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提及
夏成的目光很快恢復了平靜,語氣中沒有偏頗也沒有責怪,“宛月,無論你以前如何,現在入了夏府就要習慣夏府的生活。”
夏宛月承認夏成說的是對的,但習慣夏府的生活并不代表她要忍氣吞聲,不代表她要任人宰割,“宛月謹遵父親教誨。”
夏宛煙雖然沒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夏成“教訓”了夏宛月讓她心里稍微平衡了些。
“宛煙回房,宛月跟我來。”
說完這句話夏成就轉身離開,并不理會用眼神爭斗的兩位小姐。
聽起來夏成的語氣很嚴厲,夏宛煙得逞的笑了笑,“希望三姐姐和爹爹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帶著身后的兩個丫鬟趾高氣揚的走出廚房。
夏宛月才沒有時間去理會夏宛煙的冷言冷語,趕緊去追上夏成的腳步。
走的有些急了,褲腳都被濺了些泥水,腳步踩在水上的聲音斷斷續續組成了奇妙的樂章。
她覺得父親一定是故意走這么快的,她都跑起來了還是趕不上父親的腳步。
夏成只是覺得夏宛月天天窩在冷月閣需要些鍛煉,所以才加快了腳步。
終于到了書房,夏宛月停下腳步微微喘了幾口氣,自從上次寒氣使用過度,她的身子就一直處于孱弱狀態,以前這一小段路怎么能難倒她?現在走幾步就會喘氣,看來她要趕快想辦法恢復身子。
夏宛月站在門口向里面張望著,門是開著的但她卻不敢進去,每次在書房的談話氣氛都是如此壓抑,她從心里有點排斥。
夏成點著地上的收整好的畫卷,也不看身后的她,“怎么不進來。”
“哦。”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模樣很是拘束,估計是以為夏成要責罰她。
夏成轉身看了看她一言不發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神充滿了警惕,“父親。”
夏成抬手摸摸她的頭,表情中有些無奈“冷么?”
怎么一個個都喜歡摸她的頭?會長不高的。“宛月不冷。”
他的手就這么拿了下來,又回到剛才的位置撫摸著畫卷,過了許久他才開口,“你想知道你生母的事么?”
夏成口中所說的生母不就是她的姑姑洛櫻公主么?!她眼睛燃起了亮光,點了點頭。
“宛月想。”
夏成抽出他剛才一直擺弄的畫卷,鋪在書桌上展開來。
畫上是一個女子望著滿樹櫻花,若不是女子有烏黑的發,女子粉色的衣裙就融進了櫻花里。
“這是娘親畫的。”
按理說女子的畫像應該是由男子描摹,但夏宛月莫名其妙的感覺這畫是她姑姑畫的,就好像她親眼見到有人在畫一樣。
夏成只以為夏宛月是亂猜,正好猜中了,所以并不對此感到驚訝“對,這是你生母親手所畫。”
這畫卷的畫風是溫暖和諧之意,由此看來姑姑作這幅畫時心情很好,“娘親作畫時是春天么?這櫻花開的真好看。”
其實夏宛月長這么大還沒看過櫻花呢,醫谷中都是藥木,沒有櫻花的存身之處。雖然她知道落櫻城滿城櫻花可是卻從沒有去過屬于她的落櫻城。
夏成聽到夏宛月的話眼神像是結了冰,話語中流露出淡淡的哀傷,“這是過年時你生母畫的,。”
夏宛月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慌忙認錯,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錯,“父親,宛月失言了。”
夏成手放在畫上好一會兒撫摸,這才淡淡開口,“你并沒有錯,為什么認錯。”
她不認錯害怕夏成罰她啊,她可不想一直待在冷月閣里,就算不發霉也會捂出病來的。
還想說些什么就被夏成打斷,夏成此時已經將手收了回去,“剛才和宛煙爭論倒是很有底氣,到我這就完全沒了底氣。”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眼眸輕垂而且還嘟著小嘴,她在夏宛煙面前不硬氣些她以后還怎么過?在長輩面前適當的服下軟才有她的一條生路啊。
夏宛月的一顰一笑都神似于洛櫻,但夏成清楚的知道,再神似夏宛月也不是洛櫻,面前的夏宛月她和洛櫻一點關系都沒有。
“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你們這一代,你不用怕。”
夏宛月怔怔的看著夏成,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不過這讓她不要怕她倒是聽懂了,他是長輩她能不怕么。
既然父親剛才讓她不要怕,她也就大膽問了一些有關夏府禁忌的事,“父親,你能不能再告訴我些娘親的事?”
夏成很意外夏宛月的表現,洛櫻在京都乃至整個韓國的名聲都不好,根本沒人愿意提及洛櫻,所有人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記起這個人。
“你若說出讓我信服的理由,我自然會告知。”
夏宛月的眉頭皺成了“川”字,有些生氣有些撒嬌道,“明明是父親先提及娘親的事,現在勾起了宛月的興趣又不說了,父親真討厭。”和凌爹爹晚叔叔一樣討厭。
夏成看著她皺眉彈了彈她的腦門,夏成的手勁很大,疼的她齜牙咧嘴,而他好像沒看見她的表情,嚴肅的說,“不許皺眉。”
這充滿寵溺的動作加上這么嚴肅的語氣居然沒有任何的違和感,夏宛月真覺得見鬼了,父親到底是愿意告訴她姑姑的事還是不愿意告訴啊?
夏成見她一直保持神游狀態,又彈了一次她腦門,“和長輩說話可不能走神,你若是再不說話,我就真的不告訴你了。”
別介啊,她說她說還不行么?她抓破頭皮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讓夏成信服,只能有些喪氣道,“宛月想不出理由。”
她的糾結他看在了眼里,他看她也沒有壞心,這才追問道,“你為什么想知道雅丹洛櫻公主的事?”
夏宛月還不知夏成對她的懷疑,“我是她的女兒,我想知道她的事有什么不對么?”
這個理由根本不能說服夏成,甚至還有些牽強,他周身又散發出了征戰沙場特有的殺戮之氣。
“你是不是雅丹洛櫻公主的女兒你我心里都清楚,你不用再做無謂的爭辯。”
夏宛月眼神的平靜徹底碎裂,難不成夏成知道她身份了?想努力平復卻再也恢復不了原有的淡定。
夏成并不知道夏宛月的真實身份,不過他知道他的三女兒早已和妻子一同喪命了,面前的人再像也只是個贗品而已。
“我不知道你是何身份,也不知道你以前的生活,不過你既然入了夏府,就好好做你的嫡三小姐,若是你有什么異心,我也是保不住你的。”
夏宛月心上的石頭落了下來,她還以為夏成知道了呢,看來自己還是能留在夏府的,只不過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只要夏成不知道她的身份什么都好辦,“夏成將軍也應該知道我是不喜這榮華富貴的生活,若不是夏成將軍一再相逼,我決計不會來到夏府。”
她當然不喜夏府榮華富貴的生活了,她回雅丹當她的公主豈不更好?
為了讓夏成相信,她又補充了幾句,“雖然閑云野鶴的日子比較清苦,但是也好過被金絲籠束縛住了自由好。”
金絲籠再美也是個華麗的籠子,夏府雖是牢籠卻稱不上金絲籠,皇宮才是真正的金絲籠,只不過它的美麗引得很多人前赴后繼的飛蛾撲火。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看得倒挺透徹。”
夏宛月微微笑了笑,“其實我以前也不懂,來了夏府才開始慢慢懂的。”
所以她這個名義上的父親能不能不要再禁她的足了,她來夏府這么多天,出去的日子屈指可數,不說她會被憋出病來,她還沒去明柔醫館看看晚柔晚七呢。
上次她好不容易求得父親準許她出去,她當然要趕緊把最重要的事完成,本想若是和韓若風談好事情時間還早的話,說不定她可以去看看晚七晚柔,誰知道韓若風那家伙說什么也不讓她走,結果人沒看成回夏府還回晚了,剛回來就被祖母訓了,這可真是得不償失。
這丫頭怎么那么想出去?難道她外面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讓你出去是顧及你的身子,你倒覺著我拘著你了。”
夏宛月只當這是夏成軟禁她的一個理由,并不當真,她和他沒多大關系,他為什么這么關心她?
夏成關心她只是覺得她很像洛櫻,若是他的女兒沒有夭折大概也是這么大年紀了吧?所以對夏宛月就多了些惻隱之心。
就算他知道對夏宛月再好也根本沒有什么用處,他還是偏執的騙著自己,這是上天給了他一個可以彌補洛櫻母女的機會,只可惜這些夏宛月現在還不知道。
“父親,我一定不會給您惹麻煩的,您就讓我可以自由出入吧。”
沒辦法夏宛月還是得用撒嬌這一招,誰讓他剛才說他關系她呢,關心她也應該適當滿足一下她的需求,她要的不多,只要可以自由出入夏府就行。
“你可以自由出入,還要什么自由出入?”她的身子還是很虛弱,臥床靜養是最好的法子,但她整天那么鬧騰,只能把她拘在府里避免事端。
最近她也只是可以在夏府自由走動啊,父親為什么這么關著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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