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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箏兒要將高姝嫁給沈奕笑


院子里靜悄悄的。

老太君關押這么多天,早沒了最初的鬧騰勁。

她雙手雙腳全被粗粗的麻繩捆綁在美人榻上,手腕腳腕全被勒出了紅印子,嘴里也塞著帕子。

想哼唧幾聲都難。

但當木邵衡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老太君霎時激動起來,雙手雙腳瘋狂地掙扎起來,把一張美人榻搞得“嘎吱嘎吱”作響。

一雙老眼更是死死瞪向木邵衡,破口就要大罵。

奈何,嘴里有帕子啊,無論她怎樣歇斯底里地吼叫,發(fā)出來的永遠只有“嗚嗚”聲,“嗚嗚”聲啊。

像極了一個跳梁小丑。

木邵衡冷冷看著面前的老妖婆,似乎想聽聽事到如今她還有臉說什么,于是,“唰”地一下拔出她嘴里的帕子。

“木邵衡,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枉費我辛辛苦苦帶大你,將西南木府幾百年的家業(yè)全贈給你這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外人!”

“……你攛掇了西南木府的祖業(yè),得了巨大的好處,卻不知感恩于我,你會遭報應的!”

呵呵,他木邵衡是毫無血緣關系的外人?

他攛掇了祖業(yè)?

他明明是父王和最愛的女人生下的唯一兒子,是最有資格繼承家業(yè)的人!

老妖婆明明知道,卻故意否定他的真實身份,絞盡腦汁地給他潑臟水!

真真是壞到了骨子里!

木邵衡輕輕笑了兩聲,索性順著老妖婆的話,不疾不徐地回她道:

“對啊,本王就是不感恩你。”

“不僅不感恩你,接下來的兩個月,還要將你的沈家人全部抄家、落獄、流放,無論男女老少,一律逼死在流放的路上……”

“將你沈家連根拔起,徹底從西南消失。”

“你敢!”老太君怒瞪雙眼,用力過猛,險些目眥盡裂。

木邵衡卻偏要在她耳畔再追加一句話:

“尤其是你最最偏愛的沈奕笑,本王一定會……‘重點’關照他的。老妖婆,你知道的,我木邵衡一向說到就必定會做到,你盡管等著瞧。”

“你——”老太君直接急紅了雙眼,兩只眼球迅速布滿紅血絲。

結果,因為怒急攻心,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吐得胸前血淋淋的。

看著仇人著急崩潰的樣子,木邵衡第一次覺得報復人賊爽。

~

鎮(zhèn)國公府。

話說,傅玉箏決定將高姝遠嫁,交代媒婆三日內挑選出合適的婆家人選。

姻娘不愧是京城第一大媒婆,還真在第三天登門了。

呈遞上一份外省名單。

只是可惜,傅玉箏瞅來瞅去,還是不大滿意。

于是乎,姻娘繼續(xù)回去挑選。

又過了六日,姻娘抱著一份嶄新的名單再次登門,這次她信心滿滿。

“哦?又有新人選了?”傅玉箏落座在堂屋主位上,瞥了眼一連失敗三四次的姻娘,笑著打趣道。

姻娘滿臉堆笑地走上前來,遞上花名冊道:“這回,保管高夫人滿意。若高夫人仍不滿意,一千兩尾款老身不要了。”

喲,如此自信?

傅玉箏給面子地接過名冊來。

翻開一看。

里頭只寫著一家兒郎——西南沈家的三公子,沈奕笑。

只掃了一眼,傅玉箏就笑開了。

“沈奕笑?西南木府老太君的娘家侄兒?”傅玉箏點著頭道,“姻娘果真有心了,這個人選深得我心。”

你道為何?

沈奕笑是個經常逛窯子的花花公子不說,目前還是花柳病后期患者,活不了幾年那種。

(關于他的花柳病,原本負責治療的三位太醫(yī),極有可能傳得滿京城沸沸揚揚。但木邵衡給了封口費,嚴禁外傳,是以京城人士沒有知情的。)

而西南當?shù)氐娘L俗,一旦沈奕笑死了,寡婦是絕不能再嫁的,只能一輩子老死在婆家。

你說這門親事合適不合適?

尤其對外,人人都知道西南木府權勢滔天,外戚沈家亦是西南的名門望族,因為傅玉舒這個王妃的關系,兩家也算是“親上加親”。

作為長嫂,傅玉箏給小姑子找這樣一門親事,旁人只有夸她的份,絕沒有詆毀的。

你說這門親事合適不合適?

再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好嗎!

所以,傅玉箏爽快地給了姻娘一千兩尾款,并笑著給了她一個新任務:

“這門親事,明日我會先給鎮(zhèn)邊王夫婦透透氣。至于你何時登門提親,等本夫人的消息便是。”

說罷,傅玉箏又追加了二百兩銀票當跑腿費。

姻娘瞧見這額外的二百兩銀票,激動得簡直想當場尖叫。

說個媒,她一下子就賺了二百、一千、二百,天吶,三次給的加起來……整整是一千四百兩啊!

發(fā)達了,真心發(fā)達了,干完這一票,她直接可以歇息好幾年了啊!

高夫人,老身簡直愛死您了。

因為這個,姻娘接下來就更是賣命地撮合高姝和沈奕笑了,無論去哪個高門府邸串門,但凡逮住機會都要佯裝無意地透露一句。

“高姝真是命好,遭人退親后,居然和鎮(zhèn)邊王的表弟看對眼了……怕是要親上加親呢。”

于是乎,親事還未正式定下,高姝已經和沈奕笑捆綁到一起了。

一傳十,十傳百。

沒幾日,京城的貴族圈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

滿京城流傳著高姝和沈奕笑看對眼的事兒,高姝這個當事人反倒后知后覺,臨近除夕時才知曉。

當然,并非有人刻意知會她。

而是府里的下人偷偷議論時,高姝恰好行尸走肉似的游走在花樹后,無意間飄進耳里的。

“聽說了嗎,咱們的大小姐時來運轉,被鎮(zhèn)邊王的表弟給看上了。”

“真的假的?世子爺整日窩在酒樓買醉,國公夫人又被關進祠堂,至今沒能放出來……就這樣,鎮(zhèn)邊王的表弟還能瞧得上咱們大小姐?”

“別是瞎說吧。”

聽了這些諷刺她的話,高姝直接氣炸了。

怎么的,她再不濟,也是當朝皇后的嫡親侄女,怎么就配不上木邵衡母族家的表弟了?!

氣炸了的高姝,當即什么也顧不上了,沖出花樹對著那兩個說風涼話的丫鬟就是一通吼:

“你倆胡說八道什么,本姑娘可是當朝皇后的侄女,要配不上,也是他沈奕笑配不上我,豈能是本姑娘配不上他?”

兩個丫鬟:……

面上不說什么,心底紛紛一嗤。

西南沈家是什么身份?那可是鎮(zhèn)邊王的母族啊。聽聞沈家三公子還是老太君最最寵愛的侄子。

這身份,早甩了落魄的高姝一萬條街了!

也就高姝還沉浸在過去的輝煌里,以為自己依舊是香餑餑呢。

嗤,實際上,她們這些下人都聽說了,自打被榮國公府惡意退親后,大少夫人(傅玉箏)已經托關系給高姝找了四五十個對象了。

結果,你猜怎么著?

居然一聽說是給高姝相看,男方家紛紛第一時間搖頭:“咱們家的少爺年紀還小,不急著相看。”

可諷刺的是,剛拒絕完高姝沒兩日,男方家的少爺就與別家姑娘坐在茶樓里相看起來了。

最諷刺的是,這樣的少爺還不是一個哦,而是……一群!

嘖嘖嘖,可見如今的高姝,在京城貴族圈里有多不受待見!

有多被排斥!

就這樣,她還幻想著自己是香餑餑,覺得沈奕笑配不上她?

丫鬟們都偷偷癟嘴,譏諷她癡人說夢。

偏偏這兩個丫鬟癟嘴的那一剎那,高姝瞧見了,于是乎,點燃了炸藥包似的,激得高姝沖上去就狠狠扇了兩巴掌。

一個丫鬟給了一巴掌。

“啪”“啪”。

發(fā)出兩聲清脆的耳光聲。

恰好這時,傅玉箏從后面的石子小徑走來,瞧見這邊不對勁,便特意走過來詢問:

“你們倆怎么回事,竟惹得咱們大小姐‘自降身份’,也要怒甩你們兩巴掌?”

自降身份?

是嘍,傅玉箏出言即諷刺“高姝沒個大小姐樣,居然親自動手毆打奴婢”,真真是掉價。

高姝聽了,很是不滿地瞪了傅玉箏一眼。

而兩個丫鬟則知道來了救星,紛紛朝傅玉箏跪下,哭訴道:

“大少夫人,奴婢們冤枉啊。奴婢們只是陳述事實,說沈家三公子看上了咱們大小姐……”

結果,話未說完,傅玉箏就打斷她倆,“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錯了,難怪咱們大小姐要扇你們了,確實該扇啊,你倆怎么連基本事實都能搞錯?”

“啊?”兩個丫鬟一臉懵,完全不知道錯在哪。

這時,傅玉箏才道:

“沈家公子何時瞧上咱們大小姐了?半個眼珠子都沒瞧上,好嗎?!人家沈奕笑只是善良,又不是腦子出了毛病,哪能瞧得上她啊。”

高姝:???

兩個丫鬟先是一怔,旋即沒忍住,齊齊“噗嗤”笑出了聲。

高姝回過神來后,直接氣壞了,沖傅玉箏嚷道:“傅玉箏,你瞎說什么!”

高姝越是氣呼呼的,傅玉箏越是一臉得意,順帶胡謅道:

(劃重點,是胡謅瞎編的喲)

(劃重點,是胡謅瞎編的喲)

(劃重點,是胡謅瞎編的喲)

“我沒瞎說啊,是事實。”

“昨兒為了你這樁親事,我特意前往木府詢問了我姐姐,我姐姐就是這么告訴我的,說‘沈奕笑半個眼珠子都看不上你,讓我別再惦記這門親事了’。”

“你!”高姝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傅玉箏偏要繼續(xù)瞎編道:

“我姐姐還委婉地提醒我,相親講究門當戶對。如今的你破落戶一個,還是找一個同樣‘母親犯事、哥哥天天酒樓買醉’的男子成親比較好。”

這話說的,真真是夠諷刺的。

于是乎,氣得高姝火冒三丈,沖上來就要怒扇傅玉箏耳光。

可傅玉箏的耳光是那么好打的么?

只見高姝高高揚起的手還沒落下呢,武婢侍畫就沖上前來,一腳踹向高姝膝蓋彎。

高姝立馬站立不穩(wěn),整個人跪去了地上。

“砰”“砰”兩聲。

是兩只膝蓋先后撞上石板地,發(fā)出的兩聲巨大的脆響。

那么激烈的撞擊,直接疼哭了高姝。

傅玉箏可不同情她,還冷哼一聲,挖苦道:“真真是個愛哭鬼,就你這樣的,沈奕笑能看上你才是見鬼了。”

說罷,傅玉箏繞過地上跪著的高姝就走。

再不屑看她一眼。

而高姝聽了一連串的譏諷,卻莫名燃起了斗志:

“傅玉箏,你少狗眼看人低,我高姝想要什么樣的男人得不到?不就是一個沈奕笑嗎,我這就將他搞到手給你看看!”

高姝咬牙切齒地捏緊了拳頭。

她發(fā)誓,要走出低谷,東山再起。

而一個女子,如何才能東山再起?毫無疑問,最迅捷的方式便是嫁個好婆家。

西南沈家無疑是個好選擇。

一旦她得到了沈奕笑的青睞,嫁進沈家,當上了老太君最喜歡的侄媳婦,就有能力與傅玉箏繼續(xù)斗下去了。

如何斗?

首先便是給老太君獻讒言,持續(xù)挑撥老太君和傅玉舒這對婆媳的關系,讓老太君恨毒了傅玉舒,繼而達到讓木邵衡休妻的目的。

干掉她姐姐傅玉舒,便如同斷掉傅玉箏的一只臂膀。

然后,再想法子挑撥離間高鎳和傅玉箏的關系,讓高鎳厭棄傅玉箏,繼而休妻……

如此一來,便大仇得報。

思及此,高姝笑了:“不錯,就這么干!”先拿下沈奕笑,再進一步鏟除傅玉舒和傅玉箏兩姐妹。

話說,高姝如此惡毒地做著白日夢時,那邊的傅玉箏突然回頭瞥了她一眼。

傅玉箏對高姝多么熟悉啊,瞧見她一臉沉思的蠢樣,就知道已經掉入了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陷阱?

當然,傅玉箏上輩子就知道,高姝是個受不得言語刺激的人,越是諷刺、挖苦她,她為了證明自己……就越是來勁。

瞧瞧,方才若不用“沈奕笑看不上她”去刺激她,高姝又怎么會下定決心倒追沈奕笑呢?

要知道,沈奕笑也算是傅玉箏娘家那邊的親戚,高姝排斥還來不及呢,哪能輕易上鉤?

~

那邊,用激將法刺激得“高姝決定倒追沈奕笑”后,傅玉箏樂呵呵地拍了拍小手,計劃挑個日子前往木府……跟姐姐透個口風。

嗯,擇日不如撞日,索性就今日吧。

傅玉箏美滋滋地坐上馬車直奔木府。

此時,傅玉舒因為懷孕嗜睡,用過下午茶點后又沉沉地睡下了。

傅玉箏舍不得吵醒姐姐,但又想見姐姐,便輕輕地坐在床沿,靜靜地瞅著姐姐的睡容。

只見姐姐眉眼舒展,整張臉蛋睡得紅撲撲的,真正的白里透紅。

氣色好極了。

一看便知,在木邵衡的全方位精心照料下,姐姐的小日子過得很幸福,甜到了心底那種。

遠不像上輩子,每每去探望懷孕的姐姐……

姐姐要么正愁得難以入睡,要么入睡了也眉頭微蹙,在婆母、丈夫和寵妾的三重打壓下,姐姐時時刻刻心情緊繃,不得放松。

兩世一對比,無疑,這一世的姐姐幸福太多了。

待日后鏟除掉老太君及其娘家人,屬于姐姐的太平盛世就徹底來臨了。

思及此,傅玉箏的嘴角不由自主上揚,翹起一個漂亮至極的弧度。

恰好這時,傅玉舒睡飽醒來了。

她一睜眼瞧見的便是自家妹妹嘴角的那個“笑容”,妹妹生得美,笑容更美,看得傅玉舒不由自主也跟著笑了起來。

“箏兒,你在笑什么?”

“姐姐,你又在笑什么?”

“看見你笑,我心情好,便也跟著笑了。”傅玉舒總是那么實在,有一說一,從不撒謊。

傅玉箏就沒那么老實巴交了,狡黠地一笑,隨口逗她道:

“我以前聽聞,懷孕后會長褐色的孕斑,嚇得我都不敢要孩子呢。可今兒我發(fā)現(xiàn),姐姐非但沒長孕斑,還越來越漂亮水靈了。”

“趕明兒,我懶得護膚時,也跟姐姐學,懷一個孩子試試。”

一聽這話,傅玉舒就知道妹妹在瞎掰呢,當即抬手打了妹妹手臂一下,嗔道:“瞎說。”

姐妹倆打趣了幾句,傅玉舒便問道:“箏兒,你今日過來可是有事?”

如今的傅玉箏掌管著整個鎮(zhèn)國公府的中饋,那可是個龐大的家族,大房、二房和三房加起來,光是主子就有五六十口人了,算上下面的丫鬟婆子小廝,那可是一千人都打不住的。

所以,平日里的傅玉箏挺忙的。

見姐姐主動問了,傅玉箏笑道:“自然是有事,這不,最近正愁著高姝的婚事嘛。”

高姝?

聽到這個名字,傅玉舒想起了什么,蹙眉道:“最近不知怎么回事,高姝居然和沈奕笑傳出了緋聞。”

傅玉箏:……

呃,還能是怎么回事?

當然是她搞出來的事了!

不過,傅玉箏是不會對善良的姐姐說破的,畢竟姐姐沒有上輩子的記憶,沒法理解她對高姝一家子的痛恨之情。

理解不了她心底的仇恨,很多時候就沒法子認同她的做法。

所以,保險起見,傅玉箏壓根沒提自己背后的小動作,只是用帕子掩飾性地壓了壓鼻尖,笑道:

“小姑娘情竇初開,喜歡上沈奕笑了唄。”

傅玉舒:???

不是吧,沈奕笑那樣的也有少女喜歡?

頓了頓,傅玉舒想起來了——沈奕笑出身不錯,皮相也俊美,不知內情的高姝喜歡上他……也委實正常。

可傅玉舒是知道內情的啊——有花柳病不說,沈家還即將被木邵衡連根拔起,整個家族都面臨著覆滅。

這樣的沈奕笑,哪里是良配?

“箏兒,你要不……勸勸高姝,能不嫁……就別嫁了吧。”

傅玉舒不忍心看高姝那樣的花季少女被沈奕笑給糟蹋了,便握住妹妹的手,試圖說服道。

傅玉箏沒直接反駁,而是拐著彎道:

“這個自然,只是姐姐知道的,高姝那姑娘一向與我唱反調。我若真勸了,怕是會激起她強烈的逆反心理,一意孤行更要嫁了。”

換言之,勸不得。

傅玉舒怔了怔,然后嘆了口氣。

她知道,妹妹說的是實情。

當然,她也知道,這并非全部的實情,更深層次的原因是——箏兒厭惡高姝,不樂意為高姝做嫁衣。

若是曾經的傅玉舒,一定會據(jù)理力爭,努力說服妹妹做個“好人”。可經歷過那么多事后,傅玉舒的心性到底硬了幾分,沒再多說什么。

但傅玉箏怕姐姐心軟壞事,索性握住姐姐的手,進一步說服道:

“姐姐有所不知,如今的高姝不單單仇視我,連同姐姐你也一塊敵視呢。所以,姐姐可千萬別私下里勸說她什么,免得更快地釀成悲劇。”

換言之,不僅傅玉箏自己不會去勸,姐姐也不能去勸。

聽了這話,傅玉舒明白妹妹的意思了,果斷點頭道:“好的,箏兒,我明白。”

得到姐姐的再三保證后,傅玉箏放心了。

隨后,換了個話題閑聊了半個時辰,傅玉箏便起身告辭了。

不過,離開木府的傅玉箏,并未直接回鎮(zhèn)國公府,而是讓馬車停在了一條巷子口的路邊,在這兒等候……木邵衡。

木邵衡?

對,傅玉箏今日前來木府真正的目的,其實是見木邵衡。

“箏兒,找本王有事?”沒多久,木邵衡的馬車從宮里出來了,被傅玉箏給截停了。

傅玉箏毫不客氣地登上了木邵衡的豪華大馬車,壓低嗓音道:“姐夫,明日便是除夕了,箏兒有一件事需要姐夫幫忙。”

“何事?”

傅玉箏越發(fā)壓低了聲量,附在木邵衡耳邊道:“姐夫,我要將高姝嫁給沈奕笑,還望姐夫成全。”

要想兩家成功定親,非得得到木邵衡的首肯不可。

否則,絕無可能。

木邵衡是個明白人,一聽便知,自己這個小姨子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當即點頭道:

“成,姐夫幫你便是。甭管沈奕笑喜不喜歡高姝,這門親事都結定了。何時方便去你府上提親?你定個日子。”

“便是今日也行。”

這就提親了?

今日都可以?

真真是神速啊!

果然不愧是雷厲風行的鎮(zhèn)邊王,做事就是爽快!

不過,傅玉箏并不著急提親,她要等著“高姝和沈奕笑勾搭上”后……再提親。唯有那樣,才能順利過高老夫人(高鎳的祖母)那一關。

畢竟老人家舍不得孫女遠嫁。

至于高姝和沈奕笑何時能勾搭上?

傅玉箏猜測,依著高姝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膽肥樣子……從除夕夜到正月十五,足足有十六天呢。

這十六天的時間,估計是夠高姝用了。

畢竟沈奕笑又不是什么潔身自好的人,多一個送上門的大美女,他還能不要?

所以,傅玉箏笑道:“姐夫,提親之事不著急,安排在年后便成。”

“行,年關過后,本王立即安排媒婆去你府上提親。”木邵衡爽快地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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