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子毒殺了國王?
來人是從前那個羅伊斯的親信——蘇辰派來,為他通風報信的。
蘇辰還有另一個身份:皇家衛(wèi)隊總隊長。
他不僅負責保護王室的安全、維護王城的秩序,更是直接掌控著皇家近衛(wèi)軍團隸下的三個步兵團,兩個騎兵團。
根據前世看過的十幾部權謀電視劇得出的經驗,羅伊斯深知,如果手頭沒有足夠的兵力,空談爭權奪位都是扯淡,根本不可能贏。
不留出后手,豈不是自投羅網?
而這個蘇辰正好可以成為羅伊斯爭權奪利的底氣。
有他在,羅伊斯有足夠的實力可以控制住王宮。
據來人所說,國王病危,已是氣息奄奄,命懸一線。
說不定什么時候兩腿一蹬,就得升天。
國王將死,作為繼承人的羅伊斯卻要依靠親信才能得到這個消息,這事怎么琢磨都不太對勁。
于是他當機立斷:
回王城!
話不多說,他當下便點了二十多名護衛(wèi),星夜啟程,披著月色趕回王城。
趕了一天一夜的路,跑癱十幾匹馬后,一行人終于到達王城——壽皇城。
一踏進城堡,羅伊斯便連著在心里說了十幾個“臥槽”。
怪不得電視劇里誰都想當皇帝呢,這么豪華的宮殿誰不想要?
看看那整塊白玉雕成的臺階;
再看看那些繡著金絲的綾羅綢緞;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老國王從王位上擠下去,馬不停蹄地登基。
看著金碧輝煌的宮殿,羅伊斯不禁在心里拼命期待起來:
萬惡的金錢啊,萬惡的權力啊,萬惡的美女啊!
你們趕快一起來腐蝕我吧!
羅伊斯想去看看國王,見見自己這位“名義上”的父親。
他一踏進國王寢宮,便看見老國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喊了他十幾聲也沒有應答。
于是他把候在門外,隨時準備搶救國王的宮廷御醫(yī)和藥師們傳進來,要他們向自己匯報國王的病情。
據醫(yī)生們說,國王是在半年多以前突然開始發(fā)病的,他這病來的很急。
起初他只是覺得頭昏腦脹,十分嗜睡,全身的骨頭都酸痛起來,吃了藥師配的藥也不見好轉。
沒過幾天,身上的疼痛就開始變得劇烈。
尤其是雙腿,疼得幾乎難以站立,更是走不了路,人也在這時陷入了昏迷當中。
緊接著,國王的雙腿就變得青紫腫脹,下肢的骨頭全都壞死掉,連皮膚也開始潰爛,一碰就會流惡臭的膿水。
而他本人也開始不斷發(fā)高燒,沒有一刻清醒的時候。
直到最近兩天,他的病情急劇惡化,連口溫水都喂不進去,氣息變得十分微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見國王實在是不清醒,醫(yī)生們也說不清他到底得了什么病,無奈,羅伊斯只能先回自己的寢宮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羅伊斯躺在床上反復琢磨國王的病有何蹊蹺,困意卻不住地侵襲他的大腦,他的眼皮漸漸支撐不住,沾到了一起。
連著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沒有休息,他實在是太累了。
正當羅伊斯將要睡過去之際,門口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突然,一只血妖赫然出現在門口,它亮出鋒利的獠牙,獰笑著朝羅伊斯撲來。
事發(fā)突然,他被嚇得雙腿發(fā)軟,逃跑已然是來不及了,他急忙抓起手邊的東西朝那只血妖扔去。
東西都扔光了,也沒能延緩住那只妖怪的腳步。
血妖的利牙瞬間就捅進了他的脖子里,將他脖子上的血管撕爛,露出里面紅色的血肉。
他甚至能感受到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正源源不斷地從他的脖頸處噴涌而出,染紅了半個床帳。
但他已沒有力氣掙扎,只是軟軟地癱在枕頭上,只有手指還能微微抖動幾下。
“他娘的,這什么破地方,剛要享受一下人上人的生活就又死了!”
這是他失去意識前,最后的念頭……
“殿下,殿下!快醒醒,您做噩夢了么?”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羅伊斯的耳邊響起。
羅伊斯被那個聲音喚醒,他滿頭大汗地睜開眼睛,翻身而起,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幸好,脖子還很完整,也沒有血液往外流。
原來剛剛只是他在精神緊張的情況下做的一個噩夢,他并沒有被血妖殺死。
可是,是誰把自己叫醒的?
他轉頭向床外看去,又被嚇了一跳。
他一轉頭,立刻就有一張滿是皺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的臉貼上來,兩人險些互相撞到額頭。
“殿下,您醒了?”
這位老人至少也得有個六七十歲了,他的眼窩黑黝黝的,深深陷進了瘦削的臉頰里;
他那花白又稀疏的頭發(fā)整齊地梳在腦后,緊貼著頭皮,身上的衣服也都干凈整潔;
雖然蒼老,但他的眼睛卻并不渾濁,閃爍著黑亮的光芒,炯炯有神地看著羅伊斯。
羅伊斯對這位老人有一點印象。
老人名叫尤達,今天在國王的寢宮時,他便是宮廷藥師隊伍里的一員。
“找我有什么事么?”
羅伊斯揉了揉酸疼的太陽穴,請老尤達坐下和自己說話。
他既然不需通報就能隨意進出自己的寢宮,想必與自己的關系十分密切。
說不定,他也是從前的那個羅伊斯諸多眼線中的一個呢?還是摸清他的意圖比較好。
老尤達雖然坐下了,卻仍然微微垂下頭顱,十分恭敬地回答:
“殿下離宮前交代我的兩件事,我都辦妥了,特意來向您匯報一下。”
羅伊斯頓時就來了精神。
他拼命在腦海里搜索那些殘存的記憶碎片,想回憶起從前那個羅伊斯都交代了什么事,卻連根毛線都沒有想起來。
奶奶的,別人的腦袋就是不如自己的好用!
“那么,你就給我說說,我都交代了你什么事……嗯,你是怎么完成我交代給你的任務的?”
尤達沒有注意到羅伊斯的猶疑,順著他的話茬就匯報起來:
“殿下交給我的第一件事,也就是讓我想辦法使國王陷入到昏迷中去,好讓他無法處理政務,更沒辦法分出精力對付殿下您。
這個任務如您所見,已經完美完成了。”
羅伊斯心里一驚,這具軀體的原主人果然是個狠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自己的親爹都能狠下心對付。
“那么,”羅伊斯沒有顯露出絲毫吃驚,仍然從容地問他:
“你是怎么做到讓國王昏迷不醒的呢?”
尤達嘿嘿一笑,從袍子里掏出一個小黑瓶晃了晃,緊接著便向他解釋起來:
“您知道的,荊棘之地不僅有兇殘的獸人出沒,更有數不盡的毒蛇、毒蟲。
船商們會在那里捉來大量的毒物,用那些毒物制成各種毒藥售賣,以獲取暴利。
而我手里的這瓶毒藥,就是從一種綠色的毒蝎身上提取出的毒液制成的。
不需要太多,只需要每天在某人的飲食里滴上一滴,用不了兩天這個人就會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說罷,他把自己手里的小黑瓶子朝前一送,邀請羅伊斯察看一番。
但羅伊斯沒有接,他怕藥瓶上有殘留的毒藥,摸了爛手。
“第二件事呢?第二件事你做的怎么樣。”
尤達又笑了起來:
“第二件事就更簡單了。
您從暮色森林秘密送回來的三只低階血妖,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將它們訓練成了非常完美的殺人機器。
只要您吩咐,絕對沒有它們殺不死的人。”
羅伊斯徹底傻了。
這具身體的原主真不是一般人,夠狠!
這個老尤達更不是一般人,連血妖這種東西都能馴化,真牛b!
他不動聲色地拂去額頭上的冷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
“低階血妖這種只懂嗜血、智力低下的東西,竟然也可以被馴服么?”
尤達像是正等他這樣問,立馬就迫不及待地回答起來:
“就是因為智力低下,才更好馴服,就像馴養(yǎng)野狗一樣,只需要兩樣東西:食物和棍棒。
用棍棒磨去野狗的獸性和野性,讓它們對人類心生畏懼;再用食物填一填它們的肚子,讓它們記住誰才是主人,就這么簡單。”
言辭之間,尤達臉上盡是得意之情,仿佛自己完成的是一個驚世佳作。
原來如此,羅伊斯有些明白了,但他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弄清楚。
于是他扶著額頭,故作不適地靠在墻上,皺起眉頭問道:
“尤達藥師,我連著趕了兩天的路,累的腦子都不清楚了。當初我讓你訓練血妖,是要用它們干什么來著?”
“哦,這個嘛,您察覺到您的父親另有中意的繼承人,想把王位傳給別人。
但您父親的兒子實在是太多了,除了宮里您的兩個弟弟外,他還在宮外播下了不少種子。
宮里的兩位王子隨時都可以處在您的控制之下,可處理宮外那些私生子就沒那么簡單了。
為了避免有更多人知道那些私生子的存在,您不想假借他人之手除掉他們,于是您就讓我訓練這些血妖,隨時為您執(zhí)行暗殺任務。”
“哦對對對!”羅伊斯一拍腦袋:“你這么說我就想起來了,干得好,藥師。”
送走尤達后,羅伊斯將所有事都串成了一條線:
國王想把王位傳給其他兒子,就將自己的大兒子,也就是羅伊斯自己,派到暮色森林駐扎,讓他遠離權力的中心,試圖架空他。
而從前那個羅伊斯也察覺到了自己父親的心思,于是他也在暗中布置,以對抗老國王。
第一步,他在王城里安排了自己的眼線,其中就有蘇辰與尤達。
蘇辰掌兵,而尤達可以接觸到國王的日常生活,這樣皇宮里外都有羅伊斯的眼線。
接著,他一面讓尤達給自己的父親下毒,讓父親病重,分不出精神對付自己;
一面隨時準備殺害父親的私生子,為自己掃清登上王位的障礙。
真是個狠人啊,對付起自己的父親和手足簡直毫不手軟。
不過,尤達的毒似乎只能讓人發(fā)燒、昏迷,為什么老國王的下肢潰爛,甚至危及到了他的生命?
大概是他年紀大了,被毒了幾次,身體就承受不住了。
聯想到在暮色森林時,那個老巫婆的預言:
“為了權力謀害血親的人,終將被血親以同樣的目的殺害。”
沒錯了,王子當然是國王的血親。
想到這,羅伊斯對著那塊只有他能看見的綠色提示板,自信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國王的死亡真相就是,被從前的那個羅伊斯,某種意義來講也就是我本人,下毒殺害的,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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