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學棋之旅
夏宛月在外面被冷風吹了許久,終于能意識到什么是她應該想的,什么是她不該想的,左手拿起劍舞了起來。
夏成站在庭院的門口,透過她好似看到了另一個人,他大步走了過去。
他腳步極輕,并未引起她的注意,看她的招式徒有其表,用手臂擋了幾下將她手中的劍震飛。
劍被高高的拋了上去,他伸手接住從天而降的劍,“凌云劍可不是這么用的。”
夏宛月看見自己的劍落到了夏成手里有一瞬間的驚訝,后知后覺的捂住自己的黑眼圈。
夏成將劍扔回來相距甚遠的劍鞘里,準確無誤。而后背手走到她面前,“前幾日事情甚多,這幾日有了時間,可得教教你下棋。”
以為捂住臉就能抹去他剛才看見她黑眼圈的記憶,一言不發的杵在那里。
他默不作聲的彈了彈她的腦門,“不守信用可不是個好習慣。”
她揉了揉吃痛的腦門,她又沒說不學下棋,只是她這個樣子要怎么見人啊,“父親,不能明天么,我昨天沒睡好。”
夏成倒沒有往日的慈愛,厲聲正色道,“你既然決定了一件事,可要趁早做。”
這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父親不同意她明日學棋,非得今日開始么?夏宛月不明白多一天少一天有什么不同,至少對她來說真的沒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今日頂著個黑眼圈了吧。
夏成已經查覺到皇帝的蛛絲馬跡,他只想盡快多教她些東西讓她可以自衛,他直覺這份平靜不會太久,而他也不能護著她了。
夏宛月灰溜溜的跟在夏成后面,那模樣恨不得將頭埋在地里,途中遇見了幾個下人。
從他們身邊經過之后就聽見他們的嘀嘀咕咕,貌似在說她的不是,這種事她見得還少么?不一會兒就把閑言碎語拋在了腦后。
夏成推開了書房的門,忽如其來的風將室內的溫暖吹散了一些,還好夏宛月及時走進來關上了門,不然現在冷熱的交界處,她會很難受的。
室內的溫暖讓她有些困意,她卻還是強撐著眼皮坐在了棋盤前,開始了她這段日子的功課。
前幾日夏成教了她不少入門知識,現在他帶著她又回顧了一遍才開始今天的學習。
她下著下著就分不清眼前的黑白了,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后直接歪倒在了棋盤上。
他早看出她的倦意卻還是一直考驗她的意志力,現在看來這意志力并不怎么好。
夏成將書房的廂房收整好,隨后把夏宛月抱了過去,將她的披風摘下為她蓋好被子,才離開了她的床前。
看著棋盤上凌亂不堪的黑白棋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之前教過洛櫻下棋,洛櫻聰穎一點就通,而夏宛月天賦卻與常人無二,果真不是洛櫻的血脈,若是洛櫻的女兒也一定和洛櫻當年一樣不用他費多大心力。
只是夏成不知道,在他上朝或者練兵時,洛櫻都是啃著棋譜死背,為了讓他不要太多精力放在自己身上,洛櫻當年的情形或許還不如夏宛月,但這一切都隨真相化為了塵埃,再也尋不到存在的蹤跡。
因為夏宛月一夜沒睡這一覺睡得很熟,夢里不僅夢見了父親在教她下棋,還夢見了韓若風可惡的嘴臉。
她夢見父親在教她下棋時韓若風也站在旁邊,每當她的表現差了一點,韓若風就會肆無忌憚的笑她,那笑容有多欠揍就都欠揍。
雖然夢里的事讓她有些不爽,但卻讓她放松了一些,這也算功過相抵了吧。
從清晨睡到了午后,夏成怕她睡得太久晚上就會睡不著所以將她叫了起來。
她眼上的黑眼圈消了一些,不過黑眼圈去卻還是如同小孩子打架把臉整個摔在泥堆里的模樣。
掀開夏成給她蓋的薄被子,趕緊披上了披風,剛起總會覺得周圍特別冷,過一會兒就好了。
剛起床就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可真是極其幸福的一件事,她搓了搓手掌,想要大吃一番。
背后傳來成熟穩重的男音,“洗漱。”
就知道父親沒走,父親不是說要教她下棋么?怎么可能這么容易離開,肯定是一直窩在這里,時不時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不過沒有立即叫醒她算得上非常寬厚了。
乖乖的去洗漱,擦完了手和臉就坐到桌子前面,望著不算太多的飯菜垂涎欲滴。
一雙水汪汪的藍眼睛令人忍不住心疼了幾分,不過這些在夏成眼里失去了原有的顏色。
他心里的那個人永遠不能回來,他只能時常去那個人居住的院子里回憶過去,如今是看著和那個人三分相似的人回憶過去。
因為夏宛月像他心中的那個人,所以他才會護著她,不希望她受到傷害,或許這就是上天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吧。
見他沒有絲毫動作,夏宛月為了饑餓的肚子只得再次開口,“父親要不要坐下來吃一些。”雖然她心里是覺得父親已經吃過了,卻還是這么客套了一下。
她的話把他從回憶拉回了現實,得到的果然是毫不意外的回答,“我已經吃過了。”
她有些可憐巴巴的望著眼前的飯菜,能看不能吃可真是一種煎熬。
夏成轉身身形頓了一下,“快些吃,吃完還要下棋。”隨后大步離開。
聽到這話夏宛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在金嬤嬤面前或許還要遵守著禮儀什么的,但在父親面前她可不用顧及這么多,怎么舒服怎么吃。
再者說父親剛才可是說了還要教她下棋呢,覺得讓父親等了她那么久心內總有些歉意,還是趕緊吃完去找父親吧。
終于得肚子填飽,心滿意足的抹了抹嘴巴,留下滿桌的杯盤狼藉就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書房。
睡了一覺連氣色都好了不少,至少沒有他今日清晨看她那副病態的模樣,不由發問,“心情好了?”
不太清楚父親這話是什么意思,她凝眸盯了他一會兒,確定這話里沒有別的意思才開口回答,“吃飽喝足任誰都會心情好的。”
就算他話里沒有其他意思她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回答,父親可是個喜怒無常的主兒,說不定她那句話就惹他不快了,他不快不要緊,不讓她出去找柔兒那問題可就大了,所以夏宛月最近在他面前都要乖一些。
呃,她這么想她自己信么?估計認識她的人知道她這么想都得送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寓意滿是嫌棄的那種。
夏成還把剛才一盤散沙的棋盤保留了下來,讓她繼續接著下,只有敗的慘烈,才能加深她的印象,讓她更認真學習。
一局終了,棋盤山七成的白子,當然棋盤上的黑子有時候還是廢子呢。
夏成手邊一堆被吃掉的黑棋,而夏宛月手邊空無一物,這讓夏宛月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只能以自己是初學者來安撫自己。不過就算是初學者輸成這樣也太慘了吧?仿佛見到韓若風坐在哪個地方無喜無怒的對了說了一句:蠢。
她才不要被他看扁,所以第二次和夏成對局時認真了不少,狀況沒那么慘烈但其實還是很慘烈。
見她認真起來他也不再藏著掖著,慢慢誘她入包圍圈然后絞殺,或許是從她后方突然竄出來出其不意的讓她失了土地,又或者雙方正面廝殺生生將她的棋子殺了個干凈。
夏宛月對這些運用于戰爭的策略應接不暇,不斷調整著自己的對策,卻還是輸得一塌糊涂。
總覺著他后面幾局絲毫不留情面,不然她怎么會每走一步棋都會如此艱難,覺得下哪都不對。
“父親,您教我下棋,可以稍微降低點難度么?”難度系數這么大她真的應付不來,覺得可能會死在棋盤上。
第一局他對她的隨便有些不滿,從第二局開始他就看出了她的認真,所以適當加大了難度。
當一個人在適當的高壓下,她的成長速度是最快的,就如同在適當的難度下,她才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而且對夏成而言,對付一個初學者還不足以使出全力,夏宛月覺得很難,他卻只是隨便下了下而已,這么多年的仗可不是白打的。
“這已經是最低難度了。”
夏成并不打算改變自己的策略,他要讓她趕快成長起來,在面對困境的時候能第一時間冷靜下來,尋找到最適合的解決辦法。而這個他只能用棋教她。
夏宛月聽到這話很不開心,這么說是覺得她笨還是怎么的?要知道她只是一個初學者,初學者!
“我從零開始就不能有些特權?”
夏成非常鄭重其事的回答道,“不能。”她所擁有的特權大概就是他親自教導吧,畢竟有多少手下想得到他的提點他都沒理會,而她還身在福中不知福。
沒特權就沒特權吧,不就是下棋的時光比較難熬了些嘛,其實沒什么的。
想當初她被晚叔叔逼著認藥草不更是難熬?但就算那樣她還是堅持了下來,識得了一大半的藥草,有些藥草是只認得樣子和功效不記得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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