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分家?
柴家太爺一拍桌子,震得人起雞皮疙瘩,顯然是動了火,桌子都要拍塌了。
柴家太爺氣的發抖,手里的拐杖敲得震天響,指著柴家三爺罵道:“混賬東西,你倒是給我說說為什么分家!分的什么家!我還沒死呢!你倒是好,想著分家!分什么?”
柴家三爺把背挺直跪了下來,說道:“原也不想,只是此次離家,若晚回片刻,阿冉和孩子就是一尸三命!
柴家太爺拿起拐杖就敲在柴家三爺身上,道:“你這是怨懟我們這些人沒給你看好她,那你也不必說什么分家吧!她懷的是我柴家子孫,錯漏之處,你秉明了,自然給你個交代,提什么分家!”
柴家三爺心有悲戚,沉身道:“錯漏便罷了,是我們三房福薄,她沒了,我便隨她去了,總不叫她孤身一身?赡氖鞘裁村e漏,是這個家容不下我們!
柴家太爺便知其中有蹊蹺,怒道:“你只管說來,我到要看看,拿個混賬敢把手伸到了三房害命!”
柴家三爺道:“此事環環相扣,先是小紅傳信說余陽江洋大盜盤踞,阿冉心生憂懼,疑我安危,而后截我信箋,家書無音。再派人假冒我的隨從,一路奔襲后院,言我可能身故,促使阿冉受驚生產,又攔了產婆延誤時機,若不是我回來……”
說到此處,柴家三爺眼中已有淚,看著太爺,一字一頓道:“若不是我正趕著回來,一尸三命。”
隨即又道:“或者更樂意看到我也隨著去吧。”
柴家太爺沉下臉道:“我竟然不知道,兄弟鬩墻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是老二動的手腳嗎?”
柴家二爺連呼喊冤:“我都不認識什么小紅小綠,怎么會是我?”
柴家三爺道:“確實不認識,可言說我死了的小廝卻是二哥從前的伙計,敢問二哥可知此人去了哪里?我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害我妻兒?”
柴家二爺抵賴道:“我怎么知道你何時的罪過他,我又怎知他去了哪里,既然說是從前的伙計,我還巴巴地管人家在哪不成?”
柴家三爺道:“二哥抵賴無妨,人我已經找到了,擒在前廳,有什么話,慢慢說。家里說不明白的官府總是管的!
柴家大爺發話了,道:“三弟,都是兄弟恐怕是有什么誤會!
柴家三爺卻冷冷道:“誤會?攔在前院的是大哥屋子里的人,縱容那人奔襲的也是大哥的人,大哥敢說你與此事沒有半點關系嗎?”
柴家大爺一時語塞,柴家三爺卻又問一句“你敢說嗎?”
柴家大爺不語,他心里清楚,他這個三弟,若不是打蛇拿了七寸,是絕對不會隨便開口的。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此時的情景,柴家太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氣的跳腳,只是他沒想到這件事還沒完,他都未及想如何處置這兄弟二人,柴老夫人強撐著病體來了。
對這個兒媳的到來,柴家太爺有所不安,無事不登三寶殿,此事若她也參與,老三可情何以堪。
怕什么來什么,柴老夫人一開口就是:“老三,你有什么沖我來,此事與他們無關。”
柴家三爺仿佛早就知道一般,說道:“母親來的巧,來了便攬了罪責,讓人發作不得?墒悄赣H,我跪在這里不是要來興師問罪的,我就求一條路。沒有公道,我就求一個路都不行嗎?”
此話一出,柴家太爺也覺得心酸。一頭是母親兄弟,一頭是內子兒女,老三難啊。老三不提公道,只求分家,可見是傷心到了底。
柴老夫人卻不覺得,說道:“我的兒啊,那女子有什么好,竟把你迷的五迷三道,她身份不明,來歷成迷,誰也瞧得出來,她不是尋常人家的女人,你費盡心機留著她,留的是禍根。∥疫@是為你好!”
柴三爺痛苦道:“你就不能明白嗎?這是我想要的。這是我想要的啊!我是一個人,不是聽話乖巧又良善,就真的能毫無自己的意志。母親,我已經成家了,我也有了子女,我不是破布娃娃任人擺弄,你想我休妻絕不可能!阿冉死了她也是我唯一的妻子,任憑別人如何好,與我何干?”
柴老夫人不滿意朝冉這個媳婦,私下里也相看了,老三長得好,愛慕他的人不少,她私下里尋了借口著人來相看。如今被點破,柴老夫人除了我這是為你好,其他的再也說不來。
柴老太爺坐在主位上,腦門子脹的生疼,這一家子算是完了。老三執拗,既然說了就是打定主意鐵了心要分。兒媳上了年紀沒了分寸,光長了歲數不見長情智,一心跟老三媳婦過不去,落不了好,還鬧的不安寧。可說到底,這事兒到底是老二干的還是兒媳做的,老大又在其中扮演了怎么樣的角色呢?
家里怕是不能太平了,老太爺的心里涌起一股孤寂。人啊年少時四海為家,老了卻愛兒孫滿堂,如今的四代同堂,本是外人稱羨,可內里卻不由他了。他整理心緒道:“此次老三確實受了委屈,但是分家卻是不能的。老三媳婦的事不許再提,其中內情老三與我知會過,你們安心就是。老三媳婦此次受了罪,柴家對不起她,如何補償,隨后再議。”
說完,他指著柴家老大、老二道:“開祠堂,受訓。”
他看向兒媳,自從兒子英年早逝,他體諒兒媳艱難,又守志不嫁。在這家這些年,與妻子辛苦操持,所以對她禮敬三分。
如今看這不開化的模樣,柴老太爺心中難受,對她道:“這些年,你也辛苦,往后宅子里的事便不要再過問了,大孫媳婦瞧著不錯,由她來接手吧。你喜歡吃齋念佛,那不如好好呆在清凈地,體會佛經奧義!
柴老夫人此時也算明白了,雖心有不平,卻也無計可施。
此事柴晗后來才得知,他不知道父親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去做這件事。
孝道大過天,長輩尚在就提出分家,可以說是忤逆了。
分家嗎?分家其實也是個法子。獨立門戶反而安全許多。
沒有等太久,太爺送了許多東西來此,樣樣都是奇珍,當然還有另外的一個消息,那就是柴家太爺將隔壁一個小宅子買下了,等柴三夫人出了月子就可以搬過去,雖然不能分家,卻是爭取到了分宅別居也算是避免了許多雜事。
經過這一鬧,柴老太爺消極許多,柴晗從前見他精神極好,神采奕奕,紅光滿面,弟弟們滿月搬家那日,她感受到了他的蒼老與無奈。
搬出去以后日子消停了,娘親生了兩個弟弟,她就輕松許多,分去許多關注,她正好不用再繼續裝小孩,樂得自在。
日子就這么過,平實靜好,日移月異,她的兩個弟弟也已經開始能模糊的叫姐姐了。
兩個孩子特別像,只耳后一顆痣,能瞧得出來誰是誰。
大的叫柴昭,性子沉穩,喜歡的都是些堆堆疊疊的東西,瞧著安靜卻是拆家的一把好手,走起路來還搖搖晃晃,可手已經是能拆環鎖的好手。
小的叫柴暄,鬧騰的很,啥也想翻翻看看,好奇心重,最愛聽人講話,學東西特別快,偶有言語,語出驚人。連柴三爺都笑道:“家里有只小八哥,說話需得想三分!
柴晗越加玉雪可愛,兩只眼睛亮的好像有光,每日吃吃睡睡、笑笑鬧鬧,不覺歲月匆匆,她已經奔三歲而去了。
這不,柴家三爺想著女兒該開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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