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我不需要你同情 3
走至病房門口，董心妍的腳步稍稍頓了一下，雙手無意識地攥了攥，吸了口氣，她的手落到了門把上，慢慢地擰開。
門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推開，董心妍抬了抬眼，病房里很安靜，甚至是有些死寂的，程子揚(yáng)倚靠在床頭，面容蒼白，眼神晦暗，神色略顯呆滯，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董心妍的視線，一下子凝在了他的身上，那顆心狠狠地顫了顫。
她從來沒有見過程子揚(yáng)這個樣子，這樣安靜，這樣死寂，這樣晦暗，他身上的溫暖，陽光，積極向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董心妍眼底滑過一抹極致的沉痛，她用力咬了咬下唇，抬腳，略有些僵硬地朝著他走去。
也不知道是她的腳步輕，還是程子揚(yáng)沉溺在自己的思緒里，她人都走到病床邊了，他都沒有絲毫反應(yīng)，眼神無神且沒有焦距。
董心再次狠狠咽了口口水，壓下心口處一直涌起來的酸澀，唇瓣輕輕蠕動，輕聲開口，“子揚(yáng)……。”
程子揚(yáng)仍舊沒有反應(yīng)，安安靜靜地靠著床頭，仿佛雕像般。
這么近距離的看，程子揚(yáng)的臉色越發(fā)地白，沒有一絲血色，窗外的陽光透進(jìn)來，照了一室的明亮，有那么幾縷光線斜斜打過來，散落在他的側(cè)臉處，卻無法給他帶來半分暖意。
“子……。”
董心妍張了張口，幾乎都沒有辦法發(fā)出聲音了，她的手死死地攥著，指甲狠狠地刺著手掌心中的嫩肉，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還是擠出了聲音，“子揚(yáng)，你，你好些了嗎？”
盡管她已經(jīng)很努力地在克制，可聲音出口的時候，音線還是顫抖得厲害。
程子揚(yáng)似是這才聽到了她的聲音，他的眼睫毛輕顫了顫，眼珠子慢慢地動了動，慢慢地轉(zhuǎn)向她。
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回了神般的，輕輕開了口，“心心，你來了。”
頓了頓，他又緩慢地說了一句，“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了？”
他的聲音一點(diǎn)點(diǎn)地傳入耳中，那么輕飄飄的兩句話，卻讓董心妍的眼淚，猛地奪眶而出。
眼前這個男人有多好，她是知道的，這么多年，他一直一直都對她很好，好到她根本無法想象的好。
可是現(xiàn)在，她一點(diǎn)都不想他這么好，不要這么好。
喉嚨堵得太厲害，她根本沒有辦法開口回答他，只能搖著頭。
程子揚(yáng)唇角輕輕勾起，很淺淡的弧度，“你沒事就好。”
她沒事就好……
為什么到了這種時候，他還能夠若無其事地說這種話。
眼前水霧彌漫，他的臉龐模模糊糊的，董心妍竟還是能夠看到他唇角噙著的那抹笑，她的手猛一捂住唇，所有的理智絕提，“子揚(yáng)，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罵我吧，你怨我吧，你說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再說我沒事就好，我求求你了。”
“心心，那場車禍?zhǔn)且馔猓揖饶悖彩俏倚母是樵傅模@些事情，都與你無關(guān)，我為什么要罵你，為什么要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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