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沈父、沈母進京
話說,鎮國公府里,沈奕笑在木邵衡的支持下,成功拒絕了倒貼的高姝。
他一高興,與木邵衡分開后,立馬招呼一群狐朋狗友上酒樓瀟灑去了。
一群狐朋狗友?
嗯。
這群狐朋狗友不是別人,正是前陣子嘲諷他“連高姝那等貨色都瞧得上”的那群人。
“我說沈奕笑,高姝那個小辣貨,你打算何時迎娶啊?可別忘了請我喝杯酒啊……”
這不,一群人才剛聚到一起,一個酒肉哥們便端著酒盞湊過來,又一次諷刺上了。
不過,這回沈奕笑可沒惱,爽快地干了一杯酒,然后“哈哈”大笑道:
“娶個屁!”
“就在剛剛,我跟她祖母攤牌了,說她沒資格給我當夫人!”
“……說她只有兩條路可選,要么放低身段做妾,要么拿走十萬兩補償款,就當買了她的初夜!”
“你猜咋的?她祖母屁都不敢放一個,直接默認了老子的決定!”
此言一出,一眾酒肉哥們全都震驚地張大了嘴。
什、什么?
十萬兩買走鎮國公府千金大小姐的初夜?
這操作,真是牛逼了!
殺傷力不大,侮辱性卻極強啊!
這是一下子就……一雪前恥了?
過了好一瞬,他們才緩過神來。
“咱們沈哥就是牛啊,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把咱們一群哥們全給比下去了。自配不如,自配不如……來來來,敬沈哥一個!”
一個個端起酒杯,挨個嬉皮笑臉地給沈奕笑敬酒。
沈奕笑來者不拒,一杯一杯全他娘的給喝干了。
沈奕笑一邊干杯,還一邊肆意笑道:“當時我和她祖母談判的場面,你們是沒瞧見,那叫個威風八面啊……”
呃,他威風個屁,光跪在地上哭求木邵衡了。
不過,事實真相究竟如何,這幫狐朋狗友是沒法求證的,自然他說啥是啥,全都照盤接收。
于是乎,這一頓酒局下來,沈奕笑把自己吹噓成了“能單挑高老夫人”的牛逼人物!
在一眾狐朋狗友的恭維聲和敬佩眼神里,沈奕笑徹底找回了曾經丟失的尊嚴,笑得那個肆意張揚。
忽然,不知是誰質疑了一句:
“沈哥,你都敢一人單挑高老夫人了?敢給她老人家沒臉?她老人家可是錦衣衛指揮使高鎳的祖母啊,你不怕回頭被高鎳算賬?”
不愧是鼎鼎大名的高鎳啊,哪怕僅僅是提到他的名字,一屋子公子哥立馬噤若寒蟬啞了聲。
開玩笑,那可是高鎳啊,整個大周國最最不能得罪的人物,否則腦袋何時搬的家都不知道。
霎時,再沒哪個敢起哄了。
沈奕笑也微微怔了怔。
不過,沈奕笑很快又重新笑了起來:
“瞎扯什么?誰不知道,高鎳與高姝一家子是不和的,高姝是高姝,高鎳是高鎳!”
“這次談判,高老夫人代表的僅僅是高姝的祖母,又不是以高鎳祖母的身份來談的,怕什么秋后算賬?”
此言一出,眾人又覺得有點道理。
于是乎,漸漸的,氣氛再度活躍了起來。
而沈奕笑呢,覺得自己能左右大家的情緒,越發地嘚瑟起來,好一通胡吹海吹。
不過,這次的重點,他可沒敢“繼續貶低高老夫人,以此來抬高自己”,而是放在了“貶低高姝”上。
貶低高姝,這個話題毫無心理負擔,一眾狐朋狗友那是參與度極高,紛紛附和沈奕笑道:
“沈哥不愧是沈哥,采花都敢去國公府采,不像我們一群人,只會老實巴交地去青樓啊……但就這,沈哥就甩了咱們不止一條街啊。”
這話沈奕笑愛聽,笑得那個“哈哈哈”的。
沈奕笑正無比樂呵時,突然他的心腹小廝推門進來,在他耳畔低聲道:
“少爺,老太君剛剛派人來叫您回去,說是有要事商談。”
老太君?
沈奕笑見老太君找自己,豈有不重視的。
要知道,自從老太君病了后(實際上沒病,是被木邵衡囚禁了),他就幾乎沒見過老太君了。
呃,見也見過一次,除夕宮宴那天,木邵衡尋找來的“假老太君”亮相過一整日的。只是那天,“假老太君”假裝很忙,避免與他交流溝通罷了。
沈奕笑還是蠻思念老太君的,別的不說,要想得到蝶衣,唯有靠老太君幫襯了。
所以,他一聽說老太君有事要與自己商談,就自動帶入“蝶衣和他的婚事”,立即迅速起身,笑著朝一群好友告辭道:
“眼下我有急事需立即回府,咱們明日再聚,還在這,不見不散。”
“成啊,明日再來。”一群狐朋狗友樂哈哈道,“不過,明日咱們就不在這了,換個有意思一點的地方,醉紅軒如何?”
醉紅軒?
沈奕笑雖然進京以后還從未逛過煙花柳巷之地,但身經百戰的他,光聽“醉紅軒”三個字,便知那是何等銷魂的地方。
不用說,必定是京城鼎鼎有名的秦樓楚館了,里頭的妹子指不定比西南的還銷魂。
沈奕笑當即笑道:“行,明日本公子請客!就當慶賀本公子終于甩掉了高姝那個討厭鬼!”
甩掉?
嗯,對于沈奕笑來說,只要不迎娶為正妻便算是成功甩掉了。
帶著這份巨大的喜悅,沈奕笑帶上幾個小廝騎著快馬,很快奔回了木府。
一跨入木府大門,他便興奮地大步朝老太君的院子奔去。
豈料,他還未轉過一字影壁,大門外突然響起一陣陣馬蹄聲,聲勢浩大。
沈奕笑不由得折返回來,只見宮里來了一隊太監,為首的大太監手里捧著一道明黃色的東西。
大太監眼尖,一眼瞥見了沈奕笑,當即朝沈奕笑笑道:“沈公子,快來接旨。”
沈奕笑:???
不是吧,這道旨意是給他的?
木府守門的侍衛長當即上前詢問,得知是皇后娘娘有旨意下達,侍衛長連忙派了個門房婆子奔去上房稟告王妃。
不一會,傅玉舒就帶著蝶衣等人出來了。
傅玉舒領著蝶衣、沈奕笑一眾人等雙膝跪地,準備接旨。
沈奕笑一瞧見蝶衣美麗動人的身影,一雙眼睛就笑得色瞇瞇的,黏在蝶衣身上舍不得挪開。
心中忍不住幻想,若這是賜婚懿旨,將蝶衣賜婚給他就好了。
不料,沈奕笑正幻想時,大太監開始宣讀皇后懿旨了:
“……西南沈家嫡次子沈奕笑,文采斐然,乃我大周國的棟梁之材……鎮國公之女高姝秀外慧中……今,賜婚高姝于沈奕笑……兩人珠聯璧合,天生一對……欽此。”
沈奕笑:???
什么,還真是賜婚懿旨?
將高姝賜婚給他當正頭夫人?
有沒有搞錯啊?!
如此亂點鴛鴦譜?
沈奕笑整個人都僵了。
僵得跪都跪不穩,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這時,宣旨的大太監見沈奕笑遲遲沒接旨,忍不住高聲提醒道:“沈公子,請接旨。”
沈奕笑的魂魄是被喊了回來,但他丁點都不想接啊。
可賜婚這事,委實由不得他。
哪怕高皇后如今的勢力和地位大不如從前,但只要一日不被廢黜,她就依然是統帥六宮、執掌鳳印的正宮娘娘。
她下達的賜婚懿旨,是至高無上的,容不得沈奕笑這樣的年輕公子哥拒絕。
于是乎,最終的最終,無論沈奕笑內心是如何的抗拒,照樣要高舉雙手,接過賜婚懿旨,并三呼“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但宣旨的太監們一走,沈奕笑就恨不得將賜婚懿旨給撕碎了!
正在這時,蝶衣卻瞥了他一眼,笑著揶揄道:
“沈公子,恭喜恭喜,恭喜你終于抱得美人歸了。以后再也不必背著我王兄和王嫂……在馬車里偷雞摸狗了,可以正大光明地跟高姝出雙入對了。”
沈奕笑:……
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蝶衣。
只見蝶衣嘴角嗪著譏諷的笑,眉毛高高上挑,面龐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迸射出濃烈的譏諷之意。
怎么辦,他真的愛死蝶衣這損人的小模樣了!
怎么看,怎么愛!
越是愛,他就越是厭惡手中的賜婚懿旨,覺得上頭的每一個字都惡心!
不行,不行,他絕不能迎娶高姝,他得想法子把懿旨給作廢了!
可是該如何做呢?
有了!
表哥是不同意這樁婚事的,只要趕緊找到表哥,狠狠地告上一狀,興許表哥能做主撤銷了這道懿旨呢?
說干就干。
沈奕笑立馬打聽木邵衡去哪了,得知正在南郡王府,他二話不說立即跳上馬背就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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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王府。
前院書房,木邵衡正與南郡王一邊下棋對弈,一邊暢聊時政時,小廝忽地來報:
“回鎮邊王,一個自稱是您表弟的沈公子來了,說是有十萬火急之事找您,眼下正等候在大門外。”
木邵衡一聽便知是沈奕笑來了,微微蹙眉道:“本王確實有這么個不懂事的表弟,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沈奕笑到了。
在木邵衡面前,沈奕笑可不敢露出半點吊兒郎當的樣子。
只見他身穿寶藍色長袍,頭戴白玉冠,走起路來也恢復了貴公子該有的氣度。
站定在木邵衡面前,沈奕笑內心再急,也不敢急吼吼地大聲說話,而是維持住溫文爾雅的假象,強自鎮定道:
“表哥,府里出了點狀況,借一步說話。”
木邵衡一聽“府里出了點狀況”,立馬丟下手中的棋子,跟南郡王打了一聲招呼,就帶著沈奕笑來到僻靜的長廊一角。
“王妃她怎么了?出了何事?”木邵衡剛停下腳步,就立即沉聲問道。
沈奕笑:???
一臉懵,什么王妃出事了?
誰說王妃出事了?
愣了半晌,沈奕笑終于反應過來——木邵衡大概是一聽說“府里出了點狀況”,就以為是傅玉舒出事了,這才速度撇下南郡王跟他出來的。
呃,木邵衡對傅玉舒的在意啊,真真是刻進了骨子里,時時刻刻都惦記著。
沈奕笑內心很是無語。
不過,下一刻,沈奕笑心中騰起了一個餿主意,索性添油加醋道:
“表哥,王嫂確實出了點小狀況。也不知怎么的,皇后娘娘突然來了道懿旨,害得王嫂跪地聽旨時……把兩個膝蓋都跪青了。”
跪青了?
聽到這三個字,木邵衡蹭的火了,惱怒道:“什么懿旨?”
這時,沈奕笑滿臉委屈道:
“表哥,說起這道懿旨我就委屈。今日下午,您明明已經跟高老夫人敲定了方案。結果,也不知高姝是怎么告狀的,高皇后一氣之下居然直接賜婚了!將高姝賜婚給我當正妻!”
“正是這道該死的懿旨,連累王嫂挺著孕肚,雙膝跪在大門外的石板地上……跪青了兩個膝蓋。”
果然,此言一出,木邵衡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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