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第20章
余十九心里在打鼓,他是九皇叔,肯定也不愿意入贅別人家的,看他現在就很不滿意入贅的流程,如果他能盡早脫身,遠離這個地方回到京城去……
至于杜舟能不能找到適合的人成親,這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余十九在門口喊了句:“沈少爺,少東家叫你去前院子里。”
趙奉鄴應了句:“我這就來。”
“哎哎,我話還沒說完了。”喜婆趕緊追出來,一邊道,“這都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
趙奉鄴已經闊步離開,他看到門口站著的是余十九,銳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反問道:“是少東家讓你來的?”
“對呀。”余十九縮了縮脖子,有些心虛的說道,“不知道少東家想要跟你說什么,他在跟院子里的一個男子手拉手,還互贈梅花。”
趙奉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余十九小心翼翼的說道:“走這邊。”
趙奉鄴將信將疑的跟著余十九走過去,不發一言。
余十九覺得他的目光宛如利刃一般,盯著他的后腦勺,他有些不安的放慢了腳步,跟趙奉鄴走到差不多并排,出聲問道:“我見你有些面善,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趙奉鄴冷哼一聲。
余十九頓時心虛不已,摸了摸鼻子,道:“興許是看錯了。”
“可能吧。”趙奉鄴應了句。
余十九一顆心放進了肚子里,他真的不記得了,真是太好了。
趙奉鄴又道:“不過我這個人,記性特別好,見過的人從來不會忘記,尤其是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余十九心下一慌,差一點踩空了臺階摔下去,趙奉鄴忽然扶了他一下,道:“不過我不記得你,說明沒有見過你。”
他露出一個冷淡的笑容。
余十九趕緊甩開他的手,自我安慰著,他在原文里不過是個短命反派,后續在主角攻當上皇帝之后,他被派去攻打匈奴,最后戰死沙場。
現在他救了趙肖淳,并且在他的照料下,趙肖淳看他的眼神越發依賴,他完全有不懼怕趙奉鄴的底氣。
余十九想開了之后,目光一轉,說話的語氣也十分自然道:“你跟少東家成婚,是杜家逼你的嗎?”
趙奉鄴冷冷的瞥了他,還未說話,便聽到院子里傳來杜舟的聲音,氣急敗壞的道:“好好說話你不聽,騙我要打你是吧?梅花給我,你折了這么大的枝丫,抽你正合適……”
“啊,舟兒……杜舟,你怎么可以這么粗魯,簡直有辱斯文!夫子交給你的,你全都還回去了?!”馮淵之哇亂叫。
兩個人尋聲看去,只見杜舟拿著一支梅花條,對著馮淵就是一頓抽,雪花落下,紅梅亂飛,看著真是賞心悅目,如果沒有馮淵在那跳腳,就更好了。
杜舟卻不依不饒道:“你不送拜帖,擅自來人后宅,說一通亂七八糟的話,你覺得你這是君子之為,你這種登徒子,信不信我報官把你抓起來,讓你考不了功名!”
“你你你……你好狠的心啊,得不到我就要毀掉我。”馮淵氣的直發抖,指著杜舟便道。
杜舟氣的臉都紅了,氣喘吁吁的雙手叉腰,大喊道:“高武,快來把這個人給我趕走!”
馮淵氣道:“我自己會走!不勞你費心。”
他一甩衣袖,瀟灑的回頭轉身,看似十分灑脫,卻一腳踩在了光滑的石頭上,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疼的齜牙咧嘴,坐在地上起不來,可又不想叫疼,咬著牙關。
趙奉鄴走來,扶住杜舟的肩膀,杜舟嚇了一跳,問道:“你怎么來了?”
趙奉鄴似笑非笑的看著杜舟,問道:“怎地,這人又賴上你了?”
“哼。”杜舟哼了一聲,臉上還因為過于生氣而臉色發紅,他被趙奉鄴看著,目光又有些不知放在何處的羞囧感。
高武姍姍來遲,問了句話。
杜舟指著地上的人,道:“把他丟出去。”
“好嘞。”高武是個練家子,一手拽住他的后頸衣領,一手抓著他的腰帶,便將人提了起來,丟出杜宅的大門。
馮淵坐在地上好久,才從冰冷的雪地上站起來,渾身是泥水,哪里還有剛來時的清爽干凈模樣,他一瘸一拐的走回家去,家里人問起來也不敢說自己去干了啥,只說自己出門摔了一跤。
晚上馮淵便發起了高燒,叫來大夫一看,腿骨都摔裂了,杜許哭喪著一張臉,道:“怎么會這樣了?”
“沒事,就是雪天路滑……”馮淵還想解釋一下,自己被人打的事情總歸不體面。
杜許拉著馮淵的手,情深義重的看著他,忽然發現他手臂上有被藤條抽過的紅痕,他立馬不淡定了,趕忙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今兒個鴛兒說你從杜宅出來,你是不是去找杜舟了?”
馮淵拉下衣服,不想多言,杜許卻不依不饒,道:“如果你不說,我就去告訴娘。”
“好了好了,就是……杜舟那個新夫婿,也是個粗魯至極的人,打了我不算,還把我推倒在雪地里,我看他們要辦喜事,才這沒說的。”馮淵心里對杜舟還藏著幾分旖旎的心思,便將罪責全都推脫給了趙奉鄴。
杜舟一聽,這還得了,氣得咬牙切齒,道:“他們還想成親?”
馮淵假裝安慰幾句,道:“畢竟是別人大喜日子,你氣壞了身子也不好。”
“哼,你好好休息,我自有打算。”杜許眼珠子一轉,杜舟這個婚事可別想結了。
余十九白天看了杜舟打人的樣子,也不由嘖嘖稱奇,就知道在主角攻面前裝小仙男,其實私下里就是個粗魯的人。
不過余十九在意的是這個高武,他不是趙肖淳的侍衛么?為什么會在杜舟這里?而且這個人是在小說的后半段才出現,來找到失憶的趙肖淳讓他回去繼承皇位的,這一次怎么出現這么早?
他不該去找趙肖淳嗎,干嘛給杜舟當家丁?
余十九腦子里在胡思亂想,一邊想要搞清楚這個事情,一邊又怕他見到趙肖淳便把人帶走。
杜家已經開始徹底忙碌起來,結婚成親這種事情,古往今來都是一件很復雜的麻煩事。
余十九也忙的腳不沾地,天天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簡直比以前打工996還可怕,可惡的地主階級壓迫農民!
不過好在這樣的日子,只需要過幾天而已。
杜舟成親稍微顯得不麻煩的是,他的新夫婿是失憶的,沒有難搞的親家,沈泊君忙里忙外的安排成親事宜,越發覺得杜舟找的這個夫婿十分好。
對方沒有親人,到時候宴席上只要招呼沈家和杜家的客人就行了。
沈泊君站在門口安排人掛上紅燈籠,鋪上紅地毯,門口的石獅子都喜氣洋洋的纏上了紅花。
附近的小孩看到杜宅喜氣洋洋的,都來門口要糖吃,周管家也就拿了糖果過來,分給大家,杜家門口便越發熱鬧。
同在一條街上的另一個杜宅,分了家后,沈泊君占了原本的大宅子,杜玉坤帶著幾個姨娘兒子女兒變住在街頭的另一個宅子。
杜許一大早便來了,跟自己的父君哭訴,莫望山哭的梨花帶雨,跟杜玉坤告狀,道:“以前在家里,正君蠻橫霸道,欺負我們姐妹幾個,順帶著我們兒女都不受待見,好不容易分了家,許哥兒嫁了個好夫婿,還要被沈家那對父子打,緣是我們本該低人一等,有苦都不能說。”
杜玉坤聽不得低人一等這話,他跟沈泊君成婚,靠的就是沈家發家的,沈泊君對他態度冷冷清清的,十分看不上,不管他討幾個姨娘,也毫不在意,就連馮家指腹為婚的事情,也都是跟沈家指的。
杜許能搶來這婚事,他心里還得意了一陣子,現在聽到馮淵竟然被杜舟的新夫婿打了,頓時火從中來,道:“這門婚事,我不答應。”
“不答應又有什么用?你上次帶人上門,不也□□出來了嗎?”莫望山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杜玉坤氣的臉色鐵青,一時竟然想不到怎么辦才好。
杜許見狀,小聲道:“聽說縣太爺的二公子,李中舉很中意大哥,要是……算了,當我沒說。”
“就算他中意你大哥,也不可能當場搶婚的。”莫望山跟杜許一唱一和的。
杜玉坤腦子飛快的轉著。
就在此時,李管家匆匆趕來,通報道:“老爺,門外來了幾個人,說是來找咱家新婿的,說一個銅板的聘禮都不給,就想要自家兒子來杜家倒插門,門都沒有。”
“什么亂七八糟的,趕走趕走。”杜玉坤不耐煩的說道。
杜許趕忙叫住李金玉,道:“老李,先別趕走,父親,那個倒插門的事情,不就是杜舟的新婿嗎?”
杜玉坤一聽,難道其中還有什么隱情,便讓李金玉將人叫來,好好詢問一番。
幾個人落魄潦草,老的老幼的幼,還有個殘疾的,聽說他們是中州來的,遇上山賊,家中大哥為了救家人掉下山崖,大家都以為他尸骨無存,豈能想到竟然被杜財主家搶去倒插門,簡直不仁不義。
莫望山和杜許聽到這話,不由交換了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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