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搖搖頭，期待太多的結(jié)果只有失落。她早就知道這一點了，所以在逐漸控制自己不要奢望的太多。出門打了車，很快就就到達(dá)醫(yī)院。

        走到病房門口，正見趙恬恬在收拾東西。

        許諾心臟不住下沉，聲音暗啞地道：“恬恬……院長媽媽她……”

        難道自己還是來晚了？

        都怪她沒有……

        “諾諾你終于來了。”趙恬恬回身激動地一把抱住她，“你真是讓我擔(dān)心死了，這都多少天了，電話也不接，你們那個公寓也不讓我進(jìn)�！�

        “不只是我，院長媽媽都擔(dān)心的不行。”

        許諾眼前一亮，“你說院長媽媽？”

        “諾諾。”慈善的聲音傳來。

        許諾回身。

        院長媽媽眼帶笑意看著她，臉上盡管還是憔悴不已，但是比起之前躺在icu上的樣子已經(jīng)好了很多。莫名的許諾鼻頭一酸，她撲進(jìn)院長媽媽的懷里，“我好想你。”

        她不記得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早在過去無數(shù)的歲月里將院長媽媽當(dāng)成親媽媽了。

        “乖孩子�！痹洪L媽媽輕輕地拍著她的頭，“多大了還撒嬌，先幫我收拾收拾東西�！�

        許諾有點郝然地退開，“收拾東西？”

        “該出院了�！痹洪L媽媽道。

        趙恬恬小聲道：“明明醫(yī)生說不該這么著急出院，院長媽媽就是怕花你太多錢�！�

        許諾鼻頭更加酸澀。

        “小諾還沒畢業(yè)，錢哪有那么好來。借的也需要還啊，我回去休息也沒有什么不方便�！痹洪L媽媽，“再說我也不放心家里的那些孩子們�！�

        趙恬恬也沒再說什么。

        兩人一起收拾動作很快，幾人走出電梯朝醫(yī)院門口走去。許諾一路上都仔細(xì)地看著院長媽媽，生怕她哪里不舒服，“等回去了我給你做飯。”

        “好，太久沒嘗你的口味了�！痹洪L媽媽伸手撫著她面頰道，“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瘦了好多�！�

        許諾擠出笑容道：“瘦點才好看，我還不夠瘦呢�！�

        院長媽媽不贊同地?fù)u頭，她張口正準(zhǔn)備說什么。忽然瞳孔瞪大看著許諾后方，許諾覺察到什么正要回頭，人卻突然被院長媽媽大力推開。

        下一刻。

        一道寒芒沒入院長媽媽胸膛，許諾腦子里瞬間空白。她呆愣地看著握著匕首的那雙手，目光漸漸上移。

        對方一擊不成抽出匕首。

        血液噴涌而出，濺在許諾臉上。

        溫?zé)岬摹?

        似乎又是滾燙的。

        院長媽媽的身軀緩緩倒下，砸在地上怦然一聲。她嘴大張著，似乎在說什么。但許諾什么都聽不見，直到旁邊趙恬恬大喊道：“諾諾，躲開！”

        許諾才發(fā)覺那匕首已經(jīng)到了她面前，五感回歸。

        她驚慌失措地朝旁邊躲去，腳下卻一滑，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兇手瘋了般沖上來，許諾拖著身子后退。眼見已經(jīng)避無可避，她嚇得閉上眼睛。但匕首卻遲遲未落下，許諾緩緩睜開眼，滴滴答答的血液滴落在臉上。

        只見院長媽媽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握住了匕首。

        周圍的人也盡數(shù)反應(yīng)過來，沖上來按住劫匪。

        “院長…院長媽媽！”許諾連忙撲過去抱住院長媽媽。

        她用手按住她胸前的傷口。

        可血那么多。

        不住地從她指縫里涌出來。

        她急的眼淚直掉喃喃道：“怎么堵不住，怎么會堵不住……”

        院長媽媽艱難地抬起手，伸手輕撫她臉頰，“諾諾，別……別哭。”

        “你會沒事的�！痹S諾淚如雨下嘟囔道，我們就在醫(yī)院門口，馬上醫(yī)生就來了�！�

        話落許諾扭身喊道：“醫(yī)生，醫(yī)生呢！”

        院長媽媽胸前血還在淌，幾乎整個人臥在血泊之中。許諾仿佛能感覺到溫度也在從她身上流失，慌亂和驚恐布滿整個大腦。她隱約察覺到什么，但卻只重重地按著她傷口。

        不會的。

        院長媽媽不會死的。

        “讓開！”

        許諾扭頭，一眾護(hù)士沖過來。她們動作飛速地將院長媽媽抬上移動病床，許諾連忙起身。她跟著病床大步飛奔，目光緊緊地盯著院長媽媽。

        “諾……諾諾�！痹洪L媽媽面色慘白，“你……你要過的幸福，要……要是……不快樂就不要委屈自己�！�

        許諾拼命搖頭，“你不要說話了！”

        “我……我對不起你，讓你……欠……”

        “家屬止步！”護(hù)士大喊道。

        趙恬恬一把扯住許諾，病床被推進(jìn)急救室，雙扇門重重關(guān)上。許諾呆呆的看著急救中三個字，只覺得眼睛刺痛，淚水瘋狂地涌出。

        她纖瘦的身軀不住顫抖，大腦里一片空白。

        趙恬恬也六神無主。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打開。冷風(fēng)席卷而來，許諾遍體生涼。她看著醫(yī)生渾身是血地走出來，嘴唇開合著。卻聽不清他在說什么，許諾抬腳走上前。

        耳朵里的轟鳴聲退去。

        醫(yī)生說：“家屬請節(jié)哀。”

        她眼前一黑，血液的溫度盡數(shù)退去。

        “不可能，你們這些庸醫(yī)！”趙恬恬淚水滾落，“我要換醫(yī)院，對，諾諾我們換醫(yī)院！”

        醫(yī)生嘆了口氣，“病人被刺中心臟，進(jìn)急救室沒多久心跳就已經(jīng)停了。我們已經(jīng)搶救了，我能理解你們感情深厚，很抱歉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許諾抬起腳步。

        急救室里的燈光灼燒著她的眼眸，緊接著大片血色蔓延。淚水再度奪眶而出，許諾不明白一個人怎么會有那么多的血可以流。

        院長媽媽明明那么瘦小。

        死的人不是她吧？

        醫(yī)生會不會認(rèn)錯了？

        許諾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希冀也浮上眼底。但是下一刻她神色僵住，院長媽媽蒼白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她眼睛尚未閉上，但卻毫無光華。

        “�。　奔饨新曮E然響起。

        許諾呆愣地回頭看著驚慌的趙恬恬。

        “諾諾你……”

        許諾順著她的視線目光下移，一串血腳印在她身后。而她雙腳間不知道什么時候積蓄起一團(tuán)小小的血渦，更多的血水還在順著她雙腿往下滴答。

        “來人！”醫(yī)生大喊道。

        許諾腦子完全僵住，她麻木地伸出手朝自己腹部摸去。

        一道念頭忽然在腦海里如同驚雷般炸開。

        她眼前一黑。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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