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背對著她,少年局促的視線掃過來,手里拿著剛脫下來的外套,白襯衫下隱隱泛著雪白肌膚的淡粉色,因為少女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的臉頰很快就升溫了。
“你進來干什么?”
快速將衣服套上,翊塵薄唇緊抿,不敢抬頭看她。
偏偏語氣還那么生硬。
原來沒走啊……
不對,想想翊塵也沒有離開的理由啊!她是腦子宕機了嗎?怎么會往這方面思考。
還好還好,他還在。
安下心來,稚月窘迫地移開視線,又沒忍住瞄了兩眼。
少年衣服下的曲線流暢而纖瘦,但也能看到腹肌隱隱的輪廓,再加上那張微微染紅的臉,的確讓人有些欲罷不能。
因為這個她的心臟開始加速,比以前更加濃烈的感情波動在胸腔里橫沖直撞,眩暈感襲來,紅瞳里血色更甚,竟是又壓抑不住吸血沖動了。
靠。
血族的吸血沖動一般不會帶來性/欲,但性/欲一定會帶來吸血沖動!
她到底在想什么!
背過身去,稚月收了獠牙:“為什么不等我一起回家?”
往常這個時候,稚月多半已經(jīng)撲上去親他了,可今天沒有。
翊塵聽到她帶著淺淺懊惱的聲音傳來,剛才的羞澀轉(zhuǎn)瞬化為冰冷。慢吞吞地將外套也套上,他聲音有點涼薄:“今天有急事,需要趕回來提前處理。如果你覺得我沒有盡到你護衛(wèi)的責(zé)任,下次我會注意。”
這明顯疏離的語氣令稚月眉頭一擰,剛放下來的心又懸上去,她旋身回來,站在翊塵跟前:“我不是這個意思,咱們相處了那么長時間,也算是有點感情了吧?你要是有事也應(yīng)該提前告訴我……”
“稚月,你別搞錯了,我們只是單純的合作關(guān)系。”
他的話讓稚月心臟一顫。
合作關(guān)系?僅僅只是合作關(guān)系?
少年冰瞳里藏著不忍,緩緩別過頭去:“嗯,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出出格的行為,我們之間應(yīng)該盡量保持距離……”
所以,翊塵是真的想離開她?
那一瞬間一種近乎瘋狂的情緒涌入她的心間。
“我偏不。”
她咬著下唇,紅瞳里是晦暗不明的情緒,一步步逼近翊塵,而他也沒有退,直到兩人近在咫尺,稚月的手輕輕按在他心臟的位置:“這里不會騙人,你根本不想和我分開。”
翊塵繃緊了身子,抿著唇角比剛才還要緊張。
稚月也知道她這樣說有些自私了,分明是自己敷衍在先,現(xiàn)在還要求對方留在身邊。
可這顆心臟現(xiàn)在正在為了她瘋狂地跳動著,她也是。
這讓她控制不住地去想,是啊,他們之間分明是那么明顯的羈絆,像是千年來無法填補的空洞被灌注,她不應(yīng)該猶豫的。
一旦放手,她也許會后悔一輩子。
少年的冰瞳垂下,細膩的流光在她身上來回轉(zhuǎn)動。
心臟還是控制不住的狂跳。
少女身體近在眼前,只要他伸手觸碰一下,好像就能短暫地屬于自己。
“我不想和你保持距離。”
翊塵微微一震。
稚月抬起頭來,與他對視,整個人強勢又任性,“我也不管你痛不痛苦難不難受,只要你活著,就必須留在我身邊,我們之間絕不僅僅只是合作。”
“稚月……”
“反正,我不會同意和你保持距離。”
她生硬地說完這句話便直接離開了翊塵的房間。
看著緊閉的房門,翊塵在短暫的晃神之后,深深嘆了口氣。
他究竟在干什么?怎么像個孩子一樣自顧自地受傷又賭氣般地說什么要保持距離?
而且聽到稚月說不想,他竟然還松了一口氣。
翊塵垂眸,將那張精致的臉藏進陰影里。
怎么辦,他好像開始有些失控了。
-
翌日一早稚月就自己去了學(xué)校,像是在報復(fù)一樣沒有給翊塵任何與她交流的機會。她有點惱,對少年的感情像雨后春筍一樣冒出來,撓得她心癢癢。
繞著小路進學(xué)校,落葉從樹上滑落,火紅的輪廓砸在她手腕上。
稚月拿起來,望著這片楓葉沒來由地?zé)┰辏秩踊亓说厣稀?
f班教室里一如既往的吵,唯有稚月一個人對著窗外的風(fēng)景沉默著。
他們嘰嘰喳喳說著昨天c班那邊道歉的模樣,還聊到那個叫莉妍的小姑娘被c班其他人記恨,甚至放學(xué)后挨了一頓打的事。
稚月對這些通通的不感興趣,只是迷茫地撐著頭,擰眉不說話。
“稚月,昨天你可太帥了,我敢打賭,今年的新生里沒有一個在體術(shù)上能贏得過你的。”
“你也太夸張了,人家s班的實力你還沒看到嗎?那個翊塵不是練劍嗎?他的體術(shù)應(yīng)該也不差才是。”
“首席的實力肯定強啊,我們沒事跟s班的比什么。”
“哎,稚月你去哪?馬上就要上課了!”
稚月從位置上站起來,面無表情朝外面走,也不回話。
聽到少年名字的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被螞蟻侵蝕一般的痛,回想到昨晚的一切,她甚至想把自己這頭長發(fā)揉亂。
煩死了。
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翊塵的名字也不絕于耳,稚月有點煩躁,干脆從欄桿那里翻下去,坐到千年櫻的樹下,望著夜空發(fā)呆。
于她而言,翊塵究竟是什么?
她真的不知道,想不通,只是一旦和他對上眼,自己的情緒總是很難控制。
隔著不遠的距離,少年坐在一顆楓樹下,靜靜地望著她的側(cè)臉。
他曠課了。
一向懶得解決麻煩事的他竟然曠課了。就因為上課前看見她從教室跑出了,又走到櫻花樹那里。
兩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翊塵身側(cè)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
“你就這么看著她?”
是幻夜。
那個妖孽般的少年撩了撩額前有點過長的發(fā)絲,拿著一袋面包一屁股坐在翊塵身側(cè),用頗有磁性的聲音說著。
翊塵沒說話。
他像是落在地面的積雪,一動不動。
可能是因為他的視線過于癡迷,幻夜也跟著盯了一會兒:“你和那女人什么關(guān)系?都看一天了,不嫌無聊啊?”
翊塵懶得理他。
沒得到回應(yīng)幻夜倒是也不惱,默默啃面包不說話。
他也是s班的,說起來和翊塵是同班同學(xué),只不過因為血獵公會的任務(wù)經(jīng)常缺席,大部分時間不在教室里。
哪怕是他短暫且不固定地往學(xué)校跑,也每次都總能看見他倆形影不離地膩在一起。
很難不起八卦的心思。
翊塵性子冷是全校都知道的事,他不勉強,自顧自地問:“你喜歡她?”
少年的眸子有了一點顫動,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是喜歡嗎?他也不知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翊塵冷聲開口。
從他上次襲擊稚月開始,翊塵對他的印象就不太好,本來只想靜靜,但他在旁邊實在聒噪得很。
幻夜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就扯出一個邪魅的笑來:“其實我聽完她說的那些話之后就對她一見鐘情了,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可就上了。當然,你要真喜歡我也不會讓步的。”
這話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翊塵的心臟確實跟著顫了顫,他捏緊拳頭:“這是你的事,跟我沒關(guān)系。”
幻夜輕笑了一聲,從地上起來:“那我可去了。”
翊塵咬著唇?jīng)]說話。
幻夜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起身徑直朝稚月走了過去。
真不知道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明明聽到那句話他手都在抖,又何必呢?
翊塵的視線緊緊鎖在幻夜的背影上,看著少年瀟灑的步伐,他突然有點后悔。
要是稚月真的喜歡幻夜這種男生,要是他和稚月真的談到一起去了……
剩下的他不敢繼續(xù)思考了,因為再想下去他可能會直接沖上去。
“喂,你男人都在那邊站了好久了。”
幻夜走到櫻花樹下時,一個翻身就從欄桿下去。
稚月連頭都沒抬:“我知道。”
“那你不把他叫過來一起?”
稚月?lián)u了搖頭,紅瞳里的情緒晦暗不明。
“真是搞不懂你們。”幻夜眉頭緊鎖,那雙妖孽的眼睛里流露出難以理解的神色。
稚月淺淺一笑,倒是對他之前的無力沒有半點芥蒂,突然想到一件事,又問道:“幻夜,你們血獵公會消息靈通,你知道什么關(guān)于魔王的民間傳說嗎?小道消息也行。”
“你沒事兒打聽魔王做什么?”
她總不能說那是她弟弟吧?
輕咳一聲,稚月無奈道:“我就是對魔王這個人比較感興趣,看大家對魔王的執(zhí)念好像有些深。”
幻夜懷疑地瞥了她一眼。
他才不相信稚月會是隨便看看,不過也沒有傻到把機密隨便告訴別人。
“魔王的消息我是不清楚,畢竟這一千年來沒有任何人見過所謂的魔王,我本來都當不存在的,誰知道今年突然冒出來了預(yù)言里的紅月。”幻夜漫不經(jīng)心地閑談著,雖然話挺多的,但卻沒有半點有用信息。
稚月無奈,倒是也沒覺得能那么簡單從他嘴里套出來信息,換了話題:“行吧。不過你今天怎么沒吵著要殺我了?”
“被社會磨平了棱角。而且我也不是什么瘋子,見到血族就要針鋒相對。”
“噗。”
“其實你上次說的那些話,我都記住了。”幻夜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稚月在腦海里搜索了一整圈,這才從不起眼的角落里拉出了一個畫面。
“什么過錯都不能直接歸結(jié)在一整個種族,回去之后我想了很久,然后就想通了。”
“是嗎?”
兩人現(xiàn)在的距離有點近,幻夜沒有避嫌,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故意的就往稚月身邊湊。一邊說一邊湊。
稚月有點心不在焉,時不時地還往翊塵那邊看。
旁邊的翊塵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稚月很失望,她本來才懶得和幻夜閑聊,只是想氣氣他罷了。可他不僅沒有任何感覺,現(xiàn)在還直接消失。
好氣。
正想著,稚月突然感覺身子一輕,翊塵把他拉到了旁邊的位置,自己坐在了兩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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