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敢撒謊?罰你五日后迎娶高姝!
木邵衡轉(zhuǎn)身就返回書房,向南郡王辭行。
(南郡王本文是第一次出現(xiàn),但是他母親和妻子出現(xiàn)過幾次,乃南郡老王妃和南郡王妃,高鎳、木邵衡向傅玉箏、傅玉舒提親時,找的媒婆就是這對婆媳)
“怎么,這是有急事……著急趕回去?”南郡王關(guān)心地問道。
木邵衡點頭:“確實很急。”
說這話時,木邵衡已經(jīng)一條腿跨出了書房門,待話音落下時,他整個人已經(jīng)大步邁出了書房。
南郡王趕緊追出去相送。
沈奕笑見木邵衡行動如此迅速,心中興奮極了。
他就知道,表哥敲定的事,哪怕?lián)v亂的是當朝皇后,表哥也一定不會讓惡人得逞。
這不,表哥第一時間要趕回去處理了。
~
京城木府。
話說,皇后賜婚后,蝶衣很自覺地攙扶嫂子傅玉舒走回上房,坐下來陪聊了好一會。直到下值時間快到了,蝶衣才笑著告辭。
“王嫂,三叔約我去逛夜市,我就先走啦。”蝶衣大大方方直言不諱。
傅玉舒一聽便笑了:
“成,你跟三叔在一塊,我放心。不過,也別回來太晚,你王兄會擔心的,時不時去大門口張望。”
木邵衡會擔心?
還時不時去大門口張望她回來沒?
聽了這話,蝶衣甜甜地一笑。
誰不喜歡被自家哥哥放在心底疼愛啊?
不過,蝶衣的內(nèi)心是存在小小疑惑的。
——她認祖歸宗已經(jīng)九個多月了,前大半年木邵衡待她也算不錯,但與最近一個月卻完全沒法比。
最近這一個多月,木邵衡莫名其妙格外關(guān)注起她來了!
以前,四五天不見她一面,乃常態(tài)。
現(xiàn)在……
除卻每天都要見見她,專門拿出時間來陪她閑聊小半個時辰外,木邵衡還時不時從外頭帶回一些精致小禮物送給她。
今日更是得知,原來她每一次夜里晚歸,木邵衡都會擔心她?還特意跑去大門口張望?
這份驟然變濃的兄長之愛,說實話,蝶衣享受歸享受,但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像水井里的月亮,哪一天就會戳破似的。
不過,蝶衣不是杞人憂天的性子,既然木邵衡現(xiàn)在極其疼寵她,她就好好地享受兄長之愛便是。
所以,蝶衣朝傅玉舒笑道:“知道啦王嫂,今兒一定晚回。”
傅玉舒剛要點頭,忽地意識到這話不對啊,不是該……“早回”嗎?怎么還要“晚回”?
這時,蝶衣俏皮地笑道:
“我就喜歡王兄黑夜里站在大門口,翹首以盼等我歸家的樣子,好有家的感覺,好溫馨哦!”
傅玉舒:……
呃,這個小姑子真是……說不出的皮。
“好啦,王嫂,我走啦。”蝶衣屈膝行了一禮,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邁著歡快的步子走了出去。
傅玉舒透過敞開的窗戶,目送蝶衣歡快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外,她才笑著自言自語道:
“這蝶衣,真是越來越活潑,越來越俏皮了。”
被木邵衡那樣一日日寵著,想不活潑也難。
蝶衣本就是開朗外向的性子。
蝶衣離開后,傅玉舒閑得無聊,又拿起從木邵衡書房找來的《綠秋》,給肚子里的孩兒念了起來。
不想,才剛念了半頁,院子里陡地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邵衡哥哥。”
傅玉舒本能地念叨了一句。
再扭頭一看,一身絳紅色斗篷的男子,不是木邵衡,又能是誰?
“邵衡哥哥。”傅玉舒歡喜地放下書卷,穿上白狐皮縫制的暖鞋,就要迎出門去。
不料,木邵衡生怕她走出大殿著涼,趕緊快走幾步,搶在傅玉舒出來前率先進入大殿,一把將小媳婦攔腰抱起,穩(wěn)穩(wěn)地又抱回了暖榻上坐著。
“舒兒,今日孩兒乖不乖,你可有辛苦?”
傅玉舒坐在暖榻上,木邵衡蹲在地上,抱住她的兩條小腿,抬頭仰望著她的臉,柔聲問道。
傅玉舒“噗嗤”一聲笑了,聲音無限嬌柔:“邵衡哥哥,現(xiàn)在月份還淺,腹中孩兒還沒到亂動的時候,我怎會辛苦?”
卻見木邵衡道:“惡心嘔吐也是辛苦啊,今日吃了酸橘子,下午可有好些?”
“嗯,舒服多了,你找來的酸橘子很是開胃,吃完后我還補了一小碗面條呢。”傅玉舒笑得像個功臣。
聽說她補了一小碗面條,木邵衡稍稍放心了點,笑道:“酸橘子你愛吃,趕明兒為夫再去弄一筐來。”
“好。”傅玉舒與木邵衡四目相對,甜滋滋地笑著。
可笑著笑著,傅玉舒突然發(fā)覺不大對,小腿一陣酥癢。
她低頭一看,竟見木邵衡把手探進了她的褲腿里,一路蜿蜒向上,撩起了她的褲腿。
呃,這……
多熟悉的動作,傅玉舒“唰”的一下臉蛋紅透了。
“邵衡哥哥,我……”傅玉舒一時咬著唇,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
說實話,自打兩人成親后,她從未拒絕過木邵衡的親近,他想要她就給,每回都會極力配合。
可現(xiàn)在,她懷孕了啊。
傅玉舒將兩只小手搭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有些緊張地微微繃直了身體,拒絕的話她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時,褲腿已經(jīng)掀過了膝蓋。
木邵衡仔細審視了兩眼,只見小媳婦的膝蓋依舊白皙如玉,并未有絲毫青紫的痕跡。
左膝蓋如此,飛快掀起右膝蓋,亦是潔白如玉。
然后,木邵衡懂了,沈奕笑撒謊了。
為了激怒他與高皇后對抗,沈奕笑居然敢拿傅玉舒作筏子?
真是該死!
不過這些糟心事兒,木邵衡并不打算讓小媳婦知道,所以他的神情始終淡然。
但是,在他重新抬頭看向傅玉舒時,他見到了一張……羞紅的臉。
木邵衡:???
愣了一會,立馬反應(yīng)過來,此時此刻他的小媳婦在想些什么。
木邵衡索性以曖昧的姿勢,雙臂撐在傅玉舒身體兩側(cè),壓低臉龐親了親小媳婦的紅唇,笑道:
“小傻瓜,為夫怎么舍得傷害你和孩子?”
正緊張不已的傅玉舒,聽了這話,不由得放松了下來。
豈料,這時木邵衡偏要在她耳畔,再補上一句:“寧愿憋死我自己。”
傅玉舒唰的一下臉蛋更紅了。
~
話說,沈奕笑自從回到自己居住的落桐院,他就將那道“賜婚懿旨”找了出來,一把丟在桌案上。
等待震怒的木邵衡看到它后,直接一把火給燒了。
然后,氣勢洶洶地闖進高皇后的鳳藻宮,當面告知:“賜婚懿旨作廢!高姝那等貨色,想都別想!”
豈料,沈奕笑等啊等,等啊等,一直從黃昏時分等到了三更天,也沒見木邵衡來找他。
“怎么回事?難不成要等到明日才行動?”沈奕笑一臉的焦躁,“可我明日還約了那群兄弟逛‘醉紅軒’呢。”
高姝那個狗皮膏藥沒徹底甩掉前,醉紅軒都逛不痛快!
正在如此想著時,院子外突然響起一陣紛雜的腳步聲,沈奕笑立馬推開窗戶望去,不一會就看到一群人提著燈籠疾步而來。
為首的正是木邵衡。
神色隱隱含著怒氣,一看便知準備動手了。
沈奕笑那個歡喜,趕忙拿起那道“賜婚懿旨”走出房門去,捧到木邵衡跟前道:“表哥,就是它,害得王嫂跪青了膝蓋。”
~
“哦,是嗎,就是它?”
木邵衡一只手接過懿旨,瞄都懶得瞄,握著懿旨冷眼瞥著沈奕笑道:
“來,你給本王仔細說說,當時究竟是怎么個情形?正月里,寒風呼嘯,王妃衣著厚實,正常接旨可是跪不青膝蓋的。”
沈奕笑:……
僵了一下。
糟糕,一不留神撒謊撒大了,忘記現(xiàn)在是褲子穿得賊厚的冬季,而非單薄的夏季。
但沈奕笑不愧是胡謅哥,很快就想到了應(yīng)對之策,假意義憤填膺,實則繼續(xù)拱火道:
“提起這個才氣人呢!那個該死的宣旨太監(jiān),竟挑了個凹凸不平的地兒讓王嫂跪,還不讓用蒲團,兩只膝蓋這才遭了殃。”
聞言,木邵衡索性追問道:“哪個狗太監(jiān)不讓用蒲團?”
哪、哪個?
沈奕笑腦海里飛快閃過領(lǐng)頭太監(jiān)的身影,繼續(xù)胡謅道:
“還能是哪個?就是那個領(lǐng)頭的,有點微胖,臉方方的,好像姓張。哦對,就是張公公!”
不料,他正信誓旦旦地瞎編時,木邵衡已經(jīng)忍無可忍,拿起手里的賜婚懿旨就摔到了他臉上!
“啪”的一聲巨響。
堅硬的卷軸險些把沈奕笑的鼻梁給敲塌了。
沈奕笑:???
震驚得整個人都傻了。
木邵衡突如其來的變臉,突如其來的震怒,讓沈奕笑遭遇劇痛只敢“啊”地驚叫了一聲,就再也沒敢叫出第二聲來。
只見他捂住險些斷裂的鼻梁,齜牙咧嘴地站在那,眼神里充斥著畏懼。
木邵衡又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在他腰腹上,把他給踹得連退三步,最后仰摔在地,險些沒把后腦勺給摔裂。
這時,木邵衡居高臨下地怒瞪沈奕笑,罵道:
“真是個混賬東西,事到如今你還敢扯謊,真當我木邵衡那么好騙?為了拒絕賜婚,居然敢肆意編排本王的王妃?”
拿傅玉舒作筏子,這是木邵衡決不能容忍的!
丁點都忍不了!
只見木邵衡追過去,一腳踏在沈奕笑胸口上,狠狠一個碾壓,再一字一句道:
“沈奕笑,你給本王聽好了。原本本王只打算給你納一房小妾,哪怕皇后下懿旨也沒用。”
“但你自作聰明,居然敢不敬王妃,惡意消遣她。那本王就懲罰你——立即迎娶高姝為正妻,下個月二月初二就成親!”
二月初二?
今日已經(jīng)正月二十七了,那豈非……五日后就成親?
沈奕笑絕望地瞪大了雙眼,飛快抱住木邵衡小腿,哭哭啼啼地求饒道:
“表哥,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這就去給王嫂磕頭道歉……求您不要讓我娶那個破落戶高姝……”
木邵衡卻不屑聽他哭求,一腳踹得他后腦勺再次重重磕地,然后叫來心腹小廝吩咐道:
“五日后成親,今夜開始挑選聘禮,布置婚房。記住,一切從簡。”
說罷,直接頭也不回地甩袖離開。
“表哥,表哥,不要啊……高姝那個丑八怪怎么配得上我?表哥啊……”
沈奕笑趴在地上,想伸手去抓木邵衡的袍擺,可什么也沒抓到,只能苦逼著一張臉,眼睜睜地看著木邵衡挺拔如山的背影,一點一點地消失在夜色里。
“不……不……”
沈奕笑一想起高姝那張臉,疤痕遍布,縱橫交錯……就想吐,哪里樂意娶啊!
簡直要了他的命了!
啊——
啊——
他內(nèi)心那個哀嚎啊。
~
鎮(zhèn)國公府。
時間倒回到幾個時辰前的黃昏。
話說,傅玉箏從外頭街市逛了一圈回來,剛下馬車走進鎮(zhèn)國公府大門,就見高姝蒙著白色面紗,一臉傲氣地站在前院中央。
一臉傲氣?
剎那間,傅玉箏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傲氣”兩個字居然還能出現(xiàn)在破落戶高姝身上?
沒搞錯吧?
傅玉箏忍不住揉了揉眼,好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些。
不曾想,揉完眼再一看,高姝身上的傲氣依舊在,分毫不減。
這時,高姝扭著小腰,得意地走來。
最后,高姝站定在傅玉箏跟前,高昂著下巴故意朝自己身邊的大丫鬟問道:
“紅柚,我的賜婚懿旨去哪了?你可有仔細地收起來?”
賜婚懿旨?
傅玉箏聽到這四個字,心下了然,怕是高皇后給高姝和沈奕笑賜婚了。
果不其然,紅袖笑著答道:“回大姑娘,皇后娘娘給您和沈公子的賜婚懿旨,奴婢已經(jīng)收到木匣里了,保管妥妥的。”
這主仆倆唱戲似的一問一答啊,無疑是故意在傅玉箏面前炫耀。
炫耀高姝終于搞定了沈奕笑,要風風光光嫁去西南沈家,變成名副其實的沈夫人了!
看明白了這個,傅玉箏嘴角勾起一絲笑,索性大大方方道賀:“原來大姑娘得償所愿了,恭喜,恭喜。希望你能笑到最后啊。”
“那是自然。”高姝下巴一抬,說話語氣那叫個傲氣逼人,“傅玉箏,你就等著看我過好日子吧。”
聞言,傅玉箏險些失笑。
這高姝的腦子大概是糊了屎吧,沈奕笑都嫌棄她如狗屎了,她居然還覺得自己下半輩子有好日子過?
莫非以為當上了沈夫人,無論丈夫愛不愛,都能掌控夫家大權(quán)?
做什么美夢呢。
何況,西南沈家……即將坍塌。
若只是一頂小轎抬過去做妾,以高姝的為人,真到了那一日,絕對能做出拋棄夫家回娘家的事。
現(xiàn)在倒好,當今皇后賜婚,這可是兩口子徹底鎖死了啊!真到了那一日,只能與西南沈家共沉淪,再也逃不出火坑了。
高姝啊高姝,真是憑實力狠狠坑了她自己一把啊。
思及此,傅玉箏意味深長地瞥了高姝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極其諷刺的笑。
那抹諷刺的笑,高姝偏生眼尖瞧見了。
她當即反唇相譏道:“哼,傅玉箏,我知道你見不得我好,巴不得我低嫁,給人做妾你才開心。”
“可惜啊,上蒼都看不過眼,舍不得我高姝吃苦,鉚足了勁也要將沈夫人的位置送給我!”
面對這樣嘚瑟的高姝,傅玉箏不屑爭辯。
收回眼神,抬起腳就徑直繞了過去,預(yù)備穿過垂花門回自己的臨風院去。
豈料,高姝還沒嘚瑟夠,硬是追到垂花門來堵住不讓過,繼續(xù)叫囂道:
“傅玉箏,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神氣多久?總有一天我會叫你好看!”
叫她好看?
傅玉箏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頓住腳步,目光掃視高姝的臉,一字一頓道:
“高姝,你打算怎么叫我好看?難不成就憑你這張縱橫交錯的……大疤臉?”
大疤臉三個字一出,高姝整個人明顯僵住。
這時,傅玉箏偏要繼續(xù)挑明道:
“就你這個丑模樣嫁過去,不嚇死沈家人已經(jīng)是萬幸,還指望沈家人捧你為寶,給你權(quán)勢來對付我?”
“你的腦子呢?跟你的臉一起腐爛掉了?”
左一句疤臉,右一句腐爛,字字針尖似的扎入高姝的肺管子。
高姝一時著惱,很不理智地來了一句:“我手上沒有雪膚膏,疤痕自然好不了。可你這個當家主母手里有啊,給我抹上幾日不就消了?”
傅玉箏手里的借給她抹?
要得如此理直氣壯?
傅玉箏直接送她一個大白眼。
再丟下一句“白癡!”
便一把推開高姝,徑直穿過垂花門走了。
高姝卻被推得連退三步,最后“砰”的一下,肩膀狠狠撞在了垂花門上,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大丫鬟紅柚趕緊上前攙扶,一邊揉著高姝撞疼了的肩膀,一邊提醒道:
“大姑娘,雪膚膏可不光大少夫人那里有,老夫人那里……應(yīng)該也是有的。”
一句話提醒了高姝,她顧不上疼,立馬興奮地笑道:“對哦,我怎么忘了這茬!”
說罷,高姝快速來到高老夫人的慈水居。
此時高老夫人閑來無事,正坐在西窗邊的臨窗暖榻上,戴著老花鏡在看書。
察覺到高姝來了,老人家也沒搭理,連個斜眼都沒給。
實在是今日下午木邵衡前來談判時,高姝的種種表現(xiàn)令她太過心寒,這個愚蠢又自私的孫女,高老夫人恨不得家里從來沒生過這號人。
而高姝卻自我感覺良好,面對祖母的冷待絲毫沒放在心上,反而撒嬌似的一把抱住高老夫人的胳膊,甜甜地笑道:
“祖母,姝兒給您請安來了。”
“嗯。”高老夫人淡淡地鼻子一“嗯”,卻依舊不愿看她,繼續(xù)目不轉(zhuǎn)睛地閱讀自己手中的古籍。
這樣冷淡的態(tài)度,讓高姝心中很是不忿。
想當年,傅玉箏搖身一變成了高鎳未婚妻時,多少人爭著搶著,擠到傅玉箏跟前去阿諛奉承啊。
就連她祖母都對傅玉箏高看了三分。
怎么輪到她要高嫁了,祖母非但沒高看她一分,反而整張臉上都找不到半絲喜悅之情?
如此強烈的對比,高姝忍不下這口氣,索性囔囔了出來:“祖母,如今我可是板上釘釘?shù)纳蚍蛉肆耍 ?br />
高老夫人:……
頓了頓,到底轉(zhuǎn)過頭去瞥了高姝一眼,神情冷淡地問道:“所以呢,未來的沈夫人,你現(xiàn)在過來有何貴干?”
若是正常人,都能聽出老夫人話里的諷刺意味。
偏生高姝聽不出,還覺得祖母又是稱呼她“沈夫人”,又是問她“有何貴干”,是覺得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拔高了,東山再起了,該給予的尊重。
所以,高姝直接傲氣地提了要求:“祖母,孫女已經(jīng)賜婚給沈家了,總不能頂著一張疤臉嫁過去吧?祖母手里應(yīng)該有御賜的雪膚膏,就賞給孫女了吧。”
這款御賜的雪膚膏可是祛疤神器,能短時間內(nèi)讓一切疤痕消失。
產(chǎn)量極少,彌足珍貴。
普通的官家可沒有。
但高老夫人身為當今皇上的岳母,肯定是得到過賞賜的。
不料,高老夫人卻冷聲道:“沒有。”
“沒有?怎么可能沒有?”高姝一下子破防了,松開高老夫人胳膊,跳起來道,“祖母,您別是舍不得給孫女用吧?”
聽到這話,高老夫人心寒地閉上了雙眼。
再睜開時,一雙眸子里依舊冷冰冰的,說出口的話也冷冰冰:
“當年,我手里的那罐被你的好哥哥騙走了,事后才知是傅玉瑤破了相,你哥哥屁顛屁顛地拿去……討好傅玉瑤了。”
傅玉瑤?
又是傅玉瑤那個掃把星?
當年,哥哥高晏深愛傅玉瑤時,高姝與傅玉瑤可是如影隨形的閨中好友。現(xiàn)在,提起掃把星傅玉瑤,高姝就氣不打一處來。
“該死的傅玉瑤,居然把雪膚膏用光了,害得我如今沒得用!”高姝惱火得簡直想踹飛桌椅板凳!
最后,怕踹疼自己的腳,改成拼命地跺腳了。
把地板跺得“咚咚”響。
高老夫人看見高姝這樣毫無教養(yǎng)的瘋癲樣子,就嫌棄得要命,冷眼看著她道:“要發(fā)癲?滾回你自己的院子發(fā)癲去!”
說罷,叫來心腹嬤嬤:“如嬤嬤,把大姑娘給我趕出去。”
這樣不孝不悌的蠢東西,高老夫人多看一眼都嫌煩。
高姝:???
她委實想不明白,她都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纳蚍蛉肆耍菄纲n婚啊,是無上的榮耀啊,怎么祖母對待她的態(tài)度……反而比前陣子更差?
為什么?
為什么?
“祖母,您不愛孫女了嗎?孫女即將高嫁西南沈家,日后也有能力為娘家增添助益了,您怎么反而不高興了呢?”
“莫非祖母也跟傅玉箏一樣,見不得孫女好嗎?”
聽見這等混賬話,高老夫人氣得拿起暖榻邊的龍頭拐杖就要杖責高姝。
嚇得高姝趕緊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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