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甩給高姝一紙休書!
兩人的笑聲在花園上空回蕩,霎時引得眾人回頭。
傅玉舒轉身看到木邵衡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愈發甜蜜起來,頗有一股“半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
“邵衡哥哥。”
只見傅玉舒歡快地喊了一聲,就沿著石板鋪成的小徑,本能地朝自己夫君走去。
不過肚皮圓鼓鼓的她走得比較緩慢。
她才剛剛邁出四五小步,木邵衡就已經急速飛奔完其余的二三十步,唰的一下抵達自個媳婦面前。
那是真急速啊,簡直現場演繹了一遍什么叫做——腳下生風!連路邊的青草都被木邵衡帶來的風給刮得一個震蕩。
主打一個生怕媳婦兒累著。
站在幾步之外的傅玉箏,見到此等情景,忍不住會心一笑——木邵衡待姐姐真好,處處呵護備至,簡直把她姐姐嬌養成溫室里的牡丹花了。
正當傅玉箏看得樂呵時,額頭突然被人敲了一下,她轉頭一看,竟是高鎳的手指在使壞。
“鎳哥哥,你干嘛啊?疼。”傅玉箏是個最會撒嬌的,立馬嘟起了小紅唇。
卻見高鎳一把握住傅玉箏的小手,捏了捏她掌心里的桃花瓣,又瞅了瞅她鬢間的三朵小桃花。
桃花瓣上還滾動著露水,一看便是剛剛采摘、戴上去的。
高鎳笑道:“媳婦兒,你這么喜歡桃花?看來為夫得抽個空,哪天帶你出門逛逛,盡情觀賞一番,才對得住你對桃花的偏愛。”
傅玉箏:???
啥?
她何時說過自己偏愛桃花了?
從來沒有好嗎?
她最喜歡、最偏愛的可是牡丹花啊。
現在,她手里和發髻上都簪著桃花,不過是恰逢桃花盛開,隨意采摘幾朵把玩罷了,與偏愛可沾不上邊啊。
就這,狗男人還能會錯她的意?
不應該啊。
正在這時,卻見高鎳又大聲笑道:
“媳婦兒,聽聞西南有一座仙山,名喚‘桃花仙’。那兒有漫山遍野的桃花不說,整座山的輪廓還酷似一位粉衣飄飄的仙子,站立在縹緲的云霧間,神秘又迷人,美不勝收。”
等等,哪里的仙山?
西南的?
傅玉箏聽到這,腦海里呼嘯而過一個念頭——高鎳不會要以賞花為由,帶她前往西南吧?
思及此,傅玉箏立馬配合道:
“哇,真有那么美的桃花山?那豈非人間仙境?鎳哥哥,那你快點帶我去,再不去看,桃花都得謝了!”
高鎳寵溺地看了眼一臉興奮的小媳婦,然后轉頭看向木邵衡,大聲求證道:
“大哥,西南的‘桃花仙’可是屬實?當真有傳說中的那般美?”
木邵衡提及家鄉的景點,很是自豪地笑道:“當真,千真萬確。”
好,等的就是這句話!
高鎳立馬笑道:“撿日不如撞日,正好過幾日我要去南邊考察邊境線,毗鄰大哥的地盤。大哥,你和傅家姐姐哪一天啟程?我帶上媳婦兒跟你倆一塊出發,搭個順風車。”
木邵衡:???
他何時說過自己要帶舒兒回西南?
可下一刻,當他觸碰到高鎳眼底堅定的目光時,木邵衡作為縱橫官場十幾年的老江湖,霎時敏銳地捕捉到了弦外之音。
——此次回西南,不光傅玉箏會陪同傅玉舒南下,連同他高鎳也一塊隨行。
換個角度看,便是:
一旦西南事態告急,出現動蕩的局面,危害到傅玉舒的安危時,他高鎳絕不會袖手旁觀。
作為外戚,會第一時間伸出援助之手。
竭力為傅玉舒保駕護航。
順便,向整個西南顯擺一下新王妃娘家的雄厚勢力,為傅玉舒日后入主西南掃平道路!
咦,傅玉舒當初抱著賜婚圣旨嫁入木家,莫非還有不長眼的地頭蛇敢挑釁她嗎?
那當然有。
你要知道,自從月華長公主死后,有多少西南的地頭蛇為了利益最大化,試圖獻上自家女兒成為新王妃?
遠的不說,老太君不就是其中一個嗎?
老太君妄圖讓沈奕笑的妹妹擠上王妃的寶座。失敗后,便怎么看傅玉舒怎么不順眼,想盡一切法子要弄死她,連絕孕藥都下了。
與老太君類似的地頭蛇,得抓幾個典型出來……殺雞儆猴,挨個收拾一遍,才穩妥。
而且不能單單是木邵衡來收拾,傅玉舒身后的娘家也得立起來,該發威時發威,將那些地頭蛇挨個往死里虐一遍,以絕對實力碾壓。
讓那些地頭蛇,從此提及新王妃,就心生畏懼,不敢不敬才行。
唯有如此,傅玉舒日后的日子才能徹底舒心。
這里頭的彎彎繞,聰明如木邵衡豈能領悟不了?
所以,高鎳提議后,木邵衡只短暫地琢磨了一下,又看了兩眼傅玉舒眼底流露出來的期盼,便毫不猶豫笑著應下了:
“既然二弟和箏兒有這閑情雅致,千里迢迢前往西南游覽桃花山,我這個當大哥的哪有不歡迎的?”
“五日后出發,二弟收拾好細軟,做好準備就是。”
傅玉舒一聽這話,便知夫君同意她隨行了,欣喜得連忙朝傅玉箏看去,眼底滿是感激。
傅玉箏調皮地眨了眨眼。
這時,高鎳卻又搭話三叔道:“三叔,聽聞戶部派你前往南邊,協助我審查邊境一帶的稅務問題。正好順路,三叔也跟我們一塊上路吧。”
三叔傅嘯貞:???
一臉懵。
戶部交給他這項任務了嗎?
他這個當事人怎么丁點都不知情?
當然不知情了,因為全是高鎳臨時瞎編的。既然是瞎編,三叔又上哪知情去?
不過,這種瞎編的事兒,擱在別人身上就真的只剩下瞎編了。到了高鎳這,假的也能給你頃刻間變真的。
只見高鎳朝青川使了個眼色。
青川立馬就騎上快馬,奔赴戶部。
一番吩咐后,很快,三叔傅嘯貞的調令就下來了——臨時派遣他協助高鎳,前往南邊邊境線一帶徹查稅務問題。
話說,三叔傅嘯貞雙手捧著調令時,心頭還是懵的。
——上頭要秘密派遣他去南邊效力,他怎么事先一點消息都不知?
要知道,前往異地突擊查稅這等大案,一般都是當今皇上首肯,找他密談過,最后才發出調令才對啊。
可此事怪異就怪異在,景德帝事先從沒找他商談過啊!
委實太詭異了!
呃,三叔哪里知道,別說他一臉懵了,就連高鎳手下的錦衣衛們也全都一臉懵逼呢。
一個新晉的錦衣衛,一臉驚訝地道:“啥?咱們幾天后要去南邊徹查邊境?真的假的?之前沒聽到過風聲啊。”
另一個干了好幾年的錦衣衛,滿臉不在意道:“哪來那么多真的假的,只要頭兒發話了,那便是假的也得變成真的!”
誒,這句話說對了,只要高鎳樂意,假的也得變成真的。
原來,景德帝確實沒有徹查南邊邊境線的打算,是高鎳為了給傅玉舒撐腰,臨時找了個毗鄰西南的地兒去公干。
一旦西南發生狀況,他好及時趕過去支援。
~
京城木府,落桐院,病房。
病床上,沈奕笑已經瘦得皮包骨,雙眼碩大無神,整個人像只干癟的老猴子,躺在床上瘋了似的抓撓了一整個通宵。
“啊……”
“啊……”
渾身膿包滲黃水的沈奕笑,一抓就痛得嚎叫起來,可奇癢無比,又拼了命地想抓。
高姝伺候在病床前,瞥上一眼立馬惡心得反胃,不住地拍打自己胸脯努力緩解。
她就不明白了,不是說病入膏肓了么?怎么熬過了一個又一個夜晚,還沒死透啊?!
一日不死,她這個當夫人的就得伺候一日,這日子委實難熬啊。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幾個女子的腳步聲,高姝一聽,反胃的那股難受勁立馬消散了。
因為高姝知道,這腳步聲意味著漫長的黑夜過去,終于迎來了黎明,接班的丫鬟來了!
果不其然,高姝轉頭看去,就見門口走進來五個身姿妖嬈的女子,她們扭著楊柳腰來到高姝面前請安:
“少夫人早安。”
這五個身姿妖嬈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幾天前傅玉舒恩賞給沈奕笑的五名妓女。
若是還未成親前,高姝看見好姿色的女人靠近沈奕笑,她就得心頭醋意滿滿,哪哪都不舒服。
可如今……
高姝早惡心透了沈奕笑,連面對這些鶯鶯燕燕也掀不起絲毫情緒了。
她只顧著奪門而去。
身為孕婦,高姝在病房里已經伺候了一整個通宵,早就身子吃不消了,腰酸背痛得緊。
一回到自己房間,先偷偷摸出治療花柳病的藥丸吃下,然后就撲倒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咦,藥丸怎的還偷偷吃呢?
有病就得治啊,怎么,還瞞著婆家?
還真是瞞著哦,畢竟花柳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高姝并未向婆家人透露自己的病情。
反正太醫給她開了足夠多的藥丸,能順利吃到生孩子那天。
不料,高姝才剛睡著一刻鐘,就被大丫鬟紅柚給急匆匆地推醒了:“少夫人,少夫人,您快醒醒……”
高姝惱火地睜開眼,甩了紅袖一個耳光,怒罵道:“好不容易睡著,又吵醒我干什么?”
紅柚捂著打疼的左臉,眼淚汪汪道:
“少夫人,老夫人傳下話來讓集合,說是有重大事情宣布。少夫人您快去吧,小心去晚了,又挨罰。”
聽說是婆母讓集合,高姝再不情愿,也得迅速穿衣起床。豈料,到了婆婆那,一屋子丫鬟早就到齊了,就等她一個了。
沈母淡掃了姍姍來遲的高姝一眼,滿臉不悅地斥責道:“高姝,又是你遲到,給我跪下反省!”
高姝:???
有沒有搞錯啊,她還懷著孕呢,怎么總是故意找她茬啊?就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對她好點?
高姝不是個懂得掩飾的,滿心的情緒全掛在臉上。
沈母本就因為兒子病入膏肓,心情不佳,眼下看到高姝這副死樣子,再想起剛剛得知的“花柳病一事”,沈母心頭更是惱火。
直接就冷笑一聲,諷刺上了:
“高姝,你個不自愛的狗東西,居然年紀輕輕就沾惹上了花柳病?真是夠臟的!”
高姝:???
有沒有搞錯啊,全是沈奕笑那個狗東西傳染給她的啊,居然還有臉罵她?
高姝可沒那好性子,忍不住當場頂嘴道:
“婆母,您犯不著罵兒媳,兒媳身上的病,可全是您的好兒子傳染給我的。想罵我臟,罵我不自愛,還不如找找源頭,去罵您的臟兒子更合適!”
她的臟兒子?
沈母聽到這話,越發氣不打一處來,從椅子里站起身就狠狠甩了高姝一記耳刮子,指著高姝鼻尖罵道:
“你個臭不要臉的東西,不自愛就算了,還敢埋汰自己丈夫?如此沒有教養的狗東西,還是滾回你娘家更合適!”
說到這,沈母當即叫來筆墨紙硯,就要當場寫休書。要把高姝一紙休書休回娘家。
休回娘家?
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了?
對,不要了!
自打沈母剛剛得知高姝竟是花柳病中期患者后,對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徹底瞧不上了。
花柳病是什么病?
十個得,九個死的病!
為了治療,得吃多少藥下去?如此一來,腹中胎兒哪還能健健康康?怎么都得長畸形了!
一個畸形怪物,一旦生下來,整個家族都得跟著蒙羞。
會被人指指點點,說是家里的男丁干了缺德事,才會生個畸形怪物出來。
這樣的胎兒,沈母若還能看得上一分,就怪了!
于是乎,即將啟程回西南之際,沈母決定先清理門戶,休掉高姝這個不祥之人。
哪怕高姝一個勁地喊冤:“太醫說了,這些藥丸是仔細斟酌用料的,一天三丸,不會對肚里的胎兒有影響……”
可沈母能信這種鬼話?
半個字都不帶信的!
只見毛筆“唰唰唰”地劃過白紙,很快,休書寫好,甩到了高姝手上。
高姝拿著休書,整個人險些嚇傻了。
娘家早容不下她了,回去還不知要受多少氣,遭受多少諷刺和白眼。這還不算,最關鍵的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她的下半輩子若還想掌控權勢,當人上人,唯有牢牢抓住夫家這一條路可走。
所以,高姝豁出去了,激動地反駁道:
“婆母,您可沒資格休棄我!”
“我可是當今皇后娘娘懿旨賜婚的,這輩子都跟沈奕笑鎖死了!沈家想中途抗旨悔婚?門都沒有!”
聽見這一通吼,沈母氣得半死。
偏生懿旨賜婚是事實,沈母一時半會還真奈何不了高姝,只得灰頭土臉地當那封休書沒寫。
但這口氣沈母可是忍不下,指著高姝鼻子道:
“想繼續賴在我沈家也行,把藥立即給我停了,一口都不許再吃。想要治病,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主打一個決不能誕下畸形怪物。
高姝聽了這話,急得團團轉。
一旦停藥,她的花柳病會不會像沈奕笑一樣,渾身長滿惡心的痘痘,灌膿流黃水啊?
這可是高姝不能承受的,她急忙辯駁道:“婆母,太醫說了,他開的那些藥,不會引發胎兒畸形的,能吃,真的能吃!”
這種話沈母是半點不信的,再也不屑搭理高姝,直接吩咐心腹嬤嬤道:
“等會將少夫人身邊的藥物,全沒收了,一次性銷毀。膽敢留下一顆,我拿你是問。”
心腹嬤嬤領命,當即就沖進高姝房里,翻箱倒柜地找出所有治療花柳病的藥物和藥方子,一把火給燒了個干凈。
高姝急得鬼吼鬼叫,卻半點法子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沒幾個時辰,高姝就覺得自個渾身瘙癢,不住地抓撓起來。
“祖母,祖母啊,快救救孫女,好癢,好癢啊。”
“藥,藥,我的藥……”
高姝一邊抓撓,一邊哭著喊祖母,此時此刻的她無比地思念娘家,思念祖母。她知道,只要能回到祖母身邊,治療的藥物肯定是管夠的。
于是乎,高姝找來心腹大丫鬟紅柚,商議著偷偷溜出木府,回娘家。
不料,還沒等她倆付諸行動呢,就傳來了一個噩耗。
——沈母不放心她,怕她私藏了藥物,躲起來偷偷吃,索性派遣一個老嬤嬤過來,時時刻刻盯著她。
在那個老嬤嬤的密切監視下,哪還有機會偷偷溜回娘家?
這還不算,很快又來了第二個噩耗——明日一早,啟程回西南。
天吶,一旦踏上前往西南的路,可就再沒機會了。
現在,高姝才懷孕兩個多月,距離生產還有足足七個多月,大半年的時光啊,這么長時間得不到藥物治療,她會不會早早就進入花柳病后期啊?
到時藥石無靈?
只能等死?
思及此,高姝嚇得面如土色。
~
沒得藥吃,明日還將離開京城前往西南,高姝急得五臟六腑都險些冒煙。
“怎么辦,怎么辦,我到底該怎么辦啊?”
高姝一把拽住大丫鬟紅柚,急得臉色慘白慘白的,整個人都快哭了。
紅柚瞅了眼門口負責監視她倆的老嬤嬤,無奈地搖了搖頭,最后只能盡力勸解道:
“主子,娘家是不可能回去了……好在您潔身自好,從不像姑爺那般亂來,興許、興許能挺到誕下子嗣那天。一旦孩子生下來了,沈家一定會給您積極治病的……”
這話,高姝哪里會信?
“不,紅柚,我可能活不到那一天了。才停了一頓藥,我就已經渾身瘙癢難耐了。”高姝一邊哭,一邊使勁地將手探進衣服里抓撓起來。
這時,沈母身邊的小丫鬟過來了,趾高氣昂地乜斜了高姝一眼,很不客氣地道: “少夫人,天黑了,您又該去病床前伺候咱們少爺了。請吧。”
聞言,高姝只能暫時停止抓撓,把雙手從衣服里撤出來。
不料,小丫鬟眼尖,一眼瞧見高姝的指甲縫里有血跡,大驚失色道:“少夫人這是怎么了?”
高姝低頭,也看清楚了自己指甲上紅色的血跡,她本能地一慌,正想說什么時……
小丫鬟突然沖上來,一把扯開了高姝的衣裳,驚見高姝原本雪白光潔的身體上一大片又一大片長滿了好多紅色痘痘!
不少的痘痘已經被抓破了皮,血跡斑斑!
小丫鬟結結巴巴尖聲叫道:“啊,少夫人,這、這……”一邊說,一邊嚇得直后退。
最后,小丫鬟跑出房門,一溜煙去向沈母匯報去了。
沈母得知高姝皮膚開始潰爛,嫌棄得直捂鼻,一疊聲地道:“那還等什么?趕緊禁足!從今夜起,不許她再靠近我兒半步!”
就這樣,高姝失去了近身伺候沈奕笑的機會。
徹底淪為了沈家邊緣人。
~
這夜,高姝癢得抓撓了整整一個通宵,禁足后出不去門,她就趴在窗戶那一聲聲呼救:
“婆母,把藥還給我,把藥還給我……”
“太癢,太癢了,我受不住了……求求您,把藥還給我……”
可惜,無論高姝如何呼救,長廊里把守的婆子統統充耳不聞,壓根沒人去向沈母報告。
當然,就算沈母知曉了這件事,也不屑搭理高姝的。
很快,黑夜過去,迎來了天亮。
該啟程回西南了。
兩個婆子奉命打開門鎖,一左一右抓起精神崩潰的高姝就往外面的馬車拖去。
高姝無比留戀地看了京城的天空一眼,就被迅速塞進馬車里。很快,車輪載著她駛離了京城。
不料,黃昏時分,車隊停在第一家驛站時,高姝居然在馬車里聽到了一聲:“高大人,高夫人……”
高大人?高夫人?
不會是高鎳和傅玉箏吧?
思及此,正躲在馬車里拼命抓撓的高姝,雙眼冒出了亮光。
雖然曾經的她和高鎳、傅玉箏不和,但到底是她娘家人啊,指不定能給她帶來一絲生的希望。
于是乎,高姝急急忙忙撩開窗簾,待瞧見從不遠處的豪華馬車里下來的人,果真是高鎳和傅玉箏兩口子時,高姝什么也顧不上了,拼了命地大喊大叫起來:
“高鎳,傅玉箏……大哥,大嫂,救我!”
“大哥,大嫂——”
彼時,傅玉箏剛被高鎳抱出馬車,整個人還橫躺在高鎳臂彎里呢,正雙臂摟著高鎳脖子,兩口子甜甜蜜蜜地對視著。
突然,一聲“高鎳、傅玉箏”突兀地闖入傅玉箏耳里。
再后來,更是一聲聲“大哥、大嫂”襲來。
傅玉箏微微一怔。
這“大哥、大嫂”喊的是她和高鎳?
轉頭望去,對上的竟是高姝那張討人厭的臉。
傅玉箏直接翻了個大白眼,心頭無比鄙視高姝,真不愧是落難了,都開始稱呼她“大嫂”了。
要知道,上輩子她對高姝那么好,處處維護高姝,又給好臉又給嫁妝的,都沒能換來一聲“大嫂”呢。
傅玉箏收回視線,預備不理。
正在這時,又傳來高姝的急切呼救聲:“傅玉箏,你的小姑子被婆家人欺負了,作為娘家大嫂,你不能不管啊——”
呃,小姑子被婆家人欺負了?
大庭廣眾的喊出這樣的話來,傅玉箏眨了眨眼,算了,在外行走還是得維護一下鎮國公府的顏面。
于是乎,傅玉箏瞥了眼身邊的大丫鬟巧梅,吩咐道:“巧梅啊,你過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巧梅領命而去,很快,回來稟報道:“回少夫人,沈母發現她患有花柳病,為了肚里孩子的健康,第一時間停了她的藥。”
停藥了?
聞言,傅玉箏立馬懂了沈母的選擇——擺明了肚里胎兒重要,為了避免胎兒畸形,壓根不顧高姝的死活。
“得,你把高姝叫過來,本夫人有話問她。”傅玉箏想了想,如此吩咐巧梅。
“哎。”巧梅領命而去。
這時,高鎳還打橫抱著傅玉箏的,他顛了顛懷里的小嬌妻,咬住小嬌妻的耳垂笑道:“箏兒,你倒是挺有閑情逸致,連她的事兒都想管。”
傅玉箏一把將耳垂從高鎳嘴里扯了出來,蹭著狗男人鼻尖,笑道:“有熱鬧不湊,可不是我的性格。鎳哥哥,等會你在旁邊盡情看熱鬧便是。”
正說著時,高姝已經急匆匆跑來了,一開口便是哭哭啼啼地賣慘:
“救我,救我。箏兒,你知道的,我感染了花柳病,可我婆母卻沒收了我的藥丸,死活不肯給我治病……箏兒,求你為我做主……”
聞言,傅玉箏從高鎳懷里跳下地,她優哉游哉地整理了兩下翻飛的衣袖和裙擺,然后才漫不經心地瞥了高姝一眼,淡笑道:
“好了,大致的事情本夫人已經知道了。這事兒也不難解決,只是不知道高姝你舍不舍得。”
舍不舍得?
要讓她舍得什么?放棄什么?
事關自己性命,高姝哪有什么舍不得的東西,連忙答道:“舍得,舍得,全都舍得,只要能重新吃上藥丸!”
回答得那叫個斬釘截鐵。
傅玉箏聽了,笑道:“既然舍得,回頭我就讓隨行的府醫給你開一劑打胎藥。”
打胎藥?
對的,沈母不就是顧忌高姝肚子里的胎兒,才不肯給她用藥么?一旦落了胎,便再也沒有不治病的理由了。
你說是不是?
聽見這話,高姝的臉色霎時變了,緊張萬分地看向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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