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紀思入院
小愿的這件事情處理得很匆忙,警察初步調查結果是自殺而亡,她的遺物都被留在了警察局,作為證據保留著。
紀戀偷偷拿走了小海的那條黑色的圍巾。紀戀雖然不知道小愿到底有什么苦衷,為什么會先殺死自己心愛的人,然后自己也跟著殉情
錄完口供,警察說紀戀可以走了,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希望她能夠極力配合。
忙完小愿的事情,紀戀想起了紀思還一個人在家里,掏出手機發現早就沒有電了。帶著一夜未眠的身體,她又匆匆往家里趕著。
走到家門口,門是半掩著的,紀戀明明記得出門前,有好好關門。當時雖然離開地很匆忙,還是確認了好幾次,才放心走開的。
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了心頭,連脫掉腳下睡拖的時間都沒有,紀戀走了進去。臥室里沒有人影,紀思不在。一盞燈,一直亮著。
紀戀去看冰箱,里面的食物根本就沒有動過的痕跡。牛奶仍是滿滿的,面包沒有拆過的痕跡。
窗臺上的幾片落葉,驚惶地落在了窗前,殘留著幾天前瑣細的簌簌聲。
紀戀想著:難道是因為我一晚上不在的原因,紀思跑出去找我了嗎?
紀戀早就看出了紀思是一個極度敏感,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即使當你緊緊擁抱著她,她還是會害怕這擁抱會隨時終止,怕有些人會隨時離開。
她在附近找了一番,還是沒有找到紀思的身影。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覺得自己當時腦袋是不是進水了,怎么就把紀思一個人留在家里了呢?
紀戀像是一個突兀的飄靈,一片靜穆到死的落葉,在大街上飄蕩著。
她的心都軟到了腳尖上了。紀戀摸摸自己的心臟,嘲笑著自己,都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它為何還跳的這么正常,它為什么沒有變成石頭。紀戀內心的知覺被這停不下來的絕望給不停顫抖著,就是落不下。
最后絕望了,紀戀到了母親家門口,心里想著,有些事情,不應該由自己一個人承擔。
按門鈴,門開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給自己開門的這個人是誰,一個巴掌就狠狠落在了紀戀的臉上。這一巴掌相當有力,相當堅定。那種火辣辣的感覺,讓紀戀原有的麻木變的更加麻木。
“這是你上次你打你媽媽的那一巴掌,現在還給你,你怎么可以那樣對待你的母親呢?她好歹是生你養你的母親啊。”說話的是紀戀的父親,用失望透頂的眼神看著她。
紀戀聽到了屋內母親的聲音,一直在問是誰在門口。
父親的這一巴掌,讓母親詢問的聲音突然靜止了,她應該也猜到是誰出現在了門口。
“一巴掌又算什么呢?打完之后,我照樣活著,可是紀思卻不一樣,就是因為你們的偏念,讓她的一生都受苦,難道她沒有資格活在這里嗎?”
紀戀的父親是一個喜歡待在角落里面,靜觀其變的人,今天,他竟然成了事件的主角了。原本氣勢洶洶的父親,聽到紀戀提起紀思,整個人都臉色大變了。
和母親不同,父親是一個把表情掛在臉上的人。對于這個話題,很顯然,父親還是什么都不打算說,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保持沉默,讓紀戀孤立無援。
半捂著有些疼的臉,紀戀走了進來,身體和父親的側身發生了碰撞,他只是小小的移動了一步。
紀戀站在了母親的面前,比她高出了半個頭。以這個高度,正好看清楚母親黑發中肆意生長的白頭發,看見了她的腰在自己面前一點一點的彎下,像稻穗一樣。母親看著紀戀的眼神,慌亂不善且充滿敵意。
“被你們拋棄的女兒紀思不見了。”盡量掩飾自己不安的情緒,紀戀裝作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母親是無法抵達對紀思的那種關愛,當年的十月懷胎的辛苦,過于遙遠。母親只會冷漠地圍觀,圍觀由她一手釀成的悲劇。是她用那雙冰涼的手,在一個渴望親人的紀思面前掘了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這個家一直都是破碎的,就這么一直破碎了二十幾年。雖然之前紀戀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來的缺口,但現在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很討厭你們,很討厭你們!奔o戀說著,她沒有哭,經過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學會了把眼淚往肚子里吞。
“什么叫紀思不見了,她不是一直在她該在的地方嗎?”母親這才緩過神,問了問紀戀。
“她過來找我了,可是昨晚我有事出去了,今天早上回來,她就不見了!奔o戀沒有說明自己出去的原因,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責任是最大的。要是紀思真的出了個三長兩短,她就是罪魁禍首。
“什么?她來這里了?”母親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問著。
隨后母親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就癱坐在了沙發上面了。只見她面如白蠟,嘴唇微抖,身體打顫,一副魂已出竅的樣子。是呀,這應該是她害怕了,不敢去面對自己造下的孽吧。
家里的電話響了,是父親接的,說了兩句,就掛斷了。
“找到紀思了。”父親說著,不知道他在摸索些什么,站在邊上,欲言又止,欲行卻斷。夫妻兩個人,看起來甚是心不安理不得的樣子。
“剛剛是誰的電話?紀思現在在哪里?”這才是紀戀關心的。
“醫院。剛剛是子衿打來的電話!鳖澪∥。赣H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醫院,子衿怎么會在醫院呢?她怎么也會在醫院呢?”母親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是你把紀思帶過來的,你為什么就不好好照顧她呢?”母親一改剛剛反常的樣子,利索地換上了鞋子,準備出門。
母親和父親隨同紀戀一起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紀戀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子衿,紀慕以及讓人意外無比的何以念。唯獨沒有看見蘇盡然。大家看到紀戀的出現愣住了,然后拼命擦拭著眼睛,以為是視線模糊造成的。
“紀思怎么樣了?”紀戀問著大家。
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她,反而都把目光投向了她,像是見到鬼了一般,身體不由得彈了一下。
“你……你是……”
“你是紀戀本人嗎?”子衿走近了紀戀,用力捏著她的臉。
“那,那躺在里面的那個人是誰呢?我不可能分不清自己的親姐姐。俊奔o慕走了過來,略帶惶悚的眼神望著姐姐。紀戀被這幾個朋友給包圍住了。唯獨父母被留在了人群之外。
“姐,姐。”紀慕喚著紀戀,然后靠在了紀戀的臉上哭了,她冰冷的淚水直接滑落在了紀戀的臉上。
“姐姐沒事,不要哭了!奔o戀撫摸著妹妹整整齊齊的短發。紀戀想著,如果哪天,我死了,參加我葬禮的應該就是這幾個人吧。
子衿的眼睛早就紅腫了。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我看到你的那通未接來電,心里很不安心,于是就跑回家里找你。到家發現你的呼吸和脈搏都很微弱,隨時都會停止一般,于是我就打了120,把你送到醫院了。你不是一直躺在急救室的嗎?你怎么又會出現在這里?”子衿握住了紀戀的手,溫柔地摸著紀戀手上的一小塊小時候被火燙傷的印跡。
“那個人不是紀戀,是她的雙胞胎妹妹,紀思。”母親過來了,平靜地解釋著這件事情。
“伯母,您來啦!”子衿客氣地喊著。可以說這是五年后,母親第一次見子衿。何以念也客氣地向著紀戀的父母問候著。
“紀戀啊,我認識你都十幾年了,你什么時候還有一個人雙胞胎妹妹。课以趺床恢腊?”子衿滿臉不解的疑惑。
“我活了二十幾年,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的。這個你們就得問他們了!奔o戀把目光指向了父母。
紀慕掩住臉,有些難以接受,自己還有一個親姐姐的事實。
“里面的情況怎么樣了?”紀戀問著子衿。
現在最在重要的是紀思的安危,其它的以后再說吧。
“之前醫生給紀思檢查時,他說,他,他說……”子衿的聲音開始哽咽了,仍然轉換不過來那個人不是紀戀的事實?蓪τ诩o戀來說,紀思和紀戀又有什么區別。她多么希望躺在里面的是自己。
“醫生說,就算這一關挺了過來,也活不了多久了。這個月能不能熬過,還是個未知數。最好還是做最壞的打算,把后事準備好!焙我阅罱舆^了子衿未完成的話。
何以念的眼睛也是紅腫的,不比子衿的情形好一些。
聽到這句話,反應最大的是母親。她有些站不住,是父親握住了母親的身體,她才勉強豎立著。
“醫生,醫生真的是這么說的嗎?”母親沖到了何以念的面前,再一次確認。倒是把何以念給嚇唬住了,他畢恭畢敬地彎著腰,點頭說是的。他跟紀戀的母親道一些安慰的話語,甚是溫文儒雅,大方有姿。
“伯母,你先坐一會,不要太激動了!焙我阅顢v扶著母親,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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