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界驟變
白哲從腳邊撿起一些樹枝,用手中的煤油燈點燃。跳動的火苗一口吞噬掉在空中漂浮的蛛網,而看到白哲手中的火后,六只眼睛的火紅色蜘蛛發(fā)出“嘶嘶”的警告聲,向門外退去。
白哲定睛一看,那只紅色的巨型母蜘蛛腹部背后,有一個鴕鳥蛋大小的“產褥”。白哲曾在寫作的時候查過這種動物──紅斑毒蛛。
一般雌性蜘蛛在產卵前會用絲做“產褥”,它們會在絲綢上產卵,然后再用絲覆蓋住,并將其固定成白色球狀形式。白哲看見這只雌性蜘蛛的網上有很多只卵袋,它的孩子應該快要出生了。
而眼前的橡木門各個角落均被這些具有劇毒的蜘蛛覆蓋著,一只只紅斑毒蜘蛛張牙舞爪的對他示威,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他并不好強行破門而入。
況且這是在未知領域內的祭壇,這種蜘蛛不但變異并且患有劇毒,一旦被這些未知的毒液沾染上,白哲不能確保自己的身上會發(fā)生怎樣的變異。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白哲只能等待。
變異的巨型蜘蛛,應該比普通的蜘蛛孵化過程快。而且,雌性蜘蛛在編成卵袋后有的會即刻死亡。
白哲在等面前的雌蛛編織卵袋后猝死,或者等幼蛛脫離卵帶后,將雌性巨蜘蛛活活咬死,他才能抓緊時機沖進這扇門內。
白哲一動不動,緊盯著眼前巨型紅斑毒蜘蛛的行蹤。
以至于他的眼睛都變得干澀紅腫不堪的時候,還要苦苦支撐。他盯著眼前呈圓圈狀擴散排列的卵袋細心觀察,但紅斑毒蜘蛛編織了一個又一個的卵袋,也沒有死去。
看來在這個空間里,生物的體型和生命值比他想象的要更高。白哲提著手中的煤油燈,燈芯的燭光已經微弱,再次快耗盡了燃料。直到白哲從背包里拿出第十個煤油燈的時候,事情才發(fā)生了轉機。
他聽見那只巨形紅斑毒蜘蛛發(fā)出了“嘶嘶”的掙扎聲。果然不出所料,有一批幼蛛在脫離卵袋后,快速在網上繁衍。
一只只黑色的小蜘蛛,快速向紅斑狼蛛攻擊過去,它們用細縫里的牙齒啃食著紅斑狼蛛鴕鳥蛋般飽滿的腹部。
而隨著這一群細小的蜘蛛吞噬掉巨型母蛛后,它們的身影也呈現(xiàn)肉眼可見的增大和變化。白哲看到這一幕后打了個哆嗦,他迅速提起精神,在所有母蛛正在被自己的幼仔攻擊時,一把將門推開沖了進去。
白哲拎著煤油燈,憑借搖曳微弱的燈光走進地窖。他第一時間轉過身,將橡木大門緊緊的鎖上,生怕縫隙里會有剛出生的幼型紅斑狼蜘蛛鉆進來。
地窖里的空氣不是很流通。白哲用力吹著手中的煤油燈,但無可奈何的是煤油燈里面的燭光已經日漸微弱了。
白哲緊張的放開背包,發(fā)現(xiàn)奄奄一息的玫瑰,不知為何好像呈現(xiàn)了蘇醒的態(tài)勢,枝葉也逐漸舒展開來。
他連忙將玫瑰戳醒。倘若煤油燈在氧氣缺乏的空間內只會熄滅并沒有作用的話,他至少要在黑暗里有一個陪伴才不會過于害怕。
“hello玫瑰,你醒著嗎?”白哲用食指戳了戳玫瑰的枝葉。玫瑰懵懂的抬起頭,花蕊里包裹的一排乳牙好像大了不少。
白哲內心有些愧疚,最近忙著趕路,已經很久沒有關心過玫瑰。不知不覺的,玫瑰已經長成了他小臂長的大小。
玫瑰晃晃悠悠的抬起自己的身子,貼附在白哲的身體上。白哲拎著煤油燈,往地窖的深處走去。
“玫瑰,你能不能將毒液刺入我的身體里?”白哲小聲的問道,生怕驚擾到什么。
“現(xiàn)在我什么技能都用不了,但我覺得這個空間一定對神智的影響很大。我知道你在控制神志這方面很擅長,你可以控制我!倘若你看到我有不對勁的地方,請你一定用自己的能力控制我的身體,繼續(xù)往里面走!卑渍芤荒樐氐亩谥倒。
玫瑰點點頭,花蕊興奮的開合著,隨后它爬在白哲的脖頸上,撕下自己的荊棘,將其深深地扎入白澤的皮膚深處。
玫瑰上的汁液順著血液流入白哲體內,隨著玫瑰□□在體內的擴散,他突然感覺到在這個空間里的精神壓迫感好像減輕了一些。
在白哲的視角里,他手里的煤油燈已經熄滅了,沒有一絲光亮。
但在玫瑰看來,白哲手里的煤油燈還明晃晃地亮著。因為玫瑰的神智達到高達10級,它完全可以不受這片空間的環(huán)境影響。
然而,在這個游戲里,所有玩家里并沒有初始精神值設定就能達到10的人類。因此在這個空間里,喪失了游戲技能的所有玩家,必然會受到地窖里幻象的影響。
而這個算盤,只有親眼目睹的玫瑰知道,可它不能說話,這個秘密也就無人知曉。
所有進入地窖的玩家都不知道,他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幻象。
白哲小心翼翼的摸著墻,順著臺階往下走。他聽見了古老破舊的橡木門,打開的吱呀聲。他慌張的朝后看,卻毫無光亮,他只能聽見悉悉嗦嗦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一種不安的預告在大腦警醒,油然而生的極端恐懼,從他身體里本能的傳來。
按理來說,他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但是白哲此時卻能看見一排排發(fā)射出紅光,擁有六只紅眼的巨型紅斑毒蜘蛛,密密麻麻的從臺階上面,順著門縫爬下來。
這些騷亂動向,配合著細微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白哲甚至能聽見無數(shù)只蜘蛛腳尖滴滴嗒嗒踩在石階上的聲音。
他只有一個想法,趕緊跑!
白哲往臺階下面快速跑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感受到了一陣刺骨的冰涼,那是水。
但他又緩過神來向自己發(fā)出疑問,這真的是水嗎?
石階的上方,是迎面而來數(shù)百只剛孵化出的紅斑蜘蛛,但水里面有什么怪物,他也不能保證。
就好像進退兩難,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條。
而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一只中型的毒蜘蛛已經趴在了他的腳邊。毒液順著蜘蛛的絨毛,刺在了他的腳背上,他感覺到了無比的脹痛,奇癢無比。
白哲不得已,跳入了水中。
而在玫瑰的視角看來,它不知道為什么白哲提著燈正往下走的時候,突然加快了腳步,它甚至都不能跟上他。
就在玫瑰險險抓住白哲的后脖頸時,白哲突然一蹦一跳的,向石階下面滾落下去…
玫瑰眼看著白哲從石階的第五層開始不停的向下滾落,十分不忍心。它猜測白哲應該是受到了所謂的精神控制看見了幻象,以至于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正如白哲所說的,這片空間內會有精神類控制。但玫瑰發(fā)現(xiàn)自己插入白哲后頸處的荊棘,起到的作用過于渺小。除非…它再拔一個荊棘!
玫瑰猶豫的看向自己的荊棘。這段時間內,由于主人和白哲的共同培養(yǎng),它吞噬了不少變異種的精核,這才不斷的升級,變換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
倘若它不斷消耗自己用來控制他人的荊棘,消耗完四個以后,它將會失去自己的意識,變成一朵普通的玫瑰。
而上一次,主人萊恩已經用掉了自己的一個荊棘附身于月神身上,它目前還剩下三個。
要是白哲再用一個的話。
它就只剩下兩個了。
可玫瑰不忍心看著白哲滿臉是血的不停向樓梯下面滾下,主人要是看到他這個樣子一定會傷心的。
它的使命就是主人派來保護白哲。玫瑰沒有絲毫猶豫的又拔下了自己的一個荊棘,插在了白哲的后頸處。
一陣刺痛,從白哲的后頸處襲來。
在他的夢魘里,他正在地窖里的深海里,不知被什么故事里的巨型章魚怪,扯動著自己的身體,他感覺到自己的臉部和全身都在痛苦的掙扎。
章魚的觸手摩擦著他的每個部位,不停地收緊,白哲的脖頸已經被勒出了豬肝色。
他甚至不能理解,自己為什么能在地窖的深海里正常呼吸。而脖子后方傳來的這陣刺痛,突然讓他清醒了很多,他猛地抽出頭離開水面。
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將自己的頭部,埋進石階底部的一片小水坑里。
而方才追逐自己的一群巨型紅斑蜘蛛,并沒有出現(xiàn)。水坑里也并沒有什么可怖的章魚觸手。他茫然的看向四周,不知道是誰扎了自己的后脖頸一下。
但可喜可賀的是,他已經從之前的幻象里醒了過來。
玫瑰看著白哲從水坑中醒來。它蹦蹦跳跳的從百褶的脖頸處滑下來,它用枝葉指了指白哲的腦袋,提醒著他,注意幻象。
白哲這才猛的想起,自己正在被玫瑰控制著。但這片幻象實在是過于猛烈,就連他受著精神控制,也情不自禁的會墜入這幻象中的無盡深淵里。
白哲甩了甩頭,摸了摸自己的后頸處。一按上面赫然插著兩個荊棘。
他驚訝的看向玫瑰,小小的身體上僅剩的兩顆荊棘。雖然玫瑰從來沒有說過話,但以他的理解也能想到,對玫瑰來說這些荊棘一定是特別重要的東西。
他抱歉地向玫瑰說道:“真的對不起,玫瑰,讓你又拔掉自己的荊棘來控制我。我不知道這些荊棘消失后對你有什么影響。但我想,一定是對你不利的,倘若遇到下面的幻象,哪怕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時候,請你也務必不要拔掉自己的荊棘!
“我希望你能健康的陪我走下去。好嗎?”
玫瑰聽見白哲的一番話,不禁有些感動,它用枝葉摩擦著自己的花蕊,裝作人類抹掉眼淚的動作。玫瑰聽話的點點頭。
白哲盡可能的維持自己理智的模樣,他看見自己手里的煤油燈正常的散發(fā)著光亮,才放心的繼續(xù)向前走。
他不斷的暗示自己,在潛意識里,一旦煤油燈熄滅的時候,一定是進入幻境的時候。
只要記住這一點,他一定能分清楚幻象和現(xiàn)實的區(qū)別。
白哲繼續(xù)向地窖下面走去。他踏過了腳下的一片小水坑,發(fā)現(xiàn)臺階下面仍舊是無窮無盡的臺階。
就好像這一片臺階永無止境的延伸,通向未知黑暗的最深處。果然在他還沒向下走幾個臺階的時候,煤油燈的火苗又開始不安分的躁動起來。
而正在這時,他的耳朵里傳來了一些竊竊私語聲。
他問玫瑰:“你有聽到,地道里的騷動聲么?”
玫瑰指了指自己的頭部打了個叉。還好有玫瑰在旁邊,他可以作為參考物。白哲盡可能的抵御他所聽到的竊竊私語聲。
可就當他越想排斥的時候,這些聲音就好像瘋狂的鉆進他的腦子里,抓撓著他的神經,接連不斷。
白哲也不斷地被迫聽著這一切,他感覺自己變的逐漸躁動起來,他開始瘋狂的撓自己的耳朵,用指頭堵住耳朵,想逃避這些聲音。
但這些聲音就像夏日里揮之不散的蚊蟲一樣,在他的腦子里不停的旋轉,發(fā)出嗡嗡的聲音。
他不得不拿著提燈靠在墻邊休息一下。
白哲閉上眼睛,休憩了三秒,而下一秒睜開的時候,他眼前的景色又變成了黑色。
不僅如此,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前有一雙紅色的眼睛。不論他如何轉動自己的腦袋,告訴自己這是幻象,這是幻象!
白哲扶著墻壁,想向下面繼續(xù)走去。而這雙血紅色的眼睛,無論他的頭部轉在什么方向,都緊緊的追隨他的視線。
那雙紅色的眼睛散發(fā)出來的視線,莫名讓白哲的背后直流冷汗。他不想與其對視,但只要他要往下走,他就不得不睜開眼睛。
白哲沒有辦法,他只好閉上眼睛,摸著墻壁向下走。
越往下走,墻壁上的溝壑就越深。他好像摸到了墻壁上濕濕潤潤的東西,觸感就好像鼻涕里包裹著活動的肉球,而那些肉塊似是有生命體一樣,呼應著白哲的觸摸。他忍著手指上黏膩的觸感埋頭苦走。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和沒有絲毫雜音的通道里,白哲的心跳顯得尤為顯著。“撲通撲通”的聲音,響徹整個地窖,不僅如此。白哲好像聽見了另一個“撲通撲通”的聲音,與自己的心跳聲不謀而合的重疊。
他努力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象。他撫摸著濕潤的墻壁,突然摸見了一個相框,而相框上面好像是一面鏡子。
不知走了多久,墻上規(guī)律的排列著各種相框。白哲突然覺得自己應該看看這個相框,于是他緊閉的雙眼睜開。
那雙紅色的眼睛,依舊在他的正對面,他忍著眼睛帶來的躁動一鼓作氣將頭轉向右邊,直直面對著相框。沒想到那個相框竟然將紅色的眼睛吸附了!
那雙紅色的眼睛,在相框里不安的顫動著。白哲連忙閉起眼睛,生怕紅色的眼睛,再吸附于自己的眼睛之上。
隨后白哲不管摸到什么東西,他也都當沒有觸碰到一樣,他拼命的順著墻壁往下走。而那股心跳聲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集聚。充斥在白哲的整個耳膜之內。
地窖里難道藏著一個活人?
白哲不知道沿著樓梯間向下走了多久,他終于發(fā)現(xiàn)墻壁有了拐角處。他沿著拐角摸索著,看來自己似乎到達了一片更大的空間。
他猛地睜開眼睛,然后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種熟悉感,鋪天蓋地的席卷起來,而眼前金黃色的蟬蛹就是他曾在月神的記憶里見到過的那個蛹,萊安所說的沒有錯,月神一定與這個蟬蛹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而他眼前的這個巨型蠶蛹,難道就是月神口中所謂的孩子?
白哲抱著這個疑惑,慢慢靠近這片蠶蛹,它像蜘蛛網一樣晶瑩剔透的懸掛在空中,里面金黃色的液體,在黑暗里微微的發(fā)出亮光,映照著整個洞穴都泛著微光。
這里面并沒有可怕的異種,白哲感覺到這個心跳便來自于他所看見的蛹里面。他慢慢的靠近這片金黃色,抬頭向上看,赫然間,他看見一張精致美艷的男人的面孔。
那是他所見到的最美的容顏,蟬蛹里的男子一襲白發(fā),就連睫毛都是白色的。他□□著身體,浸泡在蟬蛹里,身形優(yōu)美的線條,猶如希臘的雕塑一般。
他好似被這個蟬蛹困住了,白哲感覺自己被莫名的吸引力吸引著,他已經忘卻了進入地窖里一切詭異的現(xiàn)象。
他只想靠近這個男子。
他用手指撫摸著蟬蛹的細胞,他溫柔的看著金色液體里的白色頭發(fā)的男子。
不知為何,他流下了眼淚。
而白發(fā)男子,仿佛聽見了聲響,他睜開自己的雙眼,那是一幅具有妖艷色彩的紅色,那片紅色猶如最絢麗的晚霞一般。
白哲用自己的指腹輕輕摩擦著白色男子的臉龐,而蟬蛹里的男子仿佛受到了召喚一般,將自己的手與白哲的手,重合在了一起。
就在這一瞬間,地窖發(fā)生了非常劇烈的震動。細碎的石塊不斷順著墻壁的縫隙里掉下來。
“完了,這個地窖好像馬上就要塌了!”白哲念叨著,并一把將蟬蛹里的男子向外拉?刹还芩趺瓷沧Вs蛹里的男子都好像被黏住了一樣,無法挪動。
就在這時候,從地窖的頂端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
“不好!地窖快要塌了!趕緊逃。 卑渍軐χ凶哟蠛爸,試圖撕開這片頑固的金黃,將里面困住的人解救出去。
他的身體剛離開這片區(qū)域,一陣刺鼻的煙霧,就彌漫了整個地窖。而在這濃濃的煙霧中,他只看見一雙猩紅的眸子,那雙眸子死死的盯著他,仿佛要將他的血肉吞噬一樣。
“救命啊!救命!”白哲驚恐萬狀的尖叫著,而在他的身后,地窖里已經被濃濃的煙霧遮掩住。他感覺自己正在一步步的向地獄墜落,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已經在逐漸流逝,他的身體開始變的冰冷,他感覺到自己即將要死亡。
隨著身體的冷卻,白哲的眉眼也結上了一層白晶。他在煙霧中看見了白發(fā)男子一槍擊斃了他的父母,并將他們的尸體從沙灘上拖走。
帽檐的陰影下那絢麗的血紅眸子冷漠的抬起,看向白哲。這副面孔和蟬蛹中的男子一模一樣。
“你還不放棄嗎?你已經被這些煙霧迷失了自己的本心了吧?”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中帶著憤怒和悲傷。
白哲回過頭,看見了那雙紅色的眼睛,那雙紅色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絲憤恨,和無奈。
“你是誰?這個幻象我見過很多次,為什么是你?”白哲艱難的問著,“我從未見過我的父母,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死因,但我總覺得他們的死應該和你無關。當時我在歌姬的夢魘里,是你殺了夢魘里的幻象把我救出來了,不是嗎?”
他想問眼前這個紅色眼睛的男人是誰,但是他知道他是問不出答案的。
“你知道的!蹦凶拥穆曇,帶著一絲悲涼。
他伸出自己的左手,白哲看見了一枚戒指。戒指是銀色的,但是戒指的表面,刻畫著一個復雜的紋路,紋路是用古老的文字繪制而成的。
白哲看著這枚銀色的戒指,他感覺到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這個紋路,但是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他的腦海里,閃爍著無數(shù)的畫面,但是都是空白的。
男子見白哲的注意力已經被自己的銀色戒指吸引了,他將自己的右手拿起來,然后控制著那枚銀色戒指戴在白哲手上。白哲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手上的銀色戒指,突然變得閃亮起來,并且散發(fā)出一層銀色的光芒。
白哲驚訝的看著這枚緊緊扣在自己無名指的銀戒,當其與肌膚貼合后,上面復雜的循環(huán)圖樣紋路開始緩慢轉動一圈,中間生成一個血紅色的圓點。
這枚銀色的戒指,在一瞬間突然消失,但是又在一眨眼的功夫,它再次出現(xiàn),并且?guī)е{色的光澤,而戒指的中央,一個奇怪的符號正在閃爍著光澤,仿佛一個小型的太陽一般。
這個符號,正是白晝城的圖騰。
“你到底是誰?”白哲不解的問。
“這枚戒指叫做''銀星戒'',它是我的象征!蹦凶泳従彽恼f:“我叫做''萊恩''!
白哲不敢置信的盯著萊恩的銀色戒指,萊恩,萊恩,他默念著,他在哪里見過呢?可是他的腦袋卻一直都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想不起任何的記憶。
萊恩看著白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你怎么會知道我是誰!
“是的。”白哲承認著。
“我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的。那是一顆銀色的星球,星球的內核由吞噬物質組成,它吞噬一切,包括悲傷、愛意、恐懼。我的靈魂碎片已經融合到了銀星戒之中,它是由一團黑暗的力量構成,但是這團力量,卻被一道封印給壓制住了。而我的靈魂一旦脫離封印,那么它就會爆發(fā)出極其恐怖的力量!
“那我們該怎么辦?”白哲緊張的問。
“很簡單,將我體內的黑暗力量全部釋放出來。而你所知道的銀色淚滴便會吞噬一切,當它吞噬掉一切后,所有的一切都會恢復如初。正如你本來所在的地球一樣!比R恩平靜的說。
“可是那樣一來,你的生命,包括所有人的生命就會消失!卑渍軗鷳n的說,“恢復如初?可以回到那個沒有畸變體的世界嗎?”
“這個世界上,并沒有什么東西是永垂不朽的!比R恩淡然的說,他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平靜,仿佛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有你,我只允許你,改變這一切。銀色淚滴也是由這個世界的仇恨召喚出來的,當一切覆滅,一切就會重啟!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么做。 卑渍芫o張的說:“就沒有能保存少數(shù)人生命的辦法,就像諾亞方舟那樣?”
“很簡單,有一個方法,找到白晝城里的祭品。我不確定它是一個人或是某件物品,使用它可以將我體內的力量全部釋放出來,然后我們兩個聯(lián)手將這團銀色淚滴的黑暗力量打破,讓我的靈魂獲得新生!
“可是那樣的話,你就會灰飛煙滅了!
萊恩輕笑:“按你們凡人的說法,我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我是一顆黑暗的星辰!
白哲聽到他說自己已經煙消云散了,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哭泣了起來。
“你不用擔心我,我的靈魂已經徹底的融入到了這個世界里,而我的身體,只是一個虛擬存在,并不是真實的。你只需要將我的力量釋放出來,我的身體,也會隨著我的力量,一同消失在這個世界!比R恩淡然的說著。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會幫助我?我怎么相信你?”白哲質疑著說,“按照你的邏輯,這個世界毀滅后病毒會消失,那倘若你的目的就是讓我助你毀滅世界呢?”
“不會的,你覺得我有必要這么做嗎?我是真心的,我喜歡你,我想保護你。所以我愿意幫你走出這個世界,哪怕我的生命體征也會消失!
白哲呆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他的思維,已經混亂了。
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中蔓延著。
“這枚戒指里,蘊含著我畢生的力量,而這個世界上,唯獨只有你能夠使用這個戒指。”萊恩的語氣依舊那么平靜:“我希望你能夠盡快調查出白晝城雪藏的祭品,改變這一切!
“可是我”白哲想反駁。但是在萊恩那篤定又溫柔的目光下,他最終還是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了。
“你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比R恩說道:“我會等著你,等著你將我殺死,我希望我們兩個是最后的一戰(zhàn)。我等你,來取我的性命。”
“我不是神,我不能保證我能夠擊敗你,我”
“別急著拒絕我,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到的。我相信你!比R恩打斷了白哲的話:“你不是一個懦弱之人,你要相信自己!
“可是,我沒有把握我甚至都不了解白晝城……”
“你有。”萊恩堅定的說:“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的選擇,我一直站在高處看著你,在你需要的關鍵時刻,保護你!
白哲的眼淚,忍不住滑落了出來。
他看著萊恩:“你為什么會這樣對我?你為什么要幫助我?”
萊恩笑著搖搖頭,他看著白哲,緩緩的說:“因為我喜歡你,因為我愛你。”
“你是不是瘋了?”白哲激動的說:“我們根本就不熟悉,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喜歡我。”
“或許是因為我的靈魂和你的靈魂同源共生的緣故!比R恩肯定的說:“我們兩個在數(shù)億光年以后是同一個星體,我們兩個的靈魂互斥互吸!
“我們的靈魂經過數(shù)萬年的進化惺惺相惜,彼此雙生互補,我們是同類!
“但是我不是你的同族。”白哲激動的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在地球上泯然眾人的人。你的靈魂和我來自的星系都不同,你甚至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所看到的你只是一道幻影!
“我說的不是肉身。你的靈魂是一團白色的火焰,你擁有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比R恩說:“在你的眼睛里,沒有悲傷、沒有痛苦,沒有害怕、沒有恐懼,沒有迷茫,也沒有憤怒。而我的靈魂,充滿了黑暗的味道。但是,你的靈魂是一個善良的靈魂,你的靈魂,是我所遇到的所有人,所有事物中,最善良的存在!
白哲聽到萊恩的話,他不禁沉默了下去,他似乎感受到,在他的靈魂中,蘊含著一股善良的火焰,那股火焰,正是他所期盼的。
萊恩繼續(xù)說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的請求,幫助我,幫助我重生,也幫助你改變這一切。我的靈魂不想灰飛煙滅,也不想就這樣消失。”
白哲的眼淚,流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拒絕萊恩的請求。而當他低頭看向閃爍的戒指的那一刻,夢醒了。
白哲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四肢上還綁著粗細不一的繩索,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境。他怎么會突然進入到所有人都進不去的地窖里,看見來自其他世界的神明?
而那個大男人居然莫名其妙的對自己進行了一番告白?白哲本來就是要救里面的人沒錯,可沒想到是以這么白日夢的方式。
白哲看向自己的無名指,發(fā)現(xiàn)赫然多了一個銀色的戒指。他崩潰的驚呼:“臥槽!什么情況?!”
而隨著他的驚呼,周圍的諾提斯和屠夫完全被嚇醒了過來,他們被關在同一間牢房里。
“已經過去了一整天,你才從昏睡中醒來。所有人都擔心的看著你,沒想到你倒好,挺會挑時間,在半夜里把人嚇醒!”諾提斯枕在茅草堆上,嘟囔著嘴抱怨道。
屠夫瞪大眼睛看著白哲的手指:“你怎么突然有了這個戒指!我們盯了你一天一夜都沒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你不會遇到什么困難了吧?你不會和惡魔做交易了吧!”
“你有些太浮夸了…”白哲心虛的撥開屠夫,倘若這一切都是真的,那玫瑰肯定也有變化,白哲擔心的問道,“對了,玫瑰呢?”
“玫瑰?我沒有見過它!我還以為你派它看地形去了!蓖婪驘o辜的撓撓頭。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有可能它找哪個雌玫瑰認親去了也不一定!敝Z提斯聳聳肩,“所以,,你手上的戒指怎么回事?”
“我…我在夢里看到了盧娜被奪走的蟬蛹,甚至和里面的人做了一場交易…中間在路上,我讓玫瑰控制我的神經進入祭壇下面…不知道它有沒有生命危險,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必須回去!”白哲說道。
“祭壇??”諾提斯緊張的搖晃著白哲的肩膀問道,“是不是門前有個巨石陣?!”
“對…”
“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這個世界要毀滅了!!”諾提斯跪在地上,崩潰的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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