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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嚴子書對傅金池的過去,  可謂所知甚少,除了他大概過得不太好這一點。

        在他得到的劇情里,對反派boss的背景也只有暗示,  沒有正面鋪陳。

        不過像“生母的墳被刨了”這種事,  任誰聽起來都要覺得聳人聽聞。

        嚴子書微不可查地抽了口冷氣,甚至暗暗為傅金池的處境感到心驚。

        他皺了皺眉,  待要再多套點話,傅曉羽卻也不甚清楚。傅曉羽也是從別人那兒道聽途說的,  根本不保真。實際上,  中間的確有以訛傳訛的偏差,  是毀墓,沒到刨墳那么徹底。

        不管是真是假,傅曉羽明顯都不太關心這個話題。

        相比之下,他更熱衷分享些香艷談資,這點嚴子書之前就領教過——這些二世祖的私生活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糜爛,  一度整個辦公室都能充滿他對于剛參加過的姓愛趴的高談闊論。

        就因為他是傅三叔的仔,  不僅沒被當成性騷擾處理過,  還順利躍升為鑒定部門中層管理。

        今天傅曉羽卻放棄了對豐儒肥囤的探討,反而來八卦:“你是不是也是基佬啊?”

        嚴子書微微驚異,他在公司從未出過柜,因為沒有必要。

        傅曉羽這樣問,大概依然是從傅家那邊聽來的風聲。

        嚴子書打太極地表達了無可奉告的意思。

        傅曉羽卻露出略帶猥瑣的表情:“遮遮掩掩的,那就是嘍。”

        嚴子書搞不懂他全是黃色廢料的腦子里又在想些什么,  他按捺住嫌棄,轉(zhuǎn)移話題。

        殊不知這還是傅曉羽嫌棄紀晨娘炮的時候,傅金池隨口那句“男人也有男人的好”引發(fā)了連鎖反應。回頭傅曉羽去夜店跟狐朋狗友喝酒,吐槽這些基佬,  他本以為這個笑話可以引起共鳴,狐朋狗友們卻紛紛露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容,一個個嘲笑他只玩會女人落伍了。

        傅曉羽當時經(jīng)歷了人生中的震驚時刻:“滾!老子他媽是直的!”

        朋友卻說:“這和直的彎的有什么關系?你玩了男人,又不代表你就是基佬,只是多體驗一種花樣而已。沒聽說過男人才最懂男人?以前咱們論玩兒,都沒有你傅少爺會玩兒的,怎么現(xiàn)在反而就你趕不上潮流了?”

        “草。”傅曉羽罵了一句,狐疑地問,“難道你們都睡過男的?”

        狐朋狗友哄堂大笑:“快快,給傅少爺點兩個會伺候人的來,保管你開啟人生新體驗!”

        果然立刻有人叫了群少爺過來,男女混合,酒池肉林的,傅曉羽后來帶走了兩個男公關。

        也確實像他朋友說的,他感受到了一種全新的玩法和體驗。

        有朋友那句“不代表你就是基佬”背書,傅曉羽最近甚至有點樂此不疲。

        但按他的脾性,又不僅僅滿足于夜店的專業(yè)服務人員,他還想試試干凈點兒的。

        剛剛看到嚴子書上車,傅曉羽想起來,有回聽父親說過,這是傅金池的人。

        這個說法可以有多種理解,他一個箭步尾隨上來,試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對方是基佬,他非常確定就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了。傅曉羽便打算跟傅金池把人要過來。

        翻來覆去還是那句話,這感覺跟要表、要跑車沒什么區(qū)別。

        傅金池給過傅三叔太多好處,傅曉羽料想這回表哥也不至于吝嗇。

        他想大不了回頭從模特公司多弄幾個人,跟對方換就是了。

        大巴去溫泉山莊的路上,傅曉羽還給傅金池發(fā)了個消息,說了這回事。

        英瀚集團在溫泉山莊賃了最大的會議室,用作年會會場。除了集團總部的全體員工,還有很多分公司的老總天南海北地專門飛過來參加,一時間人頭攘攘,浩浩蕩蕩坐滿全場。

        傅為山進行了開場白,年會的具體內(nèi)容安排,一半是工作表彰,一半是節(jié)目表演。

        表彰的除了集團總部各部門的明星骨干,更主要是各分公司的業(yè)績成果。大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都很好看,該表演的都在賣力表演,力求在集團董事長傅為山面前多留點好印象。

        嚴子書坐在一隅,卻敢打賭他至少一半心思沒放在年會上。

        在會前,嚴子書還在傅為山臉上看到指甲撓了一道的痕跡。

        嚴子書像他自己說的,謹言慎行不多問。

        到下午,今天所有議程都搞完了,迎來free  time,大家自由活動,三三兩兩去泡溫泉。

        公司給承包的費用是在這里過一夜,誰都不想浪費,不過普通員工能活動的區(qū)域,都是公共溫泉,至于傅為山他們這些高層,住的地方自然有私湯,不必來擠大池子。

        helen以前跟嚴子書一起接待客戶,知道他這種活動不感冒,輕裝簡行連衣服都沒帶,她建議:“那你要不要去露天篝火晚會?”

        嚴子書想了想:“算了,我不玩了,直接回房間。”

        helen打趣:“你不會還要回去看文件吧?”

        嚴子書“嗯”了一聲:“馬上就到投標截止日期了,我再去過一遍資料。”

        其實藏寶閣項目的投標文件已經(jīng)接近定稿,而他真正糾結的是,該怎么應對傅金池。

        可傅金池現(xiàn)在人都不見,更別說跟他提什么要求了。

        想到他,嚴子書不免又憶及傅曉羽在大巴上說的“他媽的墳都被人刨了”。

        聽著讓人不舒服,他腹誹,真是沒家沒教。

        說曹操曹操到,路上走到一半,剛剛正被他暗罵的傅曉羽不知從哪鉆出來,非要拉著嚴子書去酒吧,說要去飲幾杯,找人作陪。

        溫泉山莊是老牌景點,娛樂渠道齊全,自帶棋牌室、餐廳、酒吧一系列基礎設施。

        嚴子書只道這二世祖今天行為反常,不知又抽哪門子風。傅曉羽頑皮賴骨,胡攪蠻纏,連“不去是不是看不起我”都搬出來,嚴子書只好跟去,看二世祖又想作什么亂。

        他本不可謂不小心,去夜場、酒吧這些地方,都遵守最基本的安全原則,飲品不離身,只要離開視線一會兒,回來就不再喝,就沒想到,從調(diào)酒師手上直接接過來的也有問題。

        今天的酒特別上頭。

        嚴子書產(chǎn)生這個想法的時候,已經(jīng)覺得不對。

        他下意識地去摸手機,試著解鎖的時候,手腳都在發(fā)軟。幾息之間,巨大的暈眩感就攫取了他,但即便意識開始混亂的時候,他精密的理性還在沿著慣性發(fā)揮最后的功能。

        比起浪費時間震驚傅曉羽原來不是只喜歡女的,或者他怎么敢,首要任務是自救。

        藥效作用得太快,嚴子書用使不上力的手指撥110。

        虛浮地按了兩個1,有人一把搶走了他的手機。

        傅曉羽把他的手機裝進自己褲兜里。

        嚴子書扶著吧臺,阻止自己往下打滑,傅曉羽伸手攬住了他的腰。周圍的聲音忽遠忽近,嚴子書顧不得理他,轉(zhuǎn)而用力伸手去抓酒杯,那是能驗殘余藥物的證據(jù),卻怎么也攥不緊。

        玻璃杯摔在地上,乒乓一聲四分五裂。

        附近有人往這邊看,傅曉羽嬉皮笑臉:“我們一塊兒來的,他喝多了。”

        對方欲言又止,傅曉羽頓轉(zhuǎn)一副兇惡面孔:“他媽的關你屁事!少管!別給自己惹麻煩!”

        路人轉(zhuǎn)過頭,放棄了多管閑事。

        傅曉羽要摟著他往外走,嚴子書卻不看他,目光透過鏡片,死死地黏在調(diào)酒師身上。

        調(diào)酒師躲躲閃閃地看這邊,寸頭,長臉,高顴骨,下巴有兩顆痣,這是最直觀的特征……

        在短暫的時間內(nèi),嚴子書只能盡力把視覺信號轉(zhuǎn)化成文字,試圖儲存在腦海里。

        今天就算被狗咬一口,他也得記住共犯是誰!

        傅曉羽半摟半抱,拖著嚴子書走到門口。酒吧里沒有遇到認識的同事,大概團建中很少有人特地跑出來喝酒,傅曉羽很清楚路線,出去右轉(zhuǎn),就有vip通道直接上樓到達房間。

        前面是兩扇半腰牛仔門,嚴子書分不出遠近距離,他的視域也開始扭曲變形,腳一軟,差點摔在地上,倒真像醉了酒的樣子。傅曉羽架住他,好像曖昧地說了什么。

        但外界的聲音像要經(jīng)過幾道罩子,才能艱難地傳到他耳朵里。

        有人問:“你們在干什么?”

        這話,嚴子書已經(jīng)難以理解,聲音卻給了他一閃而過的熟悉。

        傅金池站在門外的霓虹燈光下,盯著傅曉羽和他懷里的人,露出森冷的令人畏懼的神態(tài)。

        傅曉羽覺得自己該理直氣壯的,畢竟他已經(jīng)“報備”過了,當下卻生出莫名的心虛。

        “金池哥。”他叫了對方一聲,有點諂媚的意思,“就上午跟你說的嘛……”

        傅金池淡淡地笑了一下:“我看到了。”

        傅曉羽松了口氣:“那就好……”

        啪地一聲,傅金池揚手,重重地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極為響亮,打人不打臉,比起疼痛,羞辱和警告的意味更濃重。

        傅曉羽被甩懵了,在他的記憶里,還真沒人敢這么對過他。母親拿他當掌中寶,往往就算傅三叔動他一指頭,都會讓她像頭母獅子一樣發(fā)瘋,以至于他一點兒不曾吃過皮肉之苦。

        他耳朵嗡嗡直響,抬手捂住臉,然而一松手,嚴子書便止不住地往地上滑去。

        傅金池連忙伸手撈住他,脫下大衣,把人兜頭蓋住,然后按在懷里。

        嚴子書靠在他胸前,全身大半重量都壓在對方胳膊上。和傅曉羽綿軟得令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的拉拽不同,這是一雙常年鍛煉的有力的臂膀,不會讓他輕易摔下去。

        大衣還帶著傅金池的體溫,嚴子書的視線被徹底遮蔽了,誰也看不到,然而在這狹窄的黑暗中,他本能地感到溫暖和心安,意識漸漸瀕臨渙散。

        “你瘋了嗎?”傅曉羽終于回神,“你就為了他打我?”

        他立刻覺得自己氣勢弱了,但對方攝人的目光把他釘在原地,實在讓他生出悚然之感。

        傅金池說:“這一巴掌是替你爹媽教教你,不要隨便動別人的東西。這是下三濫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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