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進祭壇
白哲發現自己對時間的概念,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變得混亂起來。
在禁書一遍一遍的逼問下,他的記憶與未來重疊。
他以第三視角的旁觀者形象,看著自己出生長大,直到父母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一片虛妄的白色幻影中。
他伸出自己的幼小的雙手,想要抓住母親的裙擺,可抓住的只是空氣。
“你想知道你的爸媽去哪里了嗎?”一個古老而又深沉的聲音,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想不想!”
白哲的內心正在經歷復雜的斗爭。
這一切只是虛妄的幻象,我不能被這些控制!白哲費盡心思的控制自己,阻止著這些記憶的到來。一旦他接受了這些回憶,就等同于同意與禁書做交易。
白哲的腦子里開始經歷劇烈的頭痛,離奇虛幻的夢境,不斷的侵蝕著他。
他緊緊的閉上雙眼,不讓自己去看父母如何消失的過程。
“快告訴我,萊恩,被困在哪里?!”白哲緊緊的掐著自己的指頭,用來保持清醒。鮮紅的血珠順著他的指腹慢慢蔓延至銀星戒上。
銀星戒上的紅色血珠,在感受到血液的第一時間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白哲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從痛苦的邊緣抽拽了回來,他的頭也仿佛不再那么痛了。
“親愛的孩子,他在暗無天日的黑暗之下。”
“聽到答案,現在我要收回我的代價了。”
一瞬間,白哲看見了一片永無止境的黑暗。
黑暗中有無數個哭喊著的靈魂,他們迷茫的在黑暗中徘徊著,有的在哭訴,有的在歡聲笑語,但這一些都是屬于他們曾經記憶里最珍貴的一部分。
白哲看見自己的記憶也在慢慢抽離。
那是一對郎才女貌的情侶,他們笑著與自己揮手說再見。
白哲感覺自己的心很空,他忘記了什么最重要的東西,可他根本想不起來這對男女的名字,他們那么熟悉卻又那么陌生。
他微笑的與這對男女揮手說再見。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又回到了那片圓頂詭異的屋子。
“喲,這么快就回來了,你忘記什么東西了嗎?”蛇姐一臉擔憂的趴在白哲身上,上下其手檢查著。
“沒有吧,我感覺我受到這個禁書的影響不是很大。”
白哲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經歷,他覺得這個禁書也沒有想象的那么恐怖,他甚至還記著自己的玩家身份,腦海里清晰的記錄著,自己來白晝城的目的是為了推翻統治。
“怎么可能你會這么幸運呢?”諾提斯一雙幽深的綠色眸子,緊盯著白哲的面孔,“你已經忘記了你最重要的東西。只是,因為你已經忘記了,所以你以為那份記憶根本不存在。”
“我時常還處在禁書的后遺癥里。說實話,有時候我覺得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但我想象不出來,我還能以怎樣的身份存活在這個世上。”諾提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是啊,但我真的想不出來了。”白哲無奈的笑著說道,“既然已經承擔了禁書的代價,我們現在趕緊去尋找進入祭壇的入口吧。”
“蛇姐,你知道暗無天日的深淵之下是哪個地方嗎?”白哲站起身子。
“這個禁書提示還挺明顯的。走吧,我知道他所指示的是哪里。”蛇姐說罷,向龐鼎耳旁囑咐道。
龐鼎顫顫巍巍的直起身子,他的身體好像因為缺水而顯得極度干涸。
“今天這是最后一單了。你也知道的,再這么干下去,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龐鼎費力的用藤條做的魔杖撐起身子,他鼻孔處干涸的鮮血好像又要流下來了似的。
他用兩坨衛生紙緊緊的塞住自己的鼻孔,悶聲說道:“蛇姐,你答應我的那兩個藍條恢復藥劑一定要給我。”
“肯定的,隊長什么時候虧待過你一樣。”蛇姐嬉笑著給龐鼎喂下了一個恢復藥劑。
“我的傳送陣一天只能使用三次,雖然不限里程,但只要距離越遠,我所消耗的代價就呈幾何倍增長。現在我的身體狀況已經很不好了,我只能支撐去深淵的魔法陣開十秒時間,你們要抓緊時間。”龐鼎搖了搖腦袋,活動了一下身子說道。
“好的,沒問題,真的辛苦你了。”
白哲扭頭詢問諾提斯和屠夫:“你們做好準備了嗎?也要一起去嗎?”
“我肯定要去的。”屠夫用單只眼緊緊盯著白哲,“上一次你潛入的時候只是夢境沒有太多的守衛,這一次的可就不一定了。”
“你別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我可不是為你去的。本來來到這個地方,去那兒就是我的目的。”諾提斯扭頭忽視了白哲的眼光。
“不管怎么樣,真的謝謝你們愿意陪我去那么危險的地方。”白哲真誠的望向兩個人,深深地向他們鞠躬。
一行人在忽明忽暗的魔法陣里穿越黑暗,穿過一望無際冰冷的荒漠。
他們找到了那個以云層為面紗,以無盡深淵的空洞為底部的懸崖。
“就是這里嗎?”
諾提斯看向白哲,他對這個詭異的地方是祭壇的入口表示懷疑,不論怎么說,祭壇的入口都應該在地底深處才對,怎么會在天上。
“應該吧,就是這里。”白哲望著搖搖欲墜的無限星空,絲毫沒有猶豫,一鼓作氣便跳了下去。
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那片古怪的黑暗里,鬼祟而隱蔽的樹木擋住了他離去的身影。
“唉,等等我呀,你怎么一個人就跑了!”屠夫說著。
屠夫和諾提斯接連跟上白哲的腳步,他們也朝著那發出淡淡熒光的黑暗里縱身一躍。
“瞧瞧人家小隊的感情。我都沒說這到底是不是入口,白哲沒腦子直接跳了,剩下兩個也跟沒命了似的都不動腦子思考,直接跟著跳下去!”
蛇姐用胳膊肘戳了戳龐鼎的胸口:“你們一個個脾氣大的,都不知道心疼姐姐我!”
“咳…心疼…”龐鼎眼看著空間魔法陣愈合,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心真的疼…”
“龐鼎!我錯了…”蛇姐手忙腳亂的將龐鼎扶在一旁,喂入快速恢復藥劑。
“這一支好貴的…”蛇姐抱著龐鼎嘟囔著。
“咳…咳…”龐鼎氣得又咳血了。
“我閉嘴。”
白哲睜眼便抵達了那個熟悉的空間,這個祭壇與他第一次來的不太相似。
原本空無一人的祭壇,如今被帶著雙重冠的祭司們圍繞著。
他們嘴里念著混亂的咒詞,語音聽起來像是英語俄語的混雜品。
白哲聽著,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逐漸的消散,他的頭腦逐漸昏沉,就好像幾百年沒有睡過覺一般困倦。
他努力想堵住耳朵,可雙手就像鑄鉛般沉重,只能聳拉的搭在身體兩側,拖著整個身子逐漸靠近祭壇巨石陣后的橡木門。
“這位外來人,請不要打擾諸神的睡眠。”為首的祭司走到白哲面前。他的頭顱是一個巨大的山羊角,瞳孔如黃金瞳般豎立起來。
“根本沒有人知道我們這片夢境之地的地址,你能來一定是神的旨意。”
“沒錯,請看我手上的銀星戒。我能來到這里,就證明我是神最忠誠的信徒。”白哲滴溜溜的轉動眼睛,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偽裝。
“從古至今僅有幾個人的人類靈魂能穿越這片暗黑深淵,倘若您不想完全瘋癲的話,就不要進去打擾神的睡眠。”為首的祭司,即使看見了白哲手上的戒指也毫不動搖阻止他的意圖。
“如果您執意要打擾神的睡眠,那么后果是我們不會承擔的。”這位帶著雙重冠的祭司輕笑著,一副期待白哲承擔后果的表情。
二人的對話還沒有結束。
一條巨大的深綠色巨蟒從地窖的深處蜿蜒而出。仔細一看,實則是一條綠藤。它身上的刺荊猶如一個腦袋那么大,而它蜿蜒的身姿,整整覆蓋住了渺小的巨石陣。
撲面而來的陰影蓋住眾人,這是一朵赤紅色的巨型食人花。它尖銳的獠牙開合著,將周圍的祭祀嚇得不輕。
“是你們這些外來人驚擾了神明!現在他要懲罰我們了!”
“可惡的外來者,我們必須鏟除你們!”
頭戴雙重冠的祭司們圍成一圈,他們嘴里呢喃著。巨石陣由靜止開始轉動,那些封印著咒語的巨石沿著順時針挪動著,慢慢組合成更加巨大的石頭。
“哎喲喂,疼死我了!”諾提斯和屠夫也已然抵達了戰場。
祭司們看著這些未知身份的外來客,他們搖晃著帶有雙重冠的頭顱,高喊著要讓這些外來客的靈魂毀滅!他們舉起手中璀璨紫色的法杖,里面射出流星般的光輝。
一道道光芒從法杖里噴射出來,重重擊砸在諾提斯和屠夫身上。
“還好我皮糙肉厚,但你也知道法師是打不過近戰的。”屠夫用鐮月彎刀擋住法師的重重一擊,但擦邊而過的璀璨流星,還是將他的皮膚劃出血線。
“玫瑰是你嗎?”白哲看著逐漸向他逼近的巨型食人花。
但他還沒說完一整句,食人花便張開黑洞般的嘴一開一合將他吞噬進了肚子里。蜿蜒而出的花骨朵緊閉著,又退回了地窖的深處…
“白哲!!”屠夫和諾提斯同時發出叫喊聲,奈何二人也分身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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