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睡床
如果這個消息仙界的人知道了,又會掀起怎樣的風波呢?
曾經不懂情愛的啟天戰神也會因為一個女人,作出妥協退讓?
沉沉的天幕徹底暗淡,遠處山峰光華繚亂,鎮壓滅靈槍的上古大陣終于接近尾聲。
陣法破除的那一瞬,天地靈氣再度,無窮無盡的黑氣自山峰底部泄露,幾位長老齊齊被震退數步。
厲狂瀾松開懷中女孩,單手攬著她的后腰,單手袖袍輕揮,一把幽黑長槍破石而出。
原本巍峨直聳云霄的山峰徹底炸裂,碎石翻飛,來不及及時防御的璇璣宮長老們,皆是受了不同程度的輕傷。
修長冷白的手掌緊緊握住破空而來的滅靈槍,令人窒息畏懼的魔氣自槍身四處蔓延輻射。
白與黑的極致碰撞,可怖卻另有一番美感。
花未晚抬頭望向那張冷硬刀削般的側顏,伸手情不自禁撫上那些殘余未來得及完全愈合的傷疤,喃喃自語。
“這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吧。”
感受到女孩的目光,那張冷硬的側顏柔和下來,帶了點弧度,他扭過頭,對視上那雙泛著盈盈水光的杏眸,“這天地間,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到你了,阿晚。”
滅靈槍入體,厲狂瀾周身的氣勢又攀升了一個度。
想起方才他輕松破下溫羨仙臨時設下的光幕屏障,花未晚心中劃過驚駭,現在的他,實力究竟到達了哪一步?
和溫羨仙比起來,兩個人又孰強孰弱?
萬年前的厲狂瀾不是溫羨仙的對手,那么萬年后呢?
溫羨仙那張清冷似仙的絕塵容顏,有一瞬的失控,他看著他們的深情凝望,感受到兩人之間涌動的氛圍。
再聯想到今后這段時日自己的離開,那種勝券在握的把控感,有些失衡。
溫羨仙足尖輕點,飛躍至兩人跟前,目光緊盯著眼神懵懂的女孩,口中的話卻是對另一個人說的。
“松開她。”
清冷的嗓音不怒自威。
花未晚對視上他的目光,心虛地推嚷了下厲狂瀾的手臂,眼神躲閃。
眼下實力大漲的厲狂瀾完全沒了往日的委曲求全,他挑釁地緊了緊左臂,右掌輕抬,幽黑泛著光澤的魔力迅速凝結。
一副一言不合便要打起來的樣子。
溫羨仙對于他的挑釁視而不見,掌心平攤,一枚泛著紅光的乳白玉石穩穩躺在正中央。
“我和她乃是命定的緣分,你再怎么掙扎都是于事無補。厲狂瀾,你得不到她。”
溫羨仙手中那塊泛著紅光的石頭正是先前花未晚在系統商城中兌換獲得的姻緣石。
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還留著,沒有丟掉。
這東西屬于一次性的消耗品,測試過便沒了其他作用。
“姻緣石?”微微沙啞的少年音,在耳畔響起,厲狂瀾掰過女孩的臉,對上那雙澄澈的杏眸,“他說的可是真的?”
溫羨仙這種身份的人,自是不可能自降身份去欺騙旁人,厲狂瀾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依舊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花未晚垂下眼睫,不忍心去看那雙傷心的眸子,細微地點了下頭。
姻緣石因她和溫羨仙而泛紅光,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但他們究竟能不能在一起,選擇權從來都在她自己手中。
花未晚動了動唇,想要出聲安慰,卻不料覆在她臉側的那雙手卻輕微顫抖起來,伴隨著清朗的笑聲。
她抬頭望進一雙不羈的妖冶紅眸,怔然出神。
“天命如何?我厲狂瀾從不信命。天若阻我,我便捅破這天;神若攔我,我便殺盡天下人。”
堅毅微啞的少年音回蕩在這片天地,眉眼冷傲,仿佛蕓蕓眾人都在他的腳底,萬物難入他眼,他也不屑入眼。
“而我想要的人,沒人能阻我。”
厲狂瀾收緊手臂,將人攬入懷中,直接乘風而去,夜空繁星之下,只余他黑袍作響的余聲。
霜降劍破空而出,溫羨仙剛要踏劍而出,身前的路被人攬住。
是洛無心。
“戰神這是要去哪?滅靈槍已經得到,您是時候陪我復命,前往仙界了。”
溫羨仙心頭涌上不耐,剛準備抬手把這愛人的家伙趕走,一道天罰之光朝他襲來。
天罰之光的來源正是洛無心隨身攜帶的那道圣旨,當時溫羨仙的那番話,顯然被記錄在內。
倘若他接下旨意,生出反抗之心,它便會自動降下天罰,對抗旨之人進行懲戒。
洛無心眉眼間盡是他吃癟后的幸災樂禍,他聳了聳肩,一臉無奈,“不是在下不讓您去,實在是天命難違。”
溫羨仙遙望遠去的那道黑影,輕甩了下銀白素袍,向來寡淡冷清的神色生出幾分陰鷙。
素來有著萬分把握絲毫不慌的他,此刻竟有些不安了。
被厲狂瀾擄走,不,帶走的花未晚,仰頭看著四周快速倒退的景色,神色驚異。
究竟是怎樣的修為,才敢這般肆意遨游天地?
深更半夜更深露重的,厲狂瀾并未帶著她亂跑,而是擇近處挑了家客棧住下。
厲狂瀾知道那道圣旨的厲害,他堅信溫羨仙不會跟過來。
“餓了嗎?挑點喜歡的飯菜,待會兒讓他們送上去。”
厲狂瀾牽著她的手,走近酒樓柜臺,隨手拿了份菜單,塞了過來。
其實以他們現在的修為早已辟谷,不用進食。
只是花未晚貪吃,不舍得放下口腹之欲,這才帶著他們一次次走進大小餐館,坐下來吃喝。
花未晚掃了眼菜名,興致缺缺,隨手指了幾樣,便遞了回去。
厲狂瀾眼神示意跟前的小二,小二接過菜單,弓腰點頭,這才退下。
接著轉頭低垂眼睫,望著身側的女孩,輕聲道,“好了,夜深了,我們上去吧。”
這家酒樓裝修豪華,不僅可以用餐,后方還帶有住宿區,附近景色也十分優美。
高樓之后,是燈火通明架著高橋的不絕河流,河面上點著一盞盞暖光河燈,河岸兩邊是綿延不絕亮著燈火的住宅房樓。
厲狂瀾拉著她,徑直穿過長廊,來到二樓的正后方,一間廂房門前。
一張和房門之上的牌號相一致的玉牌,被他牢牢握在掌心,玉牌接觸到門前的感應石,門鎖亮起乳白溫和的光,啪嗒一聲,有什么東西應聲而落。
望著自動開合的房門,花未晚再次偷偷感慨靈武界這不弱于藍星的智能。
這東西和前世的房卡,好似沒什么兩樣。
看來在一些腦回路上,兩界人民都有著相似的想法。
房間內早早點上了淡雅的熏香,令人聞之心神一松,情緒平靜下來。
是個安神的好東西。
不愧是附近最好的酒樓。
走進房間打量完這里奢華裝修的花未晚,看著悠閑坐在桌椅前喝茶的厲狂瀾,剛準備開口,被他的話打斷。
“屏風后面可以洗浴,你先去吧。”
花未晚其實想說的是,時間不早了,你可以回房休息了。
她看著寬大不透風的屏風點了點頭,“那我進去啦,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厲狂瀾頷首。
房間空曠寬大,空間雖算不上小,但隔著屏風和一段距離,他還是能清楚聽到屏風后女孩寬衣解帶的聲音。
絲滑上等的布料摩挲輕擦的窸窣聲,衣袍墜地的悶響,纖纖素手撩水的嘩啦聲。
一幀幀模糊卻清晰的畫面在他腦海中浮現。
“阿瀾,我要洗澡了,你快回去吧。”
厲狂瀾喉結滾了滾,沒有出聲。
最近是游玩爆季,這家酒樓由于服務質量過好,只剩下這一間天字號臥房,許是也存在著他一定的私心,他便默許只訂了這一間房。
只是這些他并未告訴花未晚,所以花未晚也不知道。
他怕她不自在,便隱匿掉氣息,靜靜地坐在那,一動不動。
花未晚聽不到回應,也感受不到對方的氣息,便以為他悄無聲息地走掉了。
解下最后一件衣衫,踏入了水中。
溫水沒過肌膚,撫去一整日的困乏,氤氳的熱氣熏染著她醉人的杏眸。
泡了會兒解過乏,她便隨手扯來事先準備好的里衣,松松披在身上,赤著腳踩在干凈的毯子上,朝屏風外走去。
厲狂瀾聽到動靜,抬眸看去。
玉白泛著水潤光澤的肌膚,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閃耀著瑩光。
一頭烏發成縷的墜在胸前,滴答滴答往下滲著水珠。
那雙澄澈的眸子仿佛水洗過一般,朦朧著一層霧氣,水光盈盈,帶著令人心尖亂顫的美感,純真間透著點嫵媚,勾魂攝魄。
寬大松垮的里衣遮住了她曼妙的曲線,脖頸處若隱若現的鎖骨,更添誘惑。
許是泡了澡的緣故,那張平日粉嫩的雙唇,此刻顯得有些艷紅。
女孩動了動唇,眼神驚詫,“你沒走?”
厲狂瀾呼吸炙熱起來,顯然女孩并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么誘人,引人犯罪。
因克制染上沙啞的少年音,緩慢響起,“今天人多,酒樓只剩這一間房了。”
房間內只有一張床,兩人同時朝那張不大不小的木床看去,異口同聲道,“你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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