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媽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舍頭。
　　她明亮的眼睛看著我，說：“你覺得干媽和小嬸，誰更好？”
　　我說：“這個問題不科學，我覺得都挺好，難分伯仲，誒，你不是要說正事嗎？”
　　“不說了，你胳膊肘往外拐，我沒心思和你說正事。”
　　文雅又在背后發聲音：“這咋又賭上氣了，趕緊聊完睡覺。”
　　“誒呀，你們二人，同氣連心地欺負我……”
　　我平時睡覺比較舒張，今天睡在兩個人當中蜷成一團，感覺很不舒服，只好閉上眼，心想也許累了，就睡著了。
　　干媽這時用手捏著我的下巴，說：“我問你啊，你有女朋友了沒有啊，考慮不考慮先成家后立業哇。”
　　我睜開眼看了干媽一眼，說：“這年頭，有二十出頭結婚的男人嗎？有嗎？”
　　干媽沒有笑，若有所思地說：“其實結不結婚，啥時候結，的確不要緊啊。”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驚了一下，發現忘記關靜音了，
　　干媽懶洋洋地說：“說曹操曹操就到啊。”順手伸到床頭柜給我拿過來，瞟了一眼，說：“又是個姐。”
　　我已經猜到了是瑩姐，猶豫了一下，還是披衣下床，到外套間沙發那里，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沉默，我心虛地喂了幾聲，也沒有回應，
　　我尬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我起身把臥室的拉門拉起，然后打開窗戶，點了一根煙，站在窗口望著窗外黝黑的夜色，外加上埋沒的星點燈火。
　　瑩姐在電話那頭，深吸了口氣，問道：“你還好嗎？”
　　我說：“還好。”
　　“你前腳剛走，他后腳就回來了，還帶著欣姐，把家里翻了一遍，問我是不是你來過了，
　　我說是，他就直接問我和你是什么關系？”
　　我在這頭嗯著，瑩姐卻沉默了。
　　下意識見，我試探地問：“那你怎么說呢？”
　　瑩姐說：“你覺得我會怎么說？”
　　我汗如雨下，只好硬著頭皮，說：“那就是沒怎么了。”
　　“我反問他，你突然回來是想抓些什么把柄嗎？他也答不上來。”
　　我問：“那欣姐跟著他，是什么意思呢？”
　　瑩姐說：“欣姐打圓場，說她路上遇到李哥了，一起過來坐坐的，不是什么刻意要抓什么。”
　　我舒了口氣，說：“那現在呢？”
　　“后來欣姐先走了，他在客廳，我在臥室，誰也沒和誰說話，半個小時前，他自己出門走了。”
　　我覺得好像放心下了點，好歹這件事，沒有往可怕的后果發展，算是最大限度的息事寧人了。
　　這時瑩姐突然說：“可是小磊，我覺得我自己受不了了，如果他明天再問一次，我就要主動承認和你的事了。”
　　“我還是想，要回我的自由。”
　　我吃驚得把煙都掉在窗臺上，滾落到地毯上了，嚇得我趕緊撿起來，還好沒燒出洞來。
　　我結結巴巴地說：“可是瑩姐你這樣的話，會對你自己很不利的。”
　　瑩姐嗯了一聲，說：“我知道，我又不傻，我會處理的。不管你是不是會要我，我總是要和他談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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