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傅金池真要把嚴子書硬約出來, 還是有辦法的。
比如投桃報李地甩給嚴子書一個地址,并煞有介事地威脅,如果他不來, 就要把兩個人關系告訴傅為山。嚴子書笑笑,回復了他兩個字:“幼稚。”
關了軟件,這些聊天記錄就隨之消失, 了然無痕。
不過嚴子書還是出來了。
不為別的,主要這天他們要等合作方給出反饋, 加班可以暫時先緩一緩。
他在忙的時候不會特地去想傅金池怎么樣, 但能抽出功夫的時候也不介意會一會他。
說起來, 傅金池對他時間掐得這么精準, 不知道又是通過公司里安插的哪些眼線。
傅金池如今也不在他面前遮掩了, 偶爾甚至直接告訴他:“李長安那邊有人查了你的流水。”類似這樣的消息——嚴子書私下挖張炎收受賄賂的證據,別人自然也會想來挖他的。
嚴子書要是故作清高地說“不用”吧,這些對他來說確實還挺有用的。
畢竟知己知彼, 方能百戰不殆。
所以他在心里給對方標了個“有利用價值”的標簽,索性先這么養著了。
其實在嚴子書看來,到底是反派boss, 這位要是想竊取公司機密,也不過分分鐘的事。
到了劇情后期,似乎還的確有這樣的橋段。
嚴子書本身并非真的在意這位boss是竊取機密還是奪取公司。該發生的總會發生, 劇情自有定數,何況他又不是負責安保系統的, 總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堵上英瀚內部所有漏洞。
只是重點是,傅金池唯獨不能從他這里進行突破。
要說原因……廢話,泄露公司機密屬于犯罪行為,誰犯算誰的。
根據法律規定, 披露、使用或者允許他人使用以前項手段獲取的權利人的商業秘密,給商業秘密的權利人造成重大損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或者單處罰金。
前頭嚴子書自己還拿職務犯罪證據威脅張炎呢,總不能打鷹的讓鷹給啄了。
換句話說,傅金池愛找誰犯罪找誰犯罪,嚴子書反正不會讓自己留下把柄。
所以他在工作上始終對傅金池做出嚴防死守的態度。
比起“事實”和“結果”,這個“態度”才是關鍵。
是檢察院和法院判斷證據的主要依據,如果有那一天的話。
所幸,嚴子書要去赴老板不喜歡的私生子哥哥的邀約,這尚且是法律容許的個人自由。
傅金池給他發的坐標,是在天心路酒吧街上比較火爆的一家“假面酒吧”。
它是一家沒有明確說明、但大家心照不宣的gay吧。或許因為進入的人都可以從門口領一張狂歡節式面具戴在臉上,把真實的面孔遮蓋住,真實的欲望便更容易被釋放出來——而往往許多基佬又釋放得過了頭,最后就成了現在的情況。
嚴子書跟酒保問了個洗手間的功夫,就有個彪形大漢尾隨他進了廁所。
男人急不可耐地往下拉拉鏈:“我不信,你要對我沒興趣,剛剛為什么那么看我?”
“……”
嚴子書送了他一腳以及涉及尺寸問題的侮辱性評價,但已經沒了繼續待下去的心情。
男人在隔斷嗷嗷亂叫,嚴子書把他扔在那兒,快步走了出來。
他錄了視頻作為正當防衛的證據,但留著這玩意兒在手機里簡直晦氣,思忖著不如走為上策。他簡直懷疑傅金池找這種鬼地方,是為了報復自己這陣子總拒絕他。
dj瘋狂地搖頭晃腦,舞池里許多面具人瘋魔地蹦跳,他們伸展的肢體像抽搐的水草。
然而沒到門口,有侍應生從人群里擠過來拉住他,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里艱難地傳話:“你……嚴先生嗎?……在……二樓包廂……98號……”
嚴子書被混亂的環境搞得思維能力都遲緩,逃難似的上了樓。
不過那個包廂里沒有人。
這里隔著玻璃能看到樓下,光線昏暗曖昧,但好在,大部分吵鬧的噪音被隔絕在了外面。
若非如此,嚴子書可能真的煩躁得要發飆。
不是夜店常客真的受不了這樣的精神污染。
嚴子書坐了一會兒,傅金池才推門進來:“不好意思,剛剛去處理了一點小事。”
他被服務員叫去處理那個嗷嗷著自己要被踢斷了的彪形大漢。
對方有前科,沒敢報警,作了會兒妖,已經滾回家了。
此時嚴子書方知,原來這什么假面酒吧也是屬于這位的地盤。
“很意外嗎?”傅金池坦陳,翹著二郎腿,“你別看這里低俗,其實還挺能掙錢的。”
嚴子書起身貼著玻璃,默默俯瞰下面的群魔亂舞。
他承認他進門時確實充滿鄙夷的想法,但說到掙錢,那看起來完全又是另一種感覺了。
傅金池的后半句他是相信的。雖然不是本行本業,但前世他看過某個連鎖酒吧公司的財報,不顯山不露水,每年的利潤十個億起,說聲悶聲發大財并不為過。
嚴子書甚至想,傅金池有這種賺錢的本事,還當反派干什么?有好日子偏不過?
傅金池看他那個眼神,就知道他那心眼兒里又在算計什么——怕不是還要暗暗估計一下自己的身家——可高薪挖他跳槽吧他還不樂意。傅金池覺得有些好笑。
有服務生上了個果盤和幾杯酒進來。
兩人聊天,嚴子書自然是閉口不談公事的,寧可只談風月,倒是傅金池主動講了許多有的沒的傅家的破事。這些事不算是秘辛,有些嚴子書也知道,畢竟他也算是熟悉傅家情況的。
至于酒是調制雞尾酒,但總算不像曾展鵬來的那回,全是高濃度又讓人喪失警惕的“失身酒”。
最后傅金池說:“我送你回家吧。”
嚴子書想了想,沒有反對。
都喝了酒,開車自然是找代駕開。有這樣一個電燈泡在,兩人在后頭并排坐著,卻都保持沉默,畢竟整晚上已經把為數不多的共同話題聊完了。這沉默持續到嚴子書家樓下。
“先生是不是到這兒就行了?要不要從哪兒下車庫?”代駕詢問。
“你等一會兒,還要再送我一趟。”不想傅金池說。然后他彬彬有禮地把對嚴子書送下車:“你早點上去休息吧。”沒有失身酒,也沒有失身。
傅金池這樣克己守禮,無欲無求的態度,以至于嚴子書反而狐疑地看他一眼,不知這位又在玩什么花活兒。嚴子書走下車,反手關上了車門。
不好定義兩個人現在是什么關系,不過這也沒什么好定義的。都是男人,“愛”與“欲”是可以分離的,總不會還要彼此負責。并非說見面一定要上床,但是單純閑聊又顯得奇怪。
傅金池特特叫他出來,既不談愛,也不談欲,難道還要和他發展友誼做好朋友嗎?
又或者,放長線,釣大魚。
若他把對方當成魚,對方也把他當成魚,倒也不可謂不公平。
臨走前傅金池卻說:“我看你整天那樣拼命是不行的。勞逸結合勞逸結合,人不是賣給公司的牲口,工作是為了能過好你自己的生活。你閑暇的時候應該多出來玩一玩。”
只是今天這個玩兒法能不能放松,似乎還有待商榷。
代駕還在那邊等著,嚴子書沒跟他費時間爭辯這個。
道過別,他把傅金池關在門禁之外,自己乘電梯上了樓。
空蕩蕩的公寓里,仍舊只有一個人制造出生活的聲音,和以往每個夜晚沒有區別。
但晚上睡前,嚴子書確實反思了一下,關于人不是牲口的命題,又想到張炎要請假的事。
其實他也并非出于主觀意愿,總要表現得那么不近人情。雖說張炎是挺可惡一個人,可他對他兒子來說是個父親,大人的世界復雜丑惡,可小孩子也沒做錯什么,算了。
第二天嚴子書跟張炎說:“你找一天調休吧。自己安排好工作就行。”
張炎高興片刻,又暗搓搓地懷疑這是什么設計自己的新花招,比如誆騙自己曠工什么的。
所以他還是消耗了一天年假,這次審批被通過了,才跟老婆帶兒子去過了一天親子日。
期間還發生了一個插曲,紀晨來找嚴子書,說是要還之前的錢。
上次嚴子書拿傅為山車上的現金,幫他打發了來家里要債的花臂。
紀晨現在有穩定的實習工資,這兩個月小小攢了一筆,不管是下學期的學費還是生活費,都算有了著落。手頭一寬松,他便急著把用過傅為山的錢還回去。
雖然傅為山正和他濃情蜜意,正因如此,紀晨認為,純潔的感情不該涉及金錢。
也是由于這個原因,他選擇把錢交給嚴子書,否則直接給錢給傅為山,感覺上有點怪。
樓下奶茶店里,紀晨像地下黨接頭一樣,把裝錢的信封偷偷塞給嚴子書,并給他買了杯奶茶作為感謝。嚴子書搖頭:“你有余錢你就自己存起來吧,沒有必要買這種東西。”
不過紀晨還是堅持買了。
嚴子書因為傅為山的關系,總是容忍他,照顧他,他似乎也有點想討好嚴子書。
但年輕人懂的方法也就是這些。畢竟他也實在沒有什么能為對方做的。
嚴子書是確實覺得,這種隨隨便便就敢標價幾十塊的飲品簡直讓人不能理解。
他甚至有些想建議對方,比起追求這種時髦消費,不如省點錢增強抗風險能力。
但轉念立刻意識到,這又是自己一廂情愿的善心了,紀晨畢竟是有光環的主角受。
光這句話就可以抵過一切。
傅為山不就是紀晨的抗風險能力。
何必想那么多,還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
嚴子書便只是收起了信封,等著回頭交給傅為山。
只是看著手里配料稠得像粥又甜膩膩的奶茶,他再次感到自己和年輕人的又一顯著代溝。最后為了不浪費,嚴子書把它放在了張炎的辦公桌上:“帶兒子出去玩得怎么樣?”
張炎莫名其妙:“挺好啊,怎,怎么了?”
嚴子書行若無事地把奶茶推過去:“那就好。之前的事,我也有不好的地方,既然你也好好給孩子過完了生日,總能安心工作了對吧?”
張炎還以為他特地買來跟自己和解的,也只得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怎么說,雖然是莫名其妙,其中居然還生出幾分詭異的感動。
職場pua的確是讓人迷失自我的一件事。
工作之余,所幸嚴子書尚未忘記,關注主角感情、配合劇情進展方是他的主責主業。
他幫紀晨還了錢,后來也幫傅為山訂過花和禮物。有時候紀晨能在總裁辦膩一下午,外面看不到他們在干什么,只能由保潔阿姨的證詞判斷,還沒發展到少兒不宜的情節。
饒是如此,他們這些員工裝瞎的功夫,現在都被鍛煉成了一流的。
劇情大概正進入一個過渡期,你儂我儂小打小鬧中,日子也就這么一天天往前走著。
總的來說,嚴子書在應付傅為山方面比較駕輕就熟。老板么,長得英俊高大或者大腹便便,其實效勞起來都沒有差別,說什么聽什么就是。比起這種照著霸道總裁模板長的,四五十的爹味中年成功男人還更難對付一些。相較于他們,傅為山算好說話的了。
傅為山身家豐厚,又身居高位,他配享受的都是些有錢人的煩惱。
這屬于人生的easy模式。
倒是紀晨,出身貧寒又過于柔弱的小白花,時不時就容易出個岔子,要多關注一些。
嚴子書不是騎士,他最多算個花匠,幫主人家打理一下,澆水除蟲,不帶私人感情。
該來的風雨還是會來的。
沒過多久,紀晨又在學校里攤上一樁不太愉快的風波。
縱便嚴子書知道事情會發生,倒并沒有詳細到能夠預知,紀晨會在某天半夜給他打電話。
就像讀者看一本小說,主線脈絡是有的,但大部分時候不至于精確到幾月幾號幾點幾分。
那個時間他剛剛睡下,看號碼是紀晨的,但實際講話的卻另有其人,是個年輕的男生:“不好意思打擾了,您是小晨的親戚或者朋友嗎?您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你先冷靜一下。”嚴子書聽他語無倫次的,“有什么話你慢慢說。”
“抱歉我這,我也不知道怎么說了,反正他人不見了,現在得先找著他再說。”
嚴子書頓了一下:“那你給我發個定位吧,我現在去找你。”
時間接近午夜凌晨一點,他從床上坐起來,往窗外看了一眼。
雖然一片漆黑,還是能感覺到天色陰沉得厲害。天氣預報說,后半夜大概會有雨。
嚴子書換衣服趕了過去,出門之前帶上了傘。
黑框眼鏡正站在南華大學的一個側門附近。這個季節,白天的秋老虎還厲害,這樣陰天的晚上,倒是有幾分涼意了,方才正是他拿紀晨的手機給嚴子書打的電話。
秋季學期已經開學一陣子,所以紀晨最近住的都是學校宿舍,和室友們住在一起。
嚴子書還記得以前見過黑框眼鏡,顯然這個男生忠實地扮演著主角受好友的角色。
而再次看到嚴子書,黑框眼鏡同樣眼前一亮。
一來,這是人走在大街上看到帥哥美女的本能反應。二來,嚴子書是個看起來就很干練的成年人,黑框眼鏡到底是個大學生,半夜流落街頭的時候,他現在正需要這樣有主意的人。
“我出來得太急了,都沒帶身份證,賓館不能住,宿舍也鎖了門。”黑框眼鏡解釋,“紀晨又不知跑哪去了,這三更半夜的,我只好給他手機上的最近聯系人挨個打電話問問。”
天上果然開始飄雨,并且很快變得密集,甚至天上有轟隆的隱雷。
嚴子書妥帖地撐開了傘,遮在兩人頭頂。
他沒急著問發生了什么:“這么晚了,下著雨什么也干不了,先幫你找個地方落腳吧。”
不待反駁,嚴子書帶著黑框眼鏡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家七拐八拐的招待所。
正規的賓館和酒店是一定要驗住客身份證的,這種小招待所管理沒有那么嚴格。他從門口24小時便利店買了兩包中華煙,也就賄賂了前臺工作人員,換得對方睜只眼閉只眼。
“哎呀要不是這么晚,我真的不能讓你們進的,沒有下次了啊。”
前臺小哥嘟囔著拿著嚴子書的身份證進行登記。
一般的旅客和商務人士都不會問津這樣的招待所,會在這里住的,大半是出來開房偷嘗禁果的大學生。因此他覷著身份證主人帶著個年輕男生,不免露出了“原來是那個”的表情。
黑框眼鏡簡直又尷尬又不自在,想上去拽著他的領子強調:“老子是直的!”
嚴子書就坦然多了,隨便他看。他是彎的他承認,被怎么編排又沒損失。
至于黑框眼鏡,他是不是口是心非可還不好說。嚴子書就看對方一副“天哪紀晨沒帶手機還不知在哪淋著雨”的擔憂神色,感覺起來,這位同學對小白花還是有點隱晦的單箭頭的。
到底兩個人拿了房卡成功上了樓。
房間里兩張床,黑框眼鏡一進去就精疲力盡地撲倒在其中一張上,哀嚎一聲。
其實他今天本沒有必要流落街頭,這朋友他做得是挺仁至義盡了。
隨即黑框眼鏡爬起半個身子,給嚴子書講明今晚發生的整個時間線。
嚴子書則盤腿坐在另一張床上,并不意外地觀摩欣賞黑框眼鏡手機里的截圖。
南華大學校園內部論壇。
晚上六點鐘,有人發了一個匿名帖子【還有人不知道工商系某班草是被金主包養的嗎?】
那樓主指出,這位所謂班草除了一張臉被女生瞎吹,其他各方面都特別稀松平常,但就是這張臉保佑人家傍上了個好金主。大一入學時還是節儉度日的窮學生,現在已是搖身一變,出入豪車接送,戴的手表好幾萬一塊,再看看人家腳上的椰子,徹夜排隊都不一定買得到。
樓主并且附上了噪點很糊的照片,是手機焦距拉近后拍攝的那種像素:
紀晨從阿斯頓馬丁下車,用力揮手向車里的人告別;紀晨和傅為山站在宿舍樓下,紀晨踮起腳去給他整理領帶,傅為山低下頭,兩人看起來像貼在了一起……如此等等。
有的是從遠處隔著人群拍的,有的是從樓上往下拍的,放大之后臉都糊成了一團,只能看出五官的感覺和大致的身形。
沒有直接指名道姓,但是下面有人解了碼問當事人姓名首字母是不是j。
這個時間段,正值晚飯前后,學生們低頭刷手機的高峰期剛剛開頭。論壇上其他各主題帖活躍度有高有低,對于這種聳人聽聞的標題黨,很多人是有興趣點進去八卦一下的。
晚上六點一刻,最開始的樓層回復,都覺得樓主是不是酸的。這年頭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也不是新鮮事了,萬一人家是真愛呢,說什么全憑一張嘴,沒錘掛人不太好吧。
但是樓主和另外一兩個小號,繼而含沙射影地指出,這位班草能力平平,上學期卻過五關斬六將地收割了某大型集團公司的熱門實習崗位,把前頭明顯更優秀的幾個女生都擠了下來。至于班草的那位金主爸爸,正是他在這公司實習時找機會勾搭上的。
擠掉女生這事,怎么說呢,有確實是有的。實際上應該是英瀚集團的人力部門雞賊,搞招聘歧視,本來是筆試加面試的考核形式,老老實實按名次從前往后擼就得了,結果到了最后一個職位,招聘負責人說前面女生比例太多了,再挑個男的吧,反正只是實習生而已。
再加上紀晨有主角受光環,于是負責人就從男生堆里,選中了這么個看起來賣相好的。
現在的大學生可都不糊涂。若只涉及兩性關系,尚能隔岸觀火,事關到了切身利益——不公平競爭、性別歧視和外貌歧視,這本來就是十分敏感的痛點問題。這是大瓜的氣息。
此時便有個當時被涮下去的女生在樓里露頭,回憶了自己當時參加面試的排名情況,跟樓主對上了號。她和同學們此前從沒產生過什么疑心,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是有雙重標準。
好家伙。這下樓中回復頓時群情激奮起來,讓這個帖子幾分鐘之內就掛上了“火”字。
同樣被解了碼的英瀚集團立刻被女同學們群起而討伐,一生黑。至于紀晨,不管有沒有金主的事,毫無疑問,他是個男性既得利益者,爆出這個消息后,處境就一下變得微妙起來。
哪怕這不全是他本身的問題……大部分女生表示,能做到的最大禮貌就是保持沉默。
不然呢?
但那個樓主又趁亂捏造了更多新的黑料,事關紀晨和金主怎么勾搭上的細節,包括半夜陪酒醉醺醺回來,衣衫不整,脖子上還有吻痕之類。當然這部分就主要是杜撰了,可以推測發帖人只能接觸到紀晨在校園里的生活部分,從他表現出的蛛絲馬跡里腦補出了其他內容。
比起前面的畫風,一些男生則更加口無遮攔,有瞎開黃色玩笑的,無聊地玩梗造梗的……
這帖子到后面逐漸變成了萬花筒,開始說什么的都有了。
“真的是進去實習以后才傍上的嗎?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是‘專人指定’的崗位?”
“垃圾英瀚,招個實習生都搞這么多幺蛾子,不知道的以為立太子呢還是選妃呢,嘔。”
“笑死,作妖企業活該倒閉,秋招時大家記得避雷,咱們配不上給高貴的資本家打工。”
“不是,他自己被放水進去的自己真的能一點沒察覺嗎?理直氣壯?你們信嗎?”
“對不起歪個樓,但照片里j穿的那個鞋是真的聯名款yeezy嗎,我居然有點酸……”
晚上七點半,紀晨上完課,才看到黑框眼鏡發的消息,被告知自己被掛上了論壇。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周六要上夾子,所以今天更的是兩章合并的內容,周五請一天假哈~下一更是周六(19日)晚上11點后,鞠躬!感謝在2022-03-15 20:43:23~2022-03-17 00:58: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冥夢 10瓶;沒有腦子的水母 5瓶;慕琤、青青園中葵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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