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安吉發完脾氣了，說：“我那里有個運動背包，顏色也還比較素不夸張，讓小磊帶去吧。”
　　安吉似乎還想說點什么，白秘書平靜地說：“他就算真的野外行動，還是需要有身份做掩護，一個外地人完全空著兩手，在邊境那里還是很顯眼很特殊，反而容易被盯住。”
　　我打開箱子，把一些貼身衣物和藥品、工具裝進包里。
　　白秘書默默地看著，說：“既然背包了，沒事別丟下，實在要丟棄了，扔在野外沒人的地方或者河里。”
　　我心里已經清楚，白秘書看來也是安吉的人，她表現出來的冷靜，也讓我刮目相看。
　　安吉給我重申了一遍任務要求，給了我假的身份證和護照，讓白秘書晚上開車送我去車站。
　　因為擔心核查比較嚴格，他們計劃我是從一個小站上車，還好開車，也就兩個多小時的路。
　　一路上，白秘書沉默不語，我禮貌性地跟她搭訕，她也只是簡潔地回復幾句，面無表情地開她的車。
　　中間在服務區吃飯休息的時候，白秘書突然問我：“你習慣了用國內的，還是美式的槍支？”
　　我琢磨了一下，說：“美式的吧。”
　　白秘書點點頭，說：“我知道了，給你準備好。”
　　晚上十點，我坐上了開往西南的一班普快列車，前往李二的藏身地，他躲藏在一個已經有點廢棄的工業城市。
　　當年的大三線建設的內地小城，改革開放后，那里不可避免地破敗了，留下了大量空置的工廠和宿舍區。
　　因為地方管理上比較粗線條，他很容易地不為當局注意，找到了容身之處。
　　火車走了一天一夜，下車后已經天黑了，
　　我按照約定聯系了一個姓顧的中年人，此人背景已被安吉他們掌握，是李大當兵時候的戰友。
　　他復員回家后在老家做點小生意，也不是很如意。
　　顧還是有點警覺性，我撥通了李大的電話，開了免提，李大和他聊了會兒，意思是來人可靠。
　　顧說李二住處有點遠，先在縣城住一晚再說。
　　小旅館基本不認證查身份證，也不大去核驗真偽，看得出來的確比較寬松。
　　第二天中午，顧帶著李二來到我的住處，他把李二介紹給我的時候，看得出來表情和心態一下輕松了。
　　大約窩藏李二這樣的嫌疑犯，對他來說雖非難事，但畢竟擔著風險。不知道他心里會不會想，終于把神給送走了。
　　李二完全不復當年那個英俊小開的樣子，頭發也亂著，臉色憔悴，穿著樸素。
　　他看到我，表情有點復雜，沖我點了點頭，當是打招呼。
　　顧走后，我把安吉偽造的另一套身份文件交給了李二，并告知他之前用過的假身份，有可能已被公安掌握，盯著他把假證件都銷毀了。
　　后續，他只要跟著我走就對了。
　　我們仍然是訂了當天深夜南下的綠皮車，計劃去往安吉指明的越境點。
　　離開車有點時間，找了家小飯店我和李二吃了點東西，李二問：“能喝點酒嗎？”
　　第七百二十一章綠帽心態
　　我想了想，說：“啤的可以，白的就算了，萬一多了誤事。”
　　李二估計很久沒有在外面吃過東西，一向養尊處優的他，為了避免被警察檢查到，很少出來露面。
　　住處也是換了好幾次，結果只能自己在住的地方里簡單做一點，條件可想而知。
　　李二嘆息，說：“別看這里小地方，最近也在搞天網工程覆蓋了，到處都是攝像頭，據說將來都是人臉識別，再住半年，搞不好一出門就要被抓。再躲，可就真的要躲到山里去了。”
　　我陪他喝了幾杯，發現他酒量大漲，三瓶啤酒下肚都若無其事。
　　我疑惑地看著他，說：“你以前都一瓶倒啊，這是閉關太久，自動升級了啊？”
　　李二皺眉看著我，好像想到了什么，訕訕地說：“你說你在我家吃飯那次吧。不瞞你說，我是裝醉的。”
　　我不解地看著他，他臉色尷尬了一下，說：“那天其實有別的故事。”
　　李二點了一根煙，怔怔地看著遠處如煙的晚霞，像在回憶很久以前的故事。我看了下表，還好，不算太著急。
　　李二猛吸了一口，下了決心似的說：“其實我這個人心理不健康，有點那種，怎么說呢，綠帽心態吧。”
　　我聽了嚇一跳，心想：這個綠帽心態，是個什么心態？
　　李二一邊貪婪地喝他的酒，一邊說：“我和瑩姐第一段婚姻，其實感情基礎挺一般的，娶她甚至有點報恩心態的，結婚后老是要不到孩子。后來我外面認識了蔡妤，蔡妤對我很好，還意外懷過孕，雖然孩子沒保住，但我還是下了決心要離婚另娶蔡妤。后來很多事你也知道了，我讓欣姐出手，想借你的手，搞瑩姐一個婚內出軌，吃個悶虧，這樣我名下，好多不明不白的資產能保住。”
　　我皺眉說：“這么做你哥同意嗎？”
　　李二嘆氣，說：“當初瑩姐是我哥做主讓我娶的，他很認可瑩姐的家庭，也感恩瑩姐家里小時候接濟過我們。”
　　李二苦笑說：“沒有料到的是，在讓欣姐慫恿攛掇你勾引瑩姐這個過程里，我突然發覺，自己特別享受和喜歡那種老婆被人勾引的感覺。雖然一直到后來，你們好像也沒真正上手。”
　　我說：“你和瑩姐都沒有感情了，她怎么樣，你還會有什么觸動嗎？”
　　李二搖頭，說：“我和她在一起是沒感覺了，就是離婚也沒什么不忍的，但真的有男人勾引她，這個感覺讓我熱血上頭，爽到不行。”
　　我看鍋里的魚，被吃得每根刺都露出來了，又叫了兩個菜，心想：這個李二，真是餓壞了。
　　我也沒心思聽他說那些烏七八糟的，就岔開話題，說：“那蔡妤最后怎么死的，你們為什么弄死她？”
　　李二有點低沉，他說：“這個事也得從頭說，你那次跑進來報復我，把蔡妤給強了那次，其實蔡妤不知道我一直被你扔在陽臺上聽著，那次是我第一次感受這種綠帽的刺激，爽得我心臟都差點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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