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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四姑娘傅玉萱看傅玉箏不爽!


這一剎那,傅玉箏腦海里涌出很多念頭,甚至聯想到了上一世。
  合著,上一世她在高晏身邊受苦時,狗男人卻在外頭養外室?和別的女人翻云覆雨地快活?
  一想到自己兩輩子只有他一個男人,而他卻遠不止自己一個女人,傅玉箏就難受得要命。
  索性狠命啃咬狗男人的脖子!
  她像只小獵豹似的,齜著牙拼命地咬!
  不料,高鎳絲毫不惱,反倒微微后仰脖子,一臉享受地任她……親吻。
  親吻?
  嗯,是的!
  被他折騰了一早上的小媳婦,早就體力透支,渾身哪哪都綿軟無力了,哪怕突然生氣一通猛咬,爆發力又能有多大?
  在高鎳眼里,撐死了就是比“普通親吻”稍稍用力點的“重重親吻”罷了。
  他享受死了,好嗎!
  傅玉箏咬著咬著,終于發覺不對勁了,狗男人非但不疼,還很享受?
  傅玉箏瞬間氣哭了。
  “滾——”
  一把猛地將狗男人推開后,眼淚就不爭氣地吧嗒吧嗒地掉。
  這時,卻傳來高鎳不正經的調笑聲:“哎喲喂,瞧我媳婦兒這醋勁大的!币贿呎f,一邊用手指揩去她臉上掛著的淚珠。
  還敢笑話她?
  傅玉箏越發火了,再不肯讓他碰自己,抬手就打掉高鎳揩眼淚的手,兇道:
  “滾回那些女人身邊去,別來我跟前討嫌!”
  “可我就喜歡在你跟前晃,怎么辦?”高鎳湊近小媳婦的臉蛋,一眼不錯地看著她眼淚汪汪的大眼睛,一臉不正經地笑道。
  “你再不滾,日后就別怪我尋找出那些女人來,有一個算一個,全給你宰了丟亂葬崗去!”
  傅玉箏氣哼哼地威脅道。
  喲,出手這般狠辣呢?
  高鎳聞言,非但沒嫌棄她狠辣,反倒笑得一臉的自豪:“真不愧是我媳婦啊,頗有為夫的鐵血作風!”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快狠準,直接干死對方!
  說罷,還獎賞似的捏了捏媳婦兒的嫩臉蛋。
  傅玉箏:……
  這狗男人臉皮真心比城墻厚,她實在懶得搭理他了,一把推開他,冷著臉轉身就走。
  這時,高鎳突然追上來,從身后一把抱緊她,咬著她小耳朵道:
  “傻瓜,我哪有別的女人?”
  “像我這樣挑剔十足的男人,若今生沒遇到你,鐵定要打一輩子光棍的。哪有別人那般好福氣,坐享齊人之福,左擁右抱?”
  傅玉箏哼道:“說得好聽,都是騙人的!”
  “我哪有騙你?”高鎳好笑道,“就因為我畫眉熟練,就這般冤枉我?”
  “不然呢?”傅玉箏微微轉過頭來,斜他一眼道,“難不成你還能天生就會?我都算是手巧的了,第一次都畫不好!”
  高鎳笑了:“確實并非天生就會!
  “呵,終于承認了。”傅玉箏再次甩開臭男人。
  卻被高鎳再次捉住,緊緊擁入懷中。
  “箏兒,走,我帶你去見個人。”高鎳神秘地笑道,“是個……女人。”
  聞言,傅玉箏心中堵得慌,沒好氣道:“高鎳,那你可要想好了,但凡被我記住了長相,明年的今日……便是她的忌日!”
  高鎳笑道:“成,隨你。媳婦兒,走吧?”
  說罷,高鎳把幾個大丫鬟全給叫了進來,伺候媳婦兒穿衣的穿衣,洗漱的洗漱,梳頭發的梳頭發……
  兩刻鐘后,穿戴完畢,高鎳攔腰抱起媳婦兒就走出了院門外。
  “放我下來,誰允許你抱了?”傅玉箏氣還沒消呢,兩只小拳頭拼命捶著狗男人肩頭,不肯給他抱。
  兩只腳還不聽話地亂蹬。
  “你走姿那么怪異,真放你下地走,你也沒法走啊!备哝嚬室馄沉怂p腿間一眼。
  傅玉箏:……
  “還不是你害的!”傅玉箏拎著狗男人的耳朵,使勁擰了一圈,直接給揪紅了。
  尾隨在不遠處的青川:……
  呃,真是打是親罵是愛啊,也唯有少夫人敢這般對他家主子了。
  但凡換個人,嘴早被針線給縫起來,手也早被剁掉了喂狗!
  正在這時,院門外的小徑上走來傅玉舒和木邵衡兩口子,他倆大老遠就瞧見傅玉箏和高鎳兩口子在鬧騰了。
  傅玉舒一臉疑惑道:“好端端的,他倆怎的鬧上了?”
  木邵衡笑道:“打是親罵是愛,他倆在打情罵俏呢,沒事兒,甭擔心!
  聽到“打情罵俏”四個字,傅玉舒微微紅了紅臉。
  但作為姐姐,她依舊有些不大放心妹妹,扯了扯木邵衡衣袖道:“邵衡哥哥,咱倆過去看看吧?”
  媳婦兒如此說,木邵衡自然點頭應下。兩人手牽著手,并肩走去。
  那邊,傅玉箏也一眼瞧見了姐姐和姐夫,這才放過了高鎳的耳朵,沒好氣道:
  “狗男人,算你走運,姐姐和姐夫救了你的狗耳朵一命!”
  高鎳笑笑,沒說話。
  這時,木邵衡和傅玉舒靠近了,木邵衡看了高鎳一眼,問道:“二弟,你們這是要去哪?”

  高鎳笑道:“還能去哪?去見媚娘啊!
  木邵衡:???
  愣了一會,旋即反應過來怎么一回事了——原來也是畫眉惹的禍!
  很顯然,傅玉箏可比傅玉舒難哄多了!
  木邵衡偏過頭去,偷偷笑了。
  這時,高鎳邀請道:“大哥,要不你和傅家姐姐也一塊去?信任歸信任,見到了真人傅家姐姐更放心呢!
  傅玉舒:???
  還跟她有關系?
  怔了怔,旋即也明白過來妹妹兩口子在鬧什么了。
  霎時,回想起昨夜她陡然生出的那股醋勁,不由得面皮紅了紅。
  木邵衡瞥了眼傅玉舒,當即點頭笑道:“成,我也帶她去瞧一瞧!
  傅玉箏:???
  姐姐和姐夫也去瞧一瞧?
  那個媚娘不是高鎳的前任情人嗎?關姐姐和姐夫何事?
  就這樣,一行四人唯有傅玉箏尚被蒙在鼓里,其余三人全都心中有數。
  不多時,馬車抵達一座妝樓前。
  掌柜的一見高鎳和木邵衡來了,立馬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鎮邊王,高大人駕到,老地方,請。”
  說罷,一路引著高鎳一行人前往那間專屬的房間。
  四位貴客落座后,掌柜的又走出門來吩咐小廝道:“快去把媚娘叫來。”
  小廝一臉為難道:“媚娘眼下正在伺候首輔家的大公子呢,大公子包了一個時辰,眼下才過去半個時辰,中途叫走……不好吧?”
  掌柜的立馬低聲喝道:
  “區區一個首輔家的大公子,怎能跟鎮邊王和高大人比?你項上人頭還想不想要?想要的話,就趕緊去把媚娘給叫過來!”
  小廝一聽“人頭不!,嚇得趕緊去丁字號廂房敲門了。
  此時,丁字號廂房里,四姑娘傅玉萱正坐在梳妝鏡前試妝呢,正在給她上妝的是這妝樓里最有名氣的媚娘。
  由媚娘負責她兩個月后的新娘妝。
  未婚夫陳沛亭的想法很簡單,爹娘不同意迎娶傅玉萱,他便私底下偷偷成親。雖然大型的婚宴給不了她,但當天的妝容必須給她最美的!
  所以,陳沛亭特意高價聘請了媚娘。
  不料,試妝剛試到一半,小廝過來敲門了,討好地笑道:“對不住,陳公子,那邊有幾位開罪不起的貴客……點名要媚娘。”
  陳沛亭一聽就怒了,哼道:“開什么玩笑,憑他什么貴客,都得遵循先來后到不是?”
  小廝一臉為難道:“是是是,陳公子說的都對,只是……只是高鎳高大人和鎮邊王,小的真心開罪不起啊!
  高鎳和木邵衡?
  一聽這兩個人的名字,陳沛亭怔了怔。
  說實話,若是這兩位的話,別說區區一個妝樓的小廝了,便是他陳沛亭也照樣開罪不起。
  陳沛亭不由得咬了咬唇。
  四姑娘傅玉萱透過梳妝鏡瞧見了,也委屈地咬了咬唇。
  說實話,她和傅玉舒、傅玉箏同一個祖宗,也同為靖陽侯府的嫡出小姐,這兩年的命運卻兩極分化。
  傅玉舒和傅玉箏越飛越高,她卻逐漸跌入谷底。
  她心頭不可能不悲傷。
  情緒鐵定是有的。
  二房遇到事時,傅玉舒和傅玉箏袖手旁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她心頭是很不舒服的。
  尤其上回在街頭,她二哥被撞斷了雙腿,即將失血過多而亡,傅玉箏居然見死不救。
  哪怕她百般哀求,傅玉箏依舊甩手而去。
  最后還是一個外人——靖王殿下搭了把手,救下了她二哥。
  這件事讓傅玉萱徹底寒了心。
  打那日起,傅玉萱就下定了決心,兩家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只當從未有過傅玉箏和傅玉舒這兩位堂姐。
  豈料,她主動劃清界限,不去叨擾傅玉箏和傅玉舒兩姐妹,她們兩姐妹卻不肯放過她,偏要欺負她,騎到她頭上來?
  ——媚娘是她未婚夫花銀子請來給她試妝的,這一個時辰是他們買定了的,傅玉箏和傅玉舒憑什么來搶?
  憑什么?
  不踩到她頭上,不顯擺顯擺她們超然的地位,她們兩姐妹就不舒坦嗎?
  思及此,傅玉萱心頭頗為不忿。
  這時,正在為她描眉的媚娘,卻及時停了筆,滿臉歉意地笑道:
  “傅姑娘,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說罷,就將黛青色眉筆擱放在了梳妝臺上。
  然后,媚娘轉身又朝陳沛亭施了一禮,同樣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抱歉話,便跟隨小廝離去了。
  從頭到尾,都沒征求過陳沛亭和傅玉萱的意見——到底是可以離去,還是不可?
  就這樣徑直走了,丟下只畫了“一半”的眉毛!
  這里頭的屈辱感,真真是誰體會,誰知道。
  陳沛亭倒是很快調整好了情緒,走到傅玉萱身后,雙手握住她肩頭,盯著鏡子里的妝容仔細審視了一遍,笑道:
  “萱兒,我看這位媚娘手藝也就這樣,并不見什么出彩的地方。不如,我再給你另外找一個手藝更好的來?”
  傅玉萱一聽便知這是安慰她的話。

  誰不知道,媚娘是這座妝樓里最出色的化妝師?但她給未婚夫面子,當即附和地笑道:
  “沛亭哥哥所言甚是,這媚娘的手藝確實也就一般,那咱倆就換一個?”
  “好,換一個!”陳沛亭看著懂事的傅玉萱,笑得一臉欣慰。
  不多時,新換的化妝師來了,這人名喚嫣娘,也是妝樓里排得上號的大家。
  嫣娘一進來,瞅見傅玉萱的妝容,就驚呼道:“這是誰給您畫的眉毛啊,如此缺德,右邊眉毛只畫了眼尾就跑了?”
  眉頭和眉峰都沒畫,多難看!
  尤其傅玉萱本身眉毛偏淡,被這樣一整,就更磕磣了!
  傅玉萱聞言,淡淡一笑,沒說話。但對批判了媚娘的嫣娘,本能地生出一絲好感來。
  “姑娘,這妝容不好,給您卸了重化,如何?”嫣娘和媚娘在妝樓里屬于競爭關系,自然不會說媚娘的好話,一開口便嫌棄媚娘化了一半的妝。
  恰好,傅玉萱也厭惡半途跑去傅玉箏和傅玉舒那兒的媚娘,當即點頭笑道:“成,卸掉重化!
  一個時辰后,新娘妝完畢。
  傅玉萱對鏡自照,很是滿意,當即對陳沛亭笑道:“沛亭哥哥,大婚那日的妝容就交給嫣娘吧,我更喜歡她的手藝,比先頭那個媚娘好!
  陳沛亭笑著點頭:“好!
  說罷,把樓里的小廝叫了來,當著嫣娘的面把登記冊上的“媚娘”給劃掉,重新謄寫上“嫣娘”。
  這一改,就將原本付給媚娘的巨額銀子,撥給了嫣娘。
  嫣娘滿心歡喜。
  頓時騰起一股“終于踩下媚娘,從媚娘手里搶到一個優質客戶”的爽感。
  不料,正在這時,東家推門進來了,滿臉笑容地對嫣娘催促道:
  “快,快去高大人和鎮邊王那屋。”
  “高夫人對咱們妝樓的化妝術贊不絕口,我舉薦了你,若試妝滿意的話,高夫人立馬帶你回鎮國公府去!
  高夫人?
  高鎳的夫人?
  給她當專屬化妝師,竟有這等好事?
  嫣娘一聽,登時激動壞了!
  要知道,她出師十年了,在化妝界一直不溫不火,若能被傅玉箏看上,哪怕只給傅玉箏當專屬化妝師幾個月,這地位都能立馬拔高!
  嫣娘興奮地一疊聲地道:“好的,好的,多謝東家給機會,嫣娘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說罷,嫣娘立即拋下傅玉萱和陳沛亭,就火速趕往傅玉箏和傅玉舒那屋了。
  傅玉萱:……
  怔了怔,旋即想起來什么,連忙詢問東家道:
  “若這位嫣娘被選中了,成了高夫人的專屬化妝師,那我明年二月的新娘妝……”
  話音未落,東家就笑著接過了話頭,道:
  “嫣娘一旦被選中,自然騰不出功夫再接別的單了。不過這位姑娘請放心,本妝樓手巧的化妝師多得是,回頭我再給您挑選一個更好的,如何?”
  傅玉萱頓感受辱。
  她緊緊抿了抿唇,看都沒看東家一眼,直接回絕道:“不必了,我們還是換一家妝樓吧,麻煩現在就把定金退給我們。”
  東家聞言,也沒多啰嗦,直接讓小廝取來二百兩定金退了。
  抱著沉甸甸的二百兩定金,傅玉萱心頭的那股不舒服卻始終壓不下去。
  試個妝,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問題,如此晦氣,陳沛亭心中也不大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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