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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誰敢議論高家?


~

傅玉箏干掉了高姝,心情很是愉悅,信步走在庭院里,抬頭眺望天上的明月,都仿佛能看到月宮里的嫦娥在轉著圈兒跳舞。

反正,今晚的月亮比前幾天的都要美!

“這回開心啦?”猛不丁地,從前方的長廊里傳來一道打趣的聲音。

傅玉箏正瞅著天上的月亮呢,突然聽到狗男人熟悉的聲音,立馬朝前方的長廊看去。

——果真見高鎳雙手抱胸斜倚在紅柱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站在長廊入口處等著她。

傅玉箏笑了。

她立馬撒開雙腿就一路小跑了過去,一頭扎進狗男人懷里,幸福地笑道:“鎳哥哥,多謝啦。”

多謝什么?

自然是感謝高鎳提供助力,弄出個畸形小娃娃來,幫她一舉滅掉高姝了。

雖說,弄死高姝乃小菜一碟,壓根不需要高鎳的相助。從一步步誘導高姝“嫁進沈家”起,高姝的生命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哪怕沒有畸形妖怪這件事,隨著沈家被木邵衡定罪,高姝作為罪婦也遲早得死。

但,高鎳作為丈夫,愿意為妻子復仇,傅玉箏還是很感激的,打心底里覺得甜蜜。

是啊,丈夫將妻子放在了心里,哪個當妻子的會感覺不到甜蜜呢?

瞧,傅玉箏的小臉蛋上滿滿的甜蜜,一聲又一聲地喚著“鎳哥哥”。

高鎳笑了,輕輕握住小媳婦的兩只小手,低下頭想親吻她白嫩的手背。

就在紅唇即將觸碰到時,傅玉箏突然想起來什么,急忙縮回自己的手,阻止道:“不要。鎳哥哥,我的手……不、不干凈。”

“怎么了?”高鎳疑惑地問道。

傅玉箏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好半晌,才低聲道:“上面有血腥味,得洗干凈了才可以。”

原來,先前用匕首切割下高姝臉上的肉時,難以避免地濺上了好些血。雖然及時用帕子擦過了,可依然殘留了一股腥味。

嚴格算起來,這是這一世復仇以來,傅玉箏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手染鮮血。

正因為是第一次,頗有些不自在。

聞言,高鎳笑了:“我當什么事呢。來,為夫給你洗手手。”

說罷,牽起自個媳婦的小手,就大步帶著媳婦兒回了房。

高鎳親手打來一盆溫水,還特意尋來了一個香包,將里頭雪白的花瓣撒在水里,笑著介紹道:

“箏兒,這款花瓣是從西域弄來的,很是清香,能去掉一切討厭的氣味。來,你試試。”

說罷,高鎳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傅玉箏輕輕一笑,白嫩的小手擱到了丈夫寬厚的手掌上,任由丈夫握著她的手,一塊浸泡在溫熱的花瓣水里。

“鎳哥哥,需要浸泡多久?”

“一刻鐘。”

“哦,時間還挺長的。”

傅玉箏乖乖地浸泡了起來。

不料,她乖,狗男人卻不乖。

——兩只大拇指指腹,很不老實地一次次擦撩她的掌心。

“鎳哥哥,癢,癢……”傅玉箏嬌笑著想掙脫。

卻剛剛掙脫了男人的大手一小下,又被高鎳給抓了回來,繼續撩撥她……

癢得傅玉箏笑得“咯咯咯”的。

就這樣,在“掙脫”和“抓回”的游戲中,小兩口不知不覺嬉鬧了很久。

忽地,高鎳一把將傅玉箏的兩只小手從水里撈了出來,笑道:“時間到,剛好過了一刻鐘。”

傅玉箏一臉疑惑:“鎳哥哥,都沒用沙漏計時,你是怎么知道過了一刻鐘的?”

高鎳拿起干毛巾,一邊輕輕地擦干小嬌妻的手,一邊笑道:“這種小事哪用得上沙漏?最精準的計時器在為夫心里。”

傅玉箏:……

呃,好吧,她差點忘了狗男人是干哪一行的了。

這種花瓣去血腥味的事兒,狗男人一天里都不知道要干多少次。光是熟能生巧,都能精準計時了。

不料,這種想法剛剛閃過她腦海,高鎳卻用手指頭彈了一下她額頭,一臉不正經地糾正道:

“男人怕什么血腥味?唯有回府要摟你睡覺時,我才會特意用花瓣清洗干凈。”

傅玉箏:……

呃,合著幾年前,狗男人還是單身的時候,滿手的血腥味從來不帶徹底清除的?

高鎳笑道:“干嘛要清除?留著那股味道,把朝堂上那群官員嚇破膽也好啊。”

傅玉箏:……

呃,難怪那些官員一個個怕他怕得要死。

這想必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來來來,箏兒,你聞聞看你的小手香不香。”高鎳率先抬高媳婦的手,自己嗅了一把,笑道,“好香,不愧是我媳婦的手,與我的花瓣適配度最高。我喜歡。”

說罷,“啵啵”兩聲,重重地親吻了兩下媳婦的手背。

傅玉箏也使勁嗅了嗅自己的手,笑著夸贊道:“嗯,真的香氣怡人。鎳哥哥,你的東西果然好用!”

“那當然,我給你的總是世上最好的。”高鎳寵溺地笑道。

夫妻倆正甜蜜地討論香氣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陣紛雜的腳步聲。高鎳微微蹙眉,把青川叫來問道:“外頭怎么回事?”

青川回稟道:“回主子,沈家少夫人已被大火燒死,但她生下的那個畸形小怪物卻趁亂逃走了。沈家的人正在滿院子地毯式搜尋。”

什么?

那個八條腿的小怪物逃走了?

失蹤了?

“有趣。”高鎳忽地笑了。

~

八條腿的小怪物失蹤了,沈父率領沈家下人里里外外地尋找。可偏偏見了鬼了,哪哪都尋遍了,硬是沒發現小怪物的蹤跡!

“這、這可如何是好?”沈父愁眉苦臉。

天知道,畸形小怪物一旦脫離掌控,流向外面,會引發多大的恐慌?

呃,其實吧,老百姓恐慌與否,沈父壓根不在意。

他只怕那些刁民一旦知曉小怪物乃沈家的血脈,恐怕會掀起群嘲,惡意攻擊西南沈家后人無德,才天降怪物以示懲戒。

一旦輿論發酵,后果不堪設想。

這是沈父不愿承受的!

尤其在木邵衡要討伐沈家的時候,決不能出現這等對沈家極其不利的輿論!

決不能!

“快找,快找啊,里里外外再多找幾遍,我就不信一個剛出生的小妖怪能有通天的本事!”

沈父眉頭緊蹙,一疊聲地使勁催促。

可惜,天不遂人愿,驛站翻了十幾遍,驛站外方圓五里的地方也地毯式搜尋了三四遍,就是連小怪物的影子都沒瞧見啊。

沈父越來越心急如焚。

這時,老太君派遣小丫鬟把沈父叫了過去,焦急地詢問道:“那個孽畜可有下落了?”

沈父嘆氣道:“還沒。”

老太君看不得情郎面容憔悴的樣子,一把握住沈父的手,把他拉到身邊提了個主意道:

“別急,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步。你可以求助錦衣衛,讓錦衣衛幫忙再找找。”

錦衣衛?

傳說中無孔不入、無所不能的錦衣衛?

錦衣衛人多,若他們肯出手,指不定真能找到。

可是……

“老太君,高鎳未必肯幫忙啊。”沈父一臉疑慮地道。

“這個你放心,你若舍下臉面去求他,他自然肯幫你。”老太君頗為自信道。

沈父越發疑惑了:“為何?”

“呵,很簡單,那個小怪物可不單單是咱們沈家的孩子,也是他高家的外孫。高家生出這么個畸形怪物,照樣臉上無光。我就不信,高鎳他敢任由那個畸形怪物四處亂竄,丟他高家的臉!”

高家女兒還要不要嫁了?

聽見這話,沈父恍然大悟,當即點頭道:“老太君說的是,我這就去懇請高鎳相助。”

說罷,沈父松開老太君的手,轉身就要出門去。

不料,老太君卻不肯松開,反而將手握得更緊,嘴里還拉長聲調低喚他:“沈郎——”

聽到這句情意綿綿的“沈郎”,沈父心頭咯噔一下。

不是吧,這個緊要關頭,還來?

沈父回頭一看,果真見老太君神情有些嬌嗔地看著他,雙唇微微嘟了起來。

這個動作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沈父雖然心頭有些埋怨老太君過于黏人,辦事不分輕重緩急,但多年來的言聽計從,讓他最終選擇……妥協。

沈父飛快掃了四周一眼,確信房里除了他倆空無一人后,立馬滿臉深情地低下頭,在老太君干癟的唇上親了兩下。

“老太君我去了,你好好在這休息。”

親昵過后,老太君終于點頭,依依不舍地放沈父走了。

沈父再不敢耽擱,剛走出房門,就火速朝高鎳下榻的房間疾奔而去。

不想,才剛踏上長廊,就被看守的錦衣衛給攔截下來了:“來者何人,深夜膽敢亂闖?”

沈父:???

不是吧,居然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他不信,眼前這個錦衣衛當真不認識他!

可錦衣衛就是這般目中無人,他又能如何?

沒法子,沈父只得率先低頭,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本官乃鎮邊王的舅父,眼下有一樁急事需要面見高指揮使,還望通報一下。”

“咱們頭兒已經睡下了,有天大的事也得明兒再說。”錦衣衛毫不客氣地拒絕。

沈父不死心,還欲再說什么,那個為首的錦衣衛大手一揮,立馬三四個錦衣衛沖上前來,拔刀就將人往外轟。

“嗤啦”一聲,刀鋒劃破了沈父胸前的衣裳,甚至里頭的皮肉也隱隱作痛。

再一看,刀鋒上已經見血。

這可把沈父嚇壞了,嚇得險些從石階上一腳踏空。

雖說錦衣衛的蠻橫,沈父一直都有耳聞,但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算是親身體驗到,真真是夠恐怖的!

~

胸口肌膚的疼痛,讓沈父再不敢逗留,火速離開。

但沈父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離開,后腳高鎳就從長廊的拐角處挪了出來。

高鎳目光幽幽地看著沈父離去的背影,一招手把青川叫了過來,問道:“那個八條腿的小怪物,現在在哪?”

青川小聲回稟道:“回主子,那個小怪物已經找到了,在十里地之外的一株大樹上找到的。”

才多大一會,就跑到了十里地之外?

還爬上了一株大樹?

高鎳笑了:“這個小怪物不愧是八只胳膊、八條腿,身手倒是矯健,遠非一般骨骼的孩童能比。”

青川點頭表示贊同,然后請示道:“主子,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接下來,”高鎳眼眸里忽地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自然是幫助他一路流竄回他的老家……西南去。”

聽見這話,青川瞬間懂了主子的意思,這是故意與沈家唱反調。

——沈家越是害怕引起輿論,他們就偏要推波助瀾。

青川立馬領命而去。

~

沈父為了那個小怪物揪心了一整夜,說是心急如焚都不為過。

次日清晨天剛亮,沈父就早早地起床,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只匆匆給自己受傷的胸口換了下藥,就急匆匆趕去高鎳居住的地方。

長廊入口處,站崗的錦衣衛已經換了一撥人。

見是幾個新面孔,沈父稍稍放了心,期盼這幾個新面孔能比昨夜那幾個好說話。

不料,沈父才剛靠近,就又被兇神惡煞地喝住了:“來者何人,干什么的?”

沈父連忙放低身段,自我介紹道:“在下乃鎮邊王的舅父,有急事面見高指揮使。”

“咱們指揮使還沒起床,有事等會再來。”為首的錦衣衛冷冷地掃了沈父一眼。

沈父有了昨夜的遭遇,今日老實多了,再不敢多說什么,直接回房了。

在自己房間里干等了一個半時辰后,沈父再次求見高鎳。

“怎么又是你?我家主子還未起床,等會再來!”為首的錦衣衛聲音冰冷地再次打發了他。

沈父抬頭看了看艷陽高照的天,沒敢說什么,默默地退回房間去繼續等。

又過了一個時辰,逼近午時,沈父再次求見高鎳。

這回,終于見到了。

只見內室的臨窗涼榻上,高鎳握著傅玉箏的手,夫妻倆正甜甜蜜蜜地共同作畫。而夫妻倆身前的畫布上,整個風景圖即將完工。

很顯然,高鎳并非真的起床太晚無法接見沈父,而是故意不接見他。

沈父很快想明白了這一點,說實話,內心很是不爽。但他有情緒也絲毫不敢在高鎳面前表露,只能強壓住性子,貓著腰上前見禮。

“高指揮使,高夫人好,在下有要事求見。”

高鎳宛若未聞,依舊聚精會神地握著媳婦的小手,畫個不停。

倒是傅玉箏回頭瞥了沈父一眼,笑著一把摁住高鎳的手,催促道:“沈老舅爺似乎有急事,鎳哥哥給他個面子,問問究竟有何事?”

“好,既然箏妹妹發話了,為夫聽你的便是。”高鎳笑著親了傅玉箏的面頰一下。

然后跳下涼榻,一屁股坐在了沈父旁邊的椅子里。

高鎳習慣性地斜倚在扶手上,修長的雙腿翹起了二郎腿,漫不經心地問道:“聽下人說,一個上午沈大人就來了三趟,究竟所為何事?”

沈父連忙將八條腿小怪物的事兒說了。

高鎳很不正經地笑了起來:“就這?也值得沈大人一連跑來三四次?不就是弄丟了一個小娃娃嘛,至于這樣興師動眾?”

沈父:???

高鎳竟如此不在意?

莫非是……沒有看透這件事對高家的惡劣影響?

思及此,沈父連忙按照老太君所教授的,試圖說服道:

“高大人,非也,非也。那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娃娃啊,乃咱們沈家和您高家結合,一塊誕下的妖怪啊。”

“那妖怪,怎么說也是高家的外孫!在下害怕民眾恐慌,慌不擇言,到時流傳出對高家不利的傳言……禍害了高家百年的名聲,連累高家尚未出嫁的女兒就……罪過了。”

喲,這是明明白白威脅上了?

威脅高鎳必須出力相助?

聞言,高鎳笑著坐直了身子,面龐逼近沈父,幾乎一字一頓道:

“沈大人,你是對我高鎳有什么誤會?”

“你要不要上街去打聽打聽,但凡沒有我高鎳的默許,你看看街上的官員和百姓,可有敢議論我高家半個字的?”

沈父:……

起先不明白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后來終于想明白了。

——高鎳他壓根就不怕怪物流竄在外,更不怕那些流言蜚語。

因為那些官員和百姓,借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將話題扯到高鎳身上。

除非是高鎳默許的。譬如鎮國公夫人林氏、高姝和她哥哥高晏三人之事。

而其余的,有高鎳護著,誰敢扯到高家頭上?

不要命了么?

那小妖怪之事,只要高鎳不許,外人就絕不敢攀扯高家。

不敢攀扯高家,情緒又需要宣泄口,那就只會一邊倒地猛烈攻擊沈家。

換言之,受傷的只會是沈家。

沈父頭疼地咬住內唇。

沈父不甘心單打獨斗,試圖再換個角度說服高鎳。

不料,高鎳剛瞧見他嘴皮子掀起,就直接笑著飆出一句:

“沈大人,你即將要說的,若還是這等雞毛蒜皮的無聊小事,勸你及時打住的好。本官可沒耐心一個勁……聽廢話。”

聞言,沈父的舌頭瞬間發僵。

說實話,沈父當官三十多年,尤其當大官十幾年來,就沒遇到過像高鎳這么損的嘴!

像高鎳這樣說話難聽的!

像高鎳這樣不給他顏面的!

呵,原以為是錦衣衛底下的兵狗仗人勢,肆意咬人,眼下看來,完全是高鎳這個頭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父藏在廣袖里的雙手,都屈辱地握緊了拳頭。

呵,倘若如此刷他顏面的不是高鎳,隨意換成京城的其他大官,哪怕是當朝首輔,沈父都敢當場翻臉,一拳揍過去!

你信不信?

可沒法子,對方是高鎳啊!沈父再忍不下這口氣也得忍,畢竟錦衣衛殺人從來不需要太多理由,看誰不爽就能一刀子先捅過去再說。

于是乎……

忍了又忍,沈父最終表情很不自然地拱手告辭,聲音也強迫自己盡力放平,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道:

“高大人,我沒有旁的事了,我……”

不料,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高鎳已經別過頭去,飆出一句:“送客。”

說罷,高鎳徑直起身離開,再沒多看沈父一眼,仿佛他是什么低賤的螻蟻,完全不屑一顧。

隨著珍珠門簾發出一陣清脆聲響,高鎳的背影也徹底消失不見。

只剩下沈父孤零零一人站在原地。

這一刻,沈父的臉徹底崩了,雙眸深處隱現殺意。

半刻鐘后,沈父一臉怒氣地回到老太君房里。

老太君正對著胳膊的斷裂面撒藥呢,聽見門響,一抬頭,猛不丁地瞧見沈父殺氣騰騰走進來的樣子,她嚇了一跳。

要知道,兩人相濡以沫幾十年來,老太君就沒見過沈父如此克制不住情緒的時候。

“沈郎,你怎么了?可是誰招惹了你?”老太君完好無損的那只手,連忙握住沈父的胳膊,關心地問道。

沈父怒火沖天道:“還能是誰?不就是那不可一世的高鎳!”

聽見“高鎳”的大名,老太君唬了一跳,連忙用手捂住沈父的嘴,壓低嗓音道:“好端端的,跟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置什么氣?”

沈父惱火道:“我也不想吶,可他也太目中無人了……”沈父吧啦吧啦,將高鎳鄙視他的神情和語調模仿了個九成九。

老太君聽完后,果然與沈父同仇敵愾,義憤填膺地把高鎳給數落了一頓。完了后,還不過癮,又把木邵衡牽扯進來一塊罵道:

“木邵衡也是昏了頭,自從愛上那個叫傅玉舒的賤女人,就徹底瞎了眼,忠奸不辨!呵,瞧瞧他,為了取悅傅玉舒,連高鎳這種殺人魔頭都義結金蘭,稱兄道弟上了!還放縱高鎳頻頻插手西南內部之事!”

高鎳頻頻插手西南內部之事?

這個,老太君并無證據,只是覺得與傅玉舒婆媳內斗以來屢戰屢敗、每況愈下,肯定是高鎳背后使了手段,左右了木邵衡的想法。

否則,她怎么可能會敗給傅玉舒那么個小丫頭片子?

沈父對傅玉舒倒是沒有太多感覺,只是無比憎恨高鎳。眼下聽老太君說高鎳還插手了西南內部事宜,當下心驚肉跳起來。

——沈家要造反,本就沒有十足的把握。若高鎳的錦衣衛也橫插一腳,偏幫木邵衡……那沈家哪里還有勝算?

必須得弄走高鎳,讓木邵衡落單!

思及此,沈父急切地道:“老太君,任由錦衣衛插手可不行,咱們得想個法子將錦衣衛調走,不許他們跟隨木邵衡一塊南下。”

“法子倒也不是沒有。”老太君咬咬唇,惡狠狠地道,“我與南邊的召南國太子有些私交,給些甜頭,讓他帶兵進犯南邊……景德帝肯定會派遣高鎳前去查探。”

“這招調虎離山之計倒是不錯,好,就這樣辦。”沈父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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