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杜舟將人送到了醫館, 他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看上去快死了一般,杜舟之前看到他被豹子咬斷了手, 便不再計較那日的事情, 如今又成了這樣, 渾身多處骨頭斷了。
下手的人也是狠, 還踩爆了周利的命根子, 只留他一口氣。
他叫人去找周榮,但愿他們父子可以見最后一面。
快馬加鞭去鄉里也得要一個時辰, 再回來便是兩個時辰之后了。
周榮夫婦看到躺在醫館里的周利, 一個踉蹌暈倒在地上, 大夫趕緊救治,周大娘醒來的時候立即嚎啕大哭, 看著半死不活的周利, 幾次哭暈過去。
“是余十九, 一定是余十九害了他。”周榮說的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帶著狠勁。
杜舟不好說什么, 周榮又道:“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周叔,你跟嬸子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診費我已經幫付過了,周利一定可以挺過來的。”杜舟安慰了幾句。
周榮夫婦千恩萬謝, 杜舟才離開。
杜舟嘆了一口氣, 道:“光天化日,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趙奉鄴不予置評, 他這一次可沒有派人收拾周利。
杜舟又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想打死他?”
“不知。”趙奉鄴接了一句。
杜舟想到周利的慘樣,頓時打了個寒噤, 道:“真是……看著都疼。”
“哪里疼?我幫你揉揉?”趙奉鄴湊近他問道。
杜舟見他說得這么不正經,不由瞪了他一眼,耳尖有些紅紅的,加快了腳步進了家門。
一到家,發現家里竟來了不速之客。
趙肖淳正在院子里,他旁邊便是沈玉成,坐在小桌子旁邊吃螺螄粉,他一邊吃一邊贊嘆道:“真的很不錯,你說的幫你找親人的事情,我會幫你的,我這就修書一封,將你的畫像帶回去,讓我爹幫你看看是不是京城人士。”
“公子大恩,我感激不盡。”趙肖淳喜形于色。
沈玉成擺擺手,道:“這都不是事兒,若是你找著親人,回了京城,你還能做好吃的給我吃。”
“是啊,呵呵。”趙肖淳尷尬的笑了笑,做菜肯定不是他能做的事情。
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不會洗衣做飯,不會做農事,能寫字讀書,他肯定不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趙肖淳最近越發篤定。
沈玉成又問:“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趙肖淳立馬道:“我叫肖淳,這個名字是救我的人幫我取的,我并不知我原本叫什么。”
“肖……噗呲,你怎么會叫這個名字?”沈玉成喝了螺螄粉的湯,差一點噴了出來,這不是那個病重的二皇子的名字嗎?
趙肖淳不明所以,正要詢問緣由,趙奉鄴便出聲問道:“表哥還會作畫?舟兒畫技如何?”
杜舟沒想話題到了自己身上,沉默片刻,道:“畫花鳥還成,從未畫過人。”
沈玉成看到杜舟回來,立馬將吃完了的飯碗一放,十分自來熟,道:“杜舟表弟,你也忒不厚道,說是等我一起去酒樓,怎么就跑了?”
趙肖淳看到杜舟回來,拱手作揖,道:“杜舟少爺,你回來了,一直都找不到機會跟你當面鄭重道謝,所以擅自登門拜訪,恕我無禮。”
杜舟擺擺手,道:“你上次已經道謝過了。”
“這個小肖,手藝很棒,做的螺螄粉特別好吃,他又打算在府上找個差事,我決定收他當書童,陪我讀書。”沈玉成說著讀書,可是每一句話都離不開好吃的。
說不定他來南洲,根本不是求學,而是為了換個地方吃飯。
杜舟有些為難,沒有應聲,沈玉成雖然大大咧咧的答應了,卻也沒有那般沒有眼力見,問了句:“你應該沒意見吧?”
“這個事情,得問我夫君。”杜舟看了一眼趙奉鄴。
沈玉成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杜舟表弟,你不是吧,你是夫管嚴嗎?”
“當然不是,我父君將家里的事情交給他打理了,所以需要過問一下他的意思。”杜舟振振有詞的解釋道。
沈玉成一聽,覺得這話有道理,便又對趙奉鄴道:“弟婿,我的兩個長隨還有我,以及這位肖……小肖,我收作書童,月例都由我來發,暫住在府上,不知可以不?”
趙奉鄴淡淡的看了一眼趙肖淳,問道:“你愿意當書童?”
趙肖淳一聽,以為他不想自己留下來,道:“沈公子愿意收下我,我感激不盡。”
“哦……那便留下來吧,日后便跟沈公子住在西廂房。”趙奉鄴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意味深長的看了趙肖淳一眼。
杜舟將自己買的筆墨紙硯拿出來,道:“表哥,你不是要寫信回京嗎?還要畫畫畫像,這個給你。”
“啊?”沈玉成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趙肖淳已經滿是期待的看著他,沈玉成只能硬著頭皮接過筆墨紙硯,道:“那你……幫我研磨。”
杜舟打算見識一下沈玉成的墨寶,之后再想……額,他看到沈玉成的握筆姿勢,完全不對,再看他落筆寫字,歪歪扭扭,看上去跟狗爬的一樣,沈泊君之前的囑咐,杜舟覺得完全沒有必要比試了,未免太傷沈玉成的自尊心。
趙肖淳卻不覺得,他字里行間的意思還是極為重要的,倒是將事情說清楚了。
寫完一封信,趙肖淳道:“不如先休息一下,畫畫像的事情明日再說。”
“不用,我畫意大發,畫畫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宛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沈玉成自信爆表。
原來他作畫好?!
杜舟頓時警覺起來,打算看沈玉成的大作……然后便看到沈玉成畫了個雞蛋,在雞蛋五官的位置胡亂的畫了形狀,他一收筆,道:“畫好了,等墨晾干了就托人帶回去。”
“等等,沈少爺,你不覺得這個畫像跟我完全不一樣嗎?”趙肖淳立馬阻止道。
沈玉成將畫像拿起來,對著趙肖淳反復觀看,道:“確實不像,但是硬說是你的話,也未嘗不可。”
趙肖淳可不能讓他把這個圖拿去尋親,那能找得到才怪:“不如這樣,我找人給我畫個畫像。”
“也行。”沈玉成點點頭,仔細看著自己的大作。
杜舟見他們兩個聊得挺好,也不摻和,便跟趙奉鄴回了自己房間,他一進屋子便道:“那個肖淳,會不會跟你是同一個地方的?”
“不知。”趙奉鄴將他拉到自己的腿上坐著,伸手攬著他的腰。
杜舟又道:“總覺得你好像不喜歡那個肖淳,若是你不喜歡的話……”
“舟兒,你怎么張口閉口都是別的男人,我會吃醋的。”趙奉鄴打斷他的話,然后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你那個表哥才學上完全不是你的對手,所以……舟兒可以來寵幸一下我了嗎?”趙奉鄴腦袋抵著他的額頭,說話的時候極為親近。
杜舟臉上發紅,趕緊伸手抵著他的胸口,道:“大白天的。”
“那我們來做點別的?”趙奉鄴忽然覺得大白天的,挺好的。
他就喜歡看他臉紅害羞的模樣,好像在白天能看得更清楚。
杜舟被他抱到床上的時候,還是十分拘謹,覺得不知道做別的是什么。
可是之后便完全超乎杜舟的想象。
他宛如一只煮熟的蝦,渾身都燒的通紅,好幾次想要叫停,還不如做那個事情。
可是他卻鎮壓住他。
事后,他還要吻上他,讓他嘗嘗自己的味道。
杜舟真是臉紅到了極致,快熟了!
天色終于從白天到了黑夜,不用在他的注視下變得不像自己,紅色的羅帳在黑暗中翻涌。
……
余十九回到家的時候,心臟狂跳不已,他跑掉了,周利讓他先跑,讓他去找救兵,他當時答應的好好的。
他應該去報官的,可是走到官府門口,又止步了,惡念從腦海中生出來,他晚一點再去,周利被那么多人圍毆,他們一個個拿著棍棒,像是要把人往死里打的樣子。
說不定已經被打死了,如果周利死了的話,就不會再有人糾纏他了,他不就是因為被周家父子鬧得煩死了,才來城里的?
不論是他所接觸的周利,還是原文里幾句話帶過的那個忠誠追求者,都顯得那么偏執可怕,他今天是在跟蹤他吧,不然為什么會正好出現在那里,他對余十九的好,是病態的,不是他要的好,又有什么用?
可是他儼然已經忘了,周利在農忙的時候到余家幫忙,余十九從來不會拒絕。
原文里還寫了周利還有個在外當山賊的大伯父,后期還會逼迫余十九跟周利成婚。
余家的人都去地里了,此時安安靜靜,他猛灌了好好幾口冷水,才冷靜下來。
“趙肖淳,他怎么不見了?”余十九這才發現自己丟了什么,不由擰緊了眉頭,自言自語道,“我竟然把他丟在城里。”
余十九想著要去城里找人,可那些打人的人,不由分說的對他動手,到底是誰要打他?
余十九不敢輕舉妄動,他至少要先弄明白自己的仇人是誰才行。
是那些沒有拿到他菜譜的飯館,還是杜許?抑或是杜舟知道了金鳳樓的事情,伺機報復?
余十九思來想去,心中極為不安,只期待趙肖淳快些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天寫文到凌晨兩點,今天真的太困了,我要睡了。
下午再寫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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