟。遠的不說,就說今晚,險些就讓高晏吃上了人命官司!”
“林氏,你能力委實太過低下,不堪為當家主母。從今夜起,你不必再管家了!”
林氏:???
不必再管家了?
這是什么意思,要奪走她手中的掌家之權?中饋交給別人打理?
短暫的怔愣過后,林氏想明白了,此舉八成是婆母做給外人看的,畢竟今夜出了事,總得有個懲罰不是。
思及此,林氏心底又稍稍安定了點。
中饋不交給她,也不過是短暫的交給二夫人或者三夫人罷了,遲早還得回到她手里。誰讓二房和三房沒有爵位繼承權呢。
豈料,高老夫人卻點名道:“今后,管家權就交給高鎳他媳婦,箏兒嫁過來有小半年了,待人接物和為人處世都是上乘,堪當重用。”
什么?
交給傅玉箏?
聽到這話,林氏整個人都震驚壞了!
管家權交給傅玉箏,和交給二夫人、三夫人是完全不一樣的啊。
婆母不會開始打主意,要將爵位也傳給高鎳了吧?
思及此,林氏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給狠狠攥住,攥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終于,林氏發出了抗議:
“母親,不可,絕對不可!傅玉箏只是一個庶子的媳婦,天底下哪有國公府內務交給一個庶子媳婦的道理?”
“傳出去,都會被別家夫人笑話死!”
高老夫人聽到這話,倒也不怒,因為她一眼就看穿了林氏心底的小九九——不過是害怕爵位被高鎳襲了去。
關于這個,高老夫人心底跟明鏡似的。
就高晏的能力、德行和近些年的精神面貌,都不堪擔當大任。爵位真給了他,不消幾年,鎮國公府就會家道中落!
子子孫孫跟著吃虧不說,還得敗光了祖宗打下的家業!
爵位唯有傳給高鎳,才能保住鎮國公府的破天富貴。
所以,高老夫人壓根不屑回答林氏,就命令大丫鬟翠玉道:
“翠玉,你現在、立刻、馬上去大夫人房里找出對牌和庫房鑰匙,今夜就交給高鎳他媳婦!”
林氏急了:“母親,您不能這樣,您不能這樣啊……”
她神情激動地探出手,想去抱住高老夫人的大腿。
事到如今,高老夫人哪里還愿搭理她?直接走開兩步,遠遠避開她亂抓的爪子。
同時,高老夫人繼續冷哼道:
“今后,鎮國公府的一切事宜,你都無需再過問,自有箏兒負責打理。你只需好好跪在祠堂,抄寫《祖訓》一千遍,何時抄完,何時再回房。”
祖訓抄一千遍?
天吶,祖訓一遍抄寫下來,就是洋洋灑灑幾十頁啊!
抄寫一千遍,豈非大半年都抄寫不完?
換句話說,接下來的大半年時光,林氏都得跪在祠堂里?
和祠堂里的一堆陰森森的祖宗牌位生活在一塊?
意識到這個,林氏只覺眼前一黑!
她承受不住,直接嚇得昏厥了過去!
~
高老夫人果然言出必行,當夜,傅玉箏就收到了對牌和府庫鑰匙。
彼時,傅玉箏還窩在高鎳懷里,兩口子甜甜蜜蜜地聊著朝堂上的趣聞呢。
突然收到了對牌和府庫鑰匙,高鎳提點道:
“明兒一早,府里的各個管事便會集體前來拜見你,其中會有幾個刺頭不服管,你要做好應對的準備。”
林氏掌管鎮國公府二十余年,很多管事婆子都是其心腹,用起來不放心不說,其中幾個還很可能帶頭鬧事。
給箏兒難堪。
聞言,傅玉箏笑著摟住高鎳脖子,撒著嬌道:
“知道了,知道了,鎳哥哥甭擔心,我自會搞定的。”
“再說了,我可是你媳婦,強將手下無弱兵的!你這么厲害能干,我又能差到哪去?”
高鎳果然被逗笑了,捏著她小鼻尖道:“你個小機靈鬼。成,我信你一出手就能給她們一個下馬威!”
“那是自然!”傅玉箏笑得賊自信。
不是她吹啊,就鎮國公府里的這些奴才,上一世已經過過招了,對那些管事們了如指掌。
這一世重來一遍,連“甄別她們誰有異心,誰能收入麾下”的心思都免了,直接就能知人善任呢!
完全無壓力!
次日清晨,傅玉箏靠在高鎳懷里睡得正香呢,高鎳突然把她給親醒了。
“鎳哥哥,討厭,別鬧。”
傅玉箏的脖子被親得癢癢的,她雙手抱住狗男人的大腦袋,努力往外推。
高鎳卻又親了親她的紅唇,才笑道:“媳婦兒,該起床了。今天是接見管事的第一天,你還要盛裝打扮呢。”
他可了解他媳婦了,一旦盛裝打扮起來,沒有一個半時辰(三小時)可搞不完。
傅玉箏:???
這個狗男人真真是愛操心啊,起床這事兒都管!
“滾,我還要再睡一會兒!”傅玉箏抬起腳丫子,就把臭男人給踹出了床帳外,然后翻個身,面朝墻壁,又繼續睡了。
像只賴床的小懶貓。
看得高鎳直接笑了,一巴掌打在她的小屁股上,寵溺地笑她:“真真是只貪睡的小懶貓。”
說罷,高鎳不再吵她,而是來到外間,交代大丫鬟巧梅道:
“最多再睡兩刻鐘,就必須得叫她起來。否則時間不夠用的。”
傅玉箏:……
這個狗男人真是愛操心呀!
不過話說回來,她心底分外明白,狗男人是真心疼愛她,才會事無巨細都想幫她給打點好。
所以,別看傅玉箏表面上哼哼唧唧的,其實內心甜滋滋的呢。
兩刻鐘后,巧梅果然依照高鎳的囑咐來喚她起床了。
這時,沒睡飽的傅玉箏沒再發小脾氣,而是乖乖地翻身下地,內心充滿了甜蜜感,她只當仍是鎳哥哥叫她起床的。
別說,高鎳在時間計算上,真是格外精準。
傅玉箏盛裝打扮完畢時,果真花了整整一個半時辰。
此時距離面見管事們,只剩下兩刻鐘,恰好夠她細嚼慢咽吃一頓早飯。
中途,喝著燕窩銀耳粥時,傅玉箏突然問巧梅:“還剩下多長時間?”
巧梅笑道:“少夫人不著急,還剩下一刻鐘有多。”
聞言,傅玉箏點點頭,想起自己的計劃,笑道:
“巧梅,轉告看守院門的婆子,只剩下一刻鐘時,給我把院門給關上。后來的,一律關在門外,不許再進。”
巧梅應下,立即出去辦事了。
~
話說,頭天晚上,高老夫人就已經派遣丫鬟,給府里所有的管事下達了命令。
——從今夜起,鎮國公府更換當家主母,變成高鎳他媳婦,大少夫人傅玉箏。
——明日上午巳時,全體管事去臨風院聽訓。
這道指令一下來,府里的管事們霎時知曉,變天了!
鎮國公府從此要變天了!
再不是林氏和高晏一脈的天下了,要換成高鎳兩口子了!
一時,各個管事走門串戶,彼此之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正常,世子爺高晏勢微多年,走出鎮國公府這道門,就是被嘲諷和譏笑的對象。如今,只是當家主母換了,依我看啊,遲早這世子爺之位也得換人!”
“確實,就高晏那個慫樣,爵位真讓他繼承,簡直就是惡意摧毀祖宗好不容易打下來的百年基業。”
“正是這個理。”
“而且,大少爺(高鎳)的生母可是鎮國公的一生摯愛啊,又頗得景德帝偏寵。看這情形,鐵定不久之后,世子爺之位就得換人了……”
當然,說這些話的,都是一些為人比較客觀、又懂得審時度勢的管事們。
另外還有一批管事則截然不同,她們全是林氏當初嫁過來時、從娘家帶來的陪房,她們沒有退路,唯有堅定不移地支持林氏,跟隨林氏。
所以,她們對更換當家主母之事,看法迥然不同。
林氏的頭號心腹花嬤嬤率先冷笑道:“傅玉箏只是外室子的媳婦,登不得臺面的。”
其余的陪房管事紛紛附和:
“就是,如今管家之權移交給她,不過是咱們國公夫人暫時犯了錯,不得不裝裝樣子懲罰一下。而世子夫人又死了,大房之內,實在找不出管家之人,才不得已暫時選中了傅玉箏,僅此而已。”
“言之有理,所以,咱們這十幾個人,可要齊心協力幫咱們夫人看好家啊,萬萬不能讓那貪婪的傅玉箏……真給奪了權!”
“傅玉箏,怕她做什么?一個才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咱們走過的路都比她吃過的鹽多!對付她還不容易?”
花嬤嬤笑道:
“說得好!”
“明兒個,咱們就給她來一個下馬威!讓她見識見識,咱們這一批老人可不是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能駕馭住的!”
其余陪房管事紛紛點頭:“對,對,就該這樣!”
說罷,在花嬤嬤的領導下,十幾個陪房婆子圍成一個圈,低聲謀劃著明日上午該如何給傅玉箏……難堪。
花嬤嬤道:“明日,我負責遲到,就不給傅玉箏那個臉面!”
另一個管事嬤嬤附和道:“明日,我也遲到……”
“我也遲到。”
“我也遲到。”
另有管事嬤嬤,琢磨了兩下,興奮地道:“明日,我負責聽不清傅玉箏說的話,讓她每發布一條命令,都得重復個兩三次!”
“明日,我負責表面恭順,領了任務后,直接拋到九霄云外去!”
“明日,我負責搪塞傅玉箏幾本亂七八糟的賬目,讓她怎么看都看不明白。”
“明日……”
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次日清晨。
素日里總是早起的花嬤嬤,果然帶頭睡懶覺,說什么都不肯起床。
直到日上三竿,臨近前往臨風院聽傅玉箏訓話的時辰了,花嬤嬤才懶散地伸了伸懶腰,慢吞吞地梳妝打扮。
待花嬤嬤終于出門時,已經到時間了,但她仍老烏龜似的,慢悠悠地一路欣賞著風景而去。
抵達臨風院時,花嬤嬤一看,呵,居然院門都沒開。
花嬤嬤抬起手,叩響了大門上的銅環。
響了三下,她便后退一步。抬頭挺胸,擺出一副端莊的樣子,等著里頭的守門小廝開門。
豈料,她足足等了半刻鐘,也不見有人來。
花嬤嬤只得重新走上前,再次叩響銅環,這次足足叩了五六次,也不見里頭有絲毫動靜。
她只得清了清嗓音,開始自報名諱:“我是花嬤嬤,負責庫房的管事,前來集訓的。”
這回,里頭總算傳來了腳步聲。
花嬤嬤重新后退一步,抬頭挺胸,擺出一副國公夫人第一得力心腹的高傲樣子,等著大門打開后,儀態端莊地走進去。
這時,大門里卻傳出一句譏諷聲:
“大少夫人放下話來,遲到的,一律關在門外罰站!”
“先罰站一個時辰再說!”
花嬤嬤:???
讓她罰站?
還罰站一個時辰?
自打跟隨林氏嫁到鎮國公府來,她就沒受過這等侮辱呢!
花嬤嬤嘴角勾起一個冷笑,她既是林氏身邊的第一得力心腹,又是府庫這等重要地方的管事,集訓少了她,能行?
沒有她的鼎力支持,傅玉箏能井井有條打理好府庫?
笑話!
得罪了她,可沒傅玉箏的好果子吃!
別的不說,她不交出真實的《府庫登記冊》,待逢年過節要給別家送禮時,不是禮物過于貴重自家吃了虧,就是太輕了得罪人。
到時,且得亂七八糟一團糟呢!
所以,吃了個閉門羹的花嬤嬤,非但沒害怕,反倒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等著看小丫頭片子傅玉箏鬧笑話。
~
此時此刻,堂屋里站了一屋子的管事婆子。
傅玉箏則坐在主位里,當著一眾管事的面,讓大丫鬟巧梅點花名冊。
點完后,巧梅用筆將幾個遲到的管事名字圈了起來,呈遞到傅玉箏手里:“少夫人,有四個遲到的。”
一聽四個,傅玉箏就笑了。
這與上一世她第一天當家理事時,是一模一樣呢。
呵,一群倚老賣老的東西。
傅玉箏接過花名冊,瞅見“花嬤嬤”的大名赫然在列,立馬笑得更甜了:
“花嬤嬤,錢嬤嬤,劉嬤嬤,章嬤嬤,這四位可都是母親身邊的老人和得力心腹啊。都老人了,還如此不守規矩?集訓都能遲到?”
巧梅打配合道:“少夫人,怪不得她們幾個,都是六旬左右的老人了,身子骨不大好,早晨起不來也是有的。”
傅玉箏笑著點頭:
“這倒也是。”
“這樣吧,本少夫人向來很敬重老人,她們給鎮國公府當牛做馬操勞了半輩子,如今一個個身子骨不行了,可是不能再繼續辛苦操勞下去了。”
“否則,她們的兒孫們,都得背地里埋怨我們當主子的……不懂得心疼人。”
“巧梅啊,你去她們身邊傳個話,就說從今日起,本少夫人放她們回家頤養天年,再不必當牛做馬地當差了。”
傅玉箏此話一出,堂屋里站著的十幾個林氏的陪房管事們,集體驚呆了!
這、這、這是擼了花嬤嬤她們四人的差事?
趕、趕出鎮國公府去?
天吶,這大少夫人真真是個狠人!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致命啊!
這時,有一個林氏的陪房很膽大,果斷進言道:“大少夫人且慢,花嬤嬤她們四人的差事,異常重要,一般的生手可是干不了的……”
這話一出,傅玉箏當即淡掃了那人一眼,認出他是賬房先生,亦是林氏的心腹。
傅玉箏笑了,打斷他的話,不疾不徐地笑道:
“賬房先生,依你而言,豈非花嬤嬤她們四人得長生不老才行。否則,一旦她們死了,手里的活兒就沒人接替得了?”
“咱們鎮國公府就得徹底亂了套?”
“是這個意思嗎?”
賬房先生:……
此刻算是領教了傅玉箏的伶牙俐齒,讓他完全無話反駁。
府庫的副管事則笑開了花,花嬤嬤這個正管事被擼了職,她這個副管事自然得往上升升了。
不料,傅玉箏掃了一眼地上站著的管事們,卻直接點出一個人名來:“齊翠華,庫房第一組的小組長,出列。”
齊翠華完全沒料到大少夫人會點她的名字,足足愣了好一會,才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小的在。”
傅玉箏看到她這張臉,就倍感親切。
這位齊翠華小組長,可是個干實事的啊,上一世,僅僅調教了一個月,就能完全勝任府庫管事之職了。
既能干,又忠心那款。
用著放心。
所以,傅玉箏直接道:“齊翠華,本少夫人早就暗中觀察你很久了,是個可用之才。今日,花嬤嬤告老還鄉了,你頂替她的位置,升任府庫的正管事。”
齊翠華:???
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傅玉箏。
但下一刻,她就立馬跪下領旨:“多謝大少夫人提拔,小的日后一定盡忠職守,不辜負大少夫人的期待。”
就這樣,齊翠華直接從一個小組長,一飛沖天,成了府庫的正管事。
副管事很是不服氣啊,忍了又忍,最終到底沒能憋住,斗膽提醒傅玉箏道:
“大少夫人,齊翠華年僅二十,資歷太淺,不足以勝任正管事啊,下頭的人會不服的。”
傅玉箏笑了:
“哦?不服?”
“懂了,是副管事你不服吧?”
“經本少夫人徹查,兩個月前,世子爺大婚那夜,副管事你監守自盜,將一尊羊脂玉的送子觀音偷運出府,賣了五百兩銀子給你的老母親買千年人參續命,可有這事?”
“本少夫人沒說錯吧?”
聞言,副管事霎時面色慘白。
不、不可能,那么隱秘的事兒,大少夫人是怎么發現的?
居然早就派人監視她了嗎?
這位大少夫人……太、太恐怖了!
呵,這位副管事哪里知道,傅玉箏這一世并未派人監視她,不過是上一世當家做主時查抄過她,傅玉箏記憶力好,時隔一世,細節仍然能一一回憶起來罷了。
眼見副管事臉色發白,雙腿打顫,傅玉箏饒有興致地笑道:
“巧梅啊,將副管事關進小黑屋里,好好地招待招待她。務必讓她將吃進去的黑心銀子,全都給我吐出來不可!”
“帶走!”
傅玉箏一聲命下,巧梅立即帶了幾個小廝上前抓人。
三兩下就將副管事給拖進了小黑屋。
隨之而來的,便是副管事一聲聲的慘叫聲。
嚇得其余的管事們大氣都不敢出了,她們此時此刻才知道,別看傅玉箏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婦,肚里有貨的。
辦起事來……也心狠手辣!
頗有高鎳的作風!
霎時,那些原本說好要鬧事的林氏陪房們,哪里還敢鬧事?一個個安靜如雞,縮著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
不料,她們再如何降低存在感,傅玉箏也不屑放過她們。
將她們的大名一一點出來,讓她們全體出列。
然后,傅玉箏挨個打量她們一眼,審視著這些上一世給她使過絆子的管事們,不疾不徐地笑道:
“你們這十一個人,全是母親的陪房吧?”
那十一個陪房們,全都戰戰兢兢地點頭。
莫名的,明明眼前的傅玉箏在笑,但她們總感覺笑里藏著刀,就跟高鎳似的——笑容越盛,越危險!
果然,只見傅玉箏一雙美眸笑得彎彎的,如同天上的月牙兒一樣美,嘴里卻說道:
“如今,母親大人因為辦了不少糊涂事,已經跪在祠堂里自省了。”
“這二十幾年來,你們這群人是跟著母親辦事的,想來……混賬事兒也沒少干吧?”
那十一個陪房:……
話兒要不要說得這般直接啊?
給她們留點臉面,成不?
顯然不成啊,只見傅玉箏繼續笑道:
“這樣吧,你們都是母親的心腹,我也不敢用。”
“不如,本少夫人送你們集體進入祠堂,跟著母親大人一塊兒去祖宗牌位面前……下跪、反省,如何?”
此話一出,那十一個陪房全都嚇傻了!
這是將她們全體撤職了?
一個都不留用?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像傅玉箏這樣……一上臺,就大批量撤職換將的,實屬少見!
少見啊!
哦不,不是少見,是從來就沒見過啊!
不得不說,這傅玉箏真真是狠,太狠了!
跟她身后的那個丈夫,高鎳,一樣的狠吶!
這兩口子,當真是絕配!
絕配啊!
~
就在臨風院里面已經大換血,深刻體驗了一把什么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時,被關在院門外罰站的花嬤嬤,還不知道里頭的進展呢。
此刻的花嬤嬤還在兀自做著美夢,試圖用《府庫登記冊》拿捏傅玉箏呢!
被罰站的她,頂著六十五歲高齡,一直在院門外站啊站,站啊站。
等啊等,等啊等。
直等到一個時辰后,雙腿都站麻了,也不見有人出來搭理她。
花嬤嬤越等越沒耐心,越等越生氣。
“哼,看來這《府庫登記冊》是不想要了!”
揉著發麻的雙腿,花嬤嬤已經打定主意了,傅玉箏膽敢如此待她,那她就好好回敬傅玉箏一番。
——真的《府庫登記冊》絕不上交,只用假的糊弄過去!
——坐等傅玉箏將人情往來弄得一塌糊涂!
呵呵,花嬤嬤哪里曉得,傅玉箏上一世打理了鎮國公府那么多年,和哪家親厚該多給點貴重禮物,和哪家交情一般只需意思意思一下,傅玉箏是門兒清啊。
壓根不需要那本視若珍寶的小冊子,傅玉箏憑借著超強的記憶力,也不會出錯絲毫呢。
不過,傅玉箏上一世便知曉,花嬤嬤是個多么傲氣的老婆子。所以,這一世,傅玉箏偏要踩中她的痛點。
集訓即將結束時,連個體面點的大丫鬟都不讓來,只打發個低等小丫鬟前來通知花嬤嬤——“告老還鄉”的事宜。
什么?
告老還鄉?
花嬤嬤驚呆了,不敢置信地沖小丫鬟直囔囔:
“你個小丫頭片子胡謅的吧?”
“你故意誆騙我的吧?”
“大少夫人怎么可能舍得讓我告老還鄉?”
“我可是府庫的管事啊!沒了我,府庫還怎么正常運轉?”
聽見這話,小丫鬟諷笑道:
“得了吧,花嬤嬤。”
“咱們大少夫人說了,國公夫人的陪房們全是些混賬,她一個都不敢用。”
“不光花嬤嬤你被趕回了老家,其余的陪房,你的那些老姐妹們,也一個個全部撤了職,即將趕去祠堂,陪你們的國公夫人一塊兒下跪、自省呢。”
花嬤嬤:???
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僵在了地上。
從眼前小丫鬟不屑的眼神里,她第一次感知到——鎮國公府真的變天了!
再也不是從前林氏一人獨大,說什么就是什么的年代了!
“快走,快走,快回去收拾包袱。咱們大少夫人說了,今日午飯之前你就得離府,一刻都不許多待!”
小丫鬟推搡著花嬤嬤,一個勁驅趕她。
這時,花嬤嬤一個沒站穩,直接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她六十五歲高齡的身子骨,哪里經摔喲,“咔嚓”一聲,直接就……摔斷了腿。
“哎喲,哎喲”哀嚎個不停。
心想,這回不好意思再趕她走了吧?
不能再趕她走了吧?
不多時,傅玉箏得知消息后,冷笑一聲趕了過來。
傅玉箏打量了慣會做戲的花嬤嬤幾眼,見她一臉的痛色不似作偽,至少腿斷了是事實。
便一臉和善道:
“花嬤嬤這是腿斷了,走不了路了?”
“這樣吧,巧梅,找幾個小廝直接將花嬤嬤抬上回老家的馬車。再派遣一個府醫,一路護送花嬤嬤回去,山高路遠,路上好有個照應。”
花嬤嬤:???
不是吧,她腿都摔斷了,還趕她走?
不應該是好吃好喝,將她供養在府里嗎?她還等著林氏東山再起,再度重用她呢。
呵呵,傅玉箏能讓她如愿?
笑話!
傅玉箏甚至隱隱猜測,花嬤嬤平日里身輕如燕的,今日居然突然變笨了,一下子摔斷了腿?
大概率是為了留下來,故意把自己摔傷的吧?
可惜算盤落空了,遇上她傅玉箏,即便是摔骨折了,也沒用!
該滾,還得滾!
(https://www.dzxsw.cc/book/35313170/3636580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