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濤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蘇木再牛，那也只是一個學生啊，什么時候在社會上，有這么大的影響力了？

        這數不清的病患，全是沖著蘇木的醫術來的？

        原本冷清的中醫科，今天像是拍電影似的，塞進來了不少群眾演員。

        幾間診室的實習生，全都跑到走廊里看熱鬧了，大家看中醫科，有史以來第一次這么熱鬧，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第六診室的門口，排隊人數，已經超過了二十位，這一會兒的病患流量，頂得上幾個科室，加在一起，一天的病患流量。

        不可思議！

        李宏濤小聲道：“這些人，該不會是托吧？我這位同學，最擅長請托兒！”

        旁邊實習生道：“你這位同學能耐不小啊，一下子請這么多人來，一個人一百塊，那就是兩千多塊，就為了沖業績？”

        李宏濤道：“他不差錢！”

        旁邊又一實習生道：“不差錢，也不用來當醫生吧？誰不知道，醫生是最苦的職業之一？”

        李宏濤就答不上來了，對于蘇木的行為，早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界限。

        他根本不能理解蘇木。

        幾個實習生在走廊里議論的時候，第一診室的主治醫師史紅森，捧著一個保溫杯，走入了中醫科走廊。

        “小李，那里怎么回事？”史紅森一進中醫科走廊，就感覺氣氛不對。

        李宏濤屁巔屁巔跑過去，陪著笑，道：“史主任，有人請了托兒，來表演呢！”

        “嗯？”史紅森愣了愣，看了一下那間診室的排號。

        是第六診室！

        史紅森愣了兩秒，“我好像聽你說，第六診室的蘇醫生，是你的同學？”

        李宏濤點頭，“是，誰說不是呢，這才實習，就自己當大夫了，也不怕鬧出點兒事兒！”

        史紅森看了一眼李宏濤，就道：“既然是同學，就多幫襯一下，如果他有解決不了的病患，就介紹到我這兒，我是老中醫。”

        說完之后，史紅森捧著保溫杯，進入了第一診室。

        李宏濤愣了一下，笑著道：“好咧，史主任，我明白了。”

        關上第一診室的門，李宏濤就對幾個看熱鬧的實習生說道:“過來過來！”

        幾個實習生閑著無聊，就湊到了李宏濤的身邊，問道：“什么事兒？”

        李宏濤道：“咱們不能眼看著這么多病號，被他一個人治了吧？我們喝西北風啊？”

        一實習生道：“那能有什么辦法，人家是掛了第六診室的號，才排隊的呀！”

        李宏濤道：“掛號費才幾個錢？拉過來病號，開了藥才有提成嘛！”

        又一實習生道：“你的意思是，咱們把病號搶過來？”

        “對嘍！咱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家吃肉，連口湯也喝不上吧？”李宏濤道。

        “你們可是同學，你這樣好嗎？”

        “什么同學，在學校里是個特立獨行的人，雞立鶴群罷了！”

        李宏濤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妒忌。

        幾個實習生跟蘇木更無交情，當時就道：“對對對，中醫科好不容易來這么多病號，不能讓他一個人看完吧？那病患們等的也太辛苦了！”

        “走走走，我們去告訴他們，中醫科不是只有第六診室！”

        幾個實習生，簇擁在一起，走向了排隊的二十多位病患。

        李宏濤第一個道：“各位親愛的病友，中醫科有經驗的醫生，多著呢，第一診室的史主任、第二診室的劉醫生、第四診室的黃醫師，都是老中醫，你們沒必要堵在第六診室的門口。”

        其中一個病號道：“關你什么事兒，我們排隊也不行了？”

        李宏濤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中醫科幾位大夫都有能力，治大家的病！”

        又一個病號道：“我們就是沖第六診室來的，要想看中醫，我們去中醫院多好，為什么非來你們市人民醫院，你們不就是強在醫院設備嘛！”

        李宏濤有點兒尷尬，人家說的是實情，還真不好找理由反駁。

        排隊的病號中，又一人道：“大家千萬別去其他科室，這幾個大夫我全都看過，坑人的，中醫大夫，也讓你去驗血驗尿，還拍片，這是中醫嗎？”

        李宏濤道：“那你們在第六診室，就不用嗎？”

        正巧有一個人從第六診室出來，他道：“還真就不用，蘇醫生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病灶，簡直神了！”

        排隊的人中，立即有人道：“我是004號，該我了！該我了，都不要搶！”

        李宏濤還要進去看看，被一眾病號給擠出去了。

        第六診室的門都快要被擠破，幾個實習生，都不知道今天的這些病患，到底是抽了哪門子風。

        李宏濤灰頭土臉地回到了第一診室，剛一進門，史紅森就問道：“怎么樣，有病號過來嗎？”

        “史主任……”李宏濤搖著頭。

        史紅森納悶道：“小蘇年紀輕輕，醫術真有這么厲害？才開診幾天，病人就這么多？”

        李宏濤道：“史主任，這些人肯定是他請的托兒，他才二十來歲，大家怎么可能會相信一個二十歲的中醫？”

        史紅森點點頭，看了一下電腦，有些郁悶道：“再等十分鐘，如果還是沒有人掛診的話，我就先走了，你在這守著！”

        果然，十分鐘后，史紅森受不了如此清閑，捧著保溫杯離開了中醫科。

        第二診室、第四診室，幾位醫師同樣享受不了這種清閑。

        尤其是看著第六診室的病人絡繹不絕，他們的心里更不好受，只能匆匆關門走人。

        中醫科，尤其是市人民醫院的中醫科，簡直就是個擺設。

        李宏濤看著第六診室門前排隊的人群，黑著臉對幾個實習生說道：“看著吧，就只能熱鬧這一陣，我不信他下午還請！”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下午上班后，李宏濤剛打開第一診室的門，就聽到門外像是菜市場一樣，烏泱烏泱的人群，從第一診室門前奔過。

        這一次集體來的病號，足有一百多人，把中醫科走廊，都堵了一個水泄不通。

        李宏濤的臉，頓時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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