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應允出府
夏成的言外之意大概是不討厭她吧?不然他怎么會愿意教他下棋呢?雖然這是有條件的,但她到夏府來也沒看見夏成與府中誰親近了。
“宛月知道了。”
這話說的倒是極其懇切,能給她提出建議的人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值得她尊敬和感謝的。
比如韓若風,比如暗首,比如金嬤嬤,再比如夏成。
這事很快就翻了過去,夏成也不去深挖她的傷處,誰不是舔著自己的傷口生活,能少一些為難就少一些為難吧,她還只是個孩子,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成長讓她長大,并不是為了讓她傷心。
他用公筷夾了些菜放在她的碗里:“難不成廚房虧待了你,來了幾個月也沒見怎么長肉?瘦骨嶙峋多不好看?”這倒像是一個父親對女兒所說的話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望著碗里的青菜嘴里有些發(fā)苦,她來夏府吃的當然不怎么好,但也不算差,但金嬤嬤一到冷月閣就嚴格控制她吃什么不吃什么,說她這個年紀還在長身體營養(yǎng)必須跟上,所以這些日子她胃里裝了不少的青菜,再看到它已是兩眼昏花,有種反胃的感覺,但父親如此關(guān)心她,她又不能表現(xiàn)出不適,夾起這菜遲遲不肯動口。仿佛這不是青菜而是這世上最毒的毒藥。
金嬤嬤是這府里的老人,言行舉止都頗為得體,所以有金嬤嬤教導夏宛月他倒是放心了不少,看她這模樣估計是被金嬤嬤青菜葉嚇怕了,有金嬤嬤調(diào)理她的身子,她氣色看起來倒是好了不少,但他還是要和金嬤嬤好好說說,不要太操之過急了。
正當兩人正默契的保持沉默時,玩過的響聲打破了這份寂靜,接二連三的響聲伴隨著五彩斑斕的花樣,書房的窗戶一閃一閃勾起了夏宛月的好奇心:“父親外面干什么呢。”
他起身推開了門喚她過來看,煙花倒影在沉靜的藍眸里,讓世間都為之變色,她在醫(yī)谷倒是沒有這些玩意,醫(yī)谷樹木眾多可能是怕這些火花傷到那些名貴的藥材吧。
待煙火慢慢燃盡,消失于人們的視線中她又急不可耐的問了一句:“父親,外面的到底是什么啊?”
他以為帶她看她就會明白,卻不知道她從未見過煙火,她究竟是生活在何種環(huán)境之下才會連過年的習俗煙火也不知曉?見她不像是撒謊,這才解釋道:“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開始放煙火了。”
已經(jīng)要過年了么?她倒是忘記了她從中秋節(jié)后來到夏府已經(jīng)過去四個多月了,這不正巧是要過年了么?不知醫(yī)谷中的人怎么過,也不知晚七晚柔怎么過,她對時間的流逝倒是沒太在意,畢竟韓若風三個月的牢獄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獄好多天了。
她之前還說韓國皇帝仁慈讓韓若風三個月的牢獄,出來還能過年。而不是讓他在牢里過年,但她昨日去風王府卻發(fā)現(xiàn)他府里也沒什么人氣,還是一樣的冰冷刺骨。大概對他來說在哪過年都是一樣的吧,只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京都每逢過年都會放煙火的么?”她問。
問題雖然很幼稚,但他卻耐心的解釋道,“不只京都,韓國大部分地方都是如此的。”說大部分地方是因為她沒見過煙火,很可能是韓國的某些地方是沒有煙火的,他卻不知道夏宛月從小就生活在醫(yī)谷,而不是韓國。
“煙火雖美,但卻轉(zhuǎn)瞬即逝,倒令人有些惋惜呢。”她還沒有看夠呢,亮閃閃的眼睛充滿了不甘,這眼神倒讓夏成想起了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也罷,他就將她當做真的夏宛月對待吧。
“這煙火只是開始,最近這段日子都不會安寧了。”夏宛月并不知道夏成此話的含義,但過了今日她才深深的體會到什么叫不會再有安寧之日了。
看完煙火自然又回到了飯桌上,看到桌上難以下咽的青菜,她多想煙火放的時間能多一些,讓這些飯菜都涼了,她就可以推脫說飯菜冷了不可以吃了,只可惜她的小心思卻始終不能實現(xiàn)。
“我讓金嬤嬤改善你的膳食,你不用再擔心。”逼得太緊也不好,反而會適得其反。
其實她一個人已經(jīng)給金嬤嬤添了很多麻煩了,她不想再對金嬤嬤有再多要求,再說不愛吃青菜本就是她的錯,她內(nèi)心有愧卻奈何身體如此不給面子,擺弄著墨青色的菜,“這本就不是好習慣,金嬤嬤是為我好,父親就不必多此一舉了。”
“這府內(nèi)愛吃青菜的人多了去了,把你的一份勻給她們也省的她們爭搶。”發(fā)現(xiàn)她總喜歡逞強,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知曉夏成這么說是為了讓她心里好受些,干巴巴的說了一句“哦。”悄無聲息的扒拉完碗里的飯菜,終于把餓了一天干癟的肚子填滿了之后,準備向夏成告辭回冷月閣時,夏成突然叫住了她。
“年三十之前允許你出夏府,不過可不不能影響皇帝親設的年宴。”
她沒聽錯吧?夏成居然同意她出去了?或許對別人來說這一兩天的日子不算什么,但是對于光明正大出夏府日子都不過幾天的夏宛月來說,這已經(jīng)算是最大的恩賜了。
高興的快要不記得自己是誰了,此時的她已經(jīng)開始飄飄然。“我就知道父親最好了。”
只要誰答應了夏宛月的請求,特別是無厘頭的請求,那個人那夏宛月的嘴里就是最好的人,醫(yī)谷里得人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但夏成聽到這句話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來了那個四歲半的小丫頭,在他應了她的請求之后,她總會軟軟糯糯來一句,“爹爹最好了。”說完還會“吧唧”在他的臉上香了一口。
他當然知道他不好,但是只要他能給她快樂,他就是她心目中最好的人。
如今這句話從一個關(guān)系不明的姑娘嘴里說出來竟然讓她有些莫名么得親切,夏府里的子女是沒人敢和他撒嬌的,更何況他只愿忍受哪一個人的撒嬌,不,應該是兩個人。
只不過那兩個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而已。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夏成這話說到她心坎里去了,她正有此意,她可得好好養(yǎng)精蓄銳明天去找晚柔晚七她們。
她蹦跳著跑了出去,那笑聲就像是最純凈不過的天籟,滌蕩著人污穢的心靈。
多久沒有聽到這么純粹的笑聲了?十年了,不對,離十一年還差三天,她們已經(jīng)走了那么久了么?真是懷念那段時光啊。
夏宛月可不知道自己的笑引發(fā)了夏成心底最深處的回憶,此時的她還在回冷月閣的路上。
冬天果然是極冷的,她摟緊了斗篷低頭快速行進,希望能減少些風對她的侵襲,不過貌似沒多大用處。
走了一會兒她停了下來,有人跟著她,而且還沒有一點武功,這倒是低看了她,她往周圍一瞪那人就嚇得慌慌張張的跑掉了。
這人膽子怎么這么小?跟蹤人也要有能力有膽量的吧?像他這樣還能干成什么?甩了甩頭,“沒勁。”
夏宛月當然會覺得沒勁了,夏府里除了夏成的武功比她好,還有誰能越過了她去?每天被這些人躲在暗處里盯著,她還要裝作沒看見,不知曉,別提有多難受了。
回到了她的冷月閣,頓時覺得暖和了許多,不得不說金嬤嬤來了就是好,她的屋里終于變得一應俱全,有了嫡小姐的配置。
躺在床上抱著被子,明天就能見到她日思夜想的晚柔晚七她別提多高興了,高興的有些睡不著。
每當她情緒有波動她都會看看她的白玉珠,但是今日她卻怎么也找不到那顆珠子了,感到有些奇怪,干脆自言自語起來,“到底在哪呢?難不成今天掉在父親那里了?那也不對啊?系在身上怎么會這么輕易的掉了呢?”
閣內(nèi)的溫暖讓她有了些困意,她翻騰了好久也沒有找到,整個房間讓她搞得已經(jīng)快成了豬窩。
“好困啊,算了,找不到不找了,明天再找吧。”反正左右不過是丟在了夏府,只要花些時間一定能找的回來的。
夏三小姐,你的心可真大,這么重要的東西說丟就丟,說不找就不找了?
夏宛月雖然很喜歡那個珠子,但那珠子畢竟是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她身上的,或許珠子的主人找到了它,不想驚擾府中侍衛(wèi)將它無聲無息的拿走了呢?
夏宛月怎么也不會想到,她昨日晚上去風王府準備興師問罪,最后和韓若風互相調(diào)戲了對方時,珠子恰好掉在了韓若風的房間里。
她這么無所謂的態(tài)度倒讓她以后從韓若風那拿回珠子廢了不少功夫,不過誰讓她這么無所謂呢?這總要付出代價的。
而此時。
被她嚇跑的那個下人急急忙忙的進了夏府夏右夫人的屋子,稟報著今夜所發(fā)生的一切,而此時的夏宛月并不知道,夏右夫人想讓她在宮宴上出丑想出了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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