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明顯，白寒和陸軒可沒有比試手長這個想法。

        兩人及時收拳錯開，幾乎同時抬腿對上，隨即都紛紛后撤兩步。

        白寒和陸軒對視一眼，剛剛快速交手的這段時間，幾乎勝負難分。

        周圍的人看得都跟著有些緊張起來。

        突然，白寒腳上用力，第一次出手攻擊，陸軒不守反攻，兩道拳頭夾雜著勁風你來我擋。

        但這一次，白寒似乎每次都能快速預判對方的出招，而率先擋住。

        陸軒頓了頓，周圍的人也有些驚訝，白寒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熟悉了陸軒的招式。

        白寒面無表情，雙手速度極快，他左右格擋開陸軒的拳頭，突然一拳擊中了陸軒面部。

        陸軒吃痛悶哼，后退兩步，這一拳跟黃昏那拳毫無可比性。力道重的他頭腦有些嗡嗡作響，幾乎能感受到口腔中的腥甜。

        陸軒臉色難看至極，手背青筋暴起，拳頭捏得咯吱作響，突然飛身上前，一套連環腿踢向白寒。

        白寒雙手左右擋開，卻還是在對方快速換腿回身踢過來時被踢中了腹部，只不過被他借勢卸去了幾分力道。下一腿踢過來時，白寒眼神一冷，微微側身后撤，反身一腳踹在對方腳心。

        陸軒受力飛出去，空中一個翻身才半撐著身體落在地上，他只覺得腳生疼，還沒站穩，一道夾雜著力道的拳頭卷起勁風已經到了眼前……

        黃昏看的有些緊張——這一拳若是砸中陸軒面門，不會把人真給打傻了吧？

        突然，中氣十足的聲音插了進來，“住手！”

        隨即一道身影快速掠過，擋在了兩人之間，一手握住陸軒的胳膊制住人，一手擋住白寒的手臂將人拉開。

        剛剛辦完事回來的萬劍封輕易制止了這場比試，臉色嚴肅，“你們在做什么？暗門禁止內斗！”

        白寒和陸軒胸口起伏喘息，視線對視，一語不發，卻帶著噬人的冷意。

        黃昏連忙開口解釋，“萬老師，我們只是在互相切磋學習，并非內斗！”

        “是么？”萬劍封看向白寒。

        白寒瞥了眼黃昏小心翼翼的模樣，垂下眼淡淡的道：“是。”

        萬劍封視線又瞥過陸軒。

        陸軒眼神可怖，盯著白寒帶著怒意仿佛要噴出火來，但這事本身就是他自己答應的切磋，他看了眼黃昏，頓了頓才咬牙切齒的應道：“互、相、切、磋。”

        “算了，那今天就練習到這里。都回去吧，下不為例。”萬劍封說著松開兩人，只是他的視線卻落到黃昏身上，“還有你！”

        他走過去，一把卷走了黃昏手里的銀子，“暗門禁止賭博！”

        黃昏一愣：……？

        他眼巴巴的瞅著萬劍封手里的銀子，還保持著乖乖站好的姿態，討好地笑道：“萬老師，這個也不是賭博，只是兄弟們之間貨幣的互相流通……”

        萬劍封看了他一眼，哼了聲，“沒收！”

        說著將手里的銀子一裹，塞進了懷里帶走了。

        黃昏望著對方似乎的背影，撓了撓頭，最后嘆了口氣，算了，反正里面沒有他一文錢。

        ……

        已經下課，人群也漸漸散開。

        黃昏湊上去看了看白寒，“你的手還好么？痛不痛？”

        白寒有些不明所以，但知道對方是關心自己，微微搖了搖頭，冷漠的眼神柔和了些，“還好。”

        明明剛剛陸軒的拳頭很重，白寒一直在用手臂格擋。黃昏不信，抬手戳了戳白寒的手臂，第一感覺是硬實的肌肉……

        好吧，也許疼的是陸軒的手？

        黃昏想著抖了抖自己的一雙手，嘆了口氣，“白哥真厲害！我都覺得我的手現在還被震得發麻。”

        另一邊，陸軒抬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漬，準備離開前聽到黃昏兩人的對話，一雙狠厲的眼睛射過來盯著白寒，最后落到黃昏身上，咬牙切齒，“白寒，我們以后，還有的是機會切磋。”

        他把“切磋”兩個字咬得極重，黃昏感覺那眼神不是在說切磋，而是想要切誰的肉。

        不過，黃昏一臉郁郁：……大哥你跟白寒切磋，看著他說什么？

        ……

        轉眼，他們已經上了快一個月的課了，文化課和武術課交織，黃昏覺得自己武功招式都進步不少。而他的蚯蚓字體也勉強到了其他四人能認出來的地步。

        當然這一段時間對他最大的收獲，是摸清了暗門各處……的廚房。

        暗門六處都有各自的廚房，糕點也各有特色，一處的杏仁玉露糕、二處的棗泥山藥糕、三處的松子百合酥、四處的珍珠如意糕、五處的糖蒸酥酪……比起八寶齋也不遑多讓。

        就是可惜他們六處人少，廚房的菜色也少。黃昏便時長偷溜去其他幾處蹭吃蹭喝多了，時間長了，倒混了個臉熟。

        六處其他四人知道黃昏喜歡纏著其他幾處的人要吃的時，有些心酸，他們六處人少菜少，連孩子都要去外面找吃的……

        最后，白寒往六處帶八寶齋的點心帶的更勤了些。

        ……

        白寒今日讓人從八寶齋帶的是桂花糖蒸栗子糕，遠遠飄來一股桂花香氣夾雜著糖蒸栗子的清甜味道。

        原本看書的溫遙知鼻尖動了動，瞥了眼食盒微微皺了皺眉，說道：“他不吃所有與栗子有關的東西。”

        白寒聞言頓住，只有他們兩人在的時候，溫遙知很少和他說話。

        他冷淡的眸光有些探究地看著對方，“你很了解他？”

        溫遙知沒說話，垂眸片刻，視線又轉向了屋外的濃沉的夜色，“昏昏今晚還沒回來。”

        黃昏雖然喜歡在暗門其他地方亂逛，但每晚白寒帶的糕點回來時他都會準時出現。

        不過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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