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多配的一對
“等等——”
看到傅寧淡然的表情,周怡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明白了什么。
傅寧是故意的。
從老太太那里回來之后,傅寧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激怒她,都在引她上鉤。
她太著急了,太著急傅寧真的會在短時間內(nèi)拿出比第一個創(chuàng)意還有更好的作品,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故伎重施。
但是孰不知,偷雞不成蝕把米。
“是你在陷害我!”
周怡指著傅寧的鼻子,恨不得直接把面前的傅寧給撕碎。
“是我陷害你,但是我也只不過是將計就計。”
傅寧并不反駁,而是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之所以這么對你,也只不過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說完之后,傅寧不再去看周怡的臉色,還是把目光轉(zhuǎn)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鄭宇南。
“事情就是這樣,鄭先生,你怎么看?”
鄭宇南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是毫不費力的。
“難為你竟然還能找得到這么早期的作品,要是你今天不拿出來的話,恐怕我都要忘了。”
鄭宇南笑了笑。
傅寧準(zhǔn)備的作品,正是他大學(xué)畢業(yè)設(shè)計稿的復(fù)刻版本。
只是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鄭宇南就進(jìn)入了盛宏,做了一名服裝設(shè)計師,所以他設(shè)計的珠寶自然不會被太多人知道。
“鄭先生,我覺得這件事肯定有什么誤會……”
周怡連忙上前,試圖跟鄭宇南解釋:“都是傅寧陷害我的。
這一次的事情的確是我有錯,但是上次那個設(shè)計稿真的是我自己做的,我們就事論事好不好,就算我做錯了事情,傅寧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啊!”
即便是到這個時候了,周怡還是想把傅寧給拖下水。
反正臨死也一定要拉個墊背的。
但是傅寧,可沒有打算給她這個機(jī)會。
緊接著,周怡拿出了自己準(zhǔn)備好的設(shè)計稿。
“鄭先生,那天回去之后,我又對我的方案做了改進(jìn),并且每一處細(xì)節(jié)我都做了闡述,您可以先看一看。”
鄭宇南看都沒看周怡,直接把傅寧的設(shè)計稿拿過來。
片刻之后鄭宇南把手里的文件夾放下,轉(zhuǎn)頭看向了周怡。
“鄭先生……”
“停。”
鄭宇南擰眉,面色極冷:“周小姐,聽你說了這么多,我只有一件事情不理解——我時常聽沈寒洲說,你這個人溫柔善良,世上所有的惡事都與你無關(guān)。
但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會在面臨絕境的時候還要把一個無辜的人拖下水嗎?”
好一個鑒婊達(dá)人。
傅寧看向鄭宇南,默默的在心里給他鼓起了掌。
“我……”
“不過周小姐我也不是很想聽你的回答,畢竟沒有人喜歡聽假話。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應(yīng)該會跟沈寒洲聊一聊,希望到時候他能給我答案。”
就算知道周怡是沈寒洲的女朋友,鄭宇南也沒有給周怡留一丁點的面子。
周怡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紫,紫了又黑。
抄襲風(fēng)波終于以周怡五光十色的臉畫上了句號。
傅寧終于可以坐下來和鄭宇南喝下午茶。
“其實有一點我不明白,你為什么篤定周怡會像上次那樣,再一次抄襲你的作品,讓你無路可走?”
“因為已經(jīng)嘗到了甜頭。”
傅寧搖了搖手中的咖啡:“因為這個辦法實在是太簡單,并且太容易成功了。
如果,我這次拿出的作品還是被您認(rèn)定是抄襲稿的話,恐怕我就再也不會有機(jī)會見到您了。
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在不知不覺間陷入圈套。”
從頭到尾傅寧利用的也只不過是周怡的貪心而已。
其實如果比真才實學(xué),傅寧不敢說,一定會贏過周怡。
但是傅寧跟周怡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她不會去走歪路。
“要知道,如果一個人對自己的容忍度越來越高,總有一天會釀成大禍。
我不會為了任何目的去做不該做的事情,不管是大事小事,都是如此。”
傅寧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挺直了后背,笑著看向了對面的鄭宇南。
微風(fēng)輕拂,吹動了傅寧的鬢發(fā)。
鄭宇南瞇了瞇眼,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不愧是沈老太太看中的孫媳婦,果然跟別人不一樣。
“我看沈寒洲不喜歡你,實在是他的損失。”
鄭宇南平時一點都不喜歡評價別人的感情生活,但是兩相對比之下,他還是忍不住開口。
那個周怡是不是給沈寒洲下蠱了啊!
要不然的話,像那樣的人沈寒洲竟然還對她不離不棄,簡直就是見了鬼了。
聽了這話,傅寧臉上閃過一次黯然,但是,很快又換上了燦爛的笑容:“真的嗎?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終于。她不再像五年前那么卑微怯懦,總是在塵埃中仰望著,像月亮一樣的沈寒洲。
因為她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也可以變成月亮。
改進(jìn)后的設(shè)計稿,終于獲得了鄭宇南的贊揚(yáng),傅寧很快松了一口氣,從鄭宇南那里離開以后,就去找沈老太太太太報喜。
講到自己的反擊時,沈老太太高興的合不攏嘴。
“你這個丫頭,我真是沒有白疼你。”
“可不是,這都是奶奶教的好。”
傅寧像個小女孩一樣,用頭發(fā)蹭了蹭神老太太的掌心。
看著沈老太太的笑容,傅寧鼻子忽然有些發(fā)酸,只要能夠讓老太太一直這么欣慰高興,讓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病房的門便被打開。
傅寧下意識回頭,便看到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
“沈……寒洲。”
傅寧立刻站起身來,原本是想要叫沈總的,想起是在老太太這里,傅寧硬生生地改了稱呼。
沈寒洲走上前來,目光在傅寧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這才跟沒事人一樣上前向老太太問好。
“有寧寧天天來看我,我好得很。倒是你,這段時間神龍不見首尾的。”
沈寒洲自然是垂眸聽訓(xùn),但是沈老太太沒說幾句話就表示自己有點累了,需要午休,讓傅寧跟沈寒洲趕緊出去。
兩個人對視一眼,乖乖退退出去。
私人療養(yǎng)院風(fēng)景秀美,空氣清新。
傅寧跟沈寒洲并排走在湖邊,湖里的錦鯉胖嘟嘟的,讓傅寧想起了上一次在池塘邊喂魚的鄭宇南。
“你就沒什么要問我的?”
沈寒洲終于停下腳步,眉頭微鎖。
兩個人走了這么長時間,傅寧竟然一句話都沒說。
“周怡不是應(yīng)該把什么都告訴你了嗎?我說不說的也沒什么意義。”
傅寧輕飄飄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周怡在沈寒洲那里會怎么洗白。但是傅寧也不是非常想知道。
反正就算周怡不洗,沈寒洲眼里的周怡也是白的。
她和鄭宇楠,都不會在沈寒洲面前說些什么,估計這件事情也就不痛不癢的翻過去。
“啊,對了,反正我們要等到奶奶醒了之后再走,剛好這會兒也沒什么事兒,不如我們來畫玫瑰之夜的設(shè)計稿吧,”
傅寧一拍手,感覺自己簡直是時間管理達(dá)人。
“……你很急?”
沈寒洲聲音低沉。
“啊,那不然呢?當(dāng)然是早結(jié)束早好。”
傅寧有些不解的問道:“這不是好事兒嗎?”
確實是好事,沈寒洲冷冷的轉(zhuǎn)過了頭。
“我又怎么得罪他了……”
感覺到沈寒洲陡然變冷的態(tài)度,傅寧角心里一百個不理解。
不過兩個人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沈寒洲的腦海之中已經(jīng)有了玫瑰之夜的設(shè)計圖稿的大體輪廓,所以只需要向傅寧陳述細(xì)節(jié)部分,再有傅寧畫出來就好了。
花園的涼傘下,沈寒洲彎腰而立,注視著躍然于紙上的設(shè)計圖。
傅寧右手拿筆,左手壓著稿紙的一角,低頭認(rèn)真圖畫,發(fā)絲溫柔地垂落在雪白的稿紙上。
一陣風(fēng)吹來,放在一邊的稿紙被吹起來,兩個人同時去按——那張稿子同時被相疊的兩只手壓在桌子上。
掌心貼手背,傅寧像是被什么東西燙到,猛然收回了手。
“你剛才說哪里要補(bǔ)充來著?”
傅寧飛快地問道。
“孫媽,你看看他們兩個人多配,就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似的。”
原本應(yīng)該午睡的老太太坐在窗前,心滿意足的笑了。
從窗戶外正好可以看到沈寒洲和傅寧坐在花園中的樣子,粉花綠地,白裙西裝,看上去不知道有多么賞心悅目。
“可不是嗎?他們兩個人要是不相配的話,您也不會這么多年一直堅持讓少奶奶進(jìn)沈家門了。”
孫媽笑瞇瞇地應(yīng)承道。
“只是不知道這個臭小子什么時候才能開竅。”
沈老太太的午覺睡得尤其長。
一群到太陽快落山了,孫媽才去花園,把沈寒洲跟傅寧叫了回來。
跟老太太作別之后,沈寒洲和傅寧才離開。
“有件事情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你媽來找過奶奶了。”
回去的路上,沈寒洲閉目養(yǎng)神,淡淡的開口說道。
“你說什么?”
傅寧知道自己老媽過于離譜,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膽量來找沈老太太。
“奶奶怎么說的?”
“你想讓奶奶怎么說?”
沈寒洲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轉(zhuǎn)過頭凝視著傅寧。
“我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也知道,如果奶奶出手的話,說不定我哥哥也有一線生機(jī),但是,我希望奶奶什么都不要做。”
傅寧猶豫片刻之后,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為什么?”
沈寒洲挑了挑眉,似乎對傅寧的話保持懷疑。
“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不該讓任何人插手。
而且奶奶最近的身體不好,我只希望她能夠好好養(yǎng)身體,不要因為別的事情,尤其是我的事情,操心費神。”
說白了他哥做出這樣的事情,現(xiàn)在有了這樣的結(jié)果,完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嗯。”
沈寒洲重新閉上了眼睛。
“……你還沒有跟我說奶奶到底是怎么做的……”
傅寧有些緊張。
“想知道?自己去問吧。”
沈寒洲的語氣帶著幾分懶散,卻莫名讓傅寧覺得火大。
“我要是能去問的話,我還用得著在你這里打聽嗎?簡直過分!”
傅寧憤憤轉(zhuǎn)過頭,決定在下車之前不跟沈寒洲說一句話。
……
而另一邊的周怡,現(xiàn)在著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抄襲事件周怡到現(xiàn)在都沒有跟沈寒洲提過——她實在是想不到應(yīng)該用什么說辭圓謊。
但是這件事情拖得越久,對她就越不利。
“就算我不說,難道傅寧就不會在沈寒洲面前添油加醋嗎?到那個時候我該怎么辦……”
周怡越發(fā)焦慮,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好幾圈之后,忽然停下了腳步,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傅寧,這一次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周怡不敢耽擱,急匆匆的讓司機(jī)把自己送到沈家。
沈大太太正準(zhǔn)備出門,就遇上了上門來的準(zhǔn)兒媳婦。
“周怡,你要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讓廚房做幾個你喜歡吃的菜,今天晚上你就別回去了,我等一會兒讓管家打電話,把寒洲也叫回來,我們一家人吃個團(tuán)圓飯。”
“阿姨,您就別客氣了。而且寒洲今天去醫(yī)院看奶奶了,一時半會兒恐怕回不來呢。”
周怡笑著上前道。
“公司那么忙,他還有時間去醫(yī)院?
有去醫(yī)院的時間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這個當(dāng)媽的,我都多久沒看到他了。”
沈大太太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這個家里,根本沒有人把我放在心上。”
“阿姨,怎么會呢,您可是寒洲的親生母親,這個家里怎么可能會有人不把您放在心上?”
“別人我就不說了,光是我這個兒子,我提起來就只能搖頭,他寧愿去醫(yī)院那種不干凈的地方,也不愿意回家來跟我這個當(dāng)媽的吃一頓飯。”
“其實說到底,也是因為奶奶把寒洲管的太緊了。
要不然的話他一定跟您比較親呀,寧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呀。”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懂事的。”
大太太一聽這話立刻抓住了周怡的手:“他可是我兒子啊,我這個當(dāng)媽的能害他媽,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他一點都不愿意聽我的話。你看老太太給他找的老婆是什么人,一個窮酸的女人也敢進(jìn)沈家的門?我想一想都覺得生氣。
真不知道那個傅寧哪里能比得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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