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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傅玉箏出馬,進一步逼迫高姝


高姝嘴角揚起的那抹笑,看得高老夫人失望至極,緩過神來的高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勸道:

“姝兒啊,你居然拿高鎳來對比?”

“那你應該了解,遇上箏兒之前,高鎳一直潔身自好,從未招惹過任何姑娘。直到二十五歲那年,才對箏兒動了心,且直接娶回家當了正頭夫人。”

沒有始亂終棄。

“沈奕笑呢?他以前可有潔身自好?”

高老夫人篤定,才二十歲的沈奕笑就敢在宮里對高姝摟摟抱抱,毫不避嫌,八成不是什么手腳干凈的。

聽了這話,高姝嘴角的笑容明顯一僵。

隨后,惱火地回懟道:

“祖母,您要不要如此偏心高鎳啊!兩個男人做了同樣的事,在高鎳那兒是正常,到了沈奕笑這兒就是手腳不干凈?”

“再說了,高鎳能負責到底迎娶傅玉箏回家當正頭夫人,憑什么沈奕笑就會對我始亂終棄?”

“祖母未免太雙標了!”

越說,高姝越激動。

而被指責雙標的高老夫人,則越聽心越寒。

見孫女油鹽不進,高老夫人實在懶得再多費唇舌,直接下令道:

“來人,將大姑娘鎖進閨房,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換言之,禁足了。

高姝頓時焦躁得不行。

一旦被禁足,門都出不去,她還怎么與沈奕笑幽會?

幽會都辦不到,又何來進一步增進感情?

“祖母,您不能關押我,您不能這樣……”

“孫女好不容易得到了沈奕笑的青睞啊……”

“我要嫁給沈奕笑!”

“我不管,我要嫁給沈奕笑,您不能一意孤行,棒打鴛鴦啊……”

這樣的胡言亂語,高老夫人聽見就煩,直接讓婆子們把高姝給押走。

高姝卻瘋了似的,突然睜開桎梏撒潑,打翻了高幾上的茶壺茶杯,撿起尖銳的瓷片就抵住自己脖頸,威脅道:

“祖母,您見不得我好,成,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說罷,作勢要刺破喉嚨。

她以為自己一哭二鬧三上吊,祖母就會立馬妥協,好聲好氣說些哄她的話。

譬如,“姝兒啊,快放下,快放下。祖母不反對了,助力你嫁給沈奕笑還不成嗎?”

豈料,高老夫人只是眼神冰寒地瞪視她,面上卻一絲擔憂都沒有,仿佛一個看客在盯著戲子拙劣地表演。

完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架勢。

完了,老人家還不忘諷刺一句:“那么想死,你就去死吧,免得日后做出傷風敗俗之事,連累我高家門楣。”

這……

這讓高姝瞬間破防。

原本顫抖的小手,越發顫抖了起來。

刺,她自然是刺不下去的,她是惜命的啊,也是愛美的啊,一旦喉嚨那兒破了相,日后還怎么勾引沈奕笑啊?

你說是不是?

所以,高姝僅僅是握住碎瓷片做個樣子而已,完全不敢動真格的啊。

而那些婆子,趁機一擁而上,三兩下就將高姝給制服了。

其中一個婆子急于立功,更是不顧高姝會不會受傷,抓住她握住瓷片的手就猛地拉離脖子。

結果,用力過猛,導致高姝掌心割傷,劃了好幾道口子。

痛得她慘叫出聲。

“找個府醫,回去包扎吧。”高老夫人并不心疼,淡淡乜斜了一眼,僅此而已。

就這樣,高姝連傷口都沒處理,就被幾個婆子趕出了慈水居,一路押往她自己居住的小院。

高姝崩潰得大哭,一路上罵罵咧咧:“祖母,您太偏心了,您丁點都不愛姝兒啊……”

“愛你?高姝,你有什么地方值得祖母愛的?要孝順沒孝順,要價值沒價值,整一個拖累家族的廢物。”

正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道赤裸裸的諷刺聲。

高姝流著眼淚抬頭一看,只見傅玉箏一身梅紅色斗篷,高昂著下巴站在長廊盡頭。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高姝頓時就怒火沖天,將方才所有的委屈和不滿一股腦地傾瀉在傅玉箏身上,大聲叫罵道:

“傅玉箏,我就知道,祖母極力反對我和沈奕笑在一起,鐵定是你在背后搗的鬼!”

聞言,傅玉箏壓根沒搭腔。

不過,傅玉箏輕挪步子,身姿裊裊地沿著長廊走了過去,凌冽的寒風撩起她梅紅的斗篷下擺,像極了一朵盛放的紅梅隨風飄移。

最后站定在高姝面前。

這時,傅玉箏才輕笑一聲,眼神里充滿了蔑視道:“高姝,難得你聰明了一回。”

這竟是承認了?

高姝簡直氣炸了。

她就說呢,沈奕笑那么好的青年才俊,又家世牛逼,居然還能被祖母排斥?原來竟是傅玉箏從中作梗!

“該死的!”

高姝整個人都快氣炸了,她沖上去就要抓花傅玉箏的臉,卻被幾個婆子給死死卡住了,想撓一下都難。

這時,傅玉箏為了氣她,繼續嗤道:

“高姝,你想要高嫁沈奕笑?趁早別做白日夢了,出了年關,我就讓姐姐給他說門親事,早日定親,徹底絕了你的念想。”

“你做夢,沈奕笑喜歡的是我,他絕不可能接受你們隨意安排的女子!”高姝高聲大吼道。

傅玉箏笑了:“若是你先背叛沈奕笑,先與大表哥定親呢?你說沈奕笑還會不會等你?”

“你!”高姝險些氣得岔了氣。

傅玉箏笑容依舊:“高姝,你就等著給大表哥當新娘吧。過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我就讓大舅母上門來提親。”

“你就開開心心,等著當縣令夫人吧。”

說罷,傅玉箏甩著白帕子,高高興興地抽身離去。

高姝卻氣得胸腔發疼,目眥盡裂般瞪著傅玉箏離去的背影。

高姝不知道的是,傅玉箏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內心嗤了一聲:“真真是個傻子,連這都信。”

確實信不得啊,方才說的一切,全是傅玉箏在胡謅呢。

沒一句真話。

不說別的,大舅母壓根就沒看上高姝啊,一早就謝絕了高姝給她當兒媳婦的可能。

正月十六,還怎么來提親?

如此欺騙傻子高姝,不過是逼迫高姝把握住……正月十五那個夜晚,好好兒與沈奕笑發生點什么罷了。

話說,高姝卻是當了真。

整個人急得直抓狂。

“縣令夫人?呸,誰愛當誰當去,反正我高姝不當!”

高姝氣急敗壞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一進門就踹翻了桌椅板凳,連同上面的茶壺茶盞全部踹翻在地,“噼里啪啦”碎裂一地。

不料  ,她在盡情發泄時,幾個婆子卻把院門一關,大鎖一鎖,將高姝及其心腹丫鬟一起鎖在了院子里。

既不準外人前來探視,也不許高姝及其奴仆出去。

從此禁足。

這就導致“損壞的桌椅板凳”和“砸碎的茶壺茶盞”……沒得更換,哪怕摔爛了也得繼續使用。

高姝:???

越發氣不打一處來,覺得自己被欺辱了!

“喂,喂,我的茶壺茶盞摔爛了,快給本小姐拿一套嶄新的來!否則,我怎么喝水啊,想渴死我?”

高姝沖到院門前,拍著院門大聲吼。

可惜,回應她的唯有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院門外,壓根沒人搭理她。

原本吧,哪怕高姝被禁足了,作為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一應生活用具也是能正常提供的。

可是……

如今掌家權控制在傅玉箏手中。

傅玉箏聽了這事,直接一票否決了,輕輕柔柔一句“只提供一日三餐,旁的一律不給”,就徹底斷了供給。

就這樣,當高姝實在渴得厲害時,沒法子,只得撿起地上“摔斷了壺嘴的茶壺”和“裂了大口子的茶盞”繼續用。

話說,這日子越苦,越刺激得高姝渴望解脫。

也越發迫切地想嫁給沈奕笑,從此脫離苦海,過上她的好日子。

~

那邊,傅玉箏回到臨風院時,高鎳已經坐在院子里的涼亭里等她了。

傅玉箏甜甜一笑,乖巧地走進涼亭,小手搭上男人伸過來的手,順勢坐到了高鎳大腿上。

“鎳哥哥。”

傅玉箏的聲音又輕又柔,還帶著三分撒嬌。

“剛剛干什么小壞事去了?”高鎳雙臂環住小嬌妻的細腰,鼻尖擦撩小嬌妻的鼻尖,低聲笑道。

“不告訴你。”傅玉箏故意賣著關子道。

“那夫君猜猜,”高鎳忽地湊過去,捉住小嬌妻圓潤的小耳垂就往嘴里含,一邊輕輕噬咬,一邊壓低嗓音笑道,“是不是懲罰高姝去了?”

傅玉箏:……

呃,這狗男人還真是一猜即中啊。

“你怎么猜中的?萬一我是去祖母院子里了呢?”傅玉箏忍不住問道。

高鎳笑了:“你忘了我是干哪一行的?”

傅玉箏:……

呃,也是哦,若是自己枕邊人所干的事兒他都能被蒙在鼓里,哪還有臉坐在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上啊。

只是,這樣一來,在狗男人面前全然沒有秘密可言,有時想想也難免有挫敗感呢。

等等。

狗男人對她的事情了如指掌,不會是……日日派人監視她吧?

高鎳似乎看透了她小腦瓜里的東西,及時解惑道:

“誒,你可別冤枉我,夫君可沒派人監視你。不過是咱倆有默契,我能一下子猜透你的所思所想而已。”

真的僅此而已哦。

傅玉箏的出行軌跡和背后干的那些事,高鎳放心得很,從未主動盤問過她身邊的丫鬟和小廝。

對她,是從不設防的。

若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要防備和監視,那日子何其可悲?

還活個什么勁啊?

他高鎳又豈是那等拎不清的?

傅玉箏想想,也是。于是笑著摟住狗男人的脖子,心滿意足地笑道:“好,是咱倆有默契。”

不過,話說回來,她所干的那些事,沒什么不能對高鎳暢所欲言的。

于是乎,傅玉箏主動對高鎳提起了高姝的婚事,從頭到尾大致說了一遍。

“嫁給沈奕笑?”高鎳笑了。

“怎么,你不看好這對?”傅玉箏反問道。

高鎳揉著傅玉箏的小耳垂,低聲笑道:“他倆乃絕配。箏兒,你不愧是我高鎳的妻子,我身上的‘壞’你至少學去了一半。”

“討厭!”傅玉箏的兩只小粉拳,直接捶上了狗男人胸膛。

捶之前,斜瞪狗男人的那一眼,更是說不出的嬌嗔。

這一眼喲,直接看得高鎳心里頭發了癢,箍住小嬌妻雙肩,就吻上了她的小紅唇。

這一吻,就不是蜻蜓點水那般簡單,激烈程度簡直能讓人懷孕。

伺候在涼亭里的丫鬟,忙不迭地背過身去,一個個紅著臉。

那邊,青川和青山按照高鎳的囑咐,一人抱了一大捆煙花來。兩兄弟剛拐上通往涼亭的小徑,就遠遠瞥見了兩位主子激情擁吻的畫面。

青川和青山:……

呃,連忙頓住腳步。

抱著煙花,默默地也轉過身去……靜候。

不料,這一等,就直接等不到放煙花的機會了。

——半刻鐘后,高鎳直接把小媳婦抱進了臥室,夫妻倆去床帳里鬧騰去了。

大紅色的紗帳里,高鎳低頭看著青絲鋪滿枕頭的傅玉箏,笑道:“箏兒,今夜是咱倆成親后的第一個除夕夜,可是不能虛度。”

說罷,從枕頭下摸出一粒避孕藥,一口咽下。

傅玉箏:???

不是吧,聽狗男人的意思,今夜整個除夕……不會都要在那件事兒里度過吧?

一整夜?

還不等問出口,床帳已經搖曳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傅玉箏累得窩在高鎳懷里沉沉睡去了,待她再次醒轉時,窗外的啟明星已經升了起來。

在東邊的天空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醒了。”耳畔傳來男人醇厚的聲音。

傅玉箏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才發現狗男人精神奕奕地看著她笑,仿佛一整夜都沒合眼。

“鎳哥哥,你一直沒睡么?”

高鎳寵溺地笑道:“我若睡著了,誰帶你放煙花?”

今夜可是他倆成親后的第一個除夕夜,得浪漫一把啊。

“煙花?你來放,我來看?”傅玉箏立馬興奮起來。

“不然呢,難不成你來放,我來看?”高鎳瞥了她的嬌軀一眼,意有所指地笑道,“我倒是也想享受一把,就怕某人沒那個體力。”

傅玉箏:……

呃,她確實渾身酸軟,丁點力氣都沒了。

妥妥的有心無力。

“來,乖,為夫給你穿衣裳。”

高鎳笑著親了小媳婦一口,然后從屏風上拿來一套早就準備好的……嶄新的大紅冬裙,親自伺候傅玉箏穿上。

“鎳哥哥,不穿斗篷嗎?”

深夜出門放煙花,斗篷都不穿,會凍死啊。

“不必。跟著夫君出去,你盡管放心便是。”高鎳說到這,還拍著自己胸膛道,“真冷了,躲我懷里。”

傅玉箏:???

躲他懷里?

她知道狗男人渾身火熱火熱的,可狗男人再是個行走的火爐,冰天雪地的鬼天氣,她也會凍死啊!

高鎳卻神秘一笑,不再多言。

摟住小媳婦輕輕一跳,兩人就登上了高高的房檐。

上了房檐,傅玉箏才明白過來狗男人為何不給她穿斗篷,才知道高鎳為了今夜的浪漫,準備得有多齊全。

——只見瓦片上鋪了好幾捆煙花,每一根煙花上都系著紅絲帶。

——煙花后面放著兩床厚實的錦被,錦被里還擱著幾個灌滿開水的熱水袋。

“怎樣,有了它們,還怕不暖和?”高鎳探出兩根手指,捏了捏小媳婦的臉蛋,得意地笑道。

“行,算你會辦事。”傅玉箏滿意地夸贊道。

當傅玉箏裹在錦被里,抱著暖暖的熱水袋,仰頭眺望夫君親手為她放的漫天煙花時,只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

一轉眼,來到正月十五。

這天,高鎳休沐在家,說好了晚上帶傅玉箏去逛夜市。

傅玉箏自然很高興。

不過,這樣的好日子光她一人高興不成啊,得讓高姝也高興高興不是?

“少夫人,奴婢找人去探聽老夫人的口風了,說是……”大丫鬟巧梅說到這,搖了搖頭。

這便是依舊禁足高姝,不許出門的意思了。

傅玉箏點了點頭,祖母生怕高姝出門與沈奕笑廝混,做出傷風敗俗之事,自然是嚴防緊守,不放高姝出來了。

如此一來,問題就來了。

——高姝不出門,上哪與沈奕笑接觸去?

——他倆不搞上,哪怕過幾日木邵衡派人來提親,祖母也會直接拒絕啊。

所以,得想個法子,偷偷放高姝出來才是。

而偷放高姝的人,自然不能是傅玉箏自己,免得日后擔責。

那讓誰去做呢?

誒,有了。

傅玉箏突然想起一個人來,笑著吩咐巧梅道:“你去世子爺那兒走一趟,想法子慫恿高晏偷偷放高姝出來。”

親兄妹么,高晏又一向疼愛高姝這個唯一的同胞妹子,得知妹妹被禁足半個月了,能不想法子幫一把?

呃,看這意思,怎么感覺高晏……似乎對“高姝被禁足”不知情呢?

嗯,這就說來話長了。

原來,自從“親手殺害并肢解新婚妻子”后,高晏的精神世界就崩塌了,整日不是上酒樓買醉,就是窩在臥房喝大酒。

整個人成了個酒鬼。

日日不當差,連戶部的差事也搞丟了。

整天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一天十二個時辰,就有十個時辰醉醺醺的,剩下的兩個時辰在昏睡。

這樣的高晏,上哪知道胞妹被禁足去?

大丫鬟巧梅得了令,立馬快步來到高晏的院子,抓了個婢女來問,得知高晏又跑去酒樓喝酒了,巧梅立即乘坐馬車追了過去。

~

《通知》:本章很肥,5100字,比雙更字數多!今晚沒有二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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