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高鎳知道上一世了
臨風院。
林氏、高姝和高晏一家三口的慘狀,很快傳回了臨風院,巧梅、弄月、綠綺和侍畫四個大丫鬟聽見了,先是面面相覷,旋即用帕子捂嘴紛紛樂了。
“姑爺對咱們少夫人真真是夠意思。”
“那可不,甭管世子爺一家三口在血緣上有沒有關系,惹了咱們少夫人,姑爺都能眼睛都不眨地一個個收拾了……”
四個大丫鬟正小聲嘀咕時,床榻上的傅玉箏忽地睜開眼,蘇醒了過來。
剛醒的傅玉箏腦子還有些混沌,分不清楚現在是上午、中午還是下午,但她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身側。
呃,空蕩蕩的。
她的鎳哥哥不在。
霎時,傅玉箏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失落。莫名的,她就是很想高鎳,很想她的男人。
正失落時,屏風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一道高大挺拔的剪影投放在屏風上。
“是鎳哥哥嗎?”
傅玉箏欣喜地喃喃自語,目光緊緊地追隨著那道剪影。
剪影很快繞過屏風走了出來,不是高鎳,又能是誰?
“鎳哥哥!”
傅玉箏歡喜地坐起身來,高鎳剛來到床榻前,她就一把撲進了男人懷里,嬌滴滴的嗓音里仿佛灌滿了蜜。
高鎳見媳婦終于醒轉過來,也欣慰地一把摟緊了她,咬著媳婦小耳朵道:
“箏兒,你終于醒了,你可知你嚇壞我了……你再不醒來,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來。”
傅玉箏:???
聽得一頭霧水。
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道:“鎳哥哥,你在說什么?”
呃,這個樣子,明顯是一時腦子混沌還沒記起之前發生的事兒。
高鎳見她不記得了,反倒心頭一松,笑著親了親她的紅唇,輕聲笑道:“沒什么,就是你睡得太久了,我很寂寞。”
這話,傅玉箏一點都不信,雙臂唰地一下箍緊男人脖子,嘟嘴道:“到底發生何事了?你知情不報,我會不高興的。”
高鎳:……
呃,這小媳婦還挺執著。
傅玉箏確實挺執著,高鎳不說,她就一直纏著高鎳非逼迫他吐露不可。
高鎳被纏得實在沒法了,索性挑了一個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問出口道:“箏兒,你相信人有上輩子嗎?”
傅玉箏明顯一怔。
頓了頓,才小心翼翼地反問道:“鎳哥哥,你為何這么問?”
高鎳笑道:
“看來你真的全忘光了。”
“兩個時辰前,你抓著我衣襟沖我大吼,滿心悲憤地質問我——‘鎳哥哥,為何你上輩子不愛我?’”
高鎳說這話時,目光緊緊地盯著傅玉箏雙眸。
說是審視也不為過。
反正不打算錯過傅玉箏一絲一毫細微的反應。
而傅玉箏明顯一震。
剎那間,上一世的畫面席卷而來,夢境里的一切激活似的,驀地全部想了起來。
——包括林氏和高姝親昵地摟抱那兩個野種,還一臉惡毒地謀劃剝下她的臉皮,好讓傅玉瑤帶著三個野種認祖歸宗!
呵,高晏、高姝和林氏,一家三口全是殘害她的劊子手。
不過,大抵是情郎高鎳就站在跟前,她有了主心骨,所以再度回想起那些不堪之事時,傅玉箏眼底并無悲痛和難過,只剩下憎恨。
對仇人的憎恨。
整個人看上去是正常的,與尋常無異。
高鎳見了,懸著的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
他不再擔憂小媳婦的心理狀況,所以執著地繼續他感興趣的話題:
“箏兒,你是不是夢見了上一世?在那個世界里,我沒娶你,你……嫁給了誰?”
傅玉箏:……
呃,這個問題未免太過敏感了。
狗男人又是個吃醋狂魔,想當年連她哥哥傅凌皓的醋都吃,真被狗男人知道上輩子的自己嫁給了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會不會醋死啊?
思及此,傅玉箏決定三緘其口,打死不透露。
不料,她閉口不言,高鎳卻主動拋出了答案:“是不是嫁給了高晏那個人渣?”
傅玉箏:……
呃,狗男人怎么這么聰明啊,一猜就猜對了!
真是要她老命了!
急中生計,傅玉箏趕緊一把摟住狗男人脖子,火急火燎道:
“嫁是嫁了,不過到死都是處。”
高鎳:???
先是一愣,旋即一臉壞笑地笑了起來,笑得眉眼彎彎的。
還樂呵出了聲。
若是平常被狗男人這般笑,傅玉箏鐵定難為情極了。但今日不同,她非但沒難為情,還進一步補充道:
“鎳哥哥,不管是夢里的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兩輩子加起來,你都是我……唯一的男人。”
說罷,傅玉箏還忍住羞意,一把跨坐到高鎳大腿上。
高鎳越發樂了,食指勾起她滑膩白皙的下巴,微微抬起道:“箏兒,你這是……在勾引我?”
傅玉箏看著狗男人眼睛,認真無比地道:“鎳哥哥,我不是在勾引你,我是……在表白你。”
高鎳顯然很受用。
額頭抵住傅玉箏額頭,愉悅地笑道:“好,那夫君就不客氣了。”
說罷,身子一倒就往床榻上壓去。
真真是氛圍和床榻都是現成的,高鎳也不急著回錦衣衛,有得是時間疼愛自己的小媳婦……
一場酣暢淋漓的周公運動結束時,已經是一個半時辰后了。
今日的傅玉箏雖然多給了小半個時辰,嬌軀很是酸軟無力,但心里頭是格外放松的。
她知道,上輩子嫁過高晏的事,在鎳哥哥這算是翻篇了。
這比什么都強。
不過,翻篇是翻篇了,對于高鎳來說,翻篇的僅僅是“他的女人嫁過高晏”而已,并不代表其余之事全都跟著翻篇了。
只見高鎳摟著傅玉箏詳細地詢問:“你做個夢,哭得那么慘,可是他們在夢里欺負你了?”
關于這個,傅玉箏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直言不諱道:“嗯,他們一家三口合起伙來殺害了我,我被活生生剝去臉皮而死。”
高鎳:???
他眼前登時出現一張血淋淋的臉,上面全是紅彤彤的肉,沒有皮。
這扒皮的滋味有多疼,高鎳比誰都懂,詔獄里每天都在上演,那些死刑犯一個個扯著嗓門吼叫得撕心裂肺。
可承受這種刑罰的全是五大三粗的壯漢,沒有一個弱女子。
而上一世的高晏、高姝和林氏,居然敢對他的箏兒做下此等惡行?
高鎳霎時捏得指骨“咔咔咔”作響。
恨不得立馬沖過去,將他們一個個立即扒皮了!
不僅扒掉臉皮,渾身的皮都扒掉,還要倒上一盆盆鹽水增加痛感!
說完剝皮慘死的事,傅玉箏還大致將上輩子的恩恩怨怨也交代了一番,包括高晏迷戀傅玉瑤。
聽完這些故事,高鎳總算解了惑——為何傅玉箏嫁過來后,就熱衷對付高晏一家子,說是不遺余力都不為過。
“箏兒,你做得對。”
高鎳給予了肯定。
雖然高鎳以前不相信有“上輩子”這回事,但既然他媳婦說有,那便是有。
他從不質疑他媳婦。
兩口子切切嘈嘈說著私房話時,巧梅進來了。
巧梅低著頭,站在屏風外回稟最新消息:“回主子,世子爺被毒蛇咬中,已經高位截肢。”
聞言,高鎳猶嫌不夠。
他起身就要把青川叫來,準備先喂高晏解藥,然后將其丟進毒蛇窟去住一晚,和密密麻麻的毒蛇共度良宵。
傅玉箏是懂自己男人的,哪怕高鎳沒宣之于口,她也看出了高鎳怕是要采取什么行動,連忙阻止道:
“鎳哥哥,我有自己的計劃和步驟,讓我自己來,好不好?”
復仇的事,自己親手報才爽啊。
夫君代勞,總覺得……差點意思。
聞言,高鎳微微一怔,不過看著傅玉箏極其認真的眉眼,他很快笑了,表示理解:
“成,夫君還像以前一樣不干涉,你自己搗鼓著玩。需要夫君配合的時候,你再告訴我一聲。”
傅玉箏美滋滋地點著頭。
還不忘親了狗男人紅唇一口:“鎳哥哥就是好,總是那么懂我!”
這高帽子戴的,高鎳很是享受。
~
一日,傅玉箏剛召集府里的管事訓完話,還沒來得及喝口熱茶緩緩嗓子呢,高老夫人就派遣了一個小丫鬟過來。
小丫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笑道:“大少夫人,咱們老夫人有事找您,請您過去一趟。”
祖母找她?
為了何事,傅玉箏心知肚明。
不過是高姝失身沈奕笑已經……五日了,外頭的流言蜚語也鬧得沸沸揚揚,可西南木府……壓根沒上門提親。
就跟全然沒這回事似的。
你說高姝急不急?
祖母作為長輩,不得不過問。
~
傅玉箏沒耽擱,第一時間帶上幾個大丫鬟,前往祖母居住的慈水居。
剛跨進院門,便遠遠望見了上輩子謀害自己性命的兇手之一——高姝的身影。
只一眼,傅玉箏心頭的恨意就被挑了起來。
眼底殺氣騰騰。
不過,稍縱即逝。
下一刻,傅玉箏的雙眸又恢復了一慣的清明。
此時,堂屋內,一頭白發的高老夫人端坐于主位上,臉上有疤的高姝則戴著面紗,低著頭,安安靜靜地坐在主位下方的一張圈椅上。
祖孫倆誰都沒說話。
但高姝紅著眼眶,還隱隱有些發腫,顯然“失身”后的這五日過得并不好,內心焦灼不安。
日子一天天逝去,距離失身之日越久遠,心頭就越焦灼。
傅玉箏跨入堂屋時,淡淡瞥了高姝一眼,便徑直來到高老夫人跟前見禮:
“箏兒給祖母請安。不知祖母喚箏兒來,可有急事?”
高老夫人很想給傅玉箏一個燦爛的笑容,但親孫女鬧出這樣不堪之事,她內心煩躁,又委實笑不出來。
最后,老人家只是握住傅玉箏的小手,難以啟齒地低聲問道:
“箏兒吶,出了那樣的事,怎的過去五日了,西南木府也沒派遣個得用的人來……商議正事?”
商議什么正事?
很顯然,指的是兩家的婚事。
按照大周的習俗,未出閣的姑娘家失了身,男方若是負責的話,會第一時間來女方家賠禮道歉,亦或是聘請媒人上門來提親。
聽了祖母的話,傅玉箏瞥了高姝一眼,見高姝正豎起耳朵緊張地聽著,便故意大聲道:
“回祖母,想來是沈奕笑回府后,琢磨來琢磨去,覺得大妹妹過于淫蕩,不是個貞潔的好女子……對大妹妹不滿意了。所以,不愿意迎娶吧。”
高姝:???
她一直知道傅玉箏討厭自己,鐵定會借此次事件羞辱自己。
但她從沒想過,傅玉箏居然敢當著祖母的面……如此侮辱她?
聽到這樣直白赤裸的諷刺,高姝直接氣炸了。
倏地一下從椅子里起身,就用手指著傅玉箏的鼻子,氣憤地大吼道:“傅玉箏,你說什么?你有種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
嗤,傅玉箏難不成怕她?
笑話。
自打重生后,傅玉箏就沒怕過高姝,更沒給過她臉,見一次懟一次。
今日更不會例外。
只見傅玉箏當即給了高姝一個大大的白眼,隨后盯著高姝用白色面紗遮擋疤痕的臉,一臉鄙夷地教訓道:
“看看你這張牙舞爪的樣子,對長嫂沒有一絲一毫的敬重。但凡沈奕笑是個正常男人,早就該嫌棄你了,而不是等到發現你淫蕩無恥后……才嫌棄你。”
“沈奕笑已經是慢了好幾拍了。”
高姝氣得手指發抖:“你!”
這時,傅玉箏嘴角一個冷笑,繼續開懟道:
“不光沈奕笑慢了好幾拍,我作為當家主母也慢了好幾拍。”
“事發當日,我就該一根白綾吊死你,向全京城宣告我鎮國公府是懂禮義廉恥的好人家,而非留著你的賤命,讓你繼續不敬長嫂,耀武揚威,尊卑顛倒!”
“你——”高姝險些氣炸了肺,張牙舞爪地就想沖上去撕爛傅玉箏的那張嘴。
~
不料,高姝剛沖到傅玉箏面前,還不等傅玉箏的兩名武婢侍畫和綠綺做出反應……
高老夫人的怒斥聲就先爆發了:“高姝,你放肆!”
說罷,高老夫人還舉起手中的拐杖,就朝高姝的胳膊打了過去,足足敲打了五六下。
這可不是“假打”,是實打實地“狠狠敲”。
要知道,高老夫人手中的龍頭拐杖可是紫檀木制作的,質地堅硬,從高處落下非常的“沉”。
這五六下敲下來,高姝的胳膊都腫了!
疼得高姝抱住胳膊吱哇亂叫:
“祖母,明明是傅玉箏侮辱我,埋汰我,您不教訓她,反倒教訓我?您偏心啊……”
聽見這話,高老夫人險些沒氣死。
而站在高老夫人身后的心腹嬤嬤卻心知肚明,“用拐杖敲打高姝”,明面上是在懲罰高姝,實則……也是在變相的保護高姝。
呃,這也叫保護?
那當然。
你要知道,“沈奕笑娶不娶高姝,什么時候娶高姝?”在這件事情上,傅玉箏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
一旦傅玉箏鐵了心不支持兩家聯姻,她姐姐傅玉舒那邊也一定會順其意,如此一來,婚事就徹底無望了。
所以,哄好傅玉箏乃第一要務。
可惜,愚蠢的高姝丁點都不懂,只會一味地抬杠,耍橫。
所以,高老夫人杖打高姝五六下后,還恨鐵不成鋼地勒令她道歉:
“高姝,還不快向你長嫂道歉。”
“但凡今日拿不出個態度來,這婚事也不必再談了。你這樣沒規沒矩的小姐,嫁去西南木府也是給我高家丟人!與其嫁出去丟人,不如老死在你閨房!”
言下之意,要么道歉,婚事還有的談。
要么拒絕道歉,從此老死閨中,再別妄想嫁什么沈奕笑。
此言一出,高姝哪里還敢硬杠?
她紅著眼眶立馬朝傅玉箏道歉了:“長嫂,對不住,我方才犯渾了。還望長嫂不跟我計較。”
傅玉箏沒搭腔,只淡淡瞥了她直挺挺的膝蓋一眼。
高老夫人身后的心腹嬤嬤看出了門道,提醒道:
“大姑娘,道歉哪有站著道歉的?禮數也未免太過欠缺,怎么也得雙膝跪下才對啊。”
高姝:???
跪下?
讓她向傅玉箏跪下道歉?
傅玉箏也配?
不料,她目光看向高老夫人時,卻見祖母目光里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為了嫁給沈奕笑,高姝沒法子,只得暫時委屈自己,硬著頭皮彎下膝蓋,雙膝跪在了傅玉箏面前,重復了一遍方才道歉的話語。
這次,傅玉箏給了回應,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高姝,嘴角扯出一抹淡笑道:
“既然大妹妹知道自己錯得離譜了,我這個當長嫂的也就不再教訓你了。你自己回屋去,好好地沒……面壁,思過。”
“面壁”和“思過”兩個詞,傅玉箏咬得特別重。
這是勒令高姝回去……對著墻壁,好好地思過呢。
高姝委實聽不得傅玉箏用如此強硬的口吻對她說話,仿佛傅玉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她高姝是什么低賤婢女似的。
怎么聽怎么覺得憋屈。
可憋屈歸憋屈,為了能順利嫁給沈奕笑,高姝只得忍,小手藏在廣袖里死死捏緊拳頭道:
“姝兒全聽長嫂的,這就回去面壁思過。”
說罷,還按照跪禮,朝高老夫人和傅玉箏分別磕了一個響頭,告辭。
看著高姝表現出一副卑微的樣子,傅玉箏神色淡淡地點了點頭。
“箏兒啊,你坐,快別站著了,多累啊。”
高姝離開后,高老夫人親熱地拉著傅玉箏的小手,招呼她趕緊坐。
傅玉箏笑著“哎”了一聲,旋即收起方才嚴肅的表情,換上一慣甜美的笑容,在高老夫人下方的一長溜玫瑰椅里挑了第一張椅子坐下。
此時,高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傅玉箏規規矩矩地坐在下面的客座上。
一看便知,傅玉箏是分得清大小王的,對祖母十分敬重。
高老夫人見了,對傅玉箏的懂事頗為贊賞,嘆道:
“但凡高姝有你十分之一懂事,識大體,都不會鬧到今日這般難堪的地步。”
是難堪啊。
堂堂鎮國公府的千金大小姐,居然未婚先失身,完事后男方還玩失蹤,只字不提“成親”之事,你說這叫什么事啊?
“箏兒啊,今日你邀約鎮邊王妃去茶樓里坐坐,跟你姐姐好好嘮嘮家常,打探一下他們如今是怎么個打算?”
高老夫人給支了個招。
傅玉箏很給面子地笑道:
“祖母放心,箏兒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昨日已經給木府遞了邀請函,約姐姐今日下午去西苑踏雪尋梅。”
言下之意,哪怕祖母今日不交代,她也是準備與姐姐通通氣,盡力讓失了身的高姝能順利嫁過去的。
高老夫人見傅玉箏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心下對箏兒的滿意又多了一分。
鎮國公府有箏兒這樣會辦事的當家主母在,她這個老婆子都跟著省心多了,將來……偌大的鎮國公府交到高鎳和箏兒手里,她也放心。
~
午飯過后,傅玉箏小睡了一下,便梳妝打扮前往西苑赴約了。
不過,一向準時的姐姐,今日遲到了。
傅玉箏已經在皇家園林西苑的大門口等了足足一刻鐘,也沒見到木府的馬車。
“是不是姐姐懷著孕,嗜睡,一時睡過頭了沒能起來啊?”
傅玉箏正這般想著時,一匹快馬朝這邊奔馳而來,馬背上的小廝很有些眼熟,他身上穿著木府特有的青綠色下人裝。
不一會,小廝來到近前,跳下馬恭恭敬敬向傅玉箏行了一禮:
“小的給高夫人請安,咱們王妃睡得正香,今日怕是無法踏雪尋梅了。王爺還說,若高夫人不介意,可以前往木府一敘。”
呃,傅玉箏果然猜對了,姐姐還真是嗜睡沒能起來。
“成,既然姐夫相邀,本夫人這就去木府走一趟。”傅玉箏笑著應下。
不過,傅玉箏怎么都沒想到,進入木府后,首先見到的不是姐姐,也不是姐夫,而是……沈奕笑。
彼時,傅玉箏剛穿過垂花門來到后院,就見沈奕笑一臉不高興地奔了過來,沖著傅玉箏氣沖沖地喊道:
“喂,你就是高姝的娘家大嫂吧?上門來提親的?”
“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納妾還能接受,想給本公子當正妻……純屬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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