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高姝宣布懷孕
可林氏再惱羞成怒又如何?
這個世道,權利和地位就是一切,你落魄了,你沒有強大的后臺,誰鳥你!
不委屈你,委屈誰?
林氏別無他法,只能耐著性子忍耐。
忽地,林氏靈光一閃,想起娘家大哥走了狗屎運,得了當今皇上的青睞,提調進京,破格提拔為京兆府尹之事。
哼,誰說她沒有后臺?
她娘家大哥如今可是很出息的!
朝堂正三品大員,手握實權,掌管整個京畿地區。
思及此,林氏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故意朝女兒高姝笑道:
“姝兒啊,你公婆進京之事,你可有提前知會你大舅舅一聲?”
“你大舅舅如今可是京兆府尹,忙碌得很,你若不提前知會他,他指不定騰不出時間來接見你公婆的!
說著這話時,林氏還特意用余光瞟了沈母一眼。
豈料,沈母絲毫不屑。
倒不是說京兆府尹的官職不大,而是這位娘家大哥若真心在意林氏的話,又豈會不顧她的死活,任由她和女兒在婆家受辱?
連管家權都丟了拿不回來!
換言之,這位京兆府尹壓根就不在意林氏及其兒女,既然如此,用得著給面子?
所以,沈母該不屑,還是不屑,依舊背對林氏和高姝,連身子都不帶轉動一下的。
林氏:……
面皮哪里掛得住喲,簡直尷尬得要死。
傅玉箏端坐在主位上,將林氏的面部表情盡收眼底,心頭只覺痛快。
呵,她就喜歡看林氏吃癟的樣子。
津津有味地欣賞過后,傅玉箏才將目光重新落在沈父和沈母身上,露出一張笑臉道:
“親家公,親家母,您倆難得來一趟,就別客氣了,快請坐吧!
終于能坐了!
自打進屋就站了足足兩刻鐘的沈父和沈母,近幾日本就被毒蝎子嚇得夜夜不敢入睡,體力透支嚴重,站久了雙腿都發軟。
眼見傅玉箏終于允許他倆坐了,忙不迭地就在傅玉箏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這時,幾個小丫鬟才敢熱情地招待客人,不僅給沈父和沈母上了熱茶,還端來了時興瓜果和各種零嘴。
沈父和沈母隨意瞥了一眼,便知這些瓜果和零嘴來頭不小,應該是西域上貢給皇帝的貢品,御賜下來的。
高鎳作為權臣,真真是備受皇帝偏愛啊,府里隨隨便便的待客之物都是御賜的。
沈父和沈母正感慨時,傅玉箏突然朝沈父再度發難道:
“親家公,前幾日我姐夫一生氣,扒了你的官袍,撤了你副宰相之職。作為高姝的娘家大嫂,本夫人不得不替她多問一句,您老被撤職了,不會影響她婚后的安穩生活吧?”
此話一出,高姝和林氏直接瞪大了雙眼,驚呆了。
什么,沈父被扒了官袍?
撤職了?
不是吧,高姝還沒住進西南沈家享福呢,沈家就要落敗、不行了?
沈父聽了傅玉箏的話,面上一陣難堪。
他心里把新王妃給狠狠咒罵了一遍——“都是那個狐貍精妖女,把他外甥木邵衡勾得魂都沒了,要不怎么可能為了一個新娶的女人,就那么輕易地撤掉他的官職?”
簡直跟過家家似的。
他可是木邵衡的舅父!
憤慨后,沈父到底不想在親家面前太過丟人,尤其不愿意被林氏和高姝看低了去,想了想,索性大聲透露家底道:
“她娘家大嫂(傅玉箏),您多慮了?v使老朽不再官復原職,也依舊是鎮邊王的親舅舅,手里還握著五萬精兵,替鎮邊王看守著南大門!
五萬大軍?
木邵衡手里統共二十來萬兵力,沈父手里就掌控著五萬?
足足占據了四分之一呢。
說實話,這兵力著實不少。別說西南了,縱使放眼整個大周國,也沒幾個能與沈父比肩的。
若非被高鎳修理了一頓,今日的沈父絕對不會如此怯弱,任由傅玉箏壓制。
傅玉箏聽到“五萬精兵”,心知,要想除掉老太君娘家人,木邵衡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需要精心布局。
而高姝和林氏聽到“五萬精兵”,兩人的雙眸蹭的一下再度閃亮起來。
——呵,有兵權在手,副宰相撤不撤職有什么要緊?
——何況,沈父可是木邵衡的親舅舅啊,一時犯錯撤了職,指不定過不了多久又能官復原職呢!
一想到西南沈家的權勢,林氏和高姝霎時原諒了沈父和沈母對自己母女的冷待。
區區一點冷待算什么?
之前會冷淡,不過是不知道高姝懷孕了而已,一旦得知肚子里有寶寶了,公婆還不知道要如何稀罕她呢。
懷揣著這樣的美夢,高姝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小腹,眉開眼笑起來。
林氏盯著女兒的小腹,也覺得女兒的未來會如煙花般絢爛。
母女倆正覺得未來無限美好時,傅玉箏再次朝沈父和沈母開口道:
“親家公,親家母,既然沈家家底雄厚,我的小姑子日后入住婆家我也沒什么不放心的了!
“不過,我今日還是那句話,我祖母病了,舍不得孫女撇下自己去外地。所以,二老此次進京,只能暫時接沈奕笑回西南,高姝得留在京城敬孝。至于她何時去西南,這個……到時再說。”
沈父和沈母是第二次聽到這種話了。
不過,這次,他倆學乖了,不敢再像前幾日那般過激地反對。
甚至,因為瞧不上高姝,覺得這種兒媳婦不在自己和兒子跟前添堵也挺好。
所以,沈父直接點頭表態道:“行,敬孝是應該的,留在京城便是。我們當公婆的,絕不做妨礙人敬孝的惡事。”
聞言,傅玉箏笑了:“親家公果然爽快,那就一言為定,不許反悔了。”
“絕不反悔!鄙蚰缚炊紤械每锤哝谎,也跟著大聲表態道。
“成,我這就向祖母報告這個好消息!备涤窆~說罷,起身就要往祖母的內室走。
可這時,高姝急了啊。
她才不要守在祖母身邊,她要現在、立刻、馬上就飛去西南,去當西南沈家的當家主母,去當五萬大軍的女主人!
于是乎,高姝急得大喊道:“不,我才不要守在京城,我已經出嫁了,出嫁隨夫!于情于理我都該跟著沈奕笑回西南!”
傅玉箏已經來到了內室的門簾前,聞言,止住步子,掉過頭來質問道:
“高姝,你說的什么渾話?祖母病勢洶洶,臥病在床,這個節骨眼上,你去什么西南?聽話,守在祖母病床前敬孝!
高姝豈能聽話?
她從來都是只顧自己的自私鬼,當即就叫囂道: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已經是沈家的人了,再不是什么高家人,要敬孝也輪不到我。傅玉箏,你可是高家媳婦啊,該敬孝的是你,少扯到我頭上!”
嘖嘖嘖,這番無情的言論啊,誰聽誰癟嘴。
反正,沈父和沈母聽了這話,是越發看低高姝了。
只覺自己兒子沈奕笑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娶了這么個不賢不孝的狗東西。
~
高姝絲毫沒留意到公婆鄙視的眼神,一心叫囂著要去西南,打死也不肯留在京城。
甚至,她大鬧著要去高老夫人病床前理論。
“讓開,你們全都給我讓開,我自己去跟祖母說清楚……我就不信祖母還沒死就先老糊涂了,仗著自己有病竟然干出強行扣住孫女不許去婆家之事!”
還沒死,就先老糊涂了?
這種混賬話也是高姝一個小輩能說的?
冷眼瞧著高姝這頭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傅玉箏心頭很是為高老夫人覺得悲涼,同時,也為上一世的自己感到可悲。
重來一世,傅玉箏可絲毫不再慣著她,沖上前就狠狠甩了高姝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高姝臉龐都歪了過去。
然后,傅玉箏眼神冰涼地瞪視她,訓斥道:
“高姝,你簡直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畜生!
“但今兒個,本夫人還偏就把話撂在這,無論你怎么鬧,你都甭想立馬丟開祖母,一身輕地跑去西南!
咦,不許高姝去西南?
將高姝放逐到西南,讓她與西南沈家一起沉淪,不是傅玉箏這幾個月來努力要促成的事嗎?
怎的又不許了?
呃,這個嘛,自然是……故意演戲了。
也是傅玉箏的智慧。
反正結局是既定的,高姝必須去西南。但是,中間的過程……允許出現波折。
譬如,高老夫人拼盡全力想救高姝最后一次,那傅玉箏便成全。讓老人家的下半輩子對高姝這個孫女……沒有負罪感,也沒有虧欠感,能問心無愧地過好余生!
所以,傅玉箏便努力營造出“自己拼盡全力要留住高姝”的假象。
傅玉箏演技是相當好,無論是憤怒的表情,還是質問的口吻,全部拿捏得相當到位,在場的諸人全部信以為真。
尤其高姝,更是深信不疑。
正因為深信不疑,所以高姝那是氣得要跳腳啊。
偏偏這時,傅玉箏伸出手一把掐住高姝的下巴,把她被打歪的臉給掰正了,陰冷地盯住她雙眸,一字一頓道:
“高姝,你給我聽清楚了,沒有我的允許,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祖母前往西南!
這輩子?
聽到這話,高姝急紅了眼。
傅玉箏卻一把松開高姝的下巴,故意看向沈父和沈母,讓他倆再次表個態。
沈父和沈母本就瞧不上高姝,自然不會跟傅玉箏唱反調,再度大聲表態道:
“高夫人所言甚是,孝道為重,高姝,你就留在京城伺候祖母吧。”
留在京城伺候祖母?
這話里的意思,怎么感覺是一直伺候到祖母病逝那天呢?
若是祖母幾天之后就死,倒是不耽誤什么,萬一……萬一拖個幾年還不咽氣呢?
思及此,高姝是真心急了。
“不,不!”
高姝把自己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大聲地抗議。
可沈父和沈母壓根就不屑搭理她,而是轉過身去面朝傅玉箏,客客氣氣地請示道:
“高夫人,我們夫婦倆今日登門是特意前來探病的。若是方便,我們想去病房探望一下!
言下之意,他倆想早點探病,早點打道回府。
傅玉箏沒拒絕,朝內室做了個“請”的動作。
就這樣,傅玉箏帶著沈父和沈母要走進高老夫人的臥房。
而高姝見公婆壓根不理睬自己,那是急得直冒火啊。
林氏目睹著這一切,也同樣著急。不過姜到底是老的辣,林氏很快想到了辦法,朝女兒偷偷使眼色,并用手摸了摸自己小腹。
高姝一見,立馬懂了,這是要她公布懷孕的喜訊,好借助胎兒逼迫沈父和沈母回心轉意。
于是乎,高姝急匆匆追了上去,朝著他倆的背影大聲喊道:“公公、婆婆,您們不能這樣丟下我,我肚子里已經懷上沈奕笑的孩子啦!”
“懷上了!”
“懷上了!”
“懷上了——!”
沈父和沈母:???
雙雙腳步一頓。
然后難以置信地轉過身來,盯住高姝問道:
“你方才說什么?你懷上、懷上……沈奕笑的孩子了?當真?”
高姝摸著小腹,重重地點頭道:“當真,自然當真,若公公婆婆不信,把太醫叫來,當著您倆的面把脈便是!”
聽了這話,沈父和沈母立馬激動了。
要知道,沈奕笑可是花柳病后期了啊,沒幾日活頭了,眼看著就要撒手人寰,就要拋下他們兩個老人家長眠地下了。
沈家要絕后了啊。
這個時候,高姝突然告知懷上了,老兩口怎么可能不激動?
“成,成,這就去請太醫……去請太醫!庇绕渖蚰福拥蒙囝^都不好使了,說話結結巴巴的。
沈父和沈母激動萬分時,內室里“為了孫女,裝病臥床”的高老夫人,則是一顆心徹底寒了,整個人也從頭寒到了腳。
無它。
高老夫人是個聰明人,她一聽這情形便知 ,高姝對她這個親祖母絲毫都不信任——不信任到明明懷孕了,也對她三緘其口,守口如瓶。
要知道,當初可是高姝跪下來求她,求她出手相救,千萬別送她去西南送死啊。
如今倒好,她這個當祖母的費盡千辛萬苦……裝病也要救孫女,高姝卻中途變卦,還要刻意隱瞞懷孕的事實!
為何要隱瞞?
很簡單,害怕府里有人要謀害她子嗣,所以特意等到公婆上門,有了撐腰的,才公布唄。
“這是連我這個祖母也一塊防著了,真是個好孫女啊!
高老夫人心寒至極,諷刺地笑了。
外面的堂屋里,沒多久,太醫到了,給高姝把過脈后,太醫朝沈父和沈母恭賀道:
“恭喜沈大人和沈夫人,少夫人已有兩個月身孕了!
沈父和沈母剛要笑著說“辛苦了”,下一刻,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他們兒子和高姝成親才一個月出頭,怎的身孕竟然有兩個月了?
于是乎,沈父和沈母忽地黑了臉,滿是懷疑地審視著高姝。
林氏連忙要出口解釋,準備委婉地說幾句。
卻不料,傅玉箏搶過了話頭,當著一眾人的面笑道:
“親家公,親家母,莫懷疑,我妹子肚子里的孩子千真萬確是沈奕笑的!
“是這樣的,還未定親前的正月十五那夜,我妹子和沈奕笑在奔跑的馬車里情不自禁偷吃了禁果。不想,我妹子是個有福氣的,居然一次就懷上了!
什么?
還未定親前,高姝就失了身,偷吃了禁果?
沈父和沈母聽了這話,對高姝的品行越發鄙視至極。
說實話,但凡沈奕笑身子骨稍稍強健時,還能與別的女子生孩子,他倆決計不要高姝這個兒媳婦,也不要她肚子里的。
可現實很無奈,沈父和沈母也只得勉強接受。
高姝好不容易盼來了公婆眼底的亮光,卻又眼睜睜看著那亮光唰的一下黯淡下去,高姝恨極了多嘴多舌的傅玉箏。
她狠狠剜了傅玉箏一眼,惱火地在心頭將傅玉箏痛罵一百遍:
“攪屎精!”
“攪屎精!”
“攪屎精!”
“攪屎精!”
傅玉箏對高姝多了解啊,瞥了一眼她的小表情,便知道她又在心底暗罵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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