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小虎昨晚將一堆東西收拾出來, 打算問過杜舟就拿去賣掉。
杜舟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看著小虎抱來的一堆東西,見著也沒什么要留下的, 就點頭應下了。
小虎拿著東西出去變賣, 杜舟便去找沈玉成, 畢竟答應說要登門拜訪的, 也免得他們擔心。
杜舟提了一些禮物上門, 沈一出來迎接的他,杜舟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沈玉成, 便問:“表哥他不在家嗎?”
“禁閉。”沈一言簡意賅的回了句。
“表哥被關禁閉了嗎?”杜舟不解道, 心道沈家的家規有些讓人不能理解, 沈玉成也沒有做什么事情,為什么會被關禁閉?
沈一冷淡的“嗯”了一聲。
杜舟又追著問了句:“那我今天還能見到他嗎?”
“不能。”沈一有問必答。
“……那你還帶我進來, 我見誰啊?”杜舟覺得有些窘迫, 雖然這是外祖家, 可是他對于素未蒙面的外祖父,有些不知如何面對, 還沒有熟人帶他一個。
沈一還沒有回應他,便看到有人從正廳走了出來, 他出來看到杜舟,立即驚喜的迎上來, :“舟兒來了!”
“舅舅。”杜舟認識沈泊年, 叫了他一聲。
沈泊年開開心心的應了聲,道:“怎么才來?不知道外祖都等了你很久了嗎?”
杜舟盯著沈泊年看了好久, 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么才好,誰知正廳傳來一道震如洪鐘的聲音, 道:“誰等他了?不想來就不來,以為我們稀罕嗎?”
“爹,你不是說……”沈泊年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對杜舟道,“你別聽外公瞎說,其實他等了你兩天,見你沒來都急死了。”
“沈泊年,你再胡說我就把你趕出去。”沈清珩終于坐不住了,從正廳匆匆走了出來,吹胡子瞪眼的,穿著一身正式的衣裳,頭發也梳理的十分整齊,看上去好似為了見杜舟精心打扮過一樣。
跟著他出來的是另一位長相溫和,看上去十分溫柔的沈家正君,也就是沈泊君和沈泊年的父君。
沈清珩出來的時候雖然是在罵沈泊年,可是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杜舟身上,盯著杜舟打量了好久,杜舟都被他看得不自在了,才試探的叫了一聲:“杜舟見過兩位外公,初次見面,一些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沈老頭冷哼了一聲,問了句:“多大了?”
“十九。”杜舟回了句。
沈老頭一聽年齡,又哼了一句,冷冷道:“十九年才知道回來看我們?”
“你也少說兩句,舟兒一路勞頓,很辛苦的。”陸春江溫和的說道,讓身邊的管家接過杜舟帶來的見面禮,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大紅封給他,道,“外公也沒什么好東西給你的,給你發個大紅包,以后你跟我親就行了,某個老頭不稀罕你,我稀罕。”
杜舟猶豫了片刻,陸春江已經將錢塞到他的手里了,沈泊年也鼓勵他收下,道:“這都是父君的一番心意。”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跟我親?就你準備了嗎?我這里也有,拿著,瞧你穿的破破爛爛像什么話?等會讓老陳帶你去量一下,做幾身新衣服,你看這個你想到了嗎?”沈清珩立即不甘示弱,將自己早就準備好了的紅包拿出來,硬要塞給杜舟。
陸春江含笑道:“聽玉成說,你們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十分辛苦,祖父給你準備了好吃的,來嘗嘗吧。”
“好吃的,那還不是我精心挑選的菜,怎么你一句話都不提我?”沈清珩反問道。
杜舟被夾在兩個人中間,無辜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沒有破破爛爛吧,還有他也不餓,還有沈玉成不知道有沒有說父君的事情。
杜舟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沈泊年低聲對杜舟道:“習慣就好,你外公就喜歡相互比較。”
杜舟已經看出來了,沈清珩算是刀子嘴豆腐心的,生怕在杜舟面前表現不如陸春江。
杜舟被兩人帶到正廳,還不是午飯時間,陸春江讓人給杜舟備了桂花糕和燕窩雪蛤盅,杜舟吃不下,但是在兩個外公的虎視眈眈的目光下,只能硬著頭皮吃了點。
杜舟已經吃不下沈清珩遞過來的蜜餞了,趕緊轉移話題道:“我父君的事情……”
“你父君是誰啊?”沈清珩反問道。
杜舟求救的看向沈泊年,沈泊年寬慰老頭,道:“爹,都這么久過去了,你還不原諒弟弟嗎?”
“哼。”沈清珩固執的冷哼一聲,道,“不是他要跟家里斷絕關系的嗎?什么叫我不原諒他,他有懇求我的原諒嗎?”
陸春江看出了杜舟的尷尬神色,便道:“你別聽他的,你父君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除了他剛剛被送進來時我們見過他一眼,之后便沒有消息了,就算托關系也見不到人。”
“那怎么辦啊?”杜舟急急問道。
沈清珩沒好氣的說道:“等著砍頭唄,還好跟我斷絕關系了,不然還拖累我們。”
“當著孩子的面,你也少說兩句。”陸春江沉著一張臉,轉而又安慰杜舟道,“他就是這樣的,私底下別提多著急了,可是見著泊君,又沒好話說,導致父子兩個不歡而散,你外公啊,私下里后悔的捶足頓胸。”
沈清珩一聽被揭了老底,立即漲紅了臉,氣急敗壞道:“那你不能少說兩句,我捶足頓胸?”
杜舟心里壓著事情,對他們兩個拌嘴的話,絲毫沒有覺得輕松,反而心情越發沉重,他問道:“是不是父親得罪了什么人?你們知道他有什么仇家嗎?”
“什么仇家?”沈清珩一臉晦氣的說道,“那可太多了。”
陸春江還靠譜一點,說道:“確實有一個吧,鎮國公家的小閨女甄綰晴,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她也得償所愿嫁給自己想要嫁的人,孩子都成年了,應該不會再懷恨在心了吧。”
杜舟點點頭,若有所思。
“你父君的事情,我們會幫忙想辦法的,你也別太焦心。”沈泊年安慰外甥道。
“謝謝舅舅,謝謝外公。”杜舟起身,道,“時間也不早了,我該走了。”
沈清珩立馬問道:“走?走去哪里?”
“你就住下來吧,客房都給你收拾出來了。”陸春江挽留道,”我們爺孫這么多年沒有見過,你就這么生份嗎?”
杜舟實在不敢留下來,便道:“其實我懷疑我父君的事情另有隱情,祖父在京中深耕多載,就連你們都打聽不到消息,想必仇人并不是鎮國公家的女兒那么簡單,而且父君到此都不愿意低頭,想必也是知道什么,生怕拖累了二老,孫兒自然也不能因為貪圖一時享樂,而置沈家于不顧。”
沈泊年聽了杜舟的話,不由沉思下來。
陸春江跟沈清珩也面面相覷,其實他們也想到了,這個事情確實不簡單,若是他們手都審不到的地方,那肯定是最上面那一位。
這位新帝,確實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們這些門閥,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不知道他的下一刀會落在誰的脖子上。
沉默了良久,沈清珩問了句:“你是說,泊君不愿意跟我們和好,是怕拖累我們嗎?”
“肯定是這樣,父君一定有苦衷。”杜舟篤定的點點頭。
這話誰說沈清珩都不會相信,可偏偏是杜舟說的,杜舟生的便是一副純良白凈的模樣,說話時候的眼睛也是看著他的,無比堅定且認真,任誰見到他都愿意跟他多說幾句話。
沈清珩被杜舟說服了,頓時偃旗息鼓,有些頹廢的說道:“原來他竟然還掛念著我們家。”
沈泊年立馬道:“對啊,我就說泊君不是那種不念親情的人。”
“所以,孫兒先行離開,等日后救出我父君,我們一家團聚才更好。”杜舟道。
幾個人被他說服了,陸春江道:“你在京中住客棧不安全,我們在城中有處宅子,沒有記在我們名下,你就去那邊住著吧。”
“這樣可以嗎?”杜舟不太確定。
沈清珩嘆了一口氣,道:“你去那邊住著,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
杜舟這一次沒有推拒,想到自己懷里還有兩個大紅包,也是有錢人了,若是再住客棧,確實不安全,這么一想,他似乎不應該讓小虎去變賣自己的東西的,他應該快點去找小虎將東西拿回來。
杜舟回去的時候,小虎已經喜滋滋的拿著銀子回來了,他還跟杜舟炫耀道:“少爺,你的字畫可值錢了,掌柜的看到之后,立馬高價定下。”
“哪一副?”杜舟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小虎得意道:“當然就是畫姑爺那副。”
“你怎么把那副畫給賣了?快點帶我去,我要把東西贖回來。”杜舟立即道。
小虎不明所以,小聲解釋道:“我早上問你的時候,少爺是答應的。”
杜舟倒不是覺得字畫不能賣,那副畫絕對不能拿出去。
兩個人退了客棧的房間,便匆匆去了當鋪,小虎想要贖回趙奉鄴的畫像,卻被掌柜的告知,那副畫已經被人買走了。
杜舟問了是什么人買的,掌柜的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杜舟抱著忐忑的心情回到了沈家安置的宅子,看來生活真是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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